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郁止蘇坐在耿陽右手下首處,這是個僅次于主人的位置,可見耿陽對郁止蘇的重視。

期間,郁止蘇時不時與之對望。一雙剪水秋眸望向耿陽,讓他的心跳都快了幾分。

其他的耿家人見到此情景,心中雖然不屑加氣憤,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麽。

用完餐後,耿陽還有事情要做,直接去三樓書房了。其他耿家嫡系沒有事情做,只得無聊的在耿家大宅裏晃來晃去。

郁止蘇也同樣。找到大靠山的他徹底放下心來,決定先好好的在耿家逛逛,熟悉一下地形。

郁止蘇逛到了花園。

耿家看起來很喜歡歐式風格,花園随處可見赤身果體的雕像。

郁止蘇轉過一處小花叢,看見了高昊。

他揮動着拳頭,揍向了對面的人。

郁止蘇才注意到了現場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高昊的拳頭舞的虎虎生風,長胳膊長腿靈活的躲過對面人的攻擊,同時還能趁機對別人發動攻擊。

他的下半身依舊穿着昨日相識所穿的廉價保安制服褲子,上身的制服好像被脫掉了,只剩下一件白背心。

他的肌肉随着他的動作一會兒隆起,一會兒舒展,完美的展現了男人的力量之美。英武的臉龐上出現了些許汗水。

一滴汗珠随着他的額頭往下流淌,劃過他形狀有致的嘴角,劃過他形狀優美剛毅的下巴,劃過他的喉結,然後沒入白色背心當中。

郁止蘇不自然的移開眼。

打鬥依然在進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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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高昊一腿飛掃,對面的人被絆倒在地,打鬥結束了。

“行啊,你小子,不錯啊,不愧是在部隊裏練過的!”那個被高昊打到的人很快被高昊拉起來了,不停的誇獎着高昊。

“一年多沒練了,有點生!”高昊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郁止蘇卻從他的話語當中聽到了愉悅的意味。

“啊,是郁少爺啊!您出來散步啊?”那個被拉起來的男人看見了郁止蘇,很快調換了面對高昊的輕容愉悅的态度,變得恭敬起來。

“郁少爺?”高昊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止蘇。

郁止蘇再次不自然的移開了眼,他當然知道自己能有此稱謂不過是借了耿陽的光而已。

“你是?”郁止蘇昨日好像見過這個男人,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您叫我老李就成!我是耿家的安保負責人,這裏的所有保镖歸我負責!”

原來是耿家大宅裏的保镖頭子!

郁止蘇立刻打定主意要與之搞好關系,一大串好話不要錢似的從他嘴裏說出來。他本身長得俊美,加上俏皮的劉海,大大的眼睛,白皙的小臉兒,水粉色的嘴唇,扮起萌來,立刻秒殺所有階層,所有性別。

“郁少爺,您這說的哪裏話?保護大家本就是我們的責任,您這是太過獎了!”老李被郁止蘇誇得忍不住臉紅,打心底喜歡郁止蘇這個禮貌、乖巧、嘴甜的孩子。

待與老李一幹人寒暄完,收集一定好感度之後,郁止蘇轉過頭來,高昊已經不見身影。

“這個高昊……”不知道為什麽,郁止蘇心底開始埋怨起高昊來。

郁止蘇有些不開心,當他遇到耿雅時,心情更加不開心了。

地點是在耿家玻璃花房,時間是在離開老李那幫人之後。

郁止蘇置身一片植物的海洋當中。

此時正值春日,萬物勃發,新綻的花兒、葉兒也多了起來。

郁止蘇走進花房,看着旁邊盛開的花花朵朵,一時間,不開心的心情變得有些愉悅起來。只不過,這愉悅沒有持續很久,就被一道女聲打斷:

“喲,大白天的,逛我們耿家就跟逛自己家似的。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像你這種土包子,是沒見過真正的上流生活的!”

甜美的女聲尖銳而又嘲諷,刺得郁止蘇耳朵非常不舒服。

郁止蘇轉過身來,發現花房門口站了一個女子,是今早剛剛在餐廳發生過沖突的耿家五小姐耿雅。

郁止蘇直視耿雅,漂亮的臉上不再有面對耿陽的溫柔小意。

“現在是白天,景色那麽美好,自然是要出來逛逛啦,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像某些人,喜愛夜晚出來逛,也不知道幹的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郁止蘇話音柔柔,嘴邊帶笑,饒是智商再低的人,也聽出他的不懷好意。

“你,你這個土包子,看來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五小姐耿雅聽不得郁止蘇反駁她,揮起留有長長指甲的手,就朝郁止蘇扇過來。

