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能地把力量全部集中在腹部了。
只是在最後關頭,她為了救親妹使出太多能量……
人沒事,但孩子當場就沒了,至今躺在醫院裏一直不見蘇醒。她的丈夫眼睛通紅,精神憔悴地守在身旁不曾離開過,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看得旁人心酸不已。
夫妻倆都是好人,卻要遭這種磨難,大家紛紛詛咒行兇人心太狠必須槍斃才能還他們一個公道。餘母也向司法機關提出一定要嚴懲兇手,否則她會不斷上訴,直到判決結果滿意為止。
當然,兇手的下場如何自有法律制裁,他故意殺人未遂頂多判幾年,暫時還死不了。
餘岚的不幸,并未影響雲嶺村的喜事。
柏少華和蘇杏的婚禮在村裏舉行,民宿、三合院以及休閑居的客房全部用來待客,提前打過招呼了,連養生館那邊都空出一些客房待用。
日子迫近,部分空閑的客人提前進村幫新人做準備。
三合院的老板之一佟靈雁,和謝妙妙代表新娘家的親屬前來檢查客房的準備情況。卓文鼎深知蘇杏的家庭狀況,怕她沒娘家人幫忙,便也派他的小助理安蓓來幫忙。
文老的女兒文懿娴也來了,村裏熱鬧,大家根本沒時間理會外界的閑事。她們全部住在三合院,白姨等人經常過來開會商量布置情況,歡樂的氣氛感染了村裏的每個人。
晚上,佟靈雁和謝、安、文等幾個年輕女人有說有笑地回到三合院。正巧,嚴華華開着一輛電動車剛從外邊回來,和大家正相反,她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哭過。
“華華,你怎麽了?”一場合作夥伴,佟靈雁不免關心幾句。
嚴華華擡眸看她們兩眼,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什麽,剛去探望小岚回來,替她難過罷了。”
餘岚的事,佟靈雁聽過幾句,“她怎樣了?醒了沒有?”
“醒了,她聽說孩子沒了,哭得很厲害……”說罷,嚴華華眼眶一熱,又掉出淚來。
佟靈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而謝妙妙幾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什麽事,直到佟靈雁大概說了一遍才明白。
等她說完,嚴華華神色黯然道“村裏很多人覺得可能是她結婚的月份不好,所以鬧了一出又一出。大家都說今年的月份不好,希望咱們村的……”
“啐啐啐,”饒是文人的女兒,文懿娴瞪她一眼,“月初是農歷五月,現在是六月,不一樣;如果今年的月份不好,那今年結婚的人豈不都要倒黴?同人不同命,世間多的是好命人,別把外邊的晦氣扯回村裏遭人嫌。”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被她一頓數落,嚴華華有些難堪。
她是一片好心,外邊的人真是那麽說的。
原話更可怕,說什麽五月六月都不是好日子,尤其是六月,六月是年半,恐怕另一半有性命之憂啥的。都說希望雲嶺村的新娘命夠硬,否則不是喪偶就是離婚。
要麽一方不幸,要麽雙方不幸,總之就是兇多吉少。最好是延遲,每年的年初才是婚嫁的好日子。
其他女人可能有些顧忌,但安蓓年紀最輕,最不吃迷信那套。
她推一下眼鏡正氣凜然道“不怕,我華哥來自西方,和東方氣場對不上,有他罩着蘇蘇很安全。”休閑居全部都是陽剛正氣的大帥哥,壓得住場子攆得了牛鬼蛇神。
謝妙妙衆人聽罷噗哧地笑了,“對對對,少華原本是西方人不信那套的。”不信則無,“走走走,大家趕緊回房洗洗休息一下,明天蘇蘇她們回來有得忙了。”
衆人笑嘻嘻地各自回房,佟靈雁安慰性地拍拍嚴華華的肩膀,“別介意,大家沒有惡意。”
嚴華華搖搖頭,抹一下微濕的眼睛,“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說那些。”
