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州救玉兒
孫文靜被關在距離離林芳玉不遠處翠屏峰西麓的小山坳裏,也沒人管她的死活。被關了兩日兩夜也沒有人給她送吃的東西,暗想:那些人是不是瘋了,關起我就是讓我自生自滅啊?再這樣下去非餓死不可。也沒有人看着我,看來目标并不是我,而是玉兒姐,我得盡快想辦法自救。玉堂他們找不到我們,大概是離得太遠。
于是她就在洞口的鐵籠上挨個試,看能否出得去,終于她找到了一個大一點的空隙,但頭始終還是出不去。她又找了一塊長長的石頭,企圖把空隙撐大,在經過一整天的努力下,終于逃了出來。
此時的孫文靜已經餓得全身無力,兩眼昏花了。于是利用剩餘的體力找到了一條小溪,喝了幾口水便好了一點。又看到溪水中有魚,也顧不得自己不會游泳,就下了水,撈了半天,好不容易撈了幾條小魚,總算能解餓,體力恢複以後再說吧!
上了岸就找了一些枯枝,用火石點燃了烤魚吃,這火石是白玉堂送她的,沒想到居然派上用場了。
直到吃飽了已經是黃昏了,她一個人還真是有些害怕。但想到白玉堂曾說過只要點燃火,豺狼虎豹是不敢輕易接近的。
于是趁着天還沒黑透,就找了很多枯枝,一夜都不敢睡覺,不斷的添柴,終于熬到了天亮。
就這樣,孫文靜摸了摸口袋,還有銀兩,這是出來前母親給的,一路上都沒有用。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準備下山反正也不困。
走了半天才到了鎮上,找了一家客棧,飽飽地吃了一頓,便去客房大睡特睡了,這一睡足足到了第二天中午。
孫文靜醒來後,收拾了一下,便和店小二打聽,才知道這裏原來已經不是鳳翔府了,就想:怪不得沒人找到,原來已經到了秦州府,但是我又該如何回去?她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了一個人——柳青,林芳玉四姨家的表哥,他父親是在秦州的懷化大将軍柳元,于是就請店小二幫忙找來了紙筆,寫了一封信以後便退房去了将軍府,很快她就見到了柳元。
可是柳元根本不認識孫文靜,一時也沒有相認,直到三公子柳青回來,才知道她是孫文奇的妹妹,孫文靜曾經在舅父林振之家見過柳青。孫文靜就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經過,柳元才知道原來林芳玉和她一起失蹤了。他們一邊暗中打探消息,一面書信至鳳翔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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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翔府這邊,林峰夫婦、林雲、孫文奇、祝融夫婦、展昭和白玉堂在千佛塔準備下去,卻久久不見林芳玉和孫文靜出來。
林峰感覺不對,于是去敲門很久都無人應,便讓林雲找來一個小和尚,就把門踢開了——屋內沒有人,被子落在地上,也沒有發現留下線索。幾個人只好去了千佛寺,請住持幫忙在附近尋找,又去了縣衙,知縣大人幫忙在縣內尋找,他們才回家去別的地方尋找。
一日,林雲、孫文奇在展家商讨,林雲說:“會不會是楊家祺幹的?”
展昭搖搖頭說:“我和玉堂派人去他家看了,沒有什麽動靜,也許是別人幹的。”
孫文奇說:“若是綁架早該有回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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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雲說了一半,白玉堂就搶過了。
“除了楊家祺,不會是別人。”
“會不會人已經不在鳳翔了?”祝融此時從外面走進來說:“否則為何我們找了這麽久也不見人?”
