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咳咳”
周洛聽到這做作的兩聲咳嗽，立刻回頭。一位胖胖的大叔手裏拿着一卷紙站在他的身後笑眯眯的看着他。
周洛見過這個大叔，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你好？”
胖大叔笑着說：“你好，你就是喻柏的嫡親師弟周洛吧？”
周洛點點頭：“是的，我是，您找我師兄嗎？他剛剛進無妄沙漠閉關了。”
胖大叔還是笑眯眯的：“我知道，早上他還把我們準備的紫茗糕都偷走了，還留下了這個。”
周洛尴尬，果然他的師兄在美食面前是毫無節操的。伸手接過胖大叔遞給他的紙張，周洛打開一看，上面寫着讓他這個師弟去無妄沙漠裏抓十只沙鱷來賠償被喻柏取走的三千塊紫茗糕。
剛剛還因為師兄願意把食物分給他而感動的周洛覺得自己的一腔深情都錯付了，師兄偷了三千塊紫茗糕一塊兒都沒分給他，還讓他給他還債，是個人都不能幹出這樣的事兒。
堆起滿臉的假笑，周洛對胖大叔說：“那個，您可能不知道，我現在連劍都不會拿呢。”
胖大叔臉上的笑比周洛還假：“沒關系，今天不會拿，明天就會了嘛。也不是現在就要你去抓沙鱷，你有一個月的時間呢，只要在一個月內你抓到十只沙鱷交給我，那這筆賬就算是了了。年輕人，你要自信，我很看好你的。”
周洛剛想說什麽，胖大叔就轉身走了。
突然背上了沉重的債務，周洛沒有時間再傷春悲秋了，匆匆對着漫天的黃沙豎了個中指，趕緊回了流觞院。
流觞劍尊見了他，就一臉了然的樣子：“怎麽樣？被你師兄坑了吧？沒關系，好好練劍，争取在他出關的那一天，把他揍的連他師父都認不出他來。”
周洛心想，這個夢想太遙遠了，還是實際一點，争取月底的時候能把帳給消了：“師父，學習劍術要準備什麽？”
流觞劍尊遞給他一把劍，說：“什麽都不用準備，看到那間劍室了嗎？那是你師兄練劍的地方。裏面有你師兄連夜給你布置的幻陣，到裏面你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周洛打開劍室的門，裏面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但當他踏進去關上門後，視線之內就起了變化。輕輕的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周洛緊緊抓着劍回過頭：“師兄？！”當看到身後的人周洛不禁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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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柏”并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走到劍室中央，面無表情拔出止殺随手一揮，周洛似乎聽到了空氣撕裂的尖嘯。
周洛明白過來，這并不是真正的師兄，而是師兄陣法中的一個幻影。他來不及驚嘆，趕緊學着幻影的樣子握着劍，學習劈、刺等劍術的基本動作。
劍室外的流觞劍尊小口小口的抿着猴兒酒，心裏憤憤不平。這糟心的大徒弟對他師弟也太好了，竟然還為了他學習劍術專門研究了個小劍陣。這是看不起誰呢？他流觞劍尊可是整個劍宗劍術最好的，還教不了小徒弟還是怎麽的？
流觞劍尊可能忘了當初他把剛撿到的六歲孩童喻柏小朋友直接扔到試煉場的事了。在萬靈大陸，普通人的壽命都有兩百歲，而且因為經常會遇到野獸兇獸還有惡植之類的，戰鬥力也很高。周洛也很喜歡鍛煉身體，但在萬靈大陸那就是脆皮中的脆皮。所以，喻柏覺得如果直接把這個脆皮扔給流觞劍尊這個心大的能裝進整個宇宙的未婚更年期老男人，可能他出關的時候，他這位師弟就已經成了餃子餡兒了。
