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王爺遇刺
“王爺是否還在為那個闖入者憂心神煩?”
“該死。”擲地有聲,盛世歡又怒了,不知是因為離淵的話還是因為畫不出女子的五官。
這種挫敗感簡直讓他抓狂。
這前言不搭後調的,離淵也不在意,他上前一步,微微蜷了手指,“屬下倒是有個主意,不知王爺……”
“吞吞吐吐的,快說。”盛世歡眉一斂,話語碾過狠意。
“既然王爺斷定人在王府,為何不能搜查呢?那賊人既然将地宮毀得一塌糊塗,又偷走那麽多藥,那些藥,是王爺和雲姑娘親自配制,只怕市面上買不到。若在王府哪座院子搜出來,賊人是誰,不就輕而易舉可以判定了嗎?”
“都過去這麽久了,早被毀滅了證據也說不定,哪有跡可循?”盛世歡不耐煩地撇眉。
“王府眼線衆多,而且這些天人員進出,都嚴力排查,卑職相信可以找到蛛絲馬跡的。賊人既然偷走,說明她很需要那些藥,不會輕易銷毀的。”
盛世歡嘴角淌過絲笑,卻讓人覺得寒咧狠戾,“若你再讓本王失望,“後果你知道。”
離淵一抱拳,“屬下定不負所望,”他硬着頭皮,又道:“只不過,此事還需要王爺配合。”
……
四更天,一輪朔月懸挂蒼穹,月華使得抽了芽的樹在地上投下猙獰得如同鬼爪的黑影,一切都是那麽鬼魅。
“砰”一聲脆響,突兀地打破這靜寂,似乎是花瓶委地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撕裂的叫喊聲,“抓刺客啊!”
整個陷入沉寂的王府頓時騷亂起來,各房各院的燈火都亮了起來,人皆披衣而起,走到外面去看發生了何事。
火把搖晃,燈影閃爍,只見數道黑影從林葉疏扶中轉過來,更多的侍衛手執長劍從走廊四周湧出,在空曠之地将幾個黑影團團圍住。
兩方對峙着,火光映得每個人的臉龐都通紅起來。
府中的下人都出來打探消息,只有主子還在房中端坐着。
這樣大的聲響怎麽可能不驚動盛世歡?這時候王爺要是不露面也是奇了怪了。
書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從裏面走出兩個人,盛世歡一身錦衣,在前方疾走着,他的忠心侍衛離淵緊随其後。
管家謝楠也聞得風聲,出了來,看得出他是從床上爬起來的,所以儀容較亂。
盛世歡和離淵趕到的時候,只聽得管家的厲喝聲:“大膽逆賊,竟敢夜襲嘉王府,不要命了嗎?”
被侍衛團團圍住的其中一個黑衣人獰笑一聲,口氣狂妄:“老不死的,等你的人有本事抓到我再來決定我的命要不要吧!”
管家氣得險些背過氣,他漲紅着一張老臉,怒吼道:“給我上,統統抓活的。”
離淵報劍而立,雖然他也是侍衛,可此刻盛世歡生命更不容有失,所以他只是冷冷盯着戰況。
府中侍衛一擁而上,顯然,幾個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出招狠辣陰毒,直取侍衛咽喉還有胸腹等命門。
淩厲的招數,頃刻間,侍衛已經倒下了好幾個。
管家看着眼睛冒火,更多的侍衛聞聲而至,“都賊人統統擒下。”管家粗聲大叫。
更多的人加入戰局,刀光劍影,寒芒簇動,打鬥快得讓人眼花缭亂。
“你也去幫忙。”盛世歡低聲吩咐。
離淵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意已決,不可逆轉,一咬牙,拔出長劍,縱身一躍,也加入戰局。
可是,當中的黑衣人卻并不戀戰,有個眸光陰冷精銳的人眼尖地看到落單,身旁又沒有侍衛守衛的盛世歡。
他沖身旁的黑衣人遞了個眼色,兩個人虛晃一招,格檔開沖過來的侍衛,足尖一點,就縱到了盛世歡的面前。
前後夾擊,盛世歡臉色微變,便與黑衣人纏鬥起來。
而離淵被兩個黑衣人拖着,抽不開身,根本幫不了忙。
刺客出手狠厲,招招致命,似乎要置盛世歡于死地。
淩厲的劍勢夾雜着風聲,直取盛世歡咽喉,寒簇的劍光映出盛世歡冷漠深沉的眼。
盛世歡沒有武器防禦,腳後跟擦着地面,飛身後退,衣玦飒飒,摩擦的聲音尤為刺耳。
刺客見盛世歡躲開攻擊,劍花一挽,殺氣大盛,招數越發狠戾。
盛世歡縱身一躍,踩着刺客的劍身,騰空而起,驚險地避過襲來的刀劍。
三個人打得難分難解,身形游走間,盛世歡雖然不能将他們擊斃,倒也能應付。
豈料一個狡猾的刺客劍芒一閃,劍尖直掠盛世歡面門,盛世歡一個旋轉,慌忙避開,卻不曾想,這只是刺客耍的陰招。
刺客虛晃一招,他忙着閃退,另一刺客便往盛世歡下盤攻去。
盛世歡躲避間,沒有留意到又一刺客加入戰局,刺客從盛世歡身後掠來,腹背受敵,盛世歡避重就輕,躲過了前頭的刺客劈頭一砍,卻躲不過後面的淩空一刺。
一縷發絲被削落,“刺剌”一聲,盛世歡的手臂也被劃傷,血珠很快湧了出來。
有人看見盛世歡受傷,便大聲驚呼。
聲音驚乍,離淵回頭一看,便見盛世歡捂着手臂,他怒不可遏,蒼天一聲嚎嘯,劍花一挽,盛芒大乍,黑衣人皆倒地。
離淵快步奔到盛世歡身邊,将黑衣刺客一一斬殺,“王爺,您怎麽樣?”
管家也是心急如焚,怒斥道:“蠢貨,還不快去請大夫!”
小厮急急奔去了,離淵留下來處理後續事,管家連忙命人将流血不止的盛世歡扶進主卧。
……
天色大亮,嘉王府依舊聲音嘈雜,因為盛世歡遇刺,整個王府都騷亂起來。
自從小厮領了大夫進去後,就房門緊閉,數個手執長劍,表情嚴肅的侍衛屹立在門口,形成環衛之勢,那些個侍妾一律被擋在外面,誰也不準進去。
盛世歡似乎受傷頗重,站在外面都可以聞見淡淡的血腥氣,如果耳尖,隐隐約約還可以聽見細微的凝暧呻吟之聲。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那緊閉的房門才被打開,大夫提着藥箱率先走出來,緊接着幾個丫鬟也端着盆缽,放置着紗布,剪刀的托盤走出來。
那紗布染滿了鮮血,簡直觸目驚心,盆缽裏的水渾濁血紅得已經辨認不出原來的顏色。
侍妾們看到這些,蜷緊了手心,臉色煞白,差點沒昏過去。
當管家出來時,她們便急急忙忙擁過去,将管家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