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記憶

衆人一路前行，因為這湖底真的很美麗，所以他們倒是沒有加什麽速度。雙眸顧盼記下那些美麗絢爛又嬌小可愛或巨大的動物和植物。這其中要數破滅和淚離湮最是開心，二人對着那些東西時，出奇的還會交談幾句表達着自己的欣喜。

唯一的女人淚人兒到是對這些東西表現的很平淡。臉上依舊是淺淺的笑容，偶爾間沉默，偶爾和旭隔低語，那一頭特長的黑發随着水波輕動，乍看之下有些駭人。那感覺就好像下一刻就會被黑絲纏住，直至斷氣為止。

晴冬天皺眉，他很厭惡淚人兒獨占着旭隔的溫柔。

破碎和火恒久一一路低語，交談着許多的事情。

最後，淚離湮滅和破滅是徹底的把衆人甩在了後頭，雖然魚兒和植物越來越少，但零星的還是有的，而且更加的精致和美麗。

破碎擔心破滅，身形也是稍稍的加速離着後者近一點。畢竟淚離湮是敵人還是友人還是個未知數。而火恒久一也是一如既往的跟着破碎，微笑不語。

旭隔和淚人兒到是在最後面談論着什麽，前者的樣子有些微怒。原本就震人心魄的眼睛在這湖水的襯托下更是顯的幽暗深邃。對于淚人兒的話旭隔不贊成，但也反對無效。現在他是有些後悔自己沒有關于七十二王子的記憶了。

旭隔想，若是明知道有危險，七十二王子會不會讓淚人兒去涉險呢？他們在相互戰鬥對敵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一種情形呢？大大的吐出一口氣，旭隔對淚人兒說“我沒有他的記憶，我不懂他在這個時刻是會贊成還是反對，但我……”

話還沒有說完，淚人兒便用唇将那還沒有說出口的話給壓了下去。二人相擁纏綿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趕路。

不久，他們的前方便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門，幾丈高。門上面全是水物塵埃，灰白之色沒有青苔，乍一看就是塊巨石沉在湖底千萬年的樣子。門扉有這一條細縫，不大，剛好可容一人側身而過。

這扇石門像是在邀請他們一樣，從門縫中吐出了一連串的氣泡泡。淚離湮率先進去了，身子輕動護着懷中的風琴側身飄了進去。其它人一次而入。

進入裏面之後，旭隔便是緊蹙了眉頭，心髒似乎在抗拒着什麽。連呼吸了好幾口氣他在緩過勁兒來。心中那莫名的悸動和抗拒是怎麽回事？雙眼環視四周，這裏依舊是湖底，水中植物點綴的很稀薄，魚群只在遠處游蕩，近距離的魚兒都是大個兒的單魚兒，形狀各異，美與醜皆有。

不過這次的地面全是石頭，大小不一很是幹淨。偶爾會見到幾縷水草從石頭和石頭的縫隙中飄揚而上。這裏根本就沒有路而言，但淚離湮卻是一路前行，偶爾左轉右拐的，幾個時辰之後就又看見了一道石門。

石門同前面的那個沒有什麽兩樣。只不過這次石門的左下方卻是多出了個東西。衆人躍近一看才發現石門邊上坐着一個女人。女人的膚色在水中呈現淡青色，雙腳彎曲，雙手交叉放子啊小腹上，頭斜倚靠在石門上，嘴角上揚，雙眼微睜，雙瞳毫無神采。

石門依舊是開啓着一天縫隙，淚離湮打頭側身而過。等到衆人都進入之後，石門發出了悶響，緩緩的關閉了。而那不知死去了多久的女人也在石門移動時化為了無數的塵埃，随波蕩散在這奇異的湖底。

旭隔看着幽暗的石壁通道，雙拳緊握。這一次心裏奇怪的感覺更是明顯。那盡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呼喚他，一聲一聲清晰無比的撞擊着他的心髒。按耐不住心髒的抽疼之感，旭隔便是朝着通道的前方飛了過去。

Advertisement

淚離湮只是看了一眼淚人兒便是跟了去。其它人也是跟了去。但破滅間淚人兒沒有動，他也就沒有動。

“去吧！我不用你照顧。”

