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誤會
清晨已經過去,那不算溫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了房間,直到床邊,恰恰被男人高大的背擋了個正着。
床上那免遭強光映臉的女人還無知無覺睡得沉沉,男人看着在他眼裏完美無暇的那張臉蛋,躊躇着,要不要叫醒她。
她也太能睡了。
“果兒,”半響,他還是無奈的開口喚她,再不起床吃早餐,該傷胃了,雖然他明知她的身體不存在傷胃這回事,可他還是會擔心。
“果兒,淩果兒。”第一聲沒叫動,他便蹲下來喚第二聲,手還輕輕刮了一下她的臉。
淩果迷迷糊糊中聽到那聲聲黏膩的果兒,腦裏盡是那晚被對門老妖怪折騰得快散架的感覺,身體一踡縮,條件反射地嘟囔道:“不要了,不要再親我了。”手還不耐地揮了揮剛才被他刮過的地方。
“他昨晚親你了?”只一瞬,男人先前的溫柔不複存在,臉上陰沉得吓人,大拇指再次來到她臉上,卻是用力的刮着她櫻色水潤的薄唇。
淩果痛得嘶一聲睜開了眼,映入眼裏的還真是那個老妖怪,她不禁皺起眉頭,有點小委屈,哀聲道:“大叔,我累了,有機會咱再滾行嗎?老實說,你這到底是禁欲了多久啊?”再做下去會死人的。
“大叔?”淩果這翻話讓男人本就陰沉的臉徹底黑成了墨鬥,信息量有點大,他一時無法理清,只得抓住那最關鍵的,她口中的大叔到底是哪個混蛋?除了吉晏還有別的男人?
淩果眨了眨腥松的眼睛,還不是很清醒,逼于他淩厲的眼神,悻悻的笑道:“莫不是把你叫老了?可在我記憶中,你至少比我大上十幾二十歲。”此時的淩果特別的實誠,卻沒注意眼前的男人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像随時都要伸手将她纖細的脖子掐斷。
“......”男人一時無語,他什麽時候成大叔了,不就比她大了6歲,哪來的十幾二十歲,還有什麽禁欲?雖說他偶爾也會想想那些,但從她嘴裏說出,怎麽聽怎麽的怪。
“你不存在摔傷腦子的問題?那麽,你做什麽夢了?”男人只能這樣說了,他知道以她的身體機能,想壞并不容易。
夢?夢?夢?
心砰的一下,淩果猛的坐了起來。
看來她剛才做夢把腦子做當機了。
幾乎都要忘了她已經死過一次,還穿到了一本小說中,而小說中不久将來還要整死她的男主昨晚上還在她床邊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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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記得那人說了,他想掐死她,要不毀她容也不錯。
這,這,這聲音?
“呃!!!”驚吓過于大,她長長的叫了出來。而後忙捂住嘴,以制止她的失措。
“能給我倒杯水嗎?我得壓壓驚。”這是告訴他,她确實做了惡夢。
男人沒說什麽,只是臉不再繃着,站起來轉身去給她倒水。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淩果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書裏書外是不是有點混亂?還是全都是夢。
到底是他們全都穿進了書中,還是書中的人物就跟她原來世界的人長得像?還是她死的時候那個老妖怪用什麽法術把她弄進了小說裏?
看來最後一個很有可能,畢竟她一直認為,那老妖怪能穿牆過壁救她出去,就已經沒什麽能難得到他。
只是,書中的男主會是他本人嗎?還是他們有什麽聯系?
可如果是這樣,她有點為難了,小說裏的男主最後可是要她命的,可小說外的這男人又救過她命。
要不要這麽矛盾?
“你做什麽惡夢了?”該不會是春夢吧?男人把水遞到她跟前,聯系她之前的話,再想她昨天的捉奸,做那種夢也是正常。
“夢到我死了。”水有點清甜,淩果不自覺的又多喝了幾口。
“什麽水,挺好喝的。”
“我在山上找的花蜜,滴了一滴進去。”因她說好喝,他心情微悅,唇角略勾起,接過杯子,一一回答她的話,“你不會死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似乎在強調,他連說兩次。
淩果低頭,讓長長的睫毛遮住她心虛的眼神。對他的話,她可不敢認同。
有你,我才會死得更快吧。她想。
見她沒表示,以為她哪裏不舒服或不開心,他放下杯子,關切地看着她,“怎麽了?昨天吓到你了?”
