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顏秋嵘将他拉到一邊，詳細地解釋了一下，并且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想要聽聽這位顧總裁的高見。顧楠益看了顏秋嵘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你還是很有腦子的啊。”這樣他就不用太擔心孩子的智商了，果然讓他吃核桃是有用的。

“這還用說嗎，當然就是你想象的那樣。”不說聽起來就是很複雜的朝家，就像是他，還有個不成器的叔叔呢，要不是一開始有他爺爺照應，他能夠有今天，這也是他當初對着顏秋嵘沒有辦法堅決反對的原因了，想不到顏秋嵘也不是那麽沒有腦子的。“不過，你好像隐瞞了我很多事情啊。”不出門還能夠一直搞事請，也是不簡單的。

顏秋嵘一一坦白，“其實我也是沒有做什麽，就是拍了個短片，讓傅迩幫忙宣傳一下，不就是想要氣氣他們嗎，誰知道朝家還是真的來人了，居然說那邊壓根就是不知道昔仲的存在，這就是一個誤會，所以，他們全家的那些苦頭都是白吃了，換成誰都是不能夠忍得啊。”

顧楠益坐在沙發上，“沒錯，我也是不能夠忍受了，現在昔仲已經是确認安全了吧，你應該将他們都給弄出去，這事瞎摻和個什麽勁啊。”一切妨礙顏秋嵘養胎的事情都是應該被消滅的，誰都不例外。“而且你居然還是和傅迩有聯系，為什麽不找我幫忙，你寧願找一個娛樂圈的都不找我。”

“這本來就是傅迩比較方便啊，你的能力應該用在其他地方，例如幫忙調查一下昔仲和朝家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顏秋嵘有些擔心起來，看現在的情況，昔仲算是過了明路，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啊，小心點總歸是沒有錯的。

顧楠益不樂意，“好吧，我會盡量幫忙，你就是不用瞎操心了，算算日子，還有三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得仔細點。”顏秋嵘臉上露出微笑，還有三個月他就要解脫了，哈哈，想想就是開心得不行。

顧楠益卻是誤會了，以為顏秋嵘是發自內心的喜悅，便是放下心來，至于昔仲的處境，他并不想要操心，反正就是個認祖歸宗的事情，他對于長輩的能力才是最有認可和體會的，昔仲回歸則是必然的，顏秋嵘的工作室到時候還是要和昔仲解約，就是顏秋嵘肯定會得到不少補償的，但是也有麻煩，畢竟還是有很多人是不希望昔仲回去分家産的。

然而這些麻煩在顧楠益面前都是不算事的，好歹顏秋嵘是他們顧家護着的，只要不是個瞎子，就是應該看出來顏秋嵘的身份很重要，所以他覺得顏秋嵘可以退出去了，不要繼續參與這件事情，後續會很複雜。

顏秋嵘對于顧楠益的話都是左耳朵右耳朵出，他覺得這樣的相處反而是最合适的，顧楠益似乎是被劇情控制得很厲害，依然沉浸在顏秋嵘對他死心塌地死纏爛打的幻覺中啊，可是劇情并沒有那麽厲害，顏秋嵘已經是用自己的親身體驗證實了這一點，只能夠說是顧楠益是個自戀狂。

自從昔仲的身份更加清楚之後，顏秋嵘對于顧楠益的恐懼就是少了很多，就算是顧楠益和傅迩都是劇情的男主角，原本的攻受又如何呢，他此時已經是将劇情攪翻了，最起碼昔仲是個有名有姓的角色了，他覺得這是自己的勝利。

不管如何，他的命運也是應該可以被改變的，因此，顧楠益在他面前也就是個有點資産的總裁罷了，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力量，他的心情就是平靜了很多，不再是過去那樣患得患失的，至于昔仲，這是他自己的人生的一部分，顏秋嵘是個外人，他是不好參與的，他沒有資格決定別人的人生。

一開始，是因為他們患難與共，昔仲本身就是處于危險之中，他才是決定做些改變，而如今他卻是不好參與別人的家事，這應該由昔仲自己來決定，畢竟他是個成年人，而且是有過閱歷吃過苦頭的成年人，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看到顧楠益大張旗鼓的動作，昔仲也是有眼色地跟顏秋嵘告別，他需要回去好好想想，并且因為自己打擾了顏秋嵘而感到抱歉，顏秋嵘說自己沒有關系的，只是昔仲看到顏秋嵘挺着個大肚子和顧楠益站在一處，就是知道自己只是個外人罷了，他應該有眼色地離開。