郁止蘇眼中閃過一絲不賴,往後退了幾步,躲過了耿雅的巴掌。

耿雅見到一擊不中,一邊踩着高跟鞋,嘴裏一邊咒罵着郁止蘇,揮着巴掌再次向郁止蘇撲過來。

郁止蘇暗道倒黴,一路往後退,不知不覺就退到了花房中部。在那裏,有好幾株藍色的、豔麗非常、重瓣的花兒開放着,旁邊還有幾株高大的盆栽植物。

只是,郁止蘇來不及欣賞裏面的美麗,就趕緊跑到其中一株高大的盆栽植物後面躲避耿雅。

耿雅氣憤的跑進來,一時沒找到郁止蘇的身影,四處找尋郁止蘇的身影,她走到繁茂的藍色花的邊上,發現沒有人,轉過身來,就看見了躲在一株高大的盆栽植物後的郁止蘇。

“你這個賤人,看我……”耿雅話沒有說完,郁止蘇就看見一根細長的東西穿透了耿雅的胸膛,殷紅的血液漸漸以那根刺出來的細長東西為中心,慢慢暈染開來,在結合耿雅身上所穿的白色連衣裙,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呵……就我……”耿雅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然後向郁止蘇伸出手來。

郁止蘇沒有動,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耿雅。

“求你……”耿雅說不出來話,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的血流出來的越來越少,胸前那個細長的東西還在轉動,看的郁止蘇感到既惡心又害怕。

耿雅終于撐不住了,睜着無神的雙眼倒在地上。

“砰!”的一聲,驚醒了還處在原地被吓得出神的郁止蘇,他回過神來,覺得臉上、身上都是汗。他驚惶的看了一眼那處藍色花叢,飛快的跑出了花房。

郁止蘇飛快的跑,心情猶如波濤般不能平靜。今天看到耿雅這場景,就跟昨日看到‘人吃人’的場景一樣令人震撼。

不過郁止蘇很快的就平靜下來,待他跑到耿家大別墅門口時,就已經想到了待會兒對耿陽的說辭。

詢問了管家耿陽的所在處後,郁止蘇急匆匆的跑到一樓會議廳。那裏,耿陽正與耿家嫡系争執耿家未來的話語權和利益分配,以及将來要傍的大腿。

郁止蘇一下子推開了會議廳的門,裏面就傳出來耿家三叔公的聲音:

“小陽啊,三叔公好生勸你,你怎麽就不聽?三叔公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現在正值亂世,你父親又病着,你也還年輕,缺乏經驗。執掌耿家的大事應該先由一個有經驗的人帶你,等你學到了經驗,學到了本事,這耿家啊,還是你的!”

聽到這話,郁止蘇知道耿家嫡系以三叔公為首開始向耿陽讨要大權了。不過他可是跟耿陽一派的,讓三叔公他們拿到耿家大權,自己的靠山不就是等于沒有了嗎?

這樣一想,郁止蘇內心殘存的對耿雅死亡的愧疚感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只剩下叫好聲——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

他清了清嗓子,直接走到耿陽旁邊,臉上做出泫然欲泣的害怕表情,抽抽噎噎的說道:

“耿學長,嗚嗚……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要去花房,嗚嗚……五小姐就不會……嗚嗚……不會……”

看見郁止蘇哭,耿陽剛剛嚴肅的表情瞬間就化為繞指柔:

“小蘇,你怎麽了,慢慢告訴學長,發生什麽事了……”

三叔公聽到自己的重孫女,心裏就是一急。

耿雅是他長子的第一個孫女兒,他長子夫婦和長孫夫婦死的早,耿雅從小就是他嬌養長大的,長得又漂亮,年紀又小,三叔公把他寵得跟眼珠子似的,要風給風,要雨給雨,生怕她受到一絲傷害。

因此,他也沒有對郁止蘇肆意闖進耿家會議廳而大加斥責,反而焦急地詢問起重孫女兒的安危。

“小雅她怎麽了,你快告訴我,小雅怎麽了?”

饒是三叔公詢問,郁止蘇也只是小聲哭着,三叔公詢問的聲音大了些,郁止蘇哭的更加委屈了。

“三叔公,您聲音就小一點吧!小蘇剛剛受了驚吓,還沒回過神來,您就等一會兒吧!”耿陽不滿的看了三叔公,接着柔聲安慰郁止蘇。

郁止蘇內心狂笑,他就是喜歡看那幫人不喜歡他卻又不得不有求于他的表情,權當是為剛剛耿雅罵他報仇了!

哭了好一會兒,郁止蘇才停下來了。

“耿學長,今天我看天氣好,就去花園逛逛,然後在玻璃花房遇見了五小姐。五小姐說我土,沒見過大世面,然後伸出手來,想打我,說要教我上流社會的禮儀。”說道這裏,郁止蘇悄悄擡起頭,觀察了衆人的表情。耿家衆人想必早已經領教過耿雅的脾氣,一個個都是要笑不笑的憋着,唯有三叔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的好不過瘾。

“然後我怕疼,就跑到花房裏面躲起來來了。哪曉得,五小姐也跑進來找我,結果沒想到,一根細長的東西從穿透了五小姐的胸部,五小姐流了好多血。我躲在遠處,不敢靠近,大聲叫她,她也不回應我,我吓得立馬跑回來了。”郁止蘇一邊說,一邊裝出害怕的表情,蒼白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受到了驚吓,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看的耿陽直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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