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江湖事一
如果這個世界上都是騙子,那麽我無法得知下一個騙子會不會是我自己,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會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堅定的前行,有一點點光明和愛,我就會走下去,無論是遍體鱗傷,還是心神俱毀,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人來開創的,如果我的一切被毀了,只要還剩下一絲神思,那抹就會代替我走下去。
我,要一直行走在路上,不論別人怎麽看我。
我可以殘破,可以不堪,但我就是我,沒有人可以取代,不期待被愛,也不期待愛誰,我只需在我的路上,翩然淺行,總有一天,屬于我的道路,将會被我開辟出,那條道上也許不美麗,卻肯定是充溢着獨特的風景和韻味。
上次說到目之衡半路劫住了莫無憂,然後呢目之衡帶着莫無憂去了自己尋到的一處城堡,其實那就是妖界的宮殿,只不過是一千年前被棄掉的,無用處地,為何選擇這一處作為兩人的落腳之處,目之衡的想法只是随意而為之。
大晚上的,莫無憂再次陷入了那個夢魇,漫天飄舞櫻花之下,地上蔓延着血色之花,一朵朵曼陀羅綻放的尤為美麗,似乎是吸食了人的精血才開得如此美麗和鮮紅,莫無憂感受到胸膛的陣痛,擡起頭,面前的男子是現實中的墨纖韞,只是那一頭銀發被墨發取代,他面上的表情之下看得見莫名的殇,莫無憂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在夢中莫無憂是個女子,行為舉止似乎也不受自己控制,莫無憂聽見自己殘破的話語從發痛滿是腥味的咽喉吐出:“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離開這裏嗎?”。
那份來自靈魂的顫抖,莫無憂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感同身受,視線轉移到面前的男子身上,最終落在了他手上的那把劍之上,那把劍上被鮮血染紅,劍尖上累積的血液滴答滴答的無情墜下,男子嘴唇動了動,終選擇轉身離開什麽也沒有解釋,女子緩緩的跌落在地,看着男子的背影,莫無憂覺得心裏發涼,這份顫抖,是來自靈魂的,靈魂深處,藏匿着什麽,此刻蠢蠢欲動,想破了這副脆弱的軀殼而出,莫無憂忍受着充溢整顆心靈的傷,眼睜睜的看着悲痛欲絕的女子慘笑着,瞳孔無神的看着遠方,然後身體化作紅色的花瓣飄散在空中,漸漸的徹底消失在半空中。
而在女子消失片刻之後,虛空慢慢浮現出另一個美的無法形容的男子,帶着一股虛無之氣,只見他白玉般的手無力的伸向虛空,嘴唇動動,一聲嘆息在風中作響:“你,還是不願回到我身邊,我,終究沒有抓住你。”,說完伸出的手五指緊握,剎那間,附近的萬物消失于無痕之中,幻滅。
什麽是存在,什麽是消失,不是*的存在,而是靈魂的存在與否,頹廢的靈魂,意味着即将消失,存在也是污染空氣,存在意義也只剩下讓愛着他們的人難過,所以這樣的存在,注定去改變,否則另一層的就是被毀滅,既然活,就要活得有滋有味,上進積極,愛自己愛他人,愛這個無良的卻又處處存在溫暖的世界,愛上這個未知的星球,神奇,屬于自己創造的小世界,愛你們的作者。
在那種傷痛感受折磨中的莫無憂緩緩醒來,看了看身邊,沒有了那個奇怪的目之衡,于是起身打算在這個同樣布滿奇怪氣息的古堡轉悠一圈,拿着手上的蠟燭,借着微弱的光芒,一次探險之旅就在這麽一個無厘頭的想法之下進行着,踏着樓梯,在這神秘空蕩的空間之內發出恐怖的踢踏踢踏聲,莫無憂對這空間有一陣的晃神,那份來自靈魂的似曾相識,還真是奇怪的妙不可言,欣喜與喜歡,占據了整個靈魂的五官。
終于到了上面的一層樓,竟然只有一間房間,推開陳舊的門,發出沉重的鈍聲,質感至極而給予人一種探秘感,歷史古久,大概就是這種意蘊吧,向往古老的建築,只是為了将自身融入那種骨感中,細膩溫柔而顫動着,當然更多是一種探秘之感。
放下燭光,莫無憂開始細致的觀察起周圍,四周空蕩,似乎是經歷了某種争搶,于是家徒四壁,感受這份空蕩,似乎是因為某個人的離去而混亂着,透着一股寂寥,心髒承受着某種奇異的壓迫,似乎是來自某個人的思念,莫無憂觀察着壁上大幅的圖畫,均是一個人的肖像,畫的人十分用心,這從壁上畫中人惟妙惟肖各不相同的神态和描繪細致的舉止就可以看得出來,莫無憂突然有種羨慕之情。
這個人是誰?莫無憂喃喃道,伸出手指,跟随那畫作線條的流走,感悟畫出這些作品之人心情的游走,剎那間所有的難受流走,只剩下春暖花開一片靜好。
