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8
伊斯利爾走到娜塔莎的身邊，伸手攏了攏她身上的大衣，低聲問了一句：“怎麽就批了這麽件衣服？”說着，他的右手順勢在娜塔莎的腰上捏了一把，聲音有點低啞：“你也不怕冷。”
娜塔莎伸出手摟住伊斯利爾的頸脖，湊近他的臉頰親昵地笑道：“你沒感覺到？我身上熱着呢......”
“唔，”娜塔莎皺起眉頭，抽了抽鼻子，“靠近了之後才發現，你身上是什麽味道？”
“有嗎？”伊斯利爾轉過頭聞了聞自己的肩膀，“大概是遮蓋氣的味道吧？我在車上噴了點，”他啄了啄娜塔莎的臉頰，“你總不能讓我帶着那些味道去開會吧，不過現在過去了幾個小時，遮蓋氣大概也要失效了......”
“剛好，”娜塔莎嘻嘻一笑，輕輕躍起，纖長的雙腿在伊斯利爾的腰後交叉着，“那麽，我親愛的長官，你願意和屬下一起清理一下嗎？”
“批準了，”伊斯利爾的手穩穩托着娜塔莎的腰臀，手心裏滑膩的肌膚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他抱着娜塔莎慢慢地向左手邊的小盥洗室走去，“等會兒父親會過來，我們得抓緊了......幸好浴室裏使用的是清潔氣體......”
“是嗎？”娜塔莎有些不滿地用手拂過自己的頭發，“我真是不喜歡清潔氣體，用起來一點都不習慣，總讓我覺得自己身上還是不幹淨。”
“那沒辦法了，”伊斯利爾難得有些幽默地回道：“誰叫安平的水費那麽貴呢？”
娜塔莎聲音低沉卻悅耳地笑起來，伊斯利爾有些不好意思，他将娜塔莎的笑聲盡數吞了下去，一腳踢開浴室的門，含含糊糊地說道：“你放心吧.....我幫你洗，保證幹幹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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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法最終在用餐廳等來了據說一個小時以前就已經到達的兒子。伊斯利爾剛剛進門，穆法就看見了兒子身後他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之一，娜塔莎·羅曼諾夫。
穆法眼尖地發現娜塔莎的身上穿着的是自己兒子的衣服，而他的寶貝兒子面色紅潤，神采煥發，他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娜塔莎看見了穆法，她随後站住了，擡起右手行了個禮，然後放下來，動作标準地即使是穆法都沒法挑出錯來,她熟練地寒暄道：“元帥大人，您最近還好嗎？”
看見你就很不好了。
穆法面無表情地看着娜塔莎，從頭到腳，連着每一根頭發絲都在傳達這樣的訊息。
娜塔莎笑笑，她本也沒指望能等到穆法的回答，娜塔莎神态自然地跟着伊斯利爾一同坐在了穆法右手邊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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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穆法咳了一聲，嚴肅地看着端端正正坐着的兒子，“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刀鋒’部隊的士兵可以随随便便離開駐地的?”
沒等伊斯利爾開口，娜塔莎好心地替穆法解答了疑惑：“這不是随随便便，我是使用了那十天的年假。”
“我沒問你。”穆法斥責了一聲，重新看向伊斯利爾，雖然像是在責罵伊斯利爾，但更多地是說給娜塔莎聽，“你進京述職，潛邸裏放個女人，像什麽樣子？！”
“父親，”伊斯利爾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并沒有因為被訓斥而産生不滿，“娜塔是以公幹的名義來拜訪的。”
“那你替她安排好房間沒有啊？”穆法反問了一句，發現他兒子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頭，于是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數落他：“你好歹給她安排個客房裝裝樣子！”
“是，”伊斯利爾聽見穆法替他考慮，不着痕跡地松了口氣，“我會注意的。”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靜默而無聲地吃完了這份遲來的午餐。
穆法擡起手邊的溫水喝了口，對伊斯利爾說道：“既然我們父子兩今天已經見過面了，明天下午你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你了。”
“是，”伊斯利爾立刻放下手裏的餐巾，他的手握成虛虛地一個拳頭放在餐盤邊上，“您平時也保重身體。”
