第40章 一舞名揚天下

來到宴會的時候,太後也在,“丫頭,過來。”,站在贏身邊緩緩而來的墨綠,看到之前如此對待自己的太後現在和顏悅色,心中惱恨這假臉慈眉善目的虛僞,卻也不能擅自戳破,所以只能硬着頭皮過去,每一步都很緩慢。

“丫頭,這個贈與你。”,太後拿出一枚戒指,玉質的,感覺很溫潤無暇,內裏卻包含了一粒鮮紅色塊。

“這是?”,疑惑的看向太後。

“這是我的寶貝,現在贈與你了,不久後,你也算是我的兒媳,我如何能薄待你,不然我兒可是會責怪我這個做額娘的不懂事。”,慈善的笑着,一雙潤滑的手覆上了墨綠的小手上,拍了拍,之後給她戴上了這塊戒指,等到墨綠回到原地時,才發現贏早已居于上座,主持宴會去了。

在這個隐蔽的地方,看着燈火交錯光明之處的贏,墨綠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他們兩個人的交錯,這又是為什麽呢?明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自己的記憶,略略有複蘇之勢,只是,還欠缺什麽,就差一個警醒的點,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每天喝着那些說會幫助促進記憶蘇醒的藥,卻沒有任何作用。

還在看着,羽妃就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一股香氣也随之入鼻。“他是不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墨綠沒有回答,她一時還弄不懂這個莫名其妙不知從哪出現的家夥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他雖然看起來很殘酷暴戾,骨子裏卻是是渴望溫暖的,他很在乎你,丫頭。”。

側過臉,墨綠看到身邊這個不知道是男還是女的美貌的人眼中閃過的一絲嫉妒與殺意,當然,這些很快就消逝的無影無蹤,“走吧,我們去跳舞。”,牽起墨綠的手,不問她的意願,就将墨綠牽扯到了燈火通明的光明的地方,幾乎每個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這個傳奇的羽妃身上,當然少數的眼光就粘在了羽妃身旁粉雕玉琢的墨綠身上,羽妃是興奮與驕傲的沐浴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而墨綠則是膽怯不知所措,自從失去記憶後,就被鎖在宮中,遠離了繁雜的人群,也失去了本該靈活的溝通能力。

“讓我們一起欣賞羽妃與即将任命為銘岳國皇後的墨小姐帶來的舞蹈比拼。”,人群中,不知是誰宣布了這一事情,墨綠完全沒有弄清現狀,而上座之上的贏也是眼神深邃,墨綠想求救,只是太後閃爍期待的眼光,還有贏看不清楚的神色,讓墨綠只能無助的站在場地中央,手害怕的揪近衣袖,衣服的一腳已經快破出一個洞來,怎麽辦,怎麽辦,現在只能靠自己了,可是我不記得自己會舞啊,墨綠,冷靜,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冷靜,你可以的,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

鼓起勇氣,淡定的觀看起羽妃妖嬈身姿在舞場擺動,一躍一動,清靈而不乏勁道,她是男的?

突然鼓聲有變,開始激昂頓锉,音律與之前的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墨綠好奇的望向那裏,原來是一國之師助興随興的敲起了鼓樂,而他身旁仙人一般的墨纖韞也吹起了玉笛,完美的音樂剎那間占據了整個園子,羽妃不再是重點,大家沉浸的都是去了音樂的世界。墨綠出神的看着那專注于笛子的男子,風吹起他的銀發,這天地都仿佛失去了污濁,開始變為純淨,墨綠也在這個時候出其不意翩翩起舞,本來是為玉妃準備的大鼓,這時卻為墨綠做起了嫁衣,只見她一躍而上,衣袍在風的作用下飄散,仙一般的感覺,之後,在大鼓上以足尖躍動,一下下,似乎輕的沒有力道,但每次躍下敲出的鼓聲卻震出了戰場才有的氣勢,一頓一下,一頓一下,衆人的心被收回,目光全都放在了自然而舞的墨綠身上。

這是怎樣的女子,不同于常人的獨特的栗色長發,在風中飛揚,因為帶上了極富韻律的節奏感,似乎也染上了香味,那白皙小巧的足,就這樣暴露在衆人的眼中,看似小巧柔軟,卻可以在瞬間躍下時迸發出極大的力量,鼓聲戎戎,腰肢如柳,盈盈可握,美目淺瞌,似夢似醒間,長長的睫毛也在不停舞動,突然睜開的,展現了一汪碧綠,水波蕩漾柔情無限,纏綿了一個圈,圈住了在場的英雄一番柔情。

