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裂
“張叔，你說，爺爺被……陸餘關起來了？”陸正帆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恍然。
“怎麽會？張叔你怎麽知道的？還有，他這樣做是為什麽？”蘇凜問道。
“這還有什麽為什麽，有什麽不可能的！陸餘他也不是陸家的人，養不熟的，少爺啊，叔我早說過你得小心點他呀！”張叔一張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晃得陸正帆有些眼疼。“少爺你不知道，你不在陸家的這些年，陸餘是怎麽樣的，完全就是個殘暴的人啊。還有人看到過他虐殺家主曾經養過的一只狗……”
陸正帆只覺得眼前有些黑。
“張叔，現在陸家是陸餘說了算？那陸爺爺在那裏？”蘇凜抓緊陸正帆的手，希望他能冷靜一點，現在還不是震驚的時候。
“現在？現在陸家誰敢不聽他的，家主也不知道被他送到哪兒去了。”張叔簡直快要急哭了，陸正帆一副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他也只能先向蘇凜說明情況了。
“我還是不小心聽到他和姜乾說話才知道的，不然，家主和少爺說不定就這樣沒頭沒腦的回不來了。”
“姜乾？！”蘇凜是真的沒想到！他只是覺得姜乾可能是在為陸爺爺做一些事情，但沒想到他居然會和陸餘在一起幹出這種事情！那他在這之前和陸餘也有關系嗎？知道陸餘是怎樣的人嗎？蘇凜驚疑。
陸正帆現在是想不承認現實也不行了，就算現實将他的生活扯得七零八落。
“張叔，你先回去吧。”陸正帆的聲音沉沉的，“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爺爺現在在哪。”雖然張叔找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好。”這也是他能做的事情了。
“對了，如果再碰見姜乾，我想和他談一談。”陸正帆補充道。
張叔有些為難，“要是他不見呢？”他也攔不住他啊。
“告訴他，我想和他談關于陸餘的家人。”陸正帆說出的話讓兩人摸不到頭緒。
不過，張叔不會質疑陸正帆的想法，“好，少爺你自己多注意。”
人走之後，陸正帆擡腳就往陸餘辦公樓走，目标是陸餘辦公室無疑。
Advertisement
蘇凜馬上跟上，沒有多說什麽。他看一眼陸正帆，陸正帆的臉整個繃得緊緊的，不是緊張，不是尴尬，陸正帆繃得棱角分明，銳意明顯，他覺得是一種錐心的沉重，他沒有這樣的表情過，就連以前針對林氏也沒有這樣過。
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讓人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凜覺得，自從自己與陸餘在公司見面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陸餘的辦公室不在高層，只是在中等高度的樓層的最裏面。說起眼也不起眼，這不是蘇凜第一次來陸餘的辦公室，總經理辦公室，可每次走過這條路，顏色越鮮豔，越讓人感覺到壓抑，或許是這顏色豔得過頭，又或許是這條路窄得過分，總是讓人不願意主動靠近的。雖然是在角落，但辦公室其實挺大的，旁邊還有一件小小的房間作雜物室。
陸正帆沒有敲門，推開門就進去，陸餘正坐在桌前，桌上是一瓶還沒開的紅酒。
蘇凜沒有阻止，沒辦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陸餘一身正裝，身體向後靠，右手兩指一下一下敲在桌上，“陸總監，進來都不懂得要先敲門的嗎？”陸餘皺着眉，全然一副責備的模樣。
蘇凜心下嘆了口氣，還是就這樣看着吧，自己管不了，硬要插一腳只會讓這樣的局面更加混亂，更加糟糕。他發現自從陸老爺子不見後，自己能站出來插手的事情越來越少了，只能在公事上幫一幫正帆了。不過，這樣的事确實不能有其他人插手，是他之前想岔了……