穆法嘆了口氣，看了眼坐在伊斯利爾身邊，也放下了刀叉的娜塔莎，又重新轉向他的兒子：“你讓我省點心，我就保重了。”
“是。”伊斯利爾點了點頭。
穆法看着兒子油鹽不進的樣子，又是不滿地瞟了娜塔莎一眼，他站起身來穿上外套：“行了，我也得回城裏了。”
伊斯利爾站起來——娜塔莎也跟着站了起來——他沖娜塔莎遞了個眼神，示意她呆在廳裏不要走動，他自己送着穆法走出了大廳。
娜塔莎等到自己已經聽不到萊恩哈特父子倆的腳步聲後，才坐下來，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地啜飲着等着伊斯利爾。
不一會兒，伊斯利爾就從前廳折返回來了。
娜塔莎放下手裏的酒杯，不解道：“我還以為元帥要趁着我不在，和你來上一場父子間的談話呢，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伊斯利爾苦笑一聲，搖搖頭，拉開椅子坐下，伸手拉住娜塔莎，避開了這個話頭：“我明天就要離開安平前往太空艦隊的駐地了，你呢？有什麽打算？請了多久的假期？”
來了。娜塔莎心想，她神色也嚴肅起來，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将我調轉到太空艦隊。”
“為什麽？”伊斯利爾擡眸看着她，有些焦急地問道：“難道你在現在的部隊裏呆得不順心？”
“不，”娜塔莎搖搖頭，“‘刀鋒’站隊很好，但是它主要是在德勒斯星上活動，對內的。我希望能回到太空中——你也很清楚我的能力在宇宙中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吧？”
“娜塔......”伊斯利爾有些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而且，既然要開戰了，”娜塔莎若無其事地投下另外一枚重彈，“我對聯邦的行軍模式也是很熟悉的。”
“你知道了？！”伊斯利爾有些震驚地問道，他旋即皺起了眉頭，“是哪家媒體洩露了出去？”
“你忘了，”娜塔莎微微一笑，“因為你，我是有權限上國內的軍網的，普通民衆不知道的事情，普通士兵沒有察覺到的事情，我也是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來的。”
“而且，我不認為留在德勒斯上會比我在太空戰鬥中更好，”娜塔莎補充道，她偏了偏腦袋，觀察着伊斯利爾的神色，“除非......你還是不相信我。”
“怎麽會......”伊斯利爾脫口而出，然後他用力握了握娜塔莎的手，躊躇了一會兒，才猶豫着說道：“既然你發現了，我也不想瞞着你：塔納星現在名義上好歹還是聯邦的轄地，如果我讓你上戰場....那你總要面對你昔日的屬下和朋友。”
伊斯利爾望着娜塔莎，眼睛裏面都是誠懇：“娜塔，我私心裏并不想讓你和故人為敵的。”
聽了這話，娜塔莎久久地凝視着戀人的眼睛，半響才莞爾一笑：“我還以為是因為什麽事呢，你一直不同我說和聯邦的事務.....你還記得，”她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是什麽職業嗎？”
“唔，”伊斯利爾沉吟一會兒，“雇傭兵？保镖？”
“是雇傭兵。”娜塔莎回答道，“對于雇傭兵來說，向一位雇主保持長久的忠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這并不是說我們就可以毫無原則，最起碼，我要做到，一身不做二事。”
“沒錯，派曲兄弟倆是非常好的夥伴，我和他們在互惠互利中的确産生了不錯的感情。但是，”娜塔莎的身子微微地向前傾，認真地說道，“我既然現在是吃帝國的飯，那麽為帝國效力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我一向能夠分明這些事情。”
“娜塔......”
娜塔莎伸手撥了撥伊斯利爾的頭發，笑容輕柔，“你能為我考慮，我很高興，但是你真的不用把我當做心理脆弱者來考慮。”
“是我多想了，”伊斯利爾有些歉意地說道，他遲疑地看着娜塔莎，“那麽....你應該知道獸人和聯邦的軍工廠......”
“這個，恐怕不行。”娜塔莎收斂了笑容，搖了搖頭，“如果是在戰場上相遇了，我自然會将實時的一切情報、數據都上報給帝國。除此之外，我曾經的戰鬥經驗，無論是對聯邦還是塔納星，都可以全數教授給帝國的部隊軍人。”
“但是，既然我要與昔日的朋友為敵，那麽我因為作為他們的夥伴而得知的，連絕大部分獸人都不清楚的機密就不能出賣給帝國。”
“可是他們恐怕不會這麽想......”伊斯利爾不料娜塔莎會這樣說，下意識地反駁道。
“除非從一開始就呆在艦橋上，否則只要我坐上戰鬥機，我的戰鬥方式遲早會被他們認出來——他們怎麽想都沒關系，”娜塔莎神色鄭重地說道，“但是我不能真的那麽做。”她伸手摩挲了下伊斯利爾光滑的面頰，“我在戰場上會拼盡全力，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娜塔.....”伊斯利爾握着娜塔莎的手，臉頰依賴地蹭着她的手心，“對不起，我不該.....”