佟靈雁不再說什麽,各自回房洗洗歇歇。
而休閑居那邊,幾位大姨出去采購物品時也聽到一些流言,心中忌諱便回來跟柏少華等人說了,看要不要改期。
“不用改,婚禮如期舉行。”柏少華淡然道。
他尊重女方那邊的部分習俗,同時也尊重自己的真實內心。如果求助神靈有用,那世間還有窮人,還有戰争嗎?人們的幸與不幸,只有他們自己能夠決定……
第327回
出門在外,隔壁村發生的事蘇杏一無所知。
回到村裏,看見到處是一派喜慶的顏色及笑臉,心情緊張,還有一些忐忑不安,根本無暇理會外界的信息。村裏的人多半上了年紀,更加不可能在準新娘的面前說這些。
有搞事嫌疑的村外人無形中已被隔離,例如伍雪青,她心心念念的人還沒來,也沒有她說嘴的夥伴。因為嚴華華只給她留了一間客房,其他房間住的全是蘇、柏兩家的親朋。
至于嚴華華,自從那晚說錯話被人數落一頓,她隔天清晨便離開三合院住到梅林客棧去了,說是方便去醫院陪餘岚。
實際上,是村裏的喜慶氣氛讓她幾近窒息。
“我那晚的話是不是太重了?”對方畢竟是三合院的老板之一,文懿娴擔心自己給蘇杏在村裏樹敵。
佟靈雁安慰她,“沒事,她本來就不該說那番話。”
在別人的大喜日子哭哭啼啼就算了,還把別人家的不幸扯到新人身上,挨幾句說怎麽了?遇上沖動的早就揮拳頭了。
話說,佟靈雁如今對伍雪青的所作所為頗為反感。
當初辦這家三合院是為了自己人度假方便,伍雪青聽說之後死活要加一份的。兩人跟賴正輝等人打小相識,朋友一場加就加呗,沒想到她一聲不吭就把産權轉給別人了。
關鍵是不曾跟作為拍檔的她說過。
後來覺得嚴華華這人不錯,讓了就讓了。但經此一事可以看出,與人合夥真的很不方便,可惜發現得有些晚。
幸運的是,嚴華華的話并未傳到蘇杏耳裏。
她一回到家就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還來不及感動就被這群已婚人士扯進屋裏開始上新娘課程,連柏少華的面都沒見到。
而柏少華站在休閑居門口,看着她一下車就被一群人簇擁進屋,眸光熠熠,笑意微然。
“婚紗禮服都送過去了?”
“送了送了,就剩合不合身的問題。”安德也看着熱鬧非凡的蘇宅,一臉的羨慕。
他和陸易屬于男方家屬有事情做,所以請了幾位大廚回來幫忙,此刻很閑。
柏少華聽罷抿唇一笑,轉身進了屋。
這個問題他從不懷疑,任何物件的數據他只要掠一眼便心中有數。她的三圍他很熟悉,還不止一次,若有誤差他馬上跳松溪河淹死自己算了。
如今他只期待她明天穿婚紗的樣子,相信一定很美……
當晚,文老、餘叔攜伴到了,接着是柏家各位叔伯,林辰溪、佟師兄和工作室的同事們也到了。常在欣和卓文鼎在外邊趕不回來,各自派代表送上賀禮。
柏家三舅一家果然沒來,在家上班的上班,該玩的玩。
據說唐蕊想要跟來,被集體拒絕。
蘇杏沒在朋友圈發布消息,有這些親朋的祝福就夠了。
周子葉請假回鄉參加婚禮,那溫如意也跟來。這姑娘為了看看超模組合所在的村子到底什麽樣也是拼了,特意請的假,看着一村子的帥哥美女,她眼睛都直了。
柏少華請來的婚慶公司幾乎都是型哥美女,包括化妝師等人。村民們家裏的客房全部騰出來招呼客人,徹底讓雲嶺村沸騰起來,惹得村外的人們老往這邊張望,議論紛紛。
有些老人愛看熱鬧,三三兩兩踱進村裏一探究竟,然後收獲一堆喜糖、喜餅及明天觀禮的熱情邀請,出村的時候一個個笑得見牙不見眼。
逢人就說,雲嶺村旺了。
雖然村裏住的不再是以前那群人……
婚禮前一個晚上,蘇杏心情複雜,略煩躁,翻來覆去睡不着,于是披衣上樓頂看村裏夜色。她家只有院門那盞燈亮着,休閑居卻是燈火通明,門口和庭院的燈全亮着。
不時聽見男士們爆發出來的哄笑聲,二樓、三樓都有,分外熱鬧。
蘇杏默默地撇撇嘴,與鄰居家的熱鬧相比,自家就顯得冷清多了。尋常人家是嫁和娶,有區別很正常。可她和柏少華是結婚,婚後的生活跟以前是一樣的。
她依舊住在蘇宅,他住他的小別墅,各顧各的,但氣氛居然跟尋常人家一樣,好生沒趣。正确的方式應該是兩家一樣冷清才對,可她家的林師兄、佟師兄等人全跑對面浪去了。
“怎麽,睡不着?”