昔仲回去後，很快他的住所就是被朝辭給查到了，然後就是整天被這個自稱是他五哥的人給賴上了，弄的昔仲是直播也只好停下來，整天将朝辭給攆走，但是朝辭根本就是來着不走，寧願窩在他的兩居室中，也要堅持完成自己的任務。

“爺爺是真的很想念你，我一點都沒有騙你，要是你不跟我回去的話，我就是不走，反正回去也沒有好果子吃。”他又是不傻，昔仲的事情他已經确認了，并且還是拿到了昔仲的頭發已經是被人帶回去了，并且他自己這邊也是和昔仲做了鑒定，結果當然是肯定的，他如今可是昔仲的五哥啊，當然要有個做哥哥的樣子。

“你跟我回去吧，留在這裏有什麽好處呢，你放心吧，爺爺一直都是挂念着你們呢，等你回去後，想要什麽都會有的，他會補償你的。”朝辭眼露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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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仲對此無力吐槽，終于是忍不住問起來，“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假裝，你們根本就是不歡迎我回去，不用裝模作樣的，沒用，你走吧，我不認你們朝家，是我不認。”

朝辭反問，“怎麽會呢，爺爺都是要想死你們了，一說到你就會哭泣，你真的忍心啊，他可是你的親爺爺，那些事情爺爺都會查清楚，你就是放心吧，回去後過少爺的生活，想要讀書還是演戲都是随便你的。”當然他自己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吃喝玩樂才是他的本能，要是有這樣的機會的話，他還不高興死。

真是弄不明白昔仲是怎麽想的，他越發看不懂了，但是他也知道，只要是昔仲回去了，爺爺肯定高興，到時候自己也是少不了什麽禮物的，他又是能夠潇灑很久了，想到這裏就是越發期待起來。

“我說的不是你爺爺，是你爸，你就不用假裝了，我們家這些年遭的罪，兩條人命，不就是他的手筆嗎，你放心吧，我不會回去跟你們争奪家産的，你們只要以後不會對我喊打喊殺下黑手就行。”他話都是說道這份上了，朝辭居然瞪着他的眼睛，“你在胡說什麽啊，我爸可想念二叔了，你要是回去了，也是會很高興的，如今我們這輩最優秀的人是我大哥，到時候只要是跟着他混口飯吃就行，多幸福啊。”

昔仲看明白了，朝辭被派過來不是沒有道理的，講道理是跟他講不通的，而且将人趕走也是不現實，除非是他自己離開，可是朝家依然還是會繼續尋找他的，事實上，他已經是有些相信朝辭的話的，或許朝爺爺是真的對此不知情，但是此事也是因他而起。

曾經，他作為一個父親，将自己的兒子掌控于鼓掌之中，兒子逃走了，他當時定然是怨恨的，只是随着年歲流逝，他年紀大了，開始享受天倫之樂，就是想要将孩子找回來，結果卻是害得兒子一家慘死的慘死，被折磨的受着折磨，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只不過是說了句想要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結果呢，正是因為他的态度誠懇，言辭中透漏出來的東西越是動容，便是越讓人害怕，那種噴湧而出的悔意會如何彌補呢，當然是物質利益了，也就是說，朝爺爺每一次言語中透露出來的後悔，都是在告訴朝家的其他人，他很想念那個下落不明的兒子，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這些年他後悔了，想要彌補那個在外面受苦的兒子。

每一次，每一年，每一句話都是在往另外兩個兒子身上紮刀子，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忍受，就算是找到了人他們也是不會提起的，而朝爺爺自然不會懷疑，只當是那個人有足夠恨他。

這樣一來，就是硬生生将自己的父親逼上了絕路，昔仲閉上眼睛，往臉上潑着冷水，他覺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真相了，這是能夠從朝辭口中拼湊出來的朝家那邊的真相，加上他自己的猜測，如果是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麽該是有多冤枉啊。

他們一家就是毀于一個人的一個念頭，毀于所謂的兄弟親情，事實上，這些根本就是他們全家都很不屑的東西，就是這樣将自己扼殺，昔仲覺得他不能夠接受這個所謂的真相，他寧願相信就是朝爺爺見不得自己的兒子好，讓他過得悲慘，在底層淪落打滾，而不是這樣凄苦的真相。

