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的我的就是我的
袁瑞感到不可思議,今天鄭紹陽的老婆上車那個地方是一個普通小區的大門口,實在不像珠寶大王家會住的地方。
他奇怪的問:“那你大嫂怎麽住在那裏?還自己打車去醫院?不是應該有專車司機丫環仆人陪着嗎?”
“哪有那麽誇張?不過自己打車去醫院是有點怪,”鄭秋陽也很詫異,想了想,猜測道,“鄭紹陽他媽當初想讓他娶個門當戶對的小姐,結果他沒聽他媽的,娶了個工薪家庭的老婆,他媽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兒媳婦,前幾個月我聽我媽說,懷孕檢查出是個女兒,那老太太在家裏差點把房頂掀了,估計她太作妖,所以兒媳婦兒搬出來住了?”
袁瑞有點生氣的說:“女兒也是叫她奶奶啊!我看你大嫂可好了,長得好看,人還那麽和氣,肯定是不想和老太太一般見識。你大哥也是渣,我看他那麽緊張,還以為他是個好老公呢!”
鄭秋陽道:“這我還真不清楚,一直聽說他們兩口子感情挺好的。”
袁瑞憤憤道:“讓老婆一個人挺着大肚子在外面住,還自己打車去産檢,好什麽呀?我媽當初生我的時候,我爸是從麻将桌上被叫過去的,看見生了個兒子也是高興地一蹦三丈高,當爹那會兒倒是高興得很,根本就不知道老婆生孩子多難,他倆離婚的時候還想搶我的撫養權,我媽死那麽早就是被他氣的,還好法官沒把我判給他。”
鄭秋陽:“……”
他沒有聽袁瑞說起親生父親,這還是第一次。
他忍不住問:“如果你爸有一天回來找你呢?”
袁瑞像是早就想過這個問題,連想也沒想便答道:“那我就給他開個棋牌室,他愛打麻将,就打個夠呗,就是絕對不能再讓他賭錢了。”
鄭秋陽:“……”
他好笑道:“我以為你會說不見他呢。”
袁瑞驚訝道:“他是我爸啊,怎麽能不見?”
鄭秋陽道:“你剛才的語氣,說得好像很恨他似的。”
袁瑞沉默片刻,道:“我以前是有一點恨他……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給我買了身新衣服和一個籃球,那時我還是個小矮子,就坐教室第一排,我媽不讓他見我,他偷偷跑去學校,在教室門口把東西給我,然後邊哭邊走了。現在想想,覺得他還挺可憐的。”
鄭秋陽安慰道:“別難過了,反正他這麽多年都沒出現過,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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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瑞沖他笑了笑,說:“沒有難過,也不常想,偶爾想起來,覺得他肯定在哪兒好好活着呢,那就行了,我也不是太想見他,反正我已經有爸爸了,還有個妹妹,哦對了,今天還認了個幹媽!”
鄭秋陽伸手輕輕摸了摸袁瑞的頭發,他本來還有一點擔心袁瑞真的在記恨親生父親,恨這種感情,和袁瑞這個人太格格不入了。
袁瑞歪靠過來枕在他肩上,笑着說:“我還有男朋友呢!”
鄭秋陽逗他道:“叫老公。”
袁瑞有點害羞,嘴唇試着動了動,還是不好意思叫,說:“以前我沒談戀愛的時候,看小說裏的小零叫老公,還有點羨慕,輪到我真有了,還真是叫不出口。”
鄭秋陽沒看過這種小說,問:“什麽小說寫得這麽浪?”
袁瑞摸出手機來,說:“我有電子書,給你看看啊。”
兩人湊在一起看小黃書。
鄭秋陽:“我操,這也行?”
袁瑞:“哈哈哈。”
鄭秋陽:“二十四公分還是人嗎?這是驢啊。”
袁瑞:“哈哈哈。”
鄭秋陽:“這麽快就噴了,不現實,女的都沒這樣的。”
袁瑞:“哈……”
鄭秋陽:“你看,都喜歡被揉胸的。”
袁瑞:“哼。”
鄭秋陽:“這就是個女的吧?老公我要給你生個兒子?”
袁瑞:“……”
鄭秋陽:“回頭你也這麽叫兩聲?”