蘇杏回頭一看,果然是婷玉。
“他們把婚事搞得太誇張,感覺不太好。”在她印象中,兩家親朋一起吃頓飯開開心心就搞定了。
婷玉瞅她一眼,“哪裏誇張?巴掌大的地方,還不如我們鄉下一個裏長的婚禮隆重。”
這比喻更誇張。
蘇杏苦笑,不由想起婷玉在她婚後會随白姨去京城,心裏萬般不舍得。
“唉,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她長嘆。
沒想到這裏有一頭大尾巴狼等着她自投羅網。
唉,她不想結婚,不想生活有變動,不想承擔成家立室後的種種責任……
“今天你不結,我将來也會擁有自己的家庭,想想那時候的你一個人該有多孤單。”婷玉知道她煩什麽,勸道,“如果婚後過得不開心,你去找我,我們去別的年代逛。”
有蘇牌穿越神器在,去哪兒不行?這個世界不能無證行醫,別的年代行。
與婷玉的輕松态度不同,準新娘聽了這番話心情更複雜了。唉,總之現在說什麽都沒用,明天的太陽一樣升起,婚禮照樣舉行。
蘇杏一臉愁色,望天輕嘆。
“行了,既然睡不着,陪我下去散散步如何?”婷玉建議道。
好友結婚了,她要離開村子了。
回顧這三年的點點滴滴,甚是留戀不舍。當然,如果在外邊遇到合适的人她也會把自己嫁掉,所以兩人能夠一起在村裏走走的日子不多了,要好好珍惜。
……
韓公子、海大小姐與其他好友在午夜匆匆趕至,與林氏繼承人等在休閑居三樓樓頂開懷暢飲。二樓是安德他們在招呼婚慶公司的朋友們,看大家夥的精神勁,不用懷疑,今晚絕對是一個不眠之夜。
午夜零點早過了,柏少華正和幾位好友說着笑時,接到柏少君打來的告密電話“快看快看,蘇蘇是不是反悔了?”大半夜出去逛西不西要私奔啊?!
私奔?
他微微挑了一下眉頭,趁大家聊得興起時悄然來到欄杆邊向遠處眺望。
夏夜靜谧,月光如水,一條小小的村路無盡頭似的延伸入黑夜當中。兩個瘦削的身影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仿佛在輕聲說笑,依稀看見其中一個單起一只腳在蹦蹦跳。
柏少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輕盈身影,嘴角噙着掩不住的笑意,胸腔裏那顆平靜的心随着她一蹦一跳的開始忽高忽低。
明天她就要嫁給他了,确實有點緊張……
第327回
妝兩家住得近,新娘子不必淩晨就起,直到七點鐘化妝師們才過蘇宅為新娘子打扮,她們手腳快不必花太長時間。禮服昨日試過了,尺寸剛剛好不必修改。
婷玉原想親手給好友及自己做一套婚服,奈何今非昔比,她有太多東西要重新學根本抽不出時間。交給別人做又不放心,婚服的樣式随着朝代更替而改變,怕不合潮流落人笑柄。
所以就沒做,昨天看到蘇杏試穿的那套華族婚服樣式不錯,無論是衣料、手工繡工都很精細,便松了一口氣。
至于婚紗,她不懂,不予置評。
但看起來蠻華麗的,緞面有光澤度,據新娘子說穿着有些重,但柔和舒适。等造型師們的工作完畢,給她蓋上一層若隐若現的蕾絲花邊長頭紗,雍容華貴而不落俗套。
銀色的頭紗,配與修身合體的純白婚紗曲線,既有時尚的驚豔感,更表達出婚姻的神聖感。
“好看嗎?”蘇杏隔着頭紗見婷玉一臉驚豔的表情,不禁笑問。
婷玉點點頭,溫婉道“好看。”
西式的清純嬌豔,中式的成熟美豔,不同的風格,各有其獨特的魅力。
用心的婚禮人有一雙魔術師般的手,能将一無是處的環境打造成愛麗絲的夢游仙境。但雲嶺村的自然環境已經很美,稍加修飾,越發清新脫俗,成為一個見證幸福的天然浪漫場地。