周洛不知道流觞劍尊正滿臉怨念的盯着劍室的門，他專心的跟着師兄的幻影揮着手中的劍。一下、兩下、三下······汗水流進眼睛，周洛顧不上擦一擦，一直緊緊盯着幻影的動作，不住的調整揮劍的軌跡。他很累，但是他不能停下來。喻柏的背影總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所以他要努力變強，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跟上師兄的腳步，但這種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漸漸模糊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周洛最後是被流觞劍尊拎出去的，然後就被扔進一個大浴桶裏。
“嗷！”周洛凄厲的慘叫一聲，要不是流觞劍尊按着他，他就直接彈出去了。
這桶裏是硫酸吧，一進去感覺皮都要被燒掉了，關鍵是這種燒灼的疼痛不僅僅停留于表面，還化成烈焰一般的小針紮的五髒六腑都千瘡百孔的。周洛死死的攥着拳頭，緊緊繃着身子，口中泛起腥甜，牙龈都被他咬出了血。
流觞劍尊按着他，溫聲說：“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這藥可是你師兄花了三萬塊靈石加上你師父我舍了這張老臉給你求來的，你可不能浪費喽。”
周洛能清楚的聽到師父說的每一個字，但他的思維卻已經沒有把這些字組成一句意義明确的話。實在是太痛苦的，好像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炸裂重組，劇烈的疼中還帶着劇烈的癢。就在他快忍到極限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涼涼的清泉流進他的身體，滋潤了即将被燒成灰燼的血肉。就像在沙漠中的快要渴死的旅人突然喝到了甘甜的泉水，他的身體急切的吸收這些能平複他傷痛的清泉。慢慢他蒼白的臉色漸漸回轉，渙散的眼也漸漸有了焦距。
流觞劍尊松開了按着他的手，眼裏有了笑意：“好了，這種淬體的藥浴第一次泡會有些難受，不過以後就不會那麽痛苦了。你再泡半個時辰，師父我就先去睡覺了。”說着就往外走去，周洛想跟師父說晚安，但他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就跟個高位癱瘓的患者，轉着眼珠目送師父。
流觞劍尊走到門口，突然說道：“哎，你今天在劍室呆了一天，好像還沒有吃飯啊。”說着皺了皺眉：“現在食堂應該沒飯了。”周洛想說師兄給他留了吃的，就見師父立刻松了眉頭說：“你又不是你師兄那個吃貨，一頓不吃就像師父我欠了他三萬靈石一樣。修行之人不能重口腹之欲，一天不吃沒什麽的。”然後就很潇灑的走了。
周洛心想，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都餓的慌，今天一天都在練劍沒想起來吃東西，現在感覺回籠感覺胃酸都在腐蝕自己的胃了，這口腹之欲還是要及時滿足一下的。他現在有點兒懷疑師兄這麽愛吃，就是師父從小給他餓出心裏陰影了。
第二天，師父又給了他一本厚厚的書，是某位劍宗前輩對元神修煉的一些心得。周洛如獲至寶，每天除了練劍泡澡就是結合這本心得修煉《修元訣》。
周洛不知道自己的修煉資質是好還是壞，在一個星期後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他的身體強度變強了，有次他爬山不小心掉了下去他以為不死也要殘了，沒想到啥事兒沒有連皮都沒有破。而且他的感知力也變強了，這種感知力并不只是指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即使他沒有睜眼，也能知道面前的是什麽，簡直就像超能力一樣。師父說這是他靈臺中的金手指給他的加持，而且這個金手指的作用不僅僅是這些，如果能充分的利用它甚至能把元神凝成各種武器神不知鬼不覺的攻擊別人的元神。