袁瑞:“……”
鄭秋陽:“不行了不看了。”
袁瑞把手機扔在一邊,兩人并肩坐在沙發上,心思各異。
半分鐘後,鄭秋陽說:“我硬了。”
袁瑞:“……”
鄭秋陽道:“不是看硬的,是想硬的。”
袁瑞:“……想什麽?”
鄭秋陽扭頭看他,說:“想操死你。”
袁瑞臉紅得要滴下血來,結巴道:“你,你,你……”
鄭秋陽說完就有點尴尬,他也沒對袁瑞說過這麽露骨粗俗的話,袁瑞會生氣嗎?
袁瑞吸了口氣,繼續說:“你,你等會兒,我先去洗個澡。”
鄭秋陽:“……”
袁瑞去洗澡,鄭秋陽在沙發笑得直打滾。
很快袁瑞出來,兩人親着上了床,鄭秋陽又在袁瑞的胸肌上大做文章,袁瑞眯着眼睛呻吟了幾聲,忽然問:“你剛才是不是想起你的前女友了?”
鄭秋陽一驚,擡起頭冤枉道:“沒有!”
袁瑞認為他就是想了,不太開心,又不想破壞氣氛,有一點可憐的說:“不許想啊。”
鄭秋陽忍不住笑,舉手發誓道:“真沒有!我要是想除了你以外的人,我就再也硬不起來。”
袁瑞大驚,道:“呸呸呸,幹嘛這麽毒?又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兒。”
鄭秋陽笑得做不下去前戲,直接進去了,袁瑞被頂得向後一仰,還沒叫出來被他吻住,下面也動的十分激烈。
袁瑞心想,我的我的,就是我的。
新晉幹媽楊露隔了兩天便聯系袁瑞,約他見面,《誰是你的指間沙》劇本出來了要給他,順便再談一些別的事宜。
那天晚上兩人認了幹親,當着衆人的面,袁瑞敬了酒,磕絆着叫了一聲“幹媽”,之後便再也叫不出口。他知道楊露是個面冷心熱的好人,但是對她還是有距離感,總覺得“媽”這個稱呼過于親密。楊露大約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分開時說了句“都在這個圈子裏混,還是叫阿姨更方便一點”。
因此這回見面時,袁瑞便叫了聲:“楊阿姨。”
兩人見面的地方是袁瑞住處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楊露一個人來的,說是有別的事剛好在附近。
“這是劇本,你回去好好看看,如果有什麽問題就提出來,大家可以好好溝通。”楊露把文件夾給他,又說,“女主角定了宋歡顏,她說也認識你。”
袁瑞有些驚喜,道:“剛出道的時候我在一部電視劇裏演配角,她演我的妹妹,那時候她還叫宋豔豔呢,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啊。”
楊露笑了下,很快正色道:“不要叫她舊名字了,人家現在可是當紅小花,常年霸屏的,人氣比你要高,萬一你說錯話,就算她不多心,她身邊的人可難講。”
袁瑞忙點頭,“知道了。”
楊露說:“資金很快就能到位,要是沒什麽意外,下個月中旬就可以開始拍,到上海取景,計劃是兩個月內殺青,拍完差不多就該過年,過完年也不耽誤你再接新的真人秀。我問過了,你之前拍的偶像劇,就你演男二那部,明年暑期會上星,咱們這部明年寒假再上,這樣真人秀和電視劇連着來,你就能一直在電視上刷臉,沒有空檔,人氣就不會斷掉。”
袁瑞知道籌措一部電視劇很複雜,前不久《指間沙》才立項,資金這麽快就到位,下月就開拍,這種速度算是非常非常快的了,當然這和楊露個人能力分不開,可是楊露還為他這樣一個三線藝人考慮這麽多,不由得便有些感動。
他誠懇的說:“楊阿姨,真的非常感謝您,如果您有什麽用得着我的地方,也一定要說啊。雖然我沒什麽錢,也不太紅……”
他說不下去了,以楊露的地位和身價,可能也用不着他。
果然楊露說道:“暫時不用,以後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說的。”
袁瑞心想,是怕我過意不去的客套話吧,她真的是個好人啊。
兩人在咖啡廳裏聊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發現不知何時外面便下起了雨,地面已經有了積水。
楊露問道:“你開車了嗎?”