“她是白蓮花。”,突然出現的目之衡,旋風席卷般來到了莫無憂的身邊,莫無憂緊閉上的雙眼于是被迫睜開,借着微弱的光芒,莫無憂看清楚了目之衡的目光,盡是懊惱,撇撇嘴,莫無憂重新的回到了樓下,舒适的躺在那張同樣是古董的床上,目之衡頓了頓,看了一眼畫作也跟随着莫無憂的步伐回到了房間。
“你怎麽出現在那裏?不過那裏的怨恨之氣倒是沒有傷害到你分毫,虧我擔心你提前回來了,就知道你不會乖乖待着。”,目之衡躺在莫無憂旁邊,兩人之間距離十分的近,卻彼此安靜的躺着,像是熟識了很久。
“你不知道一聲不吭出現會吓死人嗎?當然喽,出聲更會吓死人。”,莫無憂回應了這句不對嘴的話就猶自的轉過身沉睡了,大晚上的夢和探險耗盡了他的心神,明天還要上路,所以莫無憂不打算和目之衡計較太多,也不想說太多,人生本就是一個謎,知道太多就要提前經受過早洩露的懲罰,所以還是一步一個腳印,這是莫無憂當前決定的做法,就是在知曉真相之前好好看一下這個世界,他有預感,真相過後,說不定這個世界會毀滅,也說不定啊,太多神奇的事發生,就說明這個世界的因素開始不穩定了。
目之衡看了看無理取鬧的莫無憂對着自己的後腦勺,知道這個家夥偶爾的脾氣,笑了笑沒說什麽也閉上眼睛,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之前被大量鮮血滋潤過的唇,今晚,他很滿意可以獵到那麽多的‘生物’,心情自然不錯,只不過看到那段令妖族蒙上恥辱的人物畫像,還是會郁悶,不過是心痛大過憂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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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就迫不及待的動身了,雖說目之衡是妖界之王轉世而現身在人界凡胎身上的産物,但畢竟沒有出過目國皇城,現身在人界凡世小鎮的幾率更是沒有,所以對于莫無憂之前跟辰非離所說的江湖還是有那麽一丢丢的期待的,他只會承認是一丢丢的向往,當然他面上還是裝作毫不在乎,似乎只是賠着臉專陪莫無憂來逛上這一場的。
“你不想跟來就不要來。”,莫無憂終于忍不住一路上目之衡的絮絮叨叨,大聲說道,惹得官道上的衆人奇怪的看向明顯是在鬧着別扭的兩人。
“我的大人,我錯了還不行,我保證,待會進城了絕不說話。”,目之衡是以小厮身份陪在莫無憂身邊的,看了看衆人打量的視線,他決定暫時不跟莫無憂這個小鬼争,反正以他大好人的脾氣也是絕對争不過面前這個小鬼的,其實他只不過是在表示自己的立場罷了,總共在這趕路的三個小時內才說了不過一千一百一十句我是陪你看風景的話語罷了,真有那麽煞風景嗎?反正他自己覺得自己的話不多。
更何況平時對着屬下,他可是吝啬的一句話都舍不得給,下屬都是看他臉色行事的,現在他目之衡肯放下面子跟他說那麽多話,他覺得莫無憂就該對他陪着笑臉才對,只是看着那張暴戾之氣遍布的臉,目之衡洩氣了,決定哪一天無趣了,離去之前定要把莫無憂打一頓來洩一下這幾天的煩憂。
“記住你說的,不然我肯定丢下你這個‘大累贅’。”,最後三個字莫無憂咬字得特別清晰,目之衡梗了一下就乖乖的跟在莫無憂的身邊進了那坐落在路邊的寒碜的攤子內裏,裏面的人對着俊俏的兩位獻上了各自不同意味的眼色,有驚豔貪婪還有不屑鄙視,各種各樣,驗證着這個世界,偏見的不同,人情冷暖,各自相知。
一個憨厚的大漢不顧莫無憂的漠然和目之衡的不屑眼神,自顧自的帶着一臉笑嘻嘻的神情坐在了莫無憂所在的桌子的一邊,大嘴張開:“小子,看你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我給你帶路,你們一定是來看這次舉辦的武林大會和舞林大會吧,哎喲,往年那個精彩。”,大漢熱情說了半天,發現莫無憂和目之衡都沒有反應,當下臉色也不好起來,垂目再看向對面兩人時又是那副好人臉。
“看來兩位不歡迎我啊,實在是我魯莽了,在下只是想拼一下桌子,這個攤子,來往人太多了,想必兄弟也不忍心看我流落在外吧。”,大漢憨厚的撓了撓後腦勺,顯得一派老實,目之衡見莫無憂不反對的,依舊自在的喝着茶水,絲毫沒有遣退這搭讪的人,目之衡急了,不屑的嘴角彎了。
“兄弟,不是我說你眼睛真瞎假瞎,這滿眼的桌子你竟然看不見,就算拼桌也該是找最外邊的吧,我們在這老裏面你竟然也好厚着臉皮來,這麽大人,你不害躁我還替你害躁,還叽裏呱啦的說了這麽多,我聽着都煩。”,為了表示自己的感受,目之衡還作勢掏了掏耳朵,繼續說道:“我們不歡迎你,麻煩你找別人拼桌子,我們也不需帶路。”,笑話,他一個妖界之王還需要別人帶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