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不心疼啊?

時鄞嘴上兇岑越,但是岑越死賴着不走,他也沒辦法真去趕人。

捂了這麽久,石頭也該知恩圖報了。時鄞這麽安慰自己。

等拍完戲,時鄞想把岑越提溜到自己的化妝間去訓人,岑越眼疾手快,鑽到人群裏,搭了劇組其他人的順風車跑了。

岑越在劇組待了一個月,大家也摸清了他的脾性,倒也沒幾個真的不喜歡他的。

就是耿豪,到了對手戲,還是笑臉盈盈的,偶爾還和岑越開一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劇組十分風平浪靜。

時鄞沒逮到他,轉頭在微信上給他源源不斷發消息。

岑越用的是過季款的蘋果手機,時鄞來一條消息,他的手機就要震動一下,岑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口袋裏的手機一直發熱,然後電量一格一格的消失。

最後岑越害怕自己的手機發熱過度壞掉,還是打開鎖屏,給時鄞回了個消息:

“時鄞哥,我要睡了,晚安^^”

時鄞秒回:“我就在你門口等着呢,你安個屁,趕緊過來給我磕頭認錯!”

“……”好記仇一男的。

時鄞催他:“快點啊,不然就不是磕頭叫爸爸那麽簡單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岑越翻白眼,他回道:“我手機沒電了,再說吧!”

說完,岑越手腳伶俐地迅速關了機。

圍觀岑越這一行為的一個男演員說:“怎麽啦?誰惹我們岑越了?”

岑越把手機揣兜裏,他不好意思說是時鄞,這要被人爆出去,不知道傳出什麽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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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一直在找我搭讪,正好我手機沒電了,就關機了。”

男演員沒懷疑,車裏還有其他人,大家一聽他的話,都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岑越在一旁樂呵呵聽着,心說有空把他們這說的話轉播給時鄞聽,不知道那家夥要氣成什麽樣。

等岑越蹑手蹑腳地準備回自己房間,果然剛剛刷開房卡,隔壁房間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時鄞那低氣壓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岑!越!”

岑越吃了一驚,時鄞還沒放棄呢!

岑越好漢不吃眼前虧,二話不說,連忙擺出自己最具有欺騙性的笑容說:“時鄞哥,您還沒睡呢!我還說,回來的時候會不會碰到您呢!”

時鄞雙手交叉揣在胸口,聞言挑了一下眉,淡淡的哦了一聲,态度冷硬,沒有一絲軟化。

岑越見他軟得不吃,只得拿出自己最好的演技來。

他垂頭喪氣、步履沉重地挪到時鄞面前,頭垂地低低,委屈地說道:“時鄞哥,您要是還生我的氣,那就打我一下吧!”

說着把後腦勺遞到時鄞面前。

時鄞冷笑一聲,伸手就給他一下,說:“就你那點演技,還在我面前顯擺!該打!”

“嘶——”岑越沒想到時鄞真的下此狠手,捂着被打痛的部位,後退一步,眼淚汪汪地看着時鄞。

他又疼又不忿,連忙為自己打抱不平:“我就那點演技嗎?大家都說我的演技很好!”

時鄞看他恨不得躲自己八長遠,長臂一伸把他拽在自己面前,道:“我看看,有那麽疼嗎?看你眼淚都要掉下來?”

“就是疼!”岑越控訴。

時鄞不理他:“是你讓我打的,看來你心不誠。”

岑越理屈,他轉而道:“你都打過了,還賴我說我心不誠。”

時鄞冷哼,說:“那我說什麽了,有一點演技就顯擺,你啊,要走的路還遠着呢!”

岑越憋屈,有心想反駁,但是時鄞三金在身,實實在在的滿貫,他确實比不上。

“給你道歉,你不接受,讓你打了,你又說我心不誠,那話都讓你說了……”他小聲嘀咕。

時鄞離地又不遠,把他的抱怨聽地一清二楚,心裏那個氣啊。

“說什麽呢!下一句是不是就要編排我無理取鬧了?”時鄞說,他壓住脾氣,不和小年輕置氣。

他擺事實講道理道:“誰身體不好,大晚上沒戲還去劇組那兒吹冷風?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生病了,拖累了進度,文浩然為了不耽誤進度,可不就得把你的戲份删掉,你不心疼啊?”

當然心疼,岑越心裏附和,但是嘴上卻說:“但是也沒有那麽倒黴啊,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他朝時鄞笑,時鄞看得眉眼彎彎,有氣只能憋回肚子裏。

“你可真行,你回去快洗個熱水澡,還有,”時鄞想到自己被他屢次三番無視消息,還動不動就關機威脅,惡狠狠道:“下次,再關機拒接我的消息,我就把你的腦殼敲碎!”

岑越現在只要時鄞別再找自己茬,他什麽都能答應。

聽了這話,馬上雙手合十舉到頭頂,向時鄞保證道:“我保證時鄞哥,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時鄞哼哼唧唧,又說了他幾句,終于撒手放人。

岑越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間,心說,時鄞這厮真是越來越難應付,以後可不能再讓他挑到自己的刺。

過了一會兒,他又想,時鄞怎麽那麽厲害,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總是能一眼看出來?

