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早上的又來!

宿禦玦破天荒地很早就醒了。确切地說,他是被熱醒的。

朦胧中,有一團暖烘烘的東西貼着他,不論怎麽拽都拽不下來。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他感到胸口一沉,暖暖的感覺又傳遞了過來。

被這麽個熱乎乎的東西弄醒,宿禦玦居然沒有半點起床氣發作的前兆。他渾身上下懶懶的,不願意多動。而且胸口上的暖東西輕微起伏着,宿禦玦還挺享受的。

嗯?等等,起伏?活的?

宿禦玦從未與人同床共枕過,恍惚中猛然一個激靈,人清醒了不少。睡意被吓跑之後,宿禦玦的頭腦才開始運轉,這才想起昨夜和白谧凡做的事情。

他睜開眼,果然看見白谧凡趴在自己身上。白谧凡的頭乖巧地枕在自己的胸膛上,發絲淩亂地鋪在周圍。他不知道夢見了什麽,眉頭微微皺起,看上去居然有點委屈。

白谧凡的嘴唇微張,口水慢慢從嘴角流了下來。他無意識地吸了吸,砸吧砸吧嘴,埋下頭蹭蹭,溫熱柔軟的嘴唇時不時地摩擦過宿禦玦的胸口。

宿禦玦感覺自己又不好了。

可看白谧凡睡得那麽香甜,自己又不忍心打擾他。宿禦玦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

白谧凡突然哼哼了兩聲,似乎在嘀咕着什麽話。宿禦玦略微擡起頭,想聽聽他到底在說什麽。

“唔……”白谧凡的臉又蹭了蹭宿禦玦的胸口,眉頭舒緩了些。宿禦玦的心頓時柔軟地要擠出水了,他輕柔地理了理白谧凡亂糟糟的碎發,免得他又把頭發吃進去。這時,他聽見了白谧凡糯糯的呢喃。

“唔……宿禦玦……跪下……”

宿禦玦:“……”

白谧凡小聲嘟囔着,“……叫爺爺……”

宿禦玦:“……”

他眯了眯眼,眼中帶着濃濃的笑意(?),輕輕拍了拍白谧凡的臉頰。宿禦玦的聲音溫柔又陰森,“米飯,你說什麽呢?”

白谧凡被拍醒了,他睜開了眼,呆呆地看着前方,似乎還沒有完全醒過勁來。半晌,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爬起來。白谧凡随意跪坐在床上,直起上身,茫然地看着四周。如瀑的黑發披散着,随着他的轉頭而微微擦動。

白谧凡歪着頭,愣愣地看着身下的人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有了反應。“……哦,原來我還在做夢。”

宿禦玦:“……”

白谧凡擡起手,打了個哈欠。在手再度垂下的時候,敞開的裏衣頓時滑落了一邊,斜斜地露出了白皙的肩頭,衣料堪堪挂在白谧凡手臂上。

宿禦玦眼尖地看見了白谧凡胸口暗紅色的小點。

“嗯?”白谧凡迷迷瞪瞪地低下頭,緩緩把衣服提上來。結果這邊的衣服拉了上來,另一邊的衣服又滑了下去。

迷糊的白谧凡放棄了,他幹脆肩膀一抖,衣服盡數滑落在腰間。

淩亂的黑發,迷離的眼神,褪到腰間的衣服,白皙的皮膚,胸口的紅點。宿禦玦的眼睛頓時瞪得渾圓。他聽白谧凡嘀咕道:“不管了,反正在做夢。”話音一落,白谧凡啪地一聲倒下,又栽回了宿禦玦的身上。

下一刻,睡夢中的白谧凡突然感到世界一陣天旋地轉。他猛地睜開眼,驚訝地發現自己正躺在未知的大床上,并且被宿禦玦圈在了懷中!

昨夜種種依稀回籠,白谧凡紅了紅臉,咋呼道:“宿禦玦,你,你幹嘛!大早上的!”

宿禦玦的眼中滿是隐忍的□□,他咬牙道:“你故意的吧?”

白谧凡無辜極了,“什麽故意不故意,你沒睡醒啊!”

宿禦玦身體裏的邪火都要把他燒焦了,他發洩般的輕輕擰了一下白谧凡的屁股,惹來白谧凡一聲驚呼。宿禦玦忍道:“仗着我不能對你做什麽,就想方設法撩撥我,嗯?”

白谧凡在他身下扭來扭去,對他半睡半醒之間的表現毫無自覺。“……不懂你在說什麽!而且你,你,你還沒對我做什麽啊!”凸(艹皿艹)貪得無厭的家夥!明明該摸的都摸過了,還一副什麽都沒做過的表情!

宿禦玦眯起眼睛,“你這是在邀請我?”說話間,他的手緩緩伸向白谧凡股間的密處。

(⊙_⊙)!我的個媽!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

白谧凡連忙向後縮了縮,頭擺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沒沒有!我還不想!”