淚人兒的話語溫溫的，聽不出她是什麽心情。破滅搖頭拒絕，心裏想着，此女人身體內有着三種毒，靈力也是被壓制了。若是她出了什麽事情。旭隔豈不是要悔恨死。

見到破滅不動，淚人兒對着他甜甜微笑。而在前者還沒有消化這個微笑的時候，他便只覺得眼前突然黑色纏繞主了他的身體。幾個旋轉之後破滅就感覺自己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定眼看去，果然是在破碎的懷裏，後者正在眼神不明的看着消失在後面的頭發。破滅推了推破碎，離開他的懷抱，快步到旭隔的面前說不知道淚人兒要做什麽并沒有跟來。

旭隔并沒有說話，他不會去幹涉淚人兒要做的事情。

一行人穿過通道，來到了一座巨大宏偉的宮殿前。此殿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在它周圍的是虛空，無盡的虛空。混沌的虛空如同粘稠的液體一樣緩慢的流動着。大殿便是矗立在虛空的中間，兩道石橋一左一右的相連在通道和大殿之間。

旭隔等人踏上石橋走了進去。這裏其實是有守衛的，不過是被淚人兒給吸引了去。

旭隔皺眉，在來的路上淚人兒便說她會引走這裏的守衛，然後讓旭隔進殿，直接取走那水晶似的東西直接給吞下，理由淚人兒并沒有說。

來到殿內，奢華的夜明珠，琉璃燈，水晶什麽的裝飾品閃爍着奇異的光彩。它們将這偌大的宮殿照耀的如夢如幻，讓人有一種置身于幻渺如煙的境地。

宮殿的最好處有着一玉臺，通透明亮，絲絲白霧氣萦繞其上，像是最中心的守衛者，守着那玉臺之上那一顆類似于心髒的東西。那顆心髒似水又似冰的安靜的懸浮在玉臺上。

那就是淚人兒說的東西麽。只要自己吃了就行？雖然旭隔相信淚人兒不會害他，可見到那心髒，旭隔怎麽也不願意挪動腳步。他在莫名的害怕。

這一刻淚離湮笑了，笑的像個孩子，抓着旭隔的手開心的說“哈哈…我就知道它一定在這裏。當小時候你見到我卻沒有恢複七十二王子的以及時，我就知道上古神界把你的記憶封存了起來。我就知道…呵呵。旭隔…”

“什麽…意思。”

旭隔打斷了淚離湮的話。一雙黑眼冷的如同實質的寒風，他冷冷的說“呵…原來她終究是放不下七十二王子。因着怕我拒絕，所以不告訴我理由，讓我直接吃了那心髒…你們兩個人做了這麽多事情，還是因為你們沒有辦法接受我不是他。我不是七十二王子。”

旭隔哽咽了，揮手推開淚離湮轉身往殿外走去。他原本以為淚人兒會接受現在的他并不是七十二王子。所以旭隔想，以旭隔這個身份和淚人兒在一起他是願意的。

然而聽了淚離湮的話沒和淚人兒甘願去引走守衛不顧自身危險來看，那兩個人希望回到上古神界的是七十二王子，并非是他旭隔。

“你不許走。”

淚離湮身形一閃便是擋在了旭隔的面前。然而此時的後者是怒氣無處發洩，在看到淚離湮擋在前面時，他就一腳踢了過去。好在淚離湮反應塊的躲了過去，側身到旭隔的左邊，纖長的手指拂過了琴弦。

琴音實質化成一絲絲的白線，纏繞着旭隔。而旭隔也已經幻出了黑劍揮舞出一段優美卻剛毅的動作。二人就此展開了戰鬥。

破滅他們有些不在狀況內，畢竟他們不是淚離湮。他們不知道旭隔沒有七十二王子的記憶，所以也就不懂淚離湮如此想要旭隔恢複七十二王子的記憶到底是為何。當然也就不知道旭隔如此反感擁有七十二王子的記憶又是為何。看着二人在這美麗的宮殿裏上飛下竄的戰鬥着。其它人在一旁觀看，各有心事，靜默不語。到只有破滅一人是真正的擔心這旭隔的。

淚離湮高興找到了七十二王子的記憶，單純的是想着只要擁有了記憶，那麽在上古神界他便可以活的更為安全和自我一些，但同時也必須活的更痛苦。這對旭隔來說是不公平的，可對七十二王子來說卻是公平的，後者就算是永遠的活在痛苦裏，每日每夜的承受着心髒的抽疼，他也是不會忘記關于淚人兒的記憶的。

對旭隔來說，淚人兒如此的做法只能表明她自始至終更為在意的依舊是七十二王子。如果恢複了記憶，‘旭隔’該何去何從？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旭隔與七十二王子只能一人存活，而能做決定的只有旭隔。他想，便可以在此刻恢複七十二王子的記憶。他不想，那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