伴郎有柏少君、陸易、韓公子和幾位陌生的年輕人組成,伴娘也是新郎那邊請來的。蘇杏不認識,但她這邊的姐妹團已經跟人家稱姐道妹,齊心協力敲詐伴郎團的紅包,以及抵禦他們的闖關進攻。
四周一片吵嚷嚷,蘇杏心裏亂哄哄。
總之今天在她看來又是亂糟糟的一團,當然,也有不同的地方。
她經歷過兩場婚禮,一場夢裏,一場現實,郭家是浮誇式的豪華,柏家是清新式的簡雅。一個是由陳悅然率領的居心叵測式伴娘團,一個是真心為她着想的歡樂姐妹團。
婷玉不當伴娘,她是家屬。
哦,還有接新娘的車,夢裏的郭家用的是大奔小奔,柏家用的是一輛敞篷的觀光車。也不錯了,至少沒用牛車,畢竟村裏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路邊還有村外人們在圍觀。
而新郎在蓮湖的小廣場等候。
父母不在,師如父母,由文老把她托付到新郎手中最為恰當。
人生的兩場婚禮,帶給她的感覺大同小異。
夢裏那一場她全程煩躁、不安與不耐煩,巴不得一下子跳到終點獲得解脫,雖然後來才知道所謂的終點其實是一個更深更黑暗的大天坑。現在這一場……
她全程不安略顯煩躁,尤其是來到小廣場路口,下了車,看見穿着西裝禮服,雙手拄着拐杖身姿筆挺地站在終點等她的新郎時,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他還是一身白禮服,五官跟冰雕似的完美帥氣,眉宇間帶着一股淡淡的疏離感。眼神淡漠,面無表情地看過來,仿佛他今天不是來結婚而是找人談生意的。
談不攏可能會呯的一聲……蠻兇殘那種。
呼,這麽一來,她似乎沒那麽緊張了。
“那小子怎麽回事?你們昨晚吵架了?”文老不滿地低聲問。
“沒有,可能昨晚沒睡好。”被清零了呗。
蘇杏反而安心了。
想當初在夢裏看見郭景濤那副激動狀,恨不得掂高裙擺沖上去對準他就是一腳……有點病态的心理,證實婷玉說的沒錯,她是身體遠比嘴巴誠實星人。
文老以為她在幫他開脫,默默地瞅她一眼微嘆。
唉,女生外向,這麽快就幫着人家了。真是沒辦法,希望她選了一個好歸宿。
因為放心了,蘇杏不安的心思終于平靜,不再左顧右盼,微垂着頭任憑老師帶自己走向柏少華。就在她垂頭的那一刻,站在終點的冷漠新郎眼神逐漸微妙起來。
他的新娘子來了。
脫去樸素衣裳,請來名師設計的華貴婚紗穿在她身上曲線優美,端莊高貴。一襲華麗柔和的拖地花邊頭紗,隐泛光澤,使她整個人有一種朦胧清透的美感。
兩人相處久了,只要有心,總能找到一種和諧的、讓雙方舒适自在的相處方式。他的失感原本是一種缺陷,卻在無形中給她帶來莫名的安全感,令人哭笑不得。
舉個打醬油的例子——
如果他笑臉相迎,她會很有禮貌地、小心翼翼地過來讨要;如果他板着臉對她無感,她便可以歡快地在他面前走來走去,自出自入,自給自足,随時轉身撲向自由新天地,完全不必理會他的感受。
知道那種被嚴重忽視的,身體仿佛被掏空的滋味嗎?上帝說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所有的無神論者對此都嗤之以鼻。當他看見她仰起小臉的那一刻,胸口隐隐作痛。
他真的聽見自己的“肋骨”在呼喚他。
所以他下來了。
而如今,她正毫無防備地走向他,握住他伸出去的手。在她的手背獻上他最虔誠的一吻,眼睛一直透過面紗凝望着她,看見她對自己露出柔柔淺淺的一笑……
“哎,哎,新郎,你要冷靜,hold住,請hold住,還沒到那一步……噢買嘎,你是要一步到位嗎?!”臺下新人在激吻,司儀在臺上崩潰中,現場響起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鼓掌喝彩聲。
