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樓沒開燈, 二樓隐隐約約有光。

賀城回家後直奔樓上卧室,循着水流聲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聲音忽然停了,喬琢言裹着浴巾開門, 胸口白花花的“春光”晃眼。

她看到賀城不驚訝,也不說話, 直接無視。

腳剛邁出去一步, 喬琢言被賀城一把推回浴室, 動作雖輕,卻有意味。

“小喬。”

“……”

“鄭念慈就是一小孩兒,別誤會。”

“……”

頭發濕漉漉的, 水滴到肩膀上,喬琢言摘掉頭上的毛巾,對着鏡子繼續擦。

她脾氣一向如此, 輕易不作, 但只要不高興, 很難哄。

今晚碰見的那個清純小姑娘,她用腳趾頭就能想到跟賀城關系不一般,說不定哪裏惹來的桃花債,但以前這樣的事兒也有, 畢竟賀城的模樣太招人, 既然做了他女朋友, 就得有心理準備。

“我來。”

賀城站她身後,扯過毛巾給她擦頭發。

喬琢言閉上眼睛, 心頭一軟, 她最喜歡賀城摸她頭發,舒服,想睡, 所以這時候來這一手簡直要命,不過她能裝,裝作哄不好。

擦了沒幾下,賀城扔掉毛巾,俯身含住喬琢言的耳朵,她想躲,下巴卻被他捏住。

“不理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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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城說話的時候嘴唇若有若無地觸/碰喬琢言的脖/頸,癢到了心髒。

在她注意力不集中的片刻,身上能遮/擋的都被拿掉,賀城将她抱起來放在洗手臺上,身子前傾,連帶氣勢壓過去。

既然哄不好,那就換種方式吧,賀城慣用的“伎倆”,而且對她很适用,非常适用。

兩人相識的契機奠定了後面的相處基調,在這方面尤其和諧,喬琢言被治理得心悅誠服,不過小心思都藏着,不跟賀城吐露。

但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高手過招,即使不動聲色,對方也會捕捉蛛絲馬跡。

滿是水汽的鏡子裏是他們的影子,從最開始的拒絕到半/推半/就,喬琢言徹底繳/槍投/降的時候賀城忽然停下,喘着粗氣看她,目光比哪一次都要深沉,且沉/迷。

結束一場之後喬琢言被賀城抱回床/上,試探解/鎖更多,這個男人到底跟哪學的?!

晚飯沒吃,又被賀城這麽折/騰,喬琢言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趴在那一動不動,更別提對他“事後算賬”了。

賀城站在窗邊,用一支煙來收尾,他特意抽得很慢,細細品嘗。

窗外夜色清明,兩人都不說話,沉默變成了最好的敘述。

……

等賀城掐掉煙,從床頭櫃的紙盒抽出幾張紙巾,擦幹淨喬琢言/胸/口,處理完躺下來抱住她,鼻子在她脖/頸蹭來蹭去。

“你是小狗嗎?聞什麽。”,喬琢言的聲音帶一點點啞,看樣子真累了。

“嗯。”,提到小狗,賀城突然想起來什麽,問:“小朋友呢?”

“在客廳睡覺。”

小奶貓總是很能睡,有時候一整天都不睜眼,睡眠質量令人羨慕。

“鄭念慈是我爸一個朋友的女兒,在意大利留學,放假過來玩,要在酒店住幾天。”

賀城說得小心翼翼,每個字都在腦裏斟酌過好幾遍。

“我這兩天要跟廣告公司談業務,不去酒店了。”,喬琢言拽過被子縮到裏面,困意襲來,懶得細究。

“那你開車去吧,家裏不是有兩輛嗎?你随意,要不我再給你買一輛?有喜歡的嗎?”

“不要。”

“不許再打車。”

“昂。”,她哼唧一聲。

賀城抱着她,過會兒确認她睡着才起身去洗澡,洗完就去書房待着了,一邊撸貓,一邊看書。

目前為止都是能控制住的局面,賀城擔心的,不是這個。

……

接下來幾天,喬琢言在廣告公司談六一活動布展,抽空還去了趟曹渤所在的銀行,人沒見着,只是打聽到他一直在銀行工作,從沒離開,之後她又去了羅陽輝家,從鄰居口中得知房子很久沒人住了,大概一年多以前有警察過來帶走他,就再沒回來。

可曹渤為什麽會沒事……喬琢言猜想他和羅陽輝之間可能還存在着其他利益挂鈎,所以羅陽輝不得不保他?

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妥,看來她得去見一次辰庚。

從羅陽輝家離開,喬琢言開車直奔辰庚的律師事務所,因為事先沒聯系,她去找的時候又被前臺攔在了會客室,說要先去報備一下,得到辰庚許可後才能進去,沒辦法,喬琢言只能在外面等。

五分鐘後,前臺過來說可以了,喬琢言趕忙上樓。

連門都沒敲,喬琢言進去的時候辰庚正在沙發坐着喝茶,惬意得很。

“小喬,你怎麽來啦?”