再次站在結界邊上，周洛沒有了第一次的茫然。他用靈力護住全身，擡腳踏進結界中。腳還沒站穩就感覺到靈力護盾被攻擊了，定了定神，周洛仔細感受着周圍的環境。突然，他臉色一凝，長劍出鞘像正前方劈過去。“砰！”一道風刃被劈散。只是劈散了一道，後面還有兩道三道，漸漸的周洛身上出現傷口。風刃出現的很突然，而且毫無規律可循。要抵擋這些風刃，任何的計謀都沒有用，只能讓自己的劍快一點更快一點。往裏走第二步的時候，紅色的暈染已經覆蓋了衣服本來的顏色。在靈力耗盡的前一刻，周洛退到了結界外。看到流觞劍尊，叫了一聲師父，就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五師姐拿着半尺長的針就要對着他的腦袋紮下去。周洛大喝一聲：“針下留人。”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蹦下床，縮在離五師姐最遠的牆角。
白曉兮收回金針遺憾的說：“你怎麽醒那麽早啊？我還想試試剛跟人家學的針灸神術呢。”
周洛抱緊自己：“敢問師姐，您是跟哪位神醫學的針灸啊？”
白曉兮說：“就是上次下山的時候，跟路邊賣白菜的一個老伯學的啊。”
周洛幹笑兩聲，心想，得虧醒的早啊。不然肯定要被無證行醫的五師姐一針紮到地府領盒飯了：“五師姐，我現在感覺特別好，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并不需要針灸治療。”
白曉兮嘆了口氣：“算了，下次去找九師弟試試。”
周洛松了口氣，問道：“師姐，我師父呢？”
白曉兮說：“神醫谷的人來訪，掌門讓三師伯去接待了。”
周洛疑惑：“負責外交的不是五師叔嗎？”
白曉兮笑了：“這別人來，肯定都是由五師叔出面，但這神醫谷的人，還真的只有三師伯才能接待。”
周洛迷惑，白曉兮看了門外，賊兮兮的說：“三長老和神醫谷谷主的交情可不一般，不然也沒有這麽極品的淬體藥浴給你泡。”
周洛瞬間燃起了八卦之火，可惜白曉兮就說了這麽一句就不再說了，被問的急了只說：“等你師兄回來你問你師兄去，他知道的比我多。”
這些日子周洛已經對萬靈大陸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四大仙宗中清音門擅音律，淩霄閣擅冰屬仙法，萬和宗擅刀法，神醫谷顧名思義醫術超絕。
在萬靈大陸，沒有人會無故去得罪神醫谷的人，這不僅是因為他們都有強悍的靈植護身，還因為他們極擅丹術，這萬靈大陸有五分之四的丹藥都是神醫谷出品。修仙之路，從來都是腥風血雨步步臨淵，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沒有求到神醫谷的時候？而且醫毒不分家，神醫谷的毒丹和靈丹一樣聞名。只是他們家的毒丹從不對外出售，只留着自家弟子防身。
聽說神醫谷的谷主花瑤不僅仙容極其美貌，醫術更是高超。當時就覺得這位谷主的人設就該是影視劇中的超級牛掰的大女主，沒想到師父竟然還和這位大女主有那麽一點兒小故事。
白曉兮走後，周洛換掉身上快成拖把的衣服。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在食堂裏看到那些師兄弟們都一副丐幫剛剛火拼完的樣子，他今天只往裏走了兩步衣服就成了布條，頭發現在一甩還能甩出一層沙子。以前看電視劇裏的劍仙一舉一動都是仙氣飄飄有範極了，可現實是小劍仙們天天在沙漠裏吃沙子。果然，電視裏都是騙人的。
收拾好自己，周洛去了食堂。在劍宗：衣，穿的就是普通的衣服還要自己洗直到自己學會畫避塵符；住，住的也只是普通的院子還要自己打掃直到學會畫避塵符；行，能禦劍的禦劍，不能禦劍的邁着兩條腿走一天一萬步只會多不會少。但劍宗吃的是真的好，在外面貴的要死的靈獸肉，在劍宗，只要你不怕爆體而亡，就随便你吃。
