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嘿嘿嘿嘿
孟棠溪:“……”
柳濂的大腦漸漸清醒了過來,他終于察覺到了後背上的異樣,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手溫熱的鼻血:“……”
孟棠溪連忙解釋道:“你聽我解釋,這肯定是那杯榴蓮汁惹的禍,我都說了榴蓮很上火了,你看我都上火上得流鼻血了……”
他一邊表情急切的說,臉上的鼻血一邊歡快的流,很快,他的睡衣睡褲和床單被單上都沾上了鼻血的痕跡。
如果這不是孟棠溪的床而是柳濂的床,柳濂早就一腳把孟棠溪踹下床了,不過看在這是孟棠溪自己的床的份上,他只是不忍直視的撇過頭去,從床頭櫃上拿來紙巾盒扔給孟棠溪。
孟棠溪伸手接住,連忙抽了十幾張紙巾,手忙腳亂的一邊塞鼻孔一邊低頭擦床,不過他一低頭,鼻血就嘩啦啦流得更歡了,柳濂實在是看不過眼了,讓孟棠溪擡起了頭,用兩個紙巾團堵住了他的鼻孔。
然後柳濂抽了幾張紙巾幫孟棠溪擦了擦床上的血跡,不過血跡這種東西哪有那麽容易擦得掉,被紙巾一擦反而暈得更開了,他只能停下動作,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拿去洗了,被單也拆下來吧。”
孟棠溪一邊堵着鼻孔仰着頭,一邊問:“但是我只有一套被單和床單,今天晚上怎麽辦?”
柳濂淡淡道:“我有多餘的,借你吧。”
孟棠溪吶吶道:“好、好吧。”
他現在的樣子可蠢了,臉上還有沒幹的鼻血痕跡,鼻孔裏塞着紙巾團……如果不是他的臉長得帥,這副樣子簡直猥瑣得不能看。
柳濂動手把孟棠溪的被單拆了下來,又對孟棠溪說:“睡衣睡褲也脫了吧。”
孟棠溪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胸:“你、你要幹嘛?”
柳濂:“……血跡用洗衣機洗不幹淨,只能手洗,你今天不是要出門嗎,我幫你洗吧。”
孟棠溪頓了頓,随後一臉感動:“你對我真好。”
柳濂挑了挑眉:“你想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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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溪以為柳濂在開玩笑,便也嘿嘿一笑:“如果你是個妹子,我不介意以身相許……當然,如果我是個妹子,我也不介意以身相許。”
柳濂笑着搖了搖頭:“如果你是個妹子,我就不需要你以身相許了。”
孟棠溪這才想起柳濂喜歡男人,頓時一噎。
孟棠溪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他看了看時間,連忙洗漱打扮去了。
等他再出現在柳濂面前時,赫然又是一個時尚潮男了。
柳濂看着眼前氣場截然大變的孟棠溪,怎麽也沒有辦法把現在的孟棠溪和剛才那個鼻孔裏塞紙巾團的某只蠢萌聯系起來。
孟棠溪單手扣上了大衣上的牛角扣,朝柳濂露出了一個帥氣的笑容:“怎麽樣,有沒有被我帥到?”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當孟棠溪微笑的時候,柳濂确實有一刻的眩暈。
孟棠溪這貨雖然有的時候智商抓雞,但是人模人樣的時候真的是帥得掉渣,也怪不得哪怕孟棠溪在微博上無數次将他二貨的本質屬性暴露無遺,卻依然有那麽多米分絲一如既往的嚷着嚎着要給她們的男神生孩子了。
這一刻,柳濂非常的理解孟棠溪那些腦殘米分的想法。
孟棠溪攬鏡自照,不由再次感慨:“簡直帥破天際,我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為什麽還要靠才華吃飯?”
柳濂:“……”
等等,難道孟棠溪現在這不叫靠臉吃飯?
孟棠溪自我陶醉了一會兒,随後他看了看時間,不由臉色一變:“……時間來不及了,我要出門了。”
他看向了柳濂,頓了頓:“那你……”
柳濂笑了笑:“我幫你把床單洗了就回去了。”
孟棠溪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柳濂把孟棠溪送到了門口,在孟棠溪按電梯的時候,不由提醒了他一句:“路上小心,還有晚上記得早點回來。”萬一孟棠溪回來晚了,半路上他們就互換身體了那就糟糕了。
孟棠溪朝柳濂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會早點回來的。”
電梯很快就來了,他進了電梯,朝柳濂擺了擺手。
在電梯裏,孟棠溪回味着他剛剛和柳濂的對話,不由眼角帶笑。
不過回味着回味着,他忽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等等,剛剛他和柳濂的對話,怎麽那麽像新婚夫婦婚後第一天老婆早上送老公上班的場景對話?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孟棠溪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連忙搖了搖頭,把那個荒唐的念頭趕出了腦海。
柳濂送走孟棠溪後,便轉身回去幫孟棠溪洗了被單和床單,洗完這兩樣大件的之後,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順便幫孟棠溪把睡衣睡褲也洗了。
看孟棠溪那個樣子,估計平時也不會自己手洗衣服,到時候他頂多把睡衣睡褲往洗衣機一扔就了事了,但是血跡用洗衣機可是很難洗得幹淨的。
柳濂搖了搖頭,轉身進了浴室,去找孟棠溪換下的睡衣睡褲。
很快,他就在一個挂衣鈎上找到了孟棠溪換下的睡衣睡褲,然後他找了個盆準備手洗這兩件東西。他洗着洗着,卻忽然發現睡褲裏掉出了一條內褲。
看來孟棠溪脫褲子的時候是連睡褲帶內褲一起脫掉了,柳濂想着那個場景,不由臉一紅,不過很快他又黑線了……難道說孟棠溪出個門,還要特地換條新內褲嗎?