“噓——”娜塔莎伸出食指，輕輕按在了伊斯利爾的唇上，“你能理解我，我就很高興了，不用說這個。”
她神情清朗地笑着問道：“請問，萊恩哈特少将，在開戰後，您是否願意将我調往前線？”
伊斯利爾抓着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掌心，莫可奈何地嘆了一聲：“我還能說不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爬上來一看，又鎖了，簡直就要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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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利爾在娜塔莎面前越來越自然了，啊，有些懷念輕輕一碰就羞澀地不行的小純情了......
☆、番外——舊事
“索菲？”
躺在床上的女人沒有做聲。
安德烈·羅曼諾夫放下手裏剛剛獵得的食物，大步走到床邊，焦急地将手輕輕放到妻子的肩膀上，輕輕地晃了晃，擔憂地問道：“索菲？”
他幾個小時前離開家的時候，索菲亞·羅曼諾夫是面朝裏躺在床上，而現在幾小時後他打獵回來了，一向手腳勤快的索菲亞卻依然躺在床上。
這太不尋常了，是病了嗎？安德烈頭疼地想着，這幾天醫生基爾德不在這片區域，他該怎麽把醫生弄回來？
他柔聲地問着自己的妻子：“親愛的？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他發現索菲亞的肩膀在他的大掌之下微微地顫抖，不由地更加焦急起來，他單腿跨上床，魁梧的身材翻過索菲亞單薄的身體，觀察她的表情，他卻更加心驚地發現索菲亞滿面都是淚水。
“親愛的，親愛的，”安德烈焦急地摟住索菲亞，将她抱着半坐起來，像摟着幼兒一樣慢慢地搖晃她，一面将床頭櫃上的毛巾拿過來，動作輕柔地擦拭着索菲亞的淚水，聲音放得更加和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什麽都可以跟老公說，嗯？”
“安迪，”索菲亞握住安德烈的手，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神色看上去卻是十分亢奮，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從眼眶中跌出來，“我們....我們....”
她将安德烈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處，唇邊綻放出了極美的微笑，她哽咽着說道：“我們又要有孩子了。”
安德烈身體一僵，像是石化了一般，他冷着臉，将索菲亞慢慢地放回到床鋪上，才猛地站起來。
“安迪！”索菲亞拉住他的一角，擡頭問道，“你難道不高興嗎？”
“你簡直胡鬧！！”安德烈像一頭發怒了獅子一樣咆哮着，巨大的嗓音讓熟悉他脾氣的索菲亞也忍不住縮瑟了一下。
他扯下索菲亞的手，在屋子裏大步地來回走動，最後他還是按捺不住心頭湧上來的怒火和擔憂，他一腳踹翻了凳子，“你這樣的身體能懷孕嗎？”
安德烈赤紅着眼睛幾步走到索菲亞的床前大聲地吼道：“基爾德給你配的藥你是不是偷偷吐掉了？！”
“安迪......”索菲亞伸手握住他握緊成拳的雙手，發現他的肌肉繃緊地厲害，她懇求地看着他，“已經過去三年了，我不會有事的.....”
“你怎麽知道！”安德烈惡狠狠地反駁，這個魁梧高大的男人聲音卻不由自主地軟弱了下去，“你的身體一向不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他慢慢地蹲下來，伏在床邊，“沒有孩子我們也能相親相愛一世的。”
他的聲音裏全是悔恨：“我不該碰你的.....如果知道你會這樣做，我寧願接下來一輩子都不碰你......”
“安迪，”索菲亞試着勸慰他，“懷孕生子對女人來說是非常平常正确的事情，人類的延續就靠着新生兒一代一代地出生.....”
“放屁！”安德烈暴怒起來，“你看看我們周圍的幾個居住點，人口加起來能有多少？就那麽一兩萬！幾百年來嬰兒的出生率倒是挺高，但是正常的新生兒少之又少——人類的延續幹我屁事，說不定再過兩百年人類就該在地球上絕種了！”
“安迪，”索菲亞挪動了一下身子，将安德烈的腦袋抱在懷裏，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着安德烈的紅發，“我那天做了個夢，上帝告訴我，這個孩子一定會是健健康康的......”
“去他的上帝！”安德烈氣憤地擡起頭，“地球現在還活着的人，早他媽是在地獄裏了，上帝早就抛棄我們了！抛棄我們了！”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安德烈大口大口喘着氣，神色像是在和猛獸搏鬥一樣地痛苦：“你為什麽不和我說......”
“親愛的，”索菲亞溫柔地撫摸着安德烈的臉頰，試圖讓他平靜下來，“你那麽喜歡孩子，難道你不願意擁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我們有過孩子，索菲，”安德烈聲音沙啞地說道，“對于我來說那已經足夠了，我現在只要有你就足夠了...我不在乎...”