“那她們會被藏到何處?”展昭問,其實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可是都想不出來。
“是啊,天下之大,當從何處找起?”孫文奇也有些茫然了。
“從楊家祺找起。”白玉堂用了肯定的語氣。
“對,就得從他找起。”孫文奇也同意這一點。
林雲說:“對,阿奇,你和老六去監視楊家;展昭和白玉堂先去綠屏鎮;我去通知大哥說我們在附近的鎮上看看,要有消息就飛鴿傳書。三日後我去寶鏡湖找你們,之後我們一起翻山去秦州看看。老六,你們若有消息就去四姨家告訴老五。”之後大家就分頭行事了。
林雲回家後就帶着幾個人到了綠屏鎮,與展、白二人會合後便一起翻山去了秦州,這雖不是去秦州的近路,但卻是去秦州四姨父駐軍的近路。
當他們翻過山後,看到了一大堆燒盡的柴火,而且所有的灰燼都仿佛是同一天燒的,就是這幾日。
白玉堂看到柴說:“林大哥,展大哥,你們看這柴,若是江湖中人,想來和我們同一方向,不如我們尋找一下,或許還有線索。”
展昭看了看灰燼說:“是個新手,也許是路過此地。”
“若是擄走靜兒和玉兒之人走了這條路,或許……”林雲猜測着。
展昭忽然踩到了一塊石頭,拾了起來,看了一下是一塊用過的火石,馬上激動地說:“玉堂,是我們的火石。”莫非火石也分你我嗎?當然不是。只是他和白玉堂從小玩到大,白玉堂又有雕刻的愛好,閑來無事刻些小東西送人玩。記得八歲那年,白玉堂在火石上刻了自己的名字“子飛”,送給兄弟們每人二十塊,到現在展昭那二十塊也沒有用完呢。而拾起的這塊石頭上清晰可見“飛”字,不是他們的,又會是誰的呢?因此就很快分辨出來了。
白玉堂接過石頭看了一下,興奮地說:“是我送給靜兒的,她一定來過這裏。”
“太好了,”林雲高興地說:“看來方向對了,終于有眉目了。”随後就在附近尋找,可是卻找不到人影,無奈之下,他們只有打算下山去四姨家次日再找。
這一日,正好是孫文靜到柳家的第三日,雖然她有些放心不下,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姨媽家裏,只能等着舅父派人來接自己回去。
幸好柳家還有一個和孫文靜年齡相仿的女兒,閨名叫琳琳,大女兒柳珊珊嫁給了祝融的大哥祝雲。琳琳性情很好,聽說是林芳玉的表妹來了家裏,就鬧着要和她玩,這樣孫文靜也不是很寂寞。
三日後,林雲三個人來到柳家,才清楚發生的事情。柳元夫婦一聽說展昭是林芳玉的未婚夫就倍加親近,大家就準備商量尋找林芳玉。
柳元聽說他們是尋着線索翻山來到秦州的,不覺心中納悶:此山乃是我駐軍之地,莫非是軍中所為?
第二日,便和孫文靜一起去找囚禁她的山洞,柳元看後知道此山洞是軍隊的,不過已經廢棄了十多年,後來幹脆軍隊就放棄不要了。柳元對林雲說:“雲兒,你先和靜兒,展昭等人回府去,我來幫你們調查此事。”
展昭根本放心不下,就說:“柳伯父,讓展昭留下來一起找玉兒吧?”
“你回去吧,一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柳元看着他暗想:玉兒失蹤了這麽久,只怕清白早已不在,萬一因此影響他們的婚姻,可就得不償失了,這就是他不想他們過多參與的原因。
白玉堂拉着展昭說:“大哥,我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展昭點點頭,他也清楚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可強求。之後大家就回了秦州柳府靜候消息。
其實展昭根本就坐不住,他一個人在院子裏發呆,白玉堂看到了,便過來安慰他:“大哥,你放心好了,玉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子飛,我覺得我很無能。連她的影子都找不到,将來又當如何保護得了她?”
白玉堂說:“你又亂想了。這次他們的目标是玉兒,不如等救了她你們早日成親吧?那樣你們天天在一起不就好了嗎?”
展昭苦笑了一聲說:“救了她再說吧!”
“嗯,要不……”白玉堂正要說,卻見祝融跑過來。
祝融拉着展昭和白玉堂說:“走,去救玉兒。”
“去哪兒救?”白玉堂忙問。
“晨風苑。”
“妓院?”林雲見祝融不等傳報就跑到院中,只好跟着進來,怎知卻聽到類似妓院名字的三個字,真是非常生氣和震驚。
“晨風苑不是妓院,而是坐落于翠屏峰西麓的古屋,因為那裏時常有晨風鳥出沒,所以世人稱之為晨風苑。”柳青也聽到了,就解釋了一下。
“什麽鳥?”白玉堂以為自己聽錯了,晨風?不是詩經裏的鳥嗎?