這貨到底是有多騷包!
柳濂嘴角一抽,然後他忍不住打量起了那條內褲來,那條內褲一如孟棠溪風騷的品味,是黑色的,size看起來不小,他用手比劃了一下,發現比他穿的大一圈。
柳濂面無表情的想,孟棠溪本來就比他高,這是正常的,嗯,這是正常的。
既然已經濕水了,柳濂便也順手幫孟棠溪把內褲給洗了,洗完所有東西之後,他就提着桶去陽臺上晾衣服。
柳濂剛剛晾好了一件睡衣和一條內褲,忽然聽到門鈴響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孟棠溪又回來了,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孟棠溪又不是沒有鑰匙,怎麽可能按門鈴?
難道是孟棠溪的朋友?不過孟棠溪的朋友怎麽不知道孟棠溪今天出門?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去開門了。
柳濂一開門,門內門外的人頓時都愣住了。
門外站着的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子,非常年輕,大概二十出頭,左邊那個個子稍高,大概有一米七出頭,膚白貌美氣質佳,而右邊那個個子稍矮,清純可愛眼睛大,那兩個女孩子看見來開門的人是柳濂,頓時也都一愣。
片刻之後,那個個子比較矮的妹子吐了吐舌頭:“對不起,走錯了。”
而那個個子比較高的妹子則回頭看了看門牌號,皺了皺眉,又轉過頭來問柳濂:“請問,孟棠溪是住這裏嗎?”
就在那兩個妹子好奇的打量柳濂的時候,柳濂也不動聲色的把她們打量了一遍,很快他就發現,那個個子比較高的妹子長得似乎有點眼熟。
柳濂點了點頭:“對,孟棠溪就住在這裏,你們是來找他的?”
個子比較矮的妹子搶先開了口:“對,我們是來找他的。”
她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柳濂:“你是?”
個子比較高的妹子朝柳濂笑了笑:“我叫孟宛馮,你是我哥的朋友嗎?”
柳濂又仔細打量了一遍那個妹子,果然發現那個妹子的眉眼和孟棠溪有幾分相似,他想起孟棠溪曾經提過他有個妹妹叫孟宛馮,頓時了然。
他點了點頭,朝兩個妹子笑了笑:“我叫柳濂,是孟棠溪的鄰居,不過他現在出門了,大概下午回來,你們要不要進來等他?”
“他出門了?”個子比較矮的妹子一臉失望,“我們還想給他一個驚喜呢。”
孟宛馮雖然也有點失望,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那今天就先算了,我們明天再來找他吧,也怪我們過來的時候沒有事先和他打個招呼。”
“現在就走?我們再等一會兒吧。”個子比較矮的妹子似乎有點猶豫。
“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今天就先算了吧,”孟宛馮又看了柳濂一眼,她的目光在柳濂背後的屋裏掃了一眼,然後落在了陽臺上晾了一半的衣服上,她頓了頓,随後朝柳濂笑了笑,“能不能麻煩你轉告一下我哥,我和依依明天再來找他。”
柳濂估摸着依依就是另外一個妹子的名字了,他點了點頭:“可以。”
那個叫依依的妹子似乎不想走,不過她到底還是拗不過孟宛馮,最後還是被拉走了。
臨走前,孟宛馮又朝柳濂笑了笑,柳濂便也朝她笑了一下。
孟宛馮頓了頓,然後拉着依依走了。
關上門之後,柳濂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他總覺得孟棠溪的妹妹看他的目光似乎充滿了深意,難道說他的臉上寫着“我是基佬”這幾個大字嗎?
還是說……
他轉過身看向了陽臺上那迎風招展的孟棠溪的睡衣和滴水內褲,摸了摸下巴……還是說,她看出什麽來了?
柳濂不禁哂然一笑,但是他和孟棠溪還什麽都沒有,能被人看出什麽來呢?
他搖了搖頭,繼續回到陽臺上晾完剩下的睡褲。
幫孟棠溪晾好睡衣睡褲後,柳濂便回到了自己家。
碼了一上午字後,他便打開微博刷了刷,然後便刷出了孟棠溪的自拍。
第一張照片上的孟棠溪穿着一襲青衣,神色冷冽,一手執蕭,一手則拿着……手機。
柳濂:“……”
不過當他無語的點開第二張照片時,頓時便愣住了。
第二張照片上的孟棠溪依然穿着一襲青衣,他獨自一人站在鏡頭裏,如畫的眉眼十分清冷,目光深重,仿佛眸中有萬水千山,眼神悠長,仿佛穿過了那萬水千山看向了渺渺天地……那樣的眼神,不像孟棠溪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而是那個在江湖中漂泊多年,卻始終茕茕孑立,踽踽獨行的傅天涯才會有的。
柳濂用指尖輕觸着手機屏幕上孟棠溪的臉,忽然有點認可孟棠溪之前說他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吃飯的話來了。
這一刻的孟棠溪,簡直就是他想象中傅天涯。
這一刻,柳濂仿佛看到了那個江湖浪子從他筆下的江湖裏走了出來,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簡直就像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