看到白谧凡真的不願意,宿禦玦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可自己已經被白谧凡惹出了一身火,憋得他暴躁極了。趁白谧凡把頭偏到一邊的時候,宿禦玦一口含住了他脖子上的嫩肉,連咬帶親了起來。

“啊!”白谧凡叫了一聲,氣急敗壞道:“宿禦玦!你是狗嗎!”話音未落,聲音又被宿禦玦的唇堵住。白谧凡睜大了眼睛,他想說很多話,但到了嘴邊全成了嗚咽。

卧房內,頓時春光四溢。

準備親自給二人送早餐的宿夫人呆滞地站在門口,聽着屋內傳來的嗯嗯唔唔的聲音,還夾雜着宿禦玦的幾句調笑,整個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來他們持續了一個晚上嗎……宿夫人心情複雜地想。

對于宿禦玦和白谧凡的事情,他們老兩口倒沒有厭惡地要斷絕關系的地步,就是覺得極其別扭。可關鍵在于,她和宿老爹發現,他們發不出火來。

一般來說,自家的兒子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做父母的,總會不由自主地偏袒兒子多一點。可小凡那麽招人稀罕,老兩口還真訓不出口。

而且根據宿夫人這幾天的發現,整出這檔破事,罪魁禍首就是她兒子啊!小凡一開始明顯很拒絕,結果是自家兒子把他拐到床上的啊!不光拐到床上,還折騰了人家一整晚啊!這一晚上明顯是自己兒子按着人家欺負啊!欺負得人家只能喊嗯嗯嗚嗚了啊!

宿夫人覺得,她憋得很難受。

于是,飯桌上,宿夫人默不作聲地給白谧凡夾了個大雞腿。

白谧凡愣愣地看着碗裏的肉。“……?”

宿夫人憋了半天,最後嘆了口氣。“孩子,補補吧,身體最重要啊。”

對于她的異常表現,白谧凡納悶了。不過,他還是決定接受宿夫人的好意。白谧凡剛把雞腿夾起來,咬了一口,就聽見宿禦玦不涼不熱的聲音傳來。

“您這是在關心兒媳婦嗎?”

“咳咳咳咳——!”雞腿肉頓時卡住了白谧凡的嗓子,他放下筷子捂住嘴咳嗽了起來。宿禦玦連忙溫柔地給他拍着背。宿老爹黑着一張臉,罵又罵不出口,誇又沒法誇,終于也成功的憋住了。

宿老爹破罐破摔地想,除了是個男的,小凡的條件的确很理想……唉!怎麽能就是個男的呢!

午飯過後,白谧凡吃得有點多,便提議和宿禦玦對練一把,消消食。

宿禦玦欣然同意。

宿夫人看着他們一招一招地對劍,心裏默默地想,平常吃了午飯,兒子從來不運動,一般就回屋看書去了。似乎每次小凡來了之後,兒子也能早早起來了,起床氣也不明顯了,而且對練武一事也熱衷了許多。小凡一走,宿禦玦立刻變回宅男本色,誰勸也沒用。

宿夫人心好累,在成為門主之前,兒子也是很乖的。果然是翅膀硬了麽。

宿老爹走到了她跟前,也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們對練。

白谧凡的劍法使得出神入化,不僅如此,或許跟随了戒空大師一段時日,他的劍式包容,內斂,卻極具殺傷力。宿老爹想起在武林大會上,白谧凡的劍極快,卻總擺脫不了年輕人常有的急躁。而現在,他的劍法仍然快,每一招卻很穩。

劍式,往往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性格。如今的白谧凡,褪去了幾分虛浮貴氣,添了幾分沉穩清雅。他的眼神頗有些處變不驚的味道,可他靈活的身法卻總顯得那麽有活力。

這是一個既能穩重處事,又對生活抱有強烈希望的青年。

宿老爹突然開口道:“過上幾年,小凡的武藝勢必超過禦玦。”

宿夫人滞了一下,“為何這麽說?”

宿老爹沒有回答妻子的問題。他深深地看着面前一黑一白兩抹交錯的身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面。畫面中,白谧凡和宿禦玦有說有笑地走在街道上,宿禦玦的肩膀上坐着一個孩子,白谧凡一只手抱着東西,兩個人拉着手,夕陽将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宿老爹突然覺得,這一幕其實很和諧。

“小凡心系武林安危,為人又溫和有禮,其實比禦玦更适合武林盟主一職。”宿老爹緩緩道:“但小凡心思單純,又愛操心,難免會被武林瑣事拖累。有禦玦在前面幫襯着,小凡便不會舉步維艱。”

宿夫人納悶道:“你說什麽呢?”

宿老爹嘆了口氣,“兩個孩子的事,就随他們高興吧。”

宿夫人驚訝地看向他,不可置信道:“你這是……同意了?”

宿老爹哼了一聲,“不同意還能怎麽辦?你難道沒發現,咱們兒子在賭氣麽?”

宿夫人愣住了,“你說禦玦?他怎麽可能會賭氣呢……”

“小凡在的時候,你看他多殷勤。一旦小凡離開了,他整個人一副頹喪的樣子。起得越來越晚,武也不好好練,你何曾見他這樣過?”宿老爹輕笑一聲,“咱們的兒子啊,心眼比誰都多。如今翅膀硬了,都敢威脅起老子了。”

宿夫人恍然大悟,她瞪了宿老爹一眼。“我說呢……你也是,兒子威脅你一下你就妥協,哪裏有當爹的樣子?”

宿老爹看向妻子,眼底蘊着笑意。“若是錯過了小凡這樣的兒媳婦,以後你再物色人選的時候,恐怕很難滿意喽。”

“你……”宿夫人張口就想反駁,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糾結了半天,她最終喪氣道:“……也是。”

眼睛餘光窺到爹娘那副表情的時候,宿禦玦就明白,他成功了。欣喜瞬間從心底彌漫開來,宿禦玦順勢抓過白谧凡的手臂,從後方将他整個人摟在懷裏。

白谧凡趕緊扔掉了手中的劍,以免誤傷。面對突如其來的懷抱,白谧凡有些不解。他的頭微微向後偏去,疑惑道:“不練了嗎?”

宿禦玦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心不靜。”

“怎麽了?”

“沒什麽大事。”宿禦玦歪過頭,笑盈盈地看着白谧凡的臉,“米飯,我只是太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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