他這麽一來,淩果擡頭與他對視,倒發現,這人真的不是老妖怪,是小說裏真真的男主。
他沒有老妖怪那幽暗又冷漠的眼神,雖說眼前人可能隐藏了他真實的性格,可表面那份純良相信老妖怪裝不來。
只是,他真的在關心她嗎?只怕也是裝的吧。
虛僞的男人!
淩果表示,她才不會上他的當,更不要順他的意,即便是做夢,她也想好好活着。
“沒有,我覺得我現在狀态挺好的。”淩果想了一圈,咧開嘴笑,“那個,司随侍,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起來換衣服。”
男人才勾起的唇角又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定定的看着她,眼裏蘊着小委屈,就那麽站着,也沒聽她的話出去。
“還有事?”如果說吉嚴總賣委屈令人心軟,那麽,見慣了對門那個老妖怪冷冰冰的樣子,此時再被眼前純良的男人眼忱忱瞅着,那種巨大反差,那種殺傷力,足以讓淩果推翻剛剛豎起的防線。
上一次當應該沒什麽吧?
有點沒節操了,淩果暗罵。
“你從來只叫我司淺。”一覺醒來,她倒跟他生分了,他還以為,他們的關系會更進一步。
“就像,我也一直叫你果兒。”這是她小時候初識他之時說的,雖然當時為了讓她知道他的存在,他花了不少心思。
“嗯?那個,你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稱呼上還是要注意一下,免得有心人誤會。你覺得呢?司随侍?”淩果自然知道原主以前怎麽叫他,可現在她只想跟這人拉開點距離。
“你怕東吉王?”一急,司淺連王都懶得尊稱,脫口就問,“你還在意他是嗎?他都那樣對你了。”
淩果能說她怕東吉王,更怕他嗎?
自然不能。
“我并不怕他,只是我個人認為,你我性別,身份都不一樣,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知道了,大人。”都說到這份上了,司淺還有什麽不明白,她這是要跟他理清關系呢。
就像昨天紅花轉述的一樣,他是她的随侍,做好他的份內事是他應該的。
“我去給大人拿衣服。”縱是對這個稱呼極是不情願,司淺也只能聽從。
他慢慢轉過身,雙手卻不能自控地握成了拳頭。
“等等。”
“衣服還是我自己拿吧。”
他回轉身,還是以那種不解略加憋屈的眼神看着她。
“以後都是。”
“大人這是不需要我了?”指甲深掐進了掌心而不自知,司淺此時只覺心口像被什麽堵住了般,窒息得難受。
照顧她,護着她,十年來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
他從沒想過會改變得這麽快。
至少,改變的那個會是他。
“司随侍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只是不需要別人再操心我的生活瑣碎罷了。我看司随侍今天臉色有點差,是昨天的傷還沒好麽?要不,今天放一天假?”
“不——”用
“就這麽說定了,司随侍明天再來報到吧?”不等他拒絕,淩果強勢的作了決定。
唉,帶個□□在身邊,想想都影響自己心情,還不如讓他滾遠點。
被淩果趕了出來,司淺郁結的心情無處發洩。
城郊外有一個天然湖泊,平時人極少,沒事的時候,他愛在那坐坐。
随手撿起一塊石子狠狠丢了出去,石子在湖面上跳躍起來,打出一連串的水漂兒。
“喲,哥們兒這手露得不錯。”旁邊一直坐在那丢石子玩兒的男人見此,自來熟的要求着,“來,分享下技巧吧。”
司淺本來心情就糟糕,這人還沒點眼色,非纏着司淺教他打水漂兒。
“哎,我說你這人咋這麽高屎?好聲好氣請教你,你倒是給臉色我看?你什麽意思?”得不到司淺的應話,那人一手搭到了司淺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