“可是現在還有一個新的在這裏，”索菲亞将安德烈的手重新摁到自己的小腹上，“你想想看，很快，它就會有胎動，然後出生，然後我們一起看着它長大.....”她貼上安德烈的臉頰，他的細小的胡茬毛糙糙地蹭在她的臉頰，“難道你真的不想看看它出生後會是什麽樣子嗎？”
索菲亞的腹部此刻并沒有任何變化，可安德烈聽了她的話，竟然也忍不住遐想了孩子出生時的景況，他的态度漸漸地軟化下來。
“索菲......”安德烈牢牢地圈住她的腰身，慢慢的跪坐下來低聲說道：“我會....好好地保護你和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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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裏，安德烈将生活的全部重心轉移到了索菲亞懷孕的這件事情。
索菲亞在孕期四個月的時候，情況已經不太好了，盡管她也盡量地勉強自己進食，但是她仍然開始明顯地消瘦下去。
索菲的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安德烈苦澀地想到，她在生育了三個夭折的孩子後，本來就不該再次懷孕，但是他不能再向妻子指着她的意氣用事，只能更加用心地關照索菲亞每一天的狀況。
索菲亞的每一次用餐安德烈都準備的非常精心，他每天做上十幾個盤子的菜肴，就為了索菲亞能在一天內多次進食，即使多上幾十克也是好的；索菲亞的精神一直有些衰弱，晚上難以入眠，安德烈便能抱着她在屋內慢慢地踱步搖晃着，平穩結實的心跳安撫着索菲亞。
漸漸地，在安德烈的細心照顧之下，兩個月後索菲亞的情況終于好轉了起來：她體重終于開始增加，睡眠也安穩了很多，臉色也慢慢地多起了精神。
同樣消瘦了不少的安德烈終于能在暗地裏松上一口氣，他也終于真心實意地期待着孩子的到來。
然而，索菲亞在生産的時候遇上了難産：陣痛了三天依然無法誕下孩子。
安德烈暴躁地強迫基爾德醫生不得離開索菲亞的床榻，他自己也是寸步不離地跪坐在索菲亞的床邊，牢牢地拉着索菲亞的手，像是這樣就能牢牢地牽住妻子的性命一樣。
在掙紮痛苦了三天後，第四天早上索菲亞終于生産下一團小小的嬰孩。
“是個女嬰，四肢健全。”基爾德稍作清洗，将孩子遞給了安德烈。
安德烈抱着孩子，此刻卻無法笑出來，索菲亞正在開始大量的失血，源源不斷的血液殘酷地染透了床單。
在人類文明高度發達的社會，別說産後大失血，就是斷手斷腳都能将病人修複回一個完整的人體，但是在現代文明幾近毀滅的現在，他已經無法看到索菲亞存活下來的丁點希望了。
索菲亞的嘴唇蒼白，汗濕的頭發黏在臉上，面容上卻泛起了奇異地神彩，她吃力地說道：“哭聲.....很大呢.....”
“...嗯”安德烈坐到索菲亞的枕邊，扶着索菲亞靠在自己懷裏，托着她的手臂抱住小小的嬰兒，“是個健康的孩子。”
孩子在母親懷裏本能地尋找着到了安全感，一時間停止了啼哭，在索菲亞的胸前挪動着。索菲亞滿目愛憐地看着即使沒能吸出乳汁，也有勁吮吸的女嬰，一抹虛弱的笑意在她的唇邊蕩開：“她真...漂亮.....”
“是，”安德烈低聲回應道：“她長得像你，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真...的”
“當然，”安德烈将頭埋在索菲亞的頭發裏，強忍着嗓子眼裏的澀意，“你那麽漂亮，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想娶你了。”
“真...好....”索菲亞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取個....好....名字，以後....拜托了.....”
她的身體失去所有支撐的力氣，頹然地倒在了安德烈的懷裏。
安德烈擡起頭來，眼眶通紅，他絕望地親吻着妻子已經不再有氣息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就好像這樣的徒勞動作能帶給索菲亞生氣一樣，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索菲亞蒼白的臉上，順着她依然美麗的臉龐滑下去。
安德烈慢慢地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他只是一動不動地坐着抱着妻子逐漸冰冷的身體發愣。
直到響亮地啼哭再次驚動了他，他才恍然記起懷中還有一個小小的女兒。他低頭看着正擺手蹬腿的女兒，死寂的眼睛中漸漸泛起神彩。
他吻了吻索菲亞的額頭，低聲跟她商量：“我們叫她希望（娜塔莎），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安德烈這對CP我一直覺得超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