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午, 喬琢言喂完小貓,趁它呼呼睡覺的功夫查資料做筆記,然後網上下單買了一些東西, 比如小貓洗澡的沐浴液還有驅蟲藥,等她忙完才想起來賀城這個人。
上到二樓, 喬琢言在書房找到正在電腦前打字的賀城。
“你在幹嘛?”
賀城頭也沒擡, “在忙。”
語氣不太好……
喬琢言走過去, 站到他身旁,拿手指戳他耳朵,賀城不動, 再戳,賀城忽然把她拽懷裏,人坐到腿上。
下巴抵着喬琢言肩膀, 他說:“別動, 等我把這個弄完。”
背對電腦, 喬琢言不知道賀城在弄什麽,只能老老實實枕在他肩膀,安靜,溫暖, 舒服得讓人想睡。
大概過了五分鐘, 賀城停下來, 電腦合上,喬琢言趕忙問:“弄完了嗎?”
他皺着眉, 表情略痛苦。
喬琢言以為自己太沉了, 忙站起來,可賀城眉頭皺得更深。
“喂,我連一百斤都不到, 有那麽誇張嗎?”
本打算服軟,可現在局勢發生了變化。
“腿有點麻。”
賀城掙紮着站起來,一步也不往前邁。
喬琢言哭笑不得,這時候如果誰敢碰一下他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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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城強忍着往前挪了兩步,手搭到喬琢言肩上:“幫個忙。”
她第一反應,“要上廁所嗎?”
“上什麽廁所,下樓。”
賀城說完笑了,喬琢言不費吹灰之力就哄好了他,看來“親密接觸”很管用。
……
一樓客廳,兩人一起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看着熟睡的貓咪,眼裏全是寵溺。
“你看它多可愛。”
“嗯,比你可愛。”
在這件事上,喬琢言心甘情願認輸,“它多大成年?”
“寵物醫生說大概一歲半,等再過三個月就可以帶它去做絕育。”
“幹嘛絕育?我還打算給它娶媳婦呢。”
賀城表示無奈,“我都還沒娶……”
涉及敏感話題,喬琢言低頭揪着地毯上的小毛毛,抿嘴不說話。
“晚上想吃什麽?”
“才幾點……”
看一眼時間,确實該做晚飯了,她今天沒吃什麽東西,賀城一說她馬上感覺好餓。
“你想吃什麽,我做。”,她信誓旦旦,活像懷揣新東方廚師學校畢業證的高級大廚。
賀城看她,一秒識破畢業證真假,“算了,叫外賣。”
“不要。”,喬琢言好勝心激增,“我看見冰箱裏有咖喱,我們吃咖喱飯怎麽樣?”
沒等賀城表态,她起身就去廚房,賀城不放心,只能跟過去監工。
二十分鐘後,這個冷清許久的家裏漫出難得的人間煙火氣,像尋常人家一樣,吃飯,聊天,洗碗,度過平凡的一天。
……
晚上,喬琢言拿着逗貓棒,和小貓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被強制打斷。
賀城搖晃着奪來的逗貓棒,說:“把你東西收拾了。”
喬琢言心一沉,幹嘛?驅逐?
“搬二樓去跟我睡。”
已經恢複戀人關系,賀城的要求再正常不過,可喬琢言想到他那整潔的房間,怕自己過去之後會弄亂。
不,是一定會弄亂。
外面天光還沒完全暗下,屋裏沒開燈,她摸着小貓的頭頂,眼前閃過書房那些照片,情緒突然低落,“我跟你提分手後你找過我嗎?”
賀城沒應聲,而是坐下來,從煙盒裏抽出根煙點上,一語不發地過了半支煙的時間。
“喬琢言,不是只有你是驕傲的。”
煙灰彈進煙灰缸,他說:“我不知道賀歡找過你,莫名其妙被分手,當時有點惱火,加上公司遇到瓶頸,我爸把我留在北京,忙了大概一個多月,等我聯系你的時候電話完全打不通,我只有你大學時的號碼,連續十天,每天打幾十遍,後來沒辦法找到阿嘉那,她把有關我的東西都扔了,有一次我又忍不住聯系她問你,她說你有了新的男朋友,讓我別再找你。”
“再然後我一個朋友告訴我,才知道你的案子,姓羅的就是個人渣,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會跟他?”
