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绾绾聽話,不亂動了,好不好……

說起來也是湊巧。

原本一行人是在後院香客居住的地方等着傅恩錦回來, 裴獻卿卻看到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被小沙彌帶了上來。

是五皇子楚麟。

泰寧寺建在半山腰,後院靠近樹林,清幽僻靜, 現下除了他們三人, 周圍沒有其他人了。

裴獻卿常年在軍中,天生就比別人有更敏銳的五感, 他示意元修帶着楊苓蓁進到旁邊的林子裏去避開五皇子,自己則飛身上樹,在樹上靜靜看着。

楚麟沒有在後院停留,而是跟傅恩錦一樣被小沙彌帶着往更深處僧人們的住處去了。

裴獻卿微微皺眉,楚麟崇尚佛學的事他略有耳聞, 但他總覺得有哪裏透着些古怪。

他吩咐元修先帶着楊苓蓁離開,保護好她,然後自己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只見楚麟再往裏走了一段路便謝過小沙彌,待小沙彌離開後他獨自往前走,沒多久便拐進了旁邊的樹林裏。

裴獻卿帶兵打仗, 排兵布陣如神, 他一眼就看出這樹林裏布了陣法。

心裏疑惑更重, 他便用輕功遠遠跟着楚麟, 想看看這林子裏到底有什麽,值得他費心布陣。

他的位置高, 自然老遠便看見了林中的那處院子, 本想提上速度趕在楚麟之前過去看看, 沒想到就看見了驚慌失措的傅恩錦。

裴獻卿也來不及多想,只能先将傅恩錦帶到屋後藏好。

傅恩錦自然也聽見屋子裏進了人,她窩在裴獻卿的懷裏不敢出聲,只是忍不住将頭稍微往上擡了擡, 一雙大眼睛透過窗邊的縫隙朝屋子裏看。

她聽着屋子裏說話的聲音隐約覺得有一個人有些耳熟,蹙着眉想了想,還沒等她想起來,屋裏的兩個人便雙雙到了床邊。

這下傅恩錦看清了五皇子的臉,她睜大眼睛看向裴獻卿,裴獻卿将食指輕輕放在薄唇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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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恩錦點了點頭,又繼續朝屋子裏看。

窗邊的縫隙實在是太小了,她看得模模糊糊的,兩人的說話聲聽得也不清楚。

但裴獻卿不一樣,待他看清屋子裏的人之後,面色便沉了下來。

除了五皇子楚麟,這間屋子裏的另一個人竟然是之前暗衛查出來給皇上下毒的那個陳婕妤。

但看這個院子和屋內的擺設,她明顯已經在這裏住了有些時日了,可明明他的人在宮裏時刻盯着,并未傳出她出過宮的消息。

他微微凝神,細細聽屋子裏的對話。

“五郎,你許久都未來看奴家了,奴家一個人在此處好寂寞啊。”

是陳婕妤的聲音。

楚麟笑着摟住她安撫:“我這不就來了麽,近來父皇調了裴獻卿回京,我是忙了些,等宮裏的事大功告成,我便可風光迎你入宮。”

陳婕妤靠在他懷裏,眉目含憂:“我在宮外住着,當真不會被發現麽?”

楚麟:“放心吧,在宮裏頂替你的人是我身邊的易容高手,就是你父母進宮了也定發現不了。”

五皇子又安撫了一陣,陳婕妤才放下心來,而在窗邊的裴獻卿将前因後果聯系起來,為何在宮裏的那個“陳婕妤”要給皇上下毒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

想不到五皇子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狠辣到膽敢弑父!

傅恩錦聽不清屋裏的人在說什麽,只能靜靜的等着,腰間摟着的那只大手的溫熱感便越發清晰了起來。

只是漸漸的,屋子裏的聲音好像變得有些奇怪?

“啊……五郎……奴家好想你……”

“乖乖,你身上好香,這味道我可是魂牽夢萦許久了……”

“唔……你輕點……”

裴獻卿:……!!!

傅恩錦:……???

這兩人竟然大白天的就白日宣淫!

屋裏的兩人糾纏的火熱,床榻都發出了些吱呀的響聲,傅恩錦雖然是活了兩世的人了,但奈何她耳力不太好,聽得不清楚,況且着□□的,她是萬萬沒有往那方面想的。

她滿腦子疑問,還想把小腦袋往前伸伸,看看裏面兩人到底在做什麽。

裴獻卿可就苦不堪言了。

他不僅看得清楚,還聽的清晰,也知道這兩人在幹什麽,更要命的事,此時他喜歡的小姑娘正乖乖的趴在他懷裏。

她身上有淡淡的馨香,整個人小小的,軟軟的。

裴獻卿自認向來定力過人,在這種前後夾擊下此刻也有些要遭不住了。

見着傅恩錦還想把頭往窗邊探,裴獻卿只以為她是年紀小,還未開竅。

眼疾手快的将傅恩錦的小腦袋掰過來壓在自己胸前,他深吸一口氣,只能俯身低聲道:“绾绾,不要看。”

傅恩錦仰起頭看她,一張小臉瓷白如玉,眉目潋滟,大眼睛濕漉漉的,她有些好奇,偷偷小聲問:“将軍,我有點聽不清,他們是在說什麽呀?”

裴獻卿看着小姑娘潤濕的眼睛,她努力的湊近他想壓低聲音說話,氣息便萦繞在他的耳邊,濕熱的拂過耳尖。

他覺得他現在整個人都很熱,喉間幹澀,不得不用內力壓制住自己的一些反應。

小姑娘還太小了,什麽都不懂,他也不太想她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些什麽。

裴獻卿兩只手擡起來捂住傅恩錦的耳朵,稍稍用力将她壓在自己的懷裏,讓她聽不到也看不到。

傅恩錦有些奇怪,忍不住掙紮了一下。

裴獻卿在心裏叫苦不疊,只好俯身安撫她。

他的聲音低啞的不像話。

“绾绾聽話,不亂動了,好不好?”