“晨風鳥,就是‘鴥彼晨風,郁彼北林’中的晨風。”柳青說着。
“那裏是何人居住?”展昭才不管什麽晨風鳥呢,救人要緊,于是問。
“沒人居住,而是一個鬼屋,時常有鬼魂出沒。這段時間我正和人商量去那捉鬼呢!”柳青想了一會兒問祝融:“你怎麽知道玉兒在晨風苑?”
“我和奇哥跟蹤那個楊家祺到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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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孫文奇和祝融二人在監視楊家幾天後也不見有什麽異動,正打算去秦州,卻發現楊家祺鬼鬼祟祟地出去,二人便跟蹤了他三天三夜,終于翻過翠屏峰後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楊白成。兩個人說了一些話,就見楊家祺拿着一包東西向山坳走去,到了一個小院子就進去了。
于是孫文奇和祝融二人就上了屋頂,但是他們沒有看見人。過了一會兒,見到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楊家祺,他們料想兩個人一定是雙胞胎。
聽了他們的談話才知道他們抓了玉兒,只是沒有找到玉兒的蹤跡,也沒有見到兩兄弟去看過玉兒。他們只好一個人監視,一個人來林家彙報情況了。
林雲也急了說:“那我們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去救人啊。”
只見柳青攔住他說:“那是個神秘的屋子,好多人去捉鬼都反遭其害,我們得從長計議。”
林雲最不信鬼神之說:“這個世上哪有什麽鬼神。心裏有鬼才會撞見鬼呢,救人要緊。”
白玉堂冷靜地說:“林大哥,既然是楊家祺幹的,想來他一個非男非女之人也不會對玉兒如何?我們倒不如從長計議,想個萬全之策。”
“玉堂說得有理。”展昭知道凡事莽撞不得。
白玉堂說:“要不我去把孫二哥叫回來,大家一起商量?”
祝融說:“還是我和青哥一起去,順便找個人代替奇哥監視那裏。”
柳青自然同意,兩個人就分頭行事,其他人在家裏等待着……
下午,幾個人都回來了,于是就開始商量救人之事。
柳青叫上了柳英和柳星這兩個弟弟。楚家也不知道從何處得知林芳玉之事就來了和林雲年齡相仿的三個表兄弟:大舅楚雁義家的表哥楚松,比林雲他們大一歲;二舅楚雁仁家的表弟楚鵬;小舅楚雁民家的表弟楚岩。這十一個人先介紹後,就開始商量了,大家都是親戚,熟得也快。
在經過大半夜的讨論之後,決定分成五組,先後進入晨風苑,并拿下楊家兄弟,救出林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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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淩晨,柳青和楚松為前鋒,帶領衆人到了晨風苑。
發現裏面沒有動靜,便飛上了牆,兩人因昨日探路,已經認識了楊家祺。只見柳青、楚松跳到院子裏,躲在草叢裏,偵查了一下,楚松就學了兩聲鳥叫;孫文奇和林雲一起從上面跳下來,隐藏了起來,林雲學了一聲狗叫;展昭和祝融先跳下來,緊跟着就是白玉堂也翻身落下來,學了一聲狗叫;楚鵬和楚岩二人落下來,躲在柳青旁邊,楚松又學了兩聲鳥叫,柳英和你柳星兄弟二人在外面學了一聲貓叫,他們在外面把守。
楚鵬和楚岩二人分別躲在草叢裏,準備在院中接應他們。
另外七個人分成三路去搜尋院子……
這得分三部分說了——
先說柳青和楚松二人。
他們向左面的回廊方向而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一個窗下。柳青聽了一下,沒有動靜,又輕輕捅破窗紙:只見裏面像是書房的樣子。
楚松無意間推開了一個窗子,他拍了一下柳青,兩個人便施展輕功飛進了屋內,左右看了一下沒有人,便準備去隔壁……
忽然他們見到一個丫鬟推門走了進來,兩個人躲在書架後面,只見她靠近後,兩個人眼神對視了一下,楚松就撲上去摟住了那個丫鬟——
柳青馬上捂住她的嘴說:“不許大叫,只用點頭或搖頭即可,否則殺了你,明白嗎?”那個丫鬟吓得都快哭了,馬上點頭回應。
“半個月前這裏是否捉來一個姑娘?”柳青問。看那丫鬟搖搖頭,柳青又問:“你不知道?”她點點頭。柳青暗想:難道她什麽也不知道?又問:“這裏有兩個少爺嗎?”又點頭。“他們此刻都在晨風苑嗎?”那丫鬟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柳青急了,因為自己不懂她的意思,就問:“什麽意思?說話啊?”