絕夜已是,墨纖韞神情微變,高位之上的贏眼中是怒是喜還有濃濃的憂,太後是欣慰,而嫔妃都是嫉妒殺意,羽妃神色莫測,她的舞已停下,獨嘆美人遲暮,這是她的憂愁,她的目光還是回到了高位之上的贏身上,只是這個眉間一點紅痣外傳暴戾殘酷的帝王,所有的心思都纏繞在那個小丫頭身上,分不出一點心神給她,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兩人青梅竹馬,他曾以為自己會做他的大将軍,為他守護山河,可是陰差陽錯從下卻被太後暗算嫁于了北辰之王,這對一個男子來說,是屈辱,可是他沒有抱怨,因為他只想替他守護他的山河,這是唯一的表達自己心意的方式,以為他會明白,本以為他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守護下去的,只是……拳頭握緊,眼眸低垂,若是沒有你一絲在乎,我做的一切還有什麽用,黯淡退場,那個心思一直牽挂在自己身上的辰王此刻正酌着清杯,專注的品嘗着那名為墨綠之舞,哪裏還顧得上自己半分。

天下人說北辰羽妃是個傳奇,男子之身嫁于了辰王,舞出奇跡,上天眷顧,辰王憐惜不已,其實不過是新鮮感罷了,只有自己知道,每次夜晚過後,身上的傷痛,那個人哪裏會在乎區區一個賣身的人的感受,外人眼裏逢場作戲,身心俱疲,離開了,不得不承認,那個名字叫墨綠的丫頭,長相不凡,舞不凡,人也單純可愛,若是自己在贏之前遇到她,恐怕也難以逃脫,只是,他還是無法饒恕這個奪去了自己最後一點尊嚴的女孩,可惡,拂袖而去,沒人瞧見,除了太後和辰王的暗衛。

“王,王妃離去。”,暗衛在辰王耳邊小聲道。

“随他去吧,辦事不足,還有什麽顏面存在呢。”,眼睛一刻沒有離開一直在舞的墨綠,手中之前憐惜的酒杯在頃刻間碎裂的徹底,暗衛無聲退下,冷酷沒有表情的臉上張着一雙擔憂的眼,古來帝王皆無情,可是有情時勝似無情。

墨綠不知為何,身體随着音樂而動,似乎很久前舞過,只是感覺熟悉,可是完全想不起任何記憶碎片,只能一直舞,一直舞,步伐越來越華麗繁多,越來越淩亂,眼前的發已遮住了雙眼,遮住了淚流滿面的面孔,笑了,累了,身體疲乏,将要倒下,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不是高位之上的王,而是墨纖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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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伸手撫摸他的臉,想撫平那緊皺的眉,可是完全沒有力氣,眼睛閉上,實在太累,洶湧而來的記憶,一切快蘇醒了吧,母親,父親,還有念兒,弄月師傅,顏姝,墨纖韞,初樂。

音樂戛然而止,衆人才從夢幻中脫離,環顧四周,那俏人小皇後已不見,同時國師絕夜墨纖韞還有銘岳國的王都消失,辰王對着太後的位置飲了一杯酒,兩人眼神流轉,意味不明,不過一筆交易說不定已做好了,宴會,總是一個交易場所,無非聯誼所謂的有關兩國間友好相處之事。

“她怎麽樣?”,贏抱着墨綠心急問。

“不過太疲勞了。”,墨纖韞放下手中的脈搏,神色淡淡言道,“這裏是一些藥方,有助于她恢複記憶。”,落筆,筆下生風,一副藥就展現在紙上,贏取來細細查看,取笑道:“想不到傳奇中的人物墨大人也會做如此俗事,把脈寫藥。”。

“我也只是個人,與常人無異。”,說了這句話墨纖韞就潇灑離去,身後的贏撕碎了紙張,記憶,我怎麽會容許她恢複記憶呢,溫柔的撫摸着墨綠的每一寸肌膚,贏喃喃自語:我怎會容許你逃離我身邊,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

而絕夜在屋頂待着,看對了皇宮的事,就對生命越來越淡然,只是這個丫頭,怎會這麽愛惹事,在不知覺中已落入蛛網,自己怎會讓她犯險,腿上的傷還在隐隐作痛,屋內的帝王不知自己居于這個地方,看來擔憂已經讓他的警戒線下降到最低,而自己又何不是在不知覺中墜入了以愛命名的地獄,這腿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躍下,消失在黑暗中。

太後寝宮,燈火通明,然宮殿內卻無一仆從,只是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辰王卻悠哉無比的翹着二郎腿在太後愛呆的軟榻上凝神坐着,突地睜開了狼一般犀利的眼睛,不遠處妖豔的太後洗去了一身濃妝,比起平時更顯年幼,也許妝容于她不過是為了增長年紀。

“濬郎,讓你好等了。”,太後淺笑着,風華絕代之姿,不知平時為何掩藏。

“怎麽會,如兒這等佳人,我怎會錯過。”,辰王站起,腳步生風,眨眼間已将沐浴過後的太後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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