吃着正好呢，一擡頭就看到胖仙廚對着他揮了揮手，周洛想起他還欠胖仙廚十只沙鱷呢，餐盤裏的飯立馬就不香了。他去藏書樓的時候看到過沙鱷的介紹。沙鱷，一級兇獸，能操縱沙子，是沙漠中很常見的兇獸。沙鱷外形和鱷魚很像，不過體型跟成年大象差不多。一口利齒，鋒利無比。別看沙鱷長得有礙觀瞻，但它的肉很鮮嫩。最妙的是沙鱷體內蘊含的靈力十分溫和，普通人吃了都沒事兒。劍宗門中弟子在試煉的時候，會捕獲沙鱷，然後賣給宗門換靈石，也可以去宗門外和別人交易，換取自己所需資源。
周洛趕緊扒拉完飯菜，回到試煉場。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在試煉場裏才能走兩步。這樣下去，一個月後估計他連沙鱷的影子都看不到，如果到時候師兄沒回來的話，胖仙廚估計會拿着他那把菜刀把他給剁了炖湯。
以周洛對喻柏的了解，他不會讓自己去做做不到的事。所以在喻柏看來，抓十只沙鱷，對于他來說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周洛想，是什麽讓師兄覺得他能抓到十只兇獸呢？從現代帶來的東西嗎？應該不對，他現在連沙鱷的影子都看不到，即使用槍用電棍也得先看得到目标啊。
元神，對，元神。想到師父給他的拿本前輩的心得，裏面就記錄着怎麽用元神代替自己的感官，去觀察周圍的環境。周洛現在的感應範圍只有三四米，到試煉場中可能更小，但他想試試。
一步踏進結界，沙子打的臉上生疼。周洛想，在這試煉場呆些時日，他的臉皮一定會變厚的。嘗試着閉上眼睛，用元神代替他的眼睛和耳朵。果然，在這裏他只能感知周圍兩米的範圍。不過元神的感知力更靈敏，周洛‘看’到了風刃劃過的軌跡。他利劍出鞘，劈碎一道到了身前的風刃而後立馬回神再次劈下來然後立刻離開原地看到剛剛他站的地方被劈出一道深溝。飛揚的沙子鑽進他的鼻子，周洛硬生生的忍住了打噴嚏的沖動專心應付着随時落下的風刃。
結界外流觞劍尊點點頭，回去給他小徒弟準備新的藥浴去了。
直到力竭，周洛才出了結界。雖然衣服又被削成了布條，全身布滿了傷口，但周洛依然很興奮，他知道該怎麽用他的金手指了。
結界外的地上已經有好幾個人了，大家或坐或躺絲毫不顧及形象。周洛也找了個地方坐下，撒了止血散，就拿出一個真空包裝的雞腿開啃。自從開始修仙之後，他就覺得餓的特別快。
“周師兄，你吃的什麽？好香啊。”言明聞到香味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言明是個十歲的小胖墩兒，兩年前招進來的內門弟子。周洛看他的饞樣，就給了他幾個：“這是一種雞腿兒，沒有什麽靈力，但還挺好吃的，也頂餓。你拿去讓大家嘗嘗，我是一步也動不了了。”
言明接過來開心的說：“謝謝周師兄。”
大家紛紛道謝，身體一動，就跟我愛羅似的直冒沙子。為了不讓藏在頭發裏的沙子掉到雞腿上，一個個都躺在地上支起上半身仰着頭撕雞腿，姿勢十分的妖嬈。
相較而言，周洛還是有點兒形象包袱的，雖然他明白如果自己現在站在垃圾桶邊，都會有熱心市民把他塞進垃圾桶裏，但他還是盡量讓自己的動作文雅些。
言明吃完一個，又給周洛要了一個：“周師兄，你這在哪裏買的，好好吃啊，我也想去買。”
王翔斯哈着說：“是啊，太辣了，不過很過瘾。”
周洛說：“這是在我家鄉買的，那兒太遠了，遠到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回去了。”
言明問：“比千鈞山還遠嗎？”
周洛問：“千鈞山？那是什麽地方？”
言明說：“那是我們妖族王城，離這裏很遠的。”
周洛驚訝：“你是妖族？”
言明說：“是啊，我是貓熊一族。”
周洛默默拿出一包脆筍說：“那你可能喜歡吃這個。”
言明接過去，嘗了一口果然很喜歡。
周洛看着胖嘟嘟的言明，心裏震驚。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妖。剛來這兒就見到了死了還會動的血屍，這會兒又看到了國寶妖，估計以後走在大街上看着頭頂小苗苗的綠色小草人兒他也能淡定以對吧。
休息了一會兒，有了力氣有的人又重新走進結界。也有傷的重的，就到內門弟子療傷的藥泉泡着去了。周洛也被師父拎着回流觞院扔進了浴桶。