兄弟,他的小妖精抓到了,給個祝福吧。
……
蓮湖小廣場有很多人,遲到的人已經連橋都過不去,路上站滿村外來的人在圍觀。而村裏的松溪河邊,站着一個人遙望蓮湖方向,聽着麥克風傳來司儀的崩潰聲以及群衆的歡呼聲。
由此看出,那個姓柏的男人很喜歡那個蘇蘇。雖然很多人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那女人除了幾分姿色,優點全無,而且脾氣極壞,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相反,梅林雙姝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華有才華。哦,這些優點主要是指餘岚,她賢良淑德,能力卓越,可惜姐妹倆無父無夫無子。得知她結婚懷孕,還以為是自己造成的。
直到她流産了才知道,原來歷史一直在軌道上發展,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難怪那餘薇說欠姐姐很多,原來如此。
那麽,這個柏、蘇莫非就是一對普通鄉民?
難怪自己以前極力慫恿那幾個潑婦賴漢給她制造麻煩,一心想把她攆走免得紅顏誤國,結果她一次又一次地回來。歷史原定的官配,果然是難以動搖分毫。
第329回
,當然,這位柏少華是誰,自己在未來從沒聽說過,包括這位蘇蘇。
他們在歷史中是不是一對,自己也不清楚。但見屢拆不散,估計是吧?就像餘岚那樣,注定無子的女人,即便懷了也會失去;她還注定無夫……真替她傷心。
不過沒辦法,歷史的進程就是這樣。
之所以要把那位蘇蘇攆走,是因為擔心那位柏少華就是西南霸主。
沒錯,自己是來找人的。
傳說中的西南霸主深居簡出,卻緋聞女友無數。但他在末世前後皆無妻無子,女色對他來說只是偶然,不是必然的。更毫無留戀,想用就用,想甩就甩。
之前擔心自己的重生造成蝴蝶效應,擔心一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子壞了西南霸主傲視天下的雄心壯志,毀了他的成就,那自己豈不是千古罪人?
還是華夏族的罪人。
全球四大安全區,有兩個就在華夏,哪怕國境因亂世而混入許多外國人,但世界上仍然有一個國家叫華夏。就是因為這兩個安全區在強勢鎮壓,誰搞事誰死,然後招安其手下。
其他的國家已經樹倒猢狲散,明面上的大國只剩華夏,外國暗地裏各種搞複興的愛國者也不乏少數。
總之在末世到處一團糟。
而這位霸主擁有世上最先進威猛的武器,擁有一個龐大的技能最齊全的異能者群替他賣命。關鍵是他很好說話,凡是有用的人才無論男女他照單全收,只要肯聽從安排。
政府找上門談合作,他也能心平氣和地有商有量,哪怕是用女下屬換取集體利益。沒錯,易女生子這種事他并不反對,女下屬不服逃離安全區他也不阻攔。
這麽好說話的鎮國之寶着實讓外人妒忌得眼紅,五髒六腑一揪揪的疼。
極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所住的地方方圓十裏不得有其他人出沒,政府派人前去洽談也要事先預約,并且進入他家範圍的不得超過兩個人。否則,無論是捕食者抑或人類,統統成為他下屬練手的活靶子。
他是個很民主的領主,在不犯規的情況下,所有人愛幹嘛幹嘛。可以說,對于熱衷冒險尋求刺激的群體來說,他的安全區是一個比政府安全區更加自由輕松的地方。
那麽問題來了,這位原本應該在幾年前出現在梧桐古鎮附近的西南霸主哪兒去了?