傅恩錦只覺得裴獻卿說話的聲音低沉了許多,撩的她耳朵尖都紅了。

她哪還有心思去管屋裏的兩個人是誰,都在幹什麽,當下便不敢亂動了。

心裏早就被裴獻卿對她的親密舉動弄得小鹿亂跳,傅恩錦咬着唇,只想趕緊平複下心跳,可別讓裴獻卿聽見才好。

這時傅恩錦才注意到,将軍從剛剛開始,好像叫的就都是她的小字了。

想到這,她心裏又有了一絲雀躍。

懷裏的小姑娘不動了,裴獻卿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雖說屋子裏發出的聲音對他來說還是一種折磨,但雙重的折磨去掉了一半,他好歹還能克制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的兩個人終于偃旗息鼓了。

裴獻卿繃緊的背脊也終于放松了一些。

傅恩錦因為在他懷裏窩着,對他的一舉一動都能清晰感知,剛剛裴獻卿的身子一直繃着她是能夠感覺得到的,她為了安慰安慰他,小手還在他的背上撫了撫,沒想到裴獻卿便繃的更緊了,連薄唇都抿緊了些。

吓的傅恩錦再也不敢有所動作。

如今見裴獻卿放松下來,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氣。

總感覺剛剛經歷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呢,雖然她被捂着耳朵,也不知道屋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待五皇子走了,陳婕妤準備收拾屋子,裴獻卿便帶着傅恩錦直接從屋後離開,在林子裏用輕功繞遠路下山了。

這是傅恩錦第一次體會到輕功的感覺。

她被裴獻卿抱在懷裏飛上飛下,起初被吓的摟緊了他的脖子眼睛都不敢睜開,沒一會就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麽可怕了,忍不住睜開眼睛四處瞟了起來。

在裴獻卿的懷裏待着讓她有一種奇異的安心的感覺,情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原來這就是輕功,真是好有趣啊。”

裴獻卿聽見小姑娘的話,輕笑一聲,低哄道:“你若喜歡,以後再帶你飛。”

傅恩錦一聽到他說話,又想起剛剛兩個人貼在一起的親密模樣,悄悄紅了臉,不好意思再說話了。

将将快到山腳時,裴獻卿将人放了下來。

他看見小姑娘被風吹的有些亂了的頭發,忍不住擡手替她理了理,而後垂眸微微俯身道:“楊小姐我已經讓元修帶下山了,現下應該已在山下等你。”

傅恩錦感覺到裴獻卿的大手拂過她的發頂,她又有些害羞起來,卻也不太想躲開,便裝作理衣服的樣子低下了頭,“嗯”了一聲。

給小姑娘理順頭發,裴獻卿又叮囑了一句:“今日在林子裏遇見了誰,看見了什麽事,绾绾都不能對外人說,就當是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嗯?”

想起裴獻卿剛剛緊張的樣子,傅恩錦覺着她剛剛撞見的應該是件大事,不能讓別人知道的那種。

于是她認真的點了點頭,主動拉起了裴獻卿的一只手。

“嗯,我一定不會說的,我與将軍拉鈎!”

小姑娘的手很小,柔若無骨,她的小拇指勾住裴獻卿的,接着在他的大拇指上按了按。

少女瓷白的肌膚與裴獻卿的小麥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兩廂纏繞。

裴獻卿不知怎的腦海裏又出現了剛剛在窗邊看到的那一幕幕,身體裏的血液又隐隐叫嚣起來。

他輕咳一聲,連忙收回了手。

傅恩錦倒是不疑有他,她對裴獻卿笑了笑,便提着裙子從林子邊上的石階下了山。她知道為了避嫌,裴獻卿應該會走在她後面一些。

還未到山腳,便瞧見了楊苓蓁和元修。

只是楊苓蓁看起來氣呼呼的,她插着腰對着元修說着什麽,粉腮都鼓了起來,半點溫婉氣質都無了。

而元修在她對面,一句話都不敢說,兩只手擡着,一副想扶又不敢扶的模樣。

傅恩錦這才注意到,楊苓蓁的裙衫下,一只腳好像是微微踮着的。

她連忙小跑過去,扶住楊苓蓁,問道:“蓁蓁,你這是怎麽啦?腳崴了麽?”

楊苓蓁見她終于下來了,瞪了元修一眼,才對傅恩錦道:“嗯,剛剛下山的時候被某人害的崴了腳,你怎麽這麽久才下來。”

傅恩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迷路了,還好遇上了進來找我的将軍,這才晚了些。”

楊苓蓁看着跟在她身後過來的裴獻卿,笑的揶揄:“嗯,我知道的,将軍特意去找你,還把我支開了呢。”

傅恩錦剛想說什麽,裴獻卿已經走了過來。

他看着兩個姑娘淡淡的道:“還在寺裏的下人們我會讓元修上去告知,兩位小姐先上馬車吧。”

傅恩錦見楊苓蓁腳傷了,便跟她坐了一輛馬車照看她。

元修過來扶,被楊苓蓁掐了好重一下,疼的龇牙咧嘴的還不敢吭聲。

幾人都沒注意,離着山腳較遠的地方,一輛馬車車窗的簾子剛剛被放下來,然後朝着城裏駛去。

馬車的車檐上,挂着寧安侯府的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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