喬琢言“嗯”了聲一屁股坐下,眼睛無意瞥見茶幾上有盒萬寶路,茶罐也不是辰庚常喝的那一種。

“見客戶了嗎?剛才。”

辰庚不抽煙,所以煙盒一定是別人留下的。

“噢,剛才有個客戶過來,談點事兒。”,辰庚說着将煙盒直接扔進垃圾桶,又起身去給喬琢言拿了一瓶礦泉水。

“怎麽樣最近?在賀城那上班。”

“還行。”

看來賀城并沒把他倆的事告訴辰庚,不過喬琢言也不打算說,過程複雜,一時半會兒講不完,等有時間再細聊吧,她先把正事辦了。

辰庚笑了下,“你這個人,有什麽輕易不跟朋友說,問你就沒事,唉。”

“誰說的?我正好有事兒來問你啊。”,喬琢言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說:“曹渤沒被判刑嗎?”

辰庚臉色忽變,有些不自然,“怎麽想起問這個?”

“我前兩天在酒店看見他了,跟我們一個股東在一起。”

辰庚撓撓頭,“确實沒判,羅陽輝把所有事兒都一人扛了,你知道能讓他認罪就不錯了,他要存心包庇誰,我也沒辦法是不是?”

喬琢言沉默了下,“好吧。”

反正她當初的目标也是羅陽輝。

“還沒吃飯吧?晚上一起吃吧,我帶你吃大餐。”

“不吃了。”

她沒胃口,一會兒還要回趟酒店。

“別啊,好不容易見一次,我都想你了。”

喬琢言白他一眼,“可別想我,再讓小姐姐誤會。”

“前面那個吹了,這次是個新的小姐姐。”

辰庚說着打開手機,給喬琢言看照片,前凸後翹的網紅臉,長得還行,身材更勝一籌,是他一貫的口味。

喬琢言揉揉眼睛,揮手示意他趕緊拿走。

“多漂亮啊!”,辰庚自顧自欣賞,“最重要的是床上功夫不錯,不用調/教。”

喬琢言實在聽不進去,起身,“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吃飯。”

是非之地,再待一會兒她非吐了不可。

從事務所出來,喬琢言沒馬上離開,因為接了廣告公司電話,對接完事情要走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也從事務所出來,鑽進離她不遠那輛車裏。

怎麽有點像羅陽輝?

喬琢言眼前浮現在辰庚辦公室看到的茶罐和萬寶路香煙,這兩樣曾是羅陽輝的生活必備品……

想到這她趕緊跟上前面那輛車,從事務所駛出上正道之後最開始是一路前行,但沒過幾個路口後那輛車東拐西拐就不見蹤影了。

喬琢言車技一般,跟丢也正常,但好在她記下了車牌號。

……

回到斯堡來,公司同事差不多都已經下班走人,喬琢言坐在辦公室,想着那個背影,怎麽想都不應該是羅陽輝才對,何況她還剛跟辰庚确認過。

大概是見了曹渤之後她有點神經了。

忙一天下來忽然想起賀城,中午他打過電話,因為在忙,被她直接給挂了……

回撥過去,好久才有人接,“喂。”

女人的聲音……“喂”了之後馬上傳來挂掉的“嘟嘟”聲。

喬琢言看着通話記錄最上面賀城的名字,咬咬牙齒。

生氣了嗎?是的。

要做點什麽嗎?不要。

喬琢言望着窗外的夜色,郁悶成倍增長,她離開辦公室,去了頂樓。

本以為這個時間天臺一定沒人,等她弄完咖啡才發現角落裏有個人在抽煙,那人也看見了喬琢言,笑着打招呼,“晚上好啊,小喬。”

“……晚上好,郭總。”

郭肆酒掐掉煙,“給我來一杯。”

喬琢言趕忙把手裏的遞給他,自己又去接了一杯新的。

“你是賀城女朋友吧?”

“昂……”,喬琢言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男女間肢體接觸,不是喜歡你,就是耍流氓,賀城可不是耍流氓的人,他很拎得清關系,再說他看你的眼神跟看所有人都不一樣。”

郭肆酒年齡大一些,說話比潘骁誠懇又耐聽。

“有嗎?”

郭肆酒的話讓喬琢言心頭的氣消了百分之零點一,但疑慮增加了百分之十……

夜風吹過燙手的咖啡,郭肆酒換只手端着,“他來明川弄斯堡來不就是為了你嗎?要不然他家在北京那麽大的産業,沒必要再出來受罪。”

大學畢業的時候賀城确實問過喬琢言要不要去北京,她沒給答複,也是在那時賀城猜想她并不是很想去吧。

“鑽戒挺漂亮。”,郭肆酒還真會往重點上面叼。

喬琢言下意識縮手。

郭肆酒當然知道送戒指的人,但話不在此,他吹吹咖啡,喝一大口,問:“今年該結婚了吧?”

“還沒定。”

嘴上雖這麽說,但喬琢言心裏明鏡,這個男人在初見時就徹底拿下她了,至于有沒有反拿下,她不敢保證。

郭肆酒笑,“那是你沒定,賀城早就定了。”

喬琢言喝咖啡不回答,各自沉默。

“我得走了。”,郭肆酒将剩下的咖啡一口喝掉,紙杯捏癟,扔進垃圾桶,“有時間再聊。”

“再見,郭總。”

他擺擺手。

等郭肆酒走沒多久,喬琢言喝完咖啡也下了天臺。

在離開酒店前她接了個電話,王敬惟打來的,有關幫忙問車牌號的事,那輛車竟然是套牌……查不到車主名字,有幾次視頻監控拍到開車人正面,但他戴着口罩、墨鏡還有帽子,只能大致判斷性別。

而最讓喬琢言不安的是王敬惟後面那句話,“小喬,你可能被跟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知道會被鎖,改了十幾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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