臨死之前在安全區呆過一段時間,曾聽本地人提起這位霸主的來龍去脈,繼而得知他大概在哪一年出現,大概住在哪個方位。姓名和長相不清楚,只知道他長着一張西方人的臉。
可恨自己只有一副無用之軀,得不到上層人士的青睐。
難得意外重生,當然要抓緊機會找到那位霸主拉關系,哪怕當個鄰居也好,等将來世界動亂可以抱大腿。
自己死之前,這位霸主仍是世上令人敬畏的一個人物。梧桐古鎮有很多外國人,無論是偏僻地帶或者繁華地區,都是很普通的、性格正常的老外,而且喜歡逛街、撩女人。
這不符合霸主的性格,說了人家深居簡出的,不然為嘛沒人知道他的外貌特征?找了好久才意外地發現雲嶺村裏也藏着幾個老外,經過排除法則,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那位姓柏的男人。
如今這位姓柏的娶了一名女子,還對她寵愛有加,這一點又和歷史有出入……啧,這些不知名人物真教人頭疼。還有這雲嶺村,以前從未聽人說起過,包括餘家姐妹。
既然沒人提,肯定不是什麽特別的地方。
至于那位姓蘇的女人,自己曾經看過她寫的,很多末世文的情節大同小異。她的也是,但在某些細節方面極符合現實,曾一度懷疑她也是重生的。
直到後來出現幾段毀文的情節。
經歷過末世的人,決不會對所謂的愛情抱有幻想。
而她其中好幾個短篇居然以愛情為主,尤其是最後一個特搞笑,也是讓自己棄文的原因。內容是末世時期,女主被別的強者搶走,男主為救她而死,女主也殉了情。
簡直哈哈哈,殉情這種事在亂世已經很少,活着進入末世的男女早就明确自己的定位。
如果她是重生的,寫這篇文是為了警世的話,她不可能這麽誤導自己的同類,因為很多愛幻想的腦殘女會當真。現實很殘酷,這種女人活不過亂世,更甭提末世。
同時體現出,她和其他網絡寫手沒什麽不同,有一些符合現實的細節并不奇怪,畢竟大部分末世文的人性與真實的未來幾乎一致。
世上哪有這麽多重生者?
拭目以待吧!離亂世還有二十多年,看看姓柏的是否像餘家姐妹那樣逃不過命運與歷史的擺布。該來的始終會來,餘家姐妹的經歷表明,歷史不會因為自己的重生而産生變化。
總算可以歇歇了,先去結交那些聽說過的未來戰士(異能者),再到處走走看看,或許能找到那位霸主的蹤跡。
至今眼前這群人……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一定要告你們非禮!”
“嗚嗚……”
只見一男一女被幾個穿着西服的男人從人群中架出來,男的嘴裏被塞了一團抹布,死命掙紮卻動彈不得。
“喂,你們這是幹嘛?你們認識?”有路人看不過眼了。
西服男沒好氣道“誰搞事抓誰,管他認不認識。”
“我沒搞事,我就想當面問問他,他說過要回來娶我的……”被架着走的女子一身狼狽,憤怒道。
其中一位西裝男無語了,“據說這話是他七歲那年說的……”
“七歲就可以說話不算數?七歲才是最真誠最純潔的時候……我就想問這一句,你們放開我!”女子越說越激動。
圍觀群衆一聽,果然是搞事的,而且路上來了一輛警車。
“得了,警察來了,你們到警察局問吧。”
“我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麽抓我?”盡管頭發衣衫淩亂,女子仍然理直氣壯,“我就當面問這一句,問完就走絕不礙事,犯哪條王法了?”
她本想悲情出場,由新郎的某個家人保駕護航,問完話再潇灑退場,留下一個倔強的背影發人深省。
試問天下哪個新娘面對這種情況不難堪不生氣?就算婚禮如常舉行,這根刺會永遠紮在新娘的心裏……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兩人剛過橋就被架出來了。
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架走特別難堪。
況且她還什麽都沒說,憑什麽抓她?
但沒人理她。
“就是他們,麻煩二位警官了。這位是我們的律師,一切問題找他……”
想大鬧婚禮?沒門。
老大說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天塌下來他們也得撐着,順利完成婚禮再論功行賞的說~
站在人群中的某人靜靜看完這一切,一臉漠然地轉身離開。
不用自己出手,這雲嶺村也天天賊t的熱鬧,從未消停過,那位高冷的西南霸主受得了?連自己都受不了,也罷,到別的地方再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