楚松說:“你捂住她的嘴,她如何說話?”
“可是表哥,我不捂住她的嘴她就喊了。”柳青說着,後來還是放開了她,問:“你家少爺呢?”可是那個可憐的丫鬟已經昏倒了,無奈啊……
楚松笑着說:“啥也沒問,吓暈了。”
“要不我們去隔壁吧?”柳青也很無奈,于是兩個表兄弟就去了隔壁,可是他們再也沒碰上任何人,也就找不到林芳玉。只見楚松對柳青做了一個去後院的手勢,兩人便去了……
再說林雲和孫文奇。
他們兩個人到了一個院子,見到一個仆人走進一間屋,兩個人便尾随其後進去了。
那個人原來是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們猜測着這個院子可能是下人住的。孫文奇見四下無人,就将那人擒住。
林雲馬上關了窗戶進去了。
孫文奇問:“這個院子的主人去哪裏了?”
那個仆人回答:“少爺……少爺在後院,大少爺不在家。”
“誰是少爺?誰是大少爺?”林雲問。
“少爺是叔祺少爺,大少爺是家祺少爺。”
“楊家祺不在家?”孫文奇問,那個仆人點頭說是。
林雲把匕首放在他的頸前問:“前些天捉來的姑娘呢?”
“在後院有人看管。”
“帶我們去。”林雲說完,那個人就乖乖地帶他們二人去了後院,進了一間屋子。林雲見到一位身穿粉色衣服的姑娘,和妹妹林芳玉失蹤時的衣服類似,便以為是真的,就和孫文奇兩人走了過去。怎知那個仆人只是站在桌前,動了一下桌下的長繩,林雲喊了一聲“小心”,兩個人同時落入地下的陷阱之中……
上面已經完全封閉,而那個仆人就走了出去,繼續忙他的事情去了,一如既往,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最後說祝融、展昭和白玉堂。
他們三個人進了一個院子,便分開尋找,但都在彼此的視線範圍之內。他們分別進了三間屋子,均無果。正當三個人準備進另外三間屋子時,卻聽到院子裏有人說話。
其中一個人問:“我大哥什麽時候回來?”
另一個人回答:“大少爺到今晚才能回來。”
“知道了,去忙吧!”對方應了一聲,只見一位身穿白衣的人進了院子,而這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飛上了屋頂……
那個人正是楊叔祺,祝融剛上房就看到林雲和孫文奇帶着一個人進了後面的院子,進屋後不久,那個人出來了,林雲和孫文奇沒有,猜想一定是中了機關,就對展昭和白玉堂說:“雲哥他們中了埋伏,我去看看,你們小心點。”二人點頭後,祝融就下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盯着楊叔祺,只見楊叔祺走到屋內的觀音像旁邊在玉頸瓶的瓶口處輕輕一點,那觀音像後面便開了一個地下通道,白玉堂眼見楊叔祺走下去按了一下右側,便恢複了原狀。
于是展昭和白玉堂馬上進了屋子,展昭救人心切就要觸動機關,白玉堂卻攔住他說:“再等等。”
“為何?”
“等他下去深一點我們再去,否則打草驚蛇,被他發現就不好了。”
展昭點點頭同意了,大約過了一刻鐘,兩個人才下去了。
兩個人在隧道裏走了一會兒,才發現一扇門。白玉堂此時将門一推便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別院,四面都是牆,大約有七八丈高,可能是平地挖下去的,只見一位年齡約有四十多歲的婦人抱着柴向後院走去……
白玉堂向右指了一下就走了,展昭則是向左而去。當他們靠近屋子時,卻聽到一個聲音說:“你就別指望你的楊大哥會來救你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展昭正要進去,卻被白玉堂攔住說:“等一下。”于是兄弟二人都沒有動。
“放開我,你這個禽獸。”林芳玉着急了。
楊叔祺生氣地說:“我是禽獸,你以為你的楊大哥就不是?我告訴你:他就是一個廢人,和太監差不多,你以為這半個月他為什麽不碰你,因為他不能。否則怎麽會讓我平白無故得到一個黃花大姑娘呢?”
