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穿上衣服的, 程恩星整個人都快凍得沒知覺, 人剛從裏面出來,喬嘉妍已經收拾着衣服準備進去洗澡,被程恩星給哆哆嗦嗦攔下來, “沒熱水了,你再等等吧。”

喬嘉妍看她這副模樣有點不對勁, 連忙問道:“你怎麽了,怎麽好像很冷的樣子。”

“當然冷的, 靠。”程恩星忍不住罵了一聲, “我洗一半,等我打完泡沫沒熱水了, 我用冷水沖的。”

喬嘉妍聽完不可思議極了,伸手指了指窗外,“現在這個天,你用冷水沖的澡?”

“不然呢。”程恩星趕緊爬上床,艱難得扯開被子裹緊自己, 盡管被子裏面也是冰冰涼的,“我只想趕快洗完了出來。”

“天哪, 怎麽會這樣,是不是熱水器壞了呀?”喬嘉妍喃喃。

程恩星瑟瑟發抖回答,“我哪知道啊, 明明記得我按了燒水的,進去以後被關掉了我以為燒好自動跳了。”

“你趕緊蓋好,我給你找點感冒藥吧要不。”喬嘉妍急急忙忙團團轉。

“算了, 我身體好,扛得住,你不用管我。”

喬嘉妍又重新坐了下來,百思不得其解,而後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也算是有點陰謀論了吧。“會不會是餘燦把你的熱水給關掉了呀……”

“她沒那麽大膽子吧?”程恩星不以為然。

“可萬一就是她幹的呢。”喬嘉妍頓了頓喃喃,“宿舍裏,除了你我,就只有她最有可能了吧。”

“那萬一要不是她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們人多欺負她了?”程恩星做不出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

“真是奇了怪了……”喬嘉妍托着腮喃喃。

差不多到快熄燈的點,餘燦一個人才回來,依然不和喬嘉妍程恩星任何一個人說話,進來宿舍便戴上耳機,一個人做着自己的事情。

程恩星裹在被子裏玩手機,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和一只手來,嗓子難受癢癢的忍不住開始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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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燦餘光往那邊瞥了一眼,心裏得意直罵活該。

喬嘉妍躺在床上,總是能夠聽到程恩星那邊傳來的咳嗽,心裏決定不能這樣,趕緊下床來,穿上拖鞋出了宿舍,挨門挨戶找班上其他的同學詢問有沒有感冒藥,找了好幾間宿舍,終于要到了一包感冒靈,這大晚上的也出不去宿舍,有一包藥總比什麽都沒有的好,又借了點熱水回來,喬嘉妍把藥給沖好端到程恩星床邊。

正在專注抱着手機看小說的程恩星,床跟前忽然閃現一個黑影,吓了她一跳,正好她在看的就是恐怖小說,惡靈宿舍。

“媽媽呀,你吓死我了!”

喬嘉妍噗地笑出聲來,“什麽還能把你吓到啊。”

程恩星心有餘悸,“你走路沒聲音啊,把我吓得夠嗆。”

“吶,把這個喝了。”喬嘉妍把藥遞給她。

“這什麽?”程恩星看着這一杯深色的冒着熱氣的水。

“感冒藥啊,我跑了好幾個宿舍才給你要到的。”

程恩星一聽第一反應是拒絕,“我都說我身體能扛了,咳咳咳咳咳咳……”然話沒說完,慘遭打臉。

“快點喝了!”喬嘉妍第一次聲音硬氣些。

程恩星拗不過她,只好伸手接過,一口悶,然後把杯子還給她,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水,“謝啦。”

“不客氣。”喬嘉妍抿唇一笑,随即跑開。

對她來說,雖然告白失敗了,但她也心甘情願對她好,能夠有一次機會照顧她,喬嘉妍心裏很開心。

這天晚上,程恩星睡得不太踏實,或許真是因為這個天氣沖了涼水澡,身體起了反應着涼,一晚上止不住的咳嗽。

第二天是周五,程恩星幹脆連早課都沒去,蒙着被子睡了一上午,喬嘉妍給她發了消息,說老師點名了,不過喬嘉妍幫她請了假,說她不舒服。

程恩星看着手機,感覺自己連打字回個謝謝的力氣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這麽虛弱過。

下午的英語課,程恩星直接睡過去了,就連下課鈴都沒有聽見,喬嘉妍推了推她,把她叫醒,“恩星,放學啦,程恩星!”

程恩星沒反應,喬嘉妍大着膽子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一下子吓得彈開,“你的頭好燙。”說完不顧程恩星反應,拉着她就要往校醫院去。“你發燒了,快跟我去醫院。”

程恩星努力得掙脫開她,“我沒事,放學了你趕緊走吧,我回去睡一覺就沒事。”

“這怎麽還能叫沒事!”喬嘉妍覺得不可思議,“你都發燒了,這不是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事情你知道嗎?”