是有什麽竅門嗎?

下次問問他,岑越點點頭,在心裏這麽決定了。

結果因為有時鄞打岔,岑越徹底把王曉峰跟他說的,孫茂有事找他,讓他有空回個電話的事給忘了。

孫茂那邊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岑越的回應,心裏氣得火冒了一茬又一茬,忍着憋屈,又給岑越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裏的機械女音回他一個岑越已關機!

孫茂火得差點把手機砸了,他心想,到底是天高皇帝遠,岑越以為他躲在劇組,他就奈何不了他了是吧?

第二天,岑越都把心思放在了劇組裏。時鄞的戲份要殺青了,岑越之前嫌時鄞總是太高調,給他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時鄞真的要離組,?他又心生一點點不舍。

時鄞的去留,關心的自然不止岑越一人。岑越是不舍,像耿豪一流的,卻沒有那麽都閑情,巴不得時鄞早點離開。

有時鄞在的一天,他們這些主演都是配角,說出去,就憋屈。

時鄞明顯感覺到岑越比之前要黏着他一點,也溫順了許多,不再對他的話陽奉陰違,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他一高興,對劇組的人也和顏悅色,楊睿跟下來,覺得沒再出多大問題,正好手裏的一個藝人的演出出了問題,他便早一步離開劇組。

殺青那一天,時鄞請了全劇組吃了飯。

岑越這頓飯吃的不怎麽開心,整個宴席都悶悶不樂。

吃完飯了,岑越回去,王曉峰看出他的情緒不好,便安慰道:“越哥,時鄞老師走了,我知道你不開心,但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又不是不能私下見面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說是這樣說,岑越心說,他和時鄞通告不一樣,下次見面真不到是什麽時候了。

回到酒店,岑越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個包裝過的小巧禮盒出來,然後敲響了隔壁房間的房門。

時鄞晚上就要走,現在在收拾東西。

開門的是王超,他和岑越見面的次數不如陳英多,對岑越,王超便客套許多,說:“小岑老師,您來找時鄞嗎?您先等等。”岑越拿着禮物,點點頭,乖乖地站在門外等。

時鄞在衛生間,聽到門口的動靜,沒等王超去叫他,自己伸頭出來,看到岑越的聲音,便揚聲道:

“岑越?進來,傻站在門外幹嘛。”

王超有點尴尬,趕忙請岑越進來。

岑越把禮物放到背後,走進去站在衛生間外,看了一眼。

時鄞在對着穿衣鏡打領帶,他從鏡子裏看到岑越的身影,對他努努嘴,讓他去裏面坐着:

“去把裏面桌子上的黑色盒子打開看看。”

嗯?岑越踱步到離間,時鄞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大箱子就有好幾個,他掃了一眼,然後就看到擺在桌子上的黑色禮盒。

別說盒子還挺大的,不知道裝了什麽?

岑越猶豫要不要打開,在衛生間忙好的時鄞走出來,他看到岑越沒開盒子,便大步走過來,說:“打開啊,發什麽呆。”

岑越擡頭看看他,一邊伸手一邊說:“是什麽啊?”

時鄞笑而不語。

還玩神秘。岑越撇嘴,他掀開盒子的蓋子,裏面擺放着一套疊起來的黑色正裝。

時鄞走到他的對面,笑着道:“送給你的,喜歡嗎?”

岑越自從進組以後,在吃穿上都沒有那麽講究,沒想到時鄞卻注意到了他的拮據。

正裝不便宜,尤其是能穿進一些高級場合的更是不菲。

“時鄞哥……”岑越的眼眶熱熱的,他眨了眨眼睛,實在不知道說什麽。

比起時鄞給他準備的禮物,他自己那份就拿不出來了。

時鄞聽出他的聲音不對勁,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高興壞了吧?你的尺寸我還是從服裝部要的,你回去試試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就跟我說,我再送給英國那邊的裁縫改改。”

岑越還是沒擡頭,時鄞微微低了頭,從側面去看他的眼睛,小心地說:“唉喲,怎麽了這是?”

岑越搖頭笑,他揉了揉眼睛,把自己的小禮盒拿出來,“時鄞哥,祝賀您殺青,這是殺青禮物。”

時鄞看到他的盒子一怔,然後一邊看岑越,一邊把盒子拿到手裏,說:“有心了,有心了,還能想到送我禮物。”

岑越暗暗瞪他一眼,心說,他在時鄞眼裏就是那麽沒心沒肺的人嗎?

“我能現在打開吧?”時鄞又問。

岑越點頭。

時鄞不言,撕掉外面的包裝紙,然後打開盒子一看,是男式鹿皮手套。

冬天從不手冷的時鄞:“……”

岑越還貼心地給他解釋:“我看到時鄞哥老是忘帶手套,所以送給您一雙,您喜歡嗎?”

時鄞想到之前逗岑越扯的慌,深深感覺到了一種搬起石頭自己的腳的痛苦。

他閉了眼睛,忍了又忍,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喜歡,我特別喜歡,我一定好好使用的,謝謝你。”

岑越還以為自己挑對了禮物,笑得牙不見眼:“時鄞哥喜歡就好了!”

時鄞撫摸他的狗頭,含笑點頭,什麽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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