賀城連“羅陽輝”的大名都懶得提……
“對不起。”,喬琢言再次道歉,小貓也跟着附和“喵”了一聲。
“是我家人過分在先,不用道歉。”
“羅陽輝是我出車禍後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說是男朋友,最多只牽過手,我對他沒感情。”
賀城狠勁吸了口煙,将剩下的煙頭抿滅,這是他的習慣,抽煙從來不抽完,“都過去了。”
盡管這麽說,可回想起來知道喬琢言有新男友,他當時還是嫉妒到發狂。
“那你怎麽弄到的物證?辰庚最開始跟我說那一條胡同都是待拆的房子,根本沒有監控。”
賀城笑得有點壞,“少兒不宜。”
“我二十六了。”
賀城指小貓,“我說的是它。”
喬琢言雙手捂住貓耳朵,小貓滿臉寫着“幼小、可憐又無助。”
事實上在她最初自首的時候羅陽輝就找人把唯一的視頻證據弄到手,他的目的就是想讓喬琢言在監獄裏待一輩子,那樣他最安全,但他沒想到出院後等待他的又是一場“浩劫”,賀城選擇以牙還牙,直接來了最狠的,等羅陽輝出院直接把人堵在家裏,打得快沒人模樣了。
盡管這樣賀城還覺得他已經手下留情……
“我去幫你收拾。”
賀城走到客房,沒一會兒就把喬琢言的東西都搬到樓上,連同小貓的一切用品以及本貓,當然後者是在喬琢言的威逼利誘下。
……
“我想出來了!”
躺在二樓卧室柔軟舒适的大床上,喬琢言邊說邊蹬腿。
賀城正在安裝貓爬架,“什麽?”
“叫“小明”怎麽樣?”
還能再随意點嗎?
賀城笑了笑,沒表态,繼續裝貓爬架。
喬琢言從床上滾下來,坐到賀城旁邊,“小明不好聽嗎?”
“……好聽。”,回答得過份勉強。
“要不叫“小川”,反正是本地喵,或者叫“小朋友”,你選一個。”
賀城抓住時機,“我選小朋友。”
名字定下,喬琢言朝在一旁玩的小貓招手:“小朋友。”
“……”
頭頂一只烏鴉飛過,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跟預料的結果一毛一樣,但賀城還要照顧喬琢言的情緒,“這樣可以嗎?”
貓爬架裝好,等待驗收成果。
“嗯,我在網上看就是這樣。”
喬琢言說着把小貓一把抓過來,讓它在上面趴着玩,就此有關小朋友的衣食玩具基本搞定,她也該忙自己的事了。
“賀城,你來。”
喬琢言把他拉到書房,站在照片牆前,指着那張标有“博卡拉”的照片,“那兩個鑲金海螺就是在這買的對不對?”
“嗯,是。”
幸虧還留着,喬琢言暗暗感謝。
“這些照片原本都是你的。”,賀城說。
“我的?”
“我去阿嘉那找你,還沒上樓就看見她把這些扔垃圾桶了,我當時還以為你有多讨厭我,一點念想都不留。”
幾年的大學室友,同學,朋友,阿嘉為了自己的愛情,差點毀了她。
本來心情好轉的喬琢言眼睛又發酸,賀城适時摸着她的頭,“以後不許哭了,要是再哭我馬上把小朋友遣返回去。”
“你每張都好帥。”,喬琢言盡力把眼淚往回憋。
“我見過的活人裏,你最好看。”
她忽然又笑了,那麽高冷的人說起情話來簡直要命。
“你在看旁邊的女人嗎?”,喬琢言盯着一張之前被忽略的照片。
賀城一秒冒冷汗,“抓拍。”
“你還對她笑!”
賀城見某人越跑越偏,俯身堵住她的嘴……
這一次不是親吻那麽簡單,喬琢言被他推到門後的牆角,身子緊貼,從嘴唇,耳朵,再到脖頸,情味悠長。
瀕臨喘不過氣的邊緣,賀城忽然放開她,說:“你不是想知道在淨南山我挖到的盒子裏裝的什麽嗎?”
喬琢言趴在他胸口,呼吸急促,“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賀城走到書桌旁,打開抽屜,拿出那個盒子,回到她身邊,慢慢打開。
竟然是一枚鑽戒。
“如果那時候你不跟我分手,可能我們早就結婚了。”
那是個陰天,賀城一直記得,他開車到這裏,将原本打算給“負心人”的戒指埋在樹下,那時并沒想過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喬琢言傻了。
賀城把鑽戒拿出來,戴在她無名指。
“明天上午還有早會,我去洗澡了。”
“……等等!”
賀城停下,“要一起洗嗎?”
她使勁搖頭,話咽回去,“您請。”
書房剩下一個人,喬琢言捏着右手無名指的鑽戒,一時不知道該幹嘛,事情發展太快,已經完全超乎她的預想範圍。
……
洗完澡吹幹頭發,喬琢言看見賀城正趴在床上和“小朋友”對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內褲,大長腿伸出去老遠。
喬琢言舔舔嘴角,走過去,毛巾扔到他頭頂,趴到身旁。
“小朋友你過來。”
“……”
貓咪瞥了她一眼,伸出小爪去抓毛巾,賀城一把扯下,看喬琢言,“現在睡還是等會兒睡?”
喬琢言本想吸會兒貓,剛要去抱“小朋友”就被賀城扯着前面兩個爪爪拎到客廳去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幼兒不宜”,所以“小朋友”必須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