可程恩星還是執意不肯去醫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我不用你管。”說完這話,程恩星固執地推開喬嘉妍的手,一個人拎着包離開。

一個人跌跌撞撞出了校門,程恩星感覺頭昏沉的很,幾乎下一秒随時都能夠倒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絕對不能倒下,可能就是靠着這股固執的信念,程恩星一個人走了回來,夏老師還沒下班,她回房關上門,躺上床,再也沒了力氣。

夏方瑜因為學校的事情稍稍耽誤了會,回到家時已經天黑了,打開門進來時,屋子裏一片漆黑,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點光亮,她想起來今天是星期五,難道程恩星和同學去玩了還沒回來?

夏方瑜打開燈關上門來,低頭換鞋時才發現程恩星的拖鞋不在,應該是回來了,試探着喚了一聲,“程恩星,你在屋裏嗎?”

沒人回應。

夏方瑜收拾好後出來又說,“我先去做飯了,一會叫你。”

仍舊沒有人回應,夏方瑜只好轉身進了廚房。

一個小時過後。

夏方瑜取好了碗筷,還順便幫程恩星給盛好了飯,這才到她門前敲門叫她,“程恩星,出來吃飯了。”

房間裏一片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夏方瑜又拍了拍門這才察覺到不對勁,趕緊問,“你再不出聲,那我進來了。”

還是沒有回應,夏方瑜打開門探進身子,一眼瞥見程恩星躺在床上,看着有點迷糊神志不清的樣子,夏方瑜覺得不妙,當即擡手去摸了她的額頭,燙得厲害,二話不說起身出去拿家裏的醫藥箱。

找來了退燒藥,夏方瑜端着一杯溫水過來放在床頭,又推了推程恩星,輕聲道:“來,先把藥喝了。”

程恩星躺在床上無動于衷,這是已經燒糊塗了,夏方瑜只好費力地将她從床上扶起一些,把藥喂進她的嘴裏,又把水杯遞到她嘴邊,程恩星用本能的反應将嘴裏的藥和水給咽了下去。

見狀,夏方瑜又給她多喂了些溫水,這才讓她重新躺下,蓋好被子。

繼而又再次起身出去,從洗手間裏端來一個水盆,裏面放着一條毛巾,是程恩星自己的洗臉巾,夏方瑜把手伸進冷水裏,将毛巾完全浸濕了,再将其擰幹後整齊疊好,放在了程恩星的額頭上作物理降溫。

毛巾每隔一會就要再打濕一遍重新放上去,除此之外,夏方瑜仍然沒有閑着,她還取來了一條毛巾,用溫水浸濕後,撸起程恩星的袖子,幫她來回反複的擦拭手臂,脖頸,直到用體溫計檢測發現溫度開始下降,夏方瑜懸着的一顆心才稍稍落地。

程恩星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被夏老師強行帶到醫院去打針,給她打針的醫生還信誓旦旦說,“不要怕,打一針馬上就藥到病除。”

直到程恩星看到那醫生拿出了一根超粗超大的針,程恩星毫無征兆被吓哭了。

就連哭的時候,程恩星心裏還在糾結,在夏老師面前哭好丢人啊,可是她真的好怕打針QAQ,打針就是噩夢。

為了防止她發燒再反複,夏方瑜幾乎一整夜都沒有離開過程恩星的床邊,盡心盡力照顧她到退燒,後來自己實在是太累,累到趴到在床邊睡着過去。

第二天程恩星醒來時,感覺好多了,頭也不疼了,睜開眼扭頭忽然發現夏老師居然趴在自己床邊睡着,吓得她心肝亂顫,這是什麽情況!

昨天下午,她記得自己回來後就倒在了床上,剩下的事情她都不太記得,程恩星将胳膊從被子裏輕輕拿了出來。

不料她的動靜聲還是吵醒了淺睡中的夏方瑜,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擡起頭來,頭發有一絲淩亂,“不好意思我昨晚在這裏睡着了。”

“夏老師你……”程恩星不明白的看向床邊盆裏的水和毛巾。

夏方瑜趕緊作出解釋,“你昨晚燒得厲害,所以我...”

“夏老師你是照顧了我一個晚上麽?”程恩星伸手撓了撓腦袋,心裏既感動又五味雜陳。

夏方瑜支支吾吾,“你爸媽把你交給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說完還掩飾地笑了笑。

程恩星抿抿唇,看着她忽然又說,“夏老師你對我這麽好,我會瞎想的。”

夏方瑜下意識心髒緊縮了下,一下子喪失組織語言的能力,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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