“你胡說,楊大哥才不是太監。”林芳玉此時居然還有心情說這些。
“是不是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楊叔祺才不和她争論這個話題,說完就将林芳玉撲倒在床上:“反正我今天要當新郎啦!”
“不要,你放開我,這個禽獸,啊……”林芳玉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覺得胸前疼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昏倒在床上了……
展昭此時再也忍不下去了,就竄了進去,原來這個楊叔祺的功夫太弱,僅僅兩三下就将他擒住了。白玉堂馬上撲到床上把了脈說:“并無大礙,只是剛剛掙紮時動了傷口。”
“傷口裂開了嗎?”展昭點了楊叔祺的穴,見他動不了才做過來問。
“不知道,你看看吧!”白玉堂讓開請展昭看,自己則避開了視線。
展昭便解開了林芳玉的衣服看了一下說:“還好沒有,可能是裏面的疼痛引起的昏迷。”他說完就為林芳玉整理好衣服。
過了一會兒,白玉堂問:“衣服系好了嗎?”
“好了。”展昭抱着瘦小的林芳玉,回了一句。
“這個禽獸比他哥還不是東西,怎麽辦?”
展昭見林芳玉動了一下,就沒有聽到白玉堂的話,只見林芳玉醒了,就關心地問:“傷口還痛嗎?”
“展大哥?不,我産生幻覺了,不可能。”林芳玉不敢相信,畢竟都半個月了,她自語地說。
“是我,不是幻覺。”展昭糾正着。
白玉堂過來說:“別說那麽多廢話,那個禽獸怎麽辦?”
展昭抱起林芳玉對白玉堂說:“把他帶回去。”
白玉堂點了楊叔祺的啞穴,同時解開了他其他的穴道說:“跟我走,不許聲張。”之後白玉堂從腰間拿出匕首放在楊叔祺的脖子上,挾持他和展昭一起出了院子,原路返回了。
見了楚鵬和楚岩,楚鵬見到林芳玉就拉着她說:“表妹,你還好吧?”
林芳玉見到兩個小表哥,激動地說:“四表哥,小五哥,你們怎麽都來了?”
白玉堂不等他們敘舊,就說:“不多說了,身體要緊,回去慢慢敘舊。”之後兩個人翻出牆去,又見到柳英、柳星。楚鵬,楚松與柳氏兄弟繼續把守內外。楚岩和白玉堂押着楊叔祺,展昭抱着林芳玉就返回了柳家。
此時,林峰因收到四姨父的書信,并請上唐寒一起到了秦州。林峰剛到柳家聽二表弟柳明(柳青的二哥)說:已經去救玉兒了,沒想到就看到這五個人回來了。
林峰看到了楊家祺,就走上前問:“為什麽?就算玉兒不選擇你,這二十年來,我們林家哪一點對不住你了?”
白玉堂說:“林大哥,他不是楊家祺,他叫楊叔祺。”
林峰先是一驚,然後又仔細看了看,暗想:是我氣糊塗了,這眼神不是阿祺,臉型也不大像。可是……楊叔祺不是早就死了嗎?可還是冷靜地說:“來人,把楊叔祺先關起來。”之後就有人把楊叔祺押了下去。
唐寒見到林芳玉昏迷,就為她診了脈說:“不礙事,但此刻不能再移動,安心休養幾日方可回鳳翔。”
柳夫人忙說:“這又何妨?就在這安心休養好了。”說着便去吩咐了。
下午,大表哥柳敬的手下送回了受傷的林雲、孫文奇、祝融。原來這三個人都是在那個院子裏中了埋伏。幸好大表哥柳敬得到父親柳元的命令,派兵救了他沒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此刻柳敬正帶人收拾殘局呢,直到後半夜大家才打道回府。
第二日,林雲正打算對楊叔祺下手,卻被林峰攔住,林雲急了問:“大哥,你憑什麽幫他?”