陸正帆面對這個弟弟到底有些松動，“……小餘，爺爺在哪裏？”這件事他不能容忍。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陸餘坐直後前傾，雙手交叉肘部撐在桌上，端着下巴，忽地粲然一笑，“不過事關總裁，告訴你也沒什麽。總裁身體不太好了，我将他送進療養院了，好好地養着呢！所以，公司的一切事務現在交由我來管理。哦，對了，還有姜乾助理協助，陸總監不用擔心，各種方面的事。”
“陸餘！”陸正帆胸部劇烈起伏着，顯然氣得很。“為什麽要這樣？！”
“為什麽？這是我第幾次說了，”陸餘歪着頭，很認真地在想這個問題，“我想要的我會自己抓到手裏，緊緊地。”陸餘揉了揉額角，閉上眼慢慢說，“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相信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對你抱有善意的，既然分辨不出來，那就都不要相信，在一切惡意出來前，先将其他人踩在腳底。哥哥你不覺得很有道理嗎？”
陸正帆眼角有些發紅，“我是你的哥哥，我說過的，你不需要這樣，你是陸家的少爺，我、陸家，會護着你。”他想盡一切言語讓他知道，想在懸崖邊上再試一次。
陸餘猛地睜開眼，瞪着陸正帆，“哦？你是這麽認為的？你認為我在陸家這麽多年就真是個少爺了？你是太天真還是太自信？”陸餘不留餘地的諷刺道：“先不說你陸家的那些人的态度，老爺子的看法，你有沒有想過你出國的那些年我是怎麽在陸家過的？還有，你是真的不明白陸老頭給我的這個名字的意思？既然沒有那個能力，就別在我面前作一些好聽的承諾，因為，在不久後，只會讓我覺得惡心，我親愛的哥哥。”陸餘充滿惡意地笑着。
陸正帆看不到陸餘原本耍賴驕縱的笑，只感覺胸口悶痛，“不是這樣的，我，真心那你當弟弟看，也許，爺爺和其他人對你冷淡了些，但他們不會有什麽惡意的。”
“抱歉，那麽久的事情我記不起來，也不想記起來了，不過，這公司就拿來給我作為補償好了。至于老頭子，我也不難為一個老人，看他的命吧。”陸餘完全不聽陸正帆的話。
“陸餘！”陸正帆終于放棄了挽回這不可能挽回的碎片，“你這是非法□□！”
“非法□□？作為孫子，送身體不好的爺爺去休養，幫助家裏打理公司，哪裏非法？”陸餘一臉無辜。“好了，陸總監，現在，我要忙了，你該走了。”
陸正帆三兩步走上前，抓起陸餘的肩膀就将他提起，狠聲說道：“你敢！爺爺和公司，我都不可能交給你！爺爺在哪裏？”
“咳咳，你，咳，想對我用暴力？”陸餘用力掰開他的一只手，伸手接通電話，“讓人來我辦公室把陸總監帶走！”
陸正帆辦公室。
蘇凜看一眼臉色一直難看的人，“雖說我能理解你的行為，但你還是沖動了。”
一句話剛說完，蘇凜就感到背後一痛，整個人被陸正帆撞到了牆上，緊接着嘴唇上痛感傳來，被陸正帆撕咬着，帶着明顯的血腥味。
蘇凜沒有推開他，雙手環住他的背，讓他靠自己更近。
“你別變成那樣……你別騙我……”陸正帆嘶啞嗓子，隐隐帶着哭音，壓抑着。你別變成那樣，你別騙我，你別傷害我身邊的人，你別背叛我，你相信我，你告訴我，你了解了解我。我只是不明白。
“嗯，嗯……”蘇凜一聲聲答應着，他知道陸正帆想說什麽，想說給誰聽。
“接下來，你想怎麽辦？”蘇凜問。
“他說爺爺在療養院，但具體是哪裏，還不知道。”陸正帆在徹底和陸餘談崩後，整個人都沉下來了，像是放棄了什麽，卻将另外的東西抓得牢牢的，他不得不這樣。“所以，不管是關于公司的事，還是關于爺爺的事，都要找姜乾談一談。”
“要我陪你嗎？”蘇凜還是有些擔心他現在的狀态。陸正帆以前只是因為環境原因才是面無表情，不，應該說是有些不習慣有其他的表情，但是現在，這是真正的冷着臉，難受的心情讓他笑不出來，即使是諷刺的笑。
陸正帆看他，沒回答，只是牽着他的手。
像是有人安排好的一樣，沒過多久，姜乾就主動打電話過來，說是想要告訴陸正帆一些事情，晚上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