袁瑞道:“我就住前面的小區,跑兩步就回去了。”
楊露道:“既然不遠,我送你過去吧。”
袁瑞想了想,也沒再拒絕,他來見楊露,特地打扮了一番,還穿了雙新鞋,有點不舍得踩水。
楊露把他送到了樓下,他開門下車,對車裏的楊露告別:“楊阿姨,雨天要慢點開車啊。”
楊露微笑道:“好,你上去吧。”
袁瑞把車門關上,見一輛出租車從外面開進來,停在楊露的車旁,出租車的後門被推開,人都還沒下來,聲音就已經傳過來:“正好!我還怕你不在家!抓你個正着!”
袁瑞:“……”
鄭秋陽的媽。
他忙彎下腰對車裏的楊露道:“楊阿姨,您先走吧,回頭有事兒再聯系。”
楊露看看他,又看看從出租車上下來的中年女人,一臉莫名。
鄭媽已經過來繞着楊露的車疾步走到袁瑞身邊,氣沖沖道:“房産證是不是在你那裏?”
袁瑞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道:“阿姨……”
鄭媽道:“你別叫我!他回了趟家東西就沒了,他可從小到大就沒幹過這種事,肯定是你教唆他的,東西呢?”
袁瑞壓根就沒問鄭秋陽房産證的事,老老實實道:“我不知道,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他要拿手機,被鄭媽一聲喝住:“不許打!你要告狀是不是?心眼兒還挺多啊!”
袁瑞也不敢打電話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車裏的楊露問:“袁瑞,出什麽事了?她要什麽房産證?”
袁瑞忙道:“沒事兒沒事兒,您快走吧,是我……我家裏的事兒。”
楊露卻道:“既然遇到你家裏人了,那我也見一見。”
袁瑞:“……”
楊露下了車。
鄭媽打量了打量她,不能确定對方的身份,道:“我可不是他家裏人,我來要債的。”
楊露皺眉道:“欠你什麽?”
兩人對視片刻,鄭媽冷笑道:“怎麽?您要替他還嗎?您是誰啊?”
楊露道:“我是袁瑞的幹媽。”
鄭媽又冷笑,道:“幹媽呀?那您可管不着,這事兒不是親的可不好使。”
楊露挑了挑眉毛,“你倒是說說,他欠你什麽?”
袁瑞左看看右看看,小聲插嘴道:“那個……”
鄭媽道:“你給我閉嘴。”
袁瑞:“……”
楊露卻說:“袁瑞,你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袁瑞張張嘴,被鄭媽瞪了一眼又不敢說話。
鄭媽一副老佛爺樣,說:“您不是問,他欠我什麽嗎?我告訴您,他欠我一個兒子。”
袁瑞抱着裝劇本的文件夾,重重低下了頭,天啊,他要被迫出櫃了麽。
晚上,鄭秋陽哼着歌兒回到家,進門就說:“外面下好大的雨,還好你在我車裏放在了備用傘,不然我肯定得挨淋了……你幹嘛呢?”
袁瑞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問他:“你媽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啊,”鄭秋陽換好鞋過來,道,“怎麽了?好好的問起她?”
袁瑞一臉哭唧唧的抱住他。
鄭秋陽只好也抱住他,腦筋一轉,大驚道:“操!難道她發現房産證沒了?來找你了嗎?”
袁瑞抱着他用力晃,道:“是啊!好可怕啊!”
鄭秋陽忙問:“她怎麽你了?你讓她進來了?摔東西了沒有?別晃別晃,我頭暈!”
袁瑞停下來,說:“沒進來,在樓下逮着我了。”
鄭秋陽仔細看他的臉和脖子,“沒傷着吧?她罵你了?打你了沒有?”
袁瑞驚恐道:“她還會打我嗎?”
鄭秋陽:“……不一定。”
袁瑞驚魂未定道:“還好還好,剛好我幹媽送我回來,她倆在樓下聊了會兒天,然後一起走了。”
鄭秋陽:“……什麽玩意兒?”
袁瑞以為他沒聽清楚,重複道:“她倆聊了會兒天,然後坐我幹媽的車,一起走了。”
鄭秋陽摸着他的腦袋,說:“寶貝兒,你是不是被我媽打傻了?記憶錯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