一沾到水，周洛就知道這藥浴換配方了，像是一只只螞蟻鑽進了身體，也分不清是癢還是疼的感覺，折磨的人要發瘋。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周洛想和流觞劍尊：“師父，師兄以前也泡過這樣的藥浴嗎？”
流觞劍尊笑着說：“那小子哪有這個福氣，以前師父我多窮啊，哪裏有錢給他買齊那麽多靈藥。再說那一段時間花瑤正在閉關，我就是有錢也沒辦法弄到藥浴方子。你師兄煉體一開始是純靠找揍，後來他學了陣法之後自己搗鼓出了引雷陣，才開始引雷淬體。知道咱們宗門裏的引雷陣吧，那是你師兄引源後期用來淬體的，掌門把它買了下來了。等你凝源境的時候也可以進去試一試。”
周洛一聽，就更不敢浪費一絲的藥力，他現在這點兒痛苦和當初師兄煉體時承受的痛苦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而且這是師兄花了三萬上品靈石換回來的。師兄辛苦煉制陣盤攢了六年才攢出的家當，被他一下子敗光了。他要是再喊苦，那就太矯情了。
師兄擅陣法周洛是知道的，當初就是師兄通過傳送陣帶他來萬靈大陸的。其實劍宗的弟子不是只學劍術的，大家還要上靈植課靈獸課兇獸課符箓課陣法課還有歷史課以及大陸的勢力分布，後來血魔為禍還新增了分析陰邪詭術的課程。
“師父，師兄的陣法是跟梁師叔學的嗎？”周洛問。
流觞劍尊知道雖然小徒弟是大徒弟帶回來的，但對大徒弟還不是很了解。流觞劍尊拿出一盒瓜子，邊嗑邊說：“這就說來話長了。你師兄十五歲的時候趕上兇獸暴動，他随我一起去支援清音門。可能是天天在獸群裏沖殺腦子被哪個兇獸給踢了，我就一眼沒看住他就沒影了。”
周洛緊張的問：“怎麽回事兒？”
流觞劍尊至今想起來仍然感覺到十分丢臉：“你那師兄餓了，看到一只流風兔就追了過去，結果不知不覺進了一個秘境，被困在裏面了。”
這是師兄能幹出來的事兒，他問：“那他是怎麽出來的。”
流觞仙尊說：“你那個師兄腦子是不太好，但他命大。他進的那個秘境其實是一位陣法宗師的傳承秘境。你師兄在陣法上還是有點兒天賦的，接受了傳承後兩個月就破了秘境中的陣法出來了。不過你師兄最大的收獲不是陣法，而是解了他身上毒。”
周洛驚訝：“師兄中毒了嗎？”
流觞劍尊點點頭：“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就中毒了，而且這毒很詭異，就連花瑤也解不了。這個毒影響他的修煉，也讓他的身體比常人弱一些。”
聽師兄說他是六歲拜師的，是誰這麽喪心病狂竟然會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下手？周洛問：“那他身上的毒是怎麽解開的？”
流觞劍尊說：“你師兄那個人是屬饕餮的，餓極了他什麽不吃啊？估計那位陣法超絕的宗師也沒想到機緣巧合接受他傳承的是一個引源初期的小子，所以也沒給他留什麽吃的。那流風兔又跑了，你師兄實在餓的不行，就把能嚼的動的都給吃了，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解了毒。”
說起來，流觞劍尊還真不知道他這徒弟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當初，追兔子追到秘境裏，差點兒被困死在裏面。但最後他還是闖出來了，雖然餓的只剩一把骨頭，身上更是傷痕累累也就只剩一口氣兒了。但最終他還是撐過來了，不僅接受了陣法傳承，還把跗骨之毒給解了。解了毒之後修為蹭蹭往上漲，短短七年時間就從引源初期到了凝源後期。
這一次吧，被人算計，差點兒去了輪回臺。誰能想到他随手就撿了一口聖棺，硬生生的就活過來了呢，還又多了一個炎火源丹，他有預感喻柏這次閉關歸來實力肯定會提升一大截兒。
周洛心想還真是毀也口腹之欲成也口腹之欲，但亂吃東西終歸是不太好的，所以以後一定不能讓師兄餓着。他決定，以後一定要跟胖仙廚打好關系，好偷偷學幾個菜，等師兄回來做給他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