“因為他是楊叔祺。”林峰肯定地回答。
“可他要玷污玉兒。”
“雲弟,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了是我們林家先答應楊家而後又毀約的,換做是你又當如何?”其實林峰已經和四姨父商量好了如何解決此事。
林雲沒有理由了,只是說:“玉兒差點被他玷污了,叫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得咽,這件事必須聽峰哥的。”此時柳敬也來到此處,他比林峰小一點。
“表哥也如此認為?”林雲見他也這樣,真是無言以對了。
“叫大家來大廳,峰哥,人已經到齊了。”利柳敬說。
之後所有人都去了大廳,林峰解開了楊叔祺的繩子,楊叔祺奇怪地問:“你為何這樣做?”
林峰笑着說:“你大哥在前廳等你,随我來。”林峰說完就帶着楊叔祺和柳敬去了大廳。
大廳內,只見楊家祺站在廳內,林峰走過來說:“阿祺,我把你兄弟還給你,這件事我們就此作罷好嗎?”林峰自然想化幹戈為玉帛。
“林大哥,玉兒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更何況又是因為我的一時疏忽險些讓玉兒失身,而你還如此寬宏大量……”原來楊家祺昨晚回到晨風苑時發現已經一片狼藉,才知道柳将軍派柳敬帶兵毀了晨風苑,并救走了林芳玉。獨留下楊叔祺的奶娘劉媽媽帶了一句話:若想要楊叔祺活着,請明日到秦州柳府領人。劉媽媽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楊家祺非常後悔,自己明明知道弟弟楊叔祺對林芳玉有心,而自己又疏忽了,險些鑄成大錯。便趁夜裏偷偷潛進柳府,才知道柳将軍是林芳玉的四姨父長,這次連林峰也來了。
而自己的弟弟楊叔祺雖然被綁着,可是僅僅被關在一個房間內,林峰又剛好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入此院,尤其是幾個小少爺,免得傷害楊叔祺。這樣楊家祺才放心地離開了。
楊家祺自覺這一切都是自己錯了,一夜未睡,誰知今日見了林峰,他不止放了弟弟,還以禮相待,自己更加無地自容了。
林峰拉着楊家祺說:“還好沒有發生什麽,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了,好嗎?”
“林大哥,”楊家祺拉着林峰說:“我真不該一時……”
“阿奇,”林峰不希望楊家祺多說,就打斷了他說:“我們是這麽多年的朋友,我還不了解我嗎?”
楊家祺羞愧地點點頭說:“玉兒的病,我去求伯父……”
“此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們請了別的郎中。”林峰又說。
“可是……”楊家祺知道玉兒的病除了伯父,無人可醫。
“對了,一會兒展昭他們來了,我會和他們說的。”林峰知道,四姨媽已經去說了,想必應該也差不多了。
過了一會兒,林雲、孫文奇,展昭和白玉堂四個人來了。楊家祺走到展昭面前說:“對不起,我……”
展昭早就不想再糾纏下去了,一聽柳夫人那樣說,自然就同意了,現在看到楊家祺主動道歉,就說:“雖然你捉來玉兒,但你也保護了她。我們就不要再糾纏下去了,好嗎?楊大哥。”
楊家祺早已心存感激了,展昭最後的這一句“楊大哥”,讓他更加羞愧,就說:“好好待玉兒。”之後又對林峰和大家說:“林大哥,諸位,楊某在此謝罪了。”說完就要下跪……
卻被林峰扶住說:“不需行如此大禮,今日就別走了,我們難得一聚。”
“既如此,小弟只有回鳳翔再到府上負荊請罪了。今日就不打擾你們團聚了,多謝。”楊家祺還有什麽理由留下來呢?
林峰也不阻攔,只是還了一禮說:“那就鳳翔再見了。” 随後送走了他們兄弟。
柳元夫婦在後面看着也就放心了:這個楊家祺果然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的确一看便是武将,做事毫不含糊。不禁暗暗欽佩。
林芳玉一直在柳家休養,直到十日後才回了鳳翔府。誰知他們才回到鳳翔,楊家祺真的親自上門謝罪,倒是讓林家放心了。
此時已近冬至,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這一年的春早,所以冬天也提早到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