這太挑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他不知道應該怨恨誰，不知道自己的仇要找誰來報，他心中太過苦悶，唯一能夠訴說的人大約就是只有顏秋嵘了。

顏秋嵘接到昔仲的電話的時候也是很意外，他覺得自己責任重大，畢竟昔仲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而仔細想想的話，他也是不知道昔仲應該是去詢問誰，他父母都不在了，也沒有多少真心的朋友，将自己的傷疤揭給別人看可不是什麽好受的滋味，而顏秋嵘則是恰巧已經是知道了昔仲的經歷，這樣也算是一個可以商量的人。

“你是怎麽想的呢？”這樣的重大決定他當然不好替人決定，也不想影響昔仲的選擇，所以決定接摸清楚昔仲的打算才好，而單純從他自己的角度才考慮的話，他是希望昔仲回去的，好歹那些也是他的親人，最起碼朝爺爺是應該見見的，免得昔仲以後後悔，聽朝辭的意思，老爺子恐怕是時日不多了。

至于家産什麽的，顏秋嵘倒是沒有這個想法，反正只要是沒有了外界的困擾，昔仲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賺錢也不是難事，而且，他好歹也要正大光明地出現才行，讓人知道他過去受的苦頭，而不是這麽畏縮着，好像是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冒名頂替的呢，但是這是他顏秋嵘的想法，他沒有經歷過昔仲的事情，不知道他的感受，因此不好做決定，昔仲卻是有些為難，“曾經我父親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回去認錯，他們将自己的身世告訴我，讓我知道自己的出身，知道這一切的緣由，我當初自然是怨恨的，現在他們都不在了，我自然是要遵從他們的想法，我不會回去，不會認他們的，否則我對不起他們。”

更何況，他對于朝家一絲一毫的好感都沒有，回去做什麽的，他想着反正朝爺爺應該是不行了，他能夠庇護自己嗎，不行，恐怕也就是給些物質補償，而這些正是會将自己推向絕路，他想想就是覺得很反感。

顏秋嵘說道：“可是你爸爸做出這個決定的前提是錯的，我希望你能夠慎重考慮一下，我知道你不是個貪圖他們錢財的人，但是你總歸是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害了你們吧，你就是不想要報仇嗎，不想要知道真相嗎，認不認親是你的選擇，可是查不查清楚真相卻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也正是我難以抉擇的地方，我應該遵從雙親的意思，不認他們，我們一家的仇總該是要報的，我不能這麽認了。”昔仲說得艱難，他自知道朝家不是好闖的，可是他心中意難平。

顏秋嵘知道昔仲比他想的更加透徹，是他杞人憂天了，“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就是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就好。不管你如何做，相信他們在天之靈，都是希望你能夠過得好，過得自在，你說呢。”

昔仲點點頭，“你說得對，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是去闖一闖的，我要弄清楚真相。”但是認親卻是不可能的，他是以受害者的身份過去的，哪怕他沒有朝家的血緣，作為一個受害者總該是要去弄清楚真相的，朝家他必須是要去一趟的。

想通之後，昔仲就是對朝辭說道：“你不用鬧了，我現在就是跟你回去。”朝辭高興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早點說不就是了，跟我耗了這麽久，恩，讓我想想，這件事情先不跟爺爺說，我們保密，然後悄悄回去，給爺爺一個驚喜，嘿，我可真是太能幹了啊。”

昔仲随便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就是跟着朝辭離開，他跟顏秋嵘在電話中告別，說他是會盡快趕回來的，顏秋嵘對此倒是不擔心，他想着在朝爺爺的眼皮子底下，昔仲應該是不會出事的吧，他以前就是覺得對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趕盡殺絕，這種事情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除非不是親生的。

如今，他已經是相信了朝辭的說法，種種跡象也都是這樣表明着，但是藏在背後的黑手也是不容小觑的，他詢問昔仲，“不管你是在去調查真相，還是別人以為你是去争奪家産，這一趟都不會平靜，你自己多加小心，每天記得跟我報平安啊。”

這也就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昔仲聽到後笑了笑，“我會的，謝謝你。”顏秋嵘有些感嘆，想不到他就是為了在劇情面前争口氣，居然會走到這樣一步，此時再考慮劇情的事情已經是無關緊要了，他只是擔心昔仲能不能夠找到真相。

但是他尊重昔仲的選擇，為人子的總該是要做些什麽，而不是一味地逃避，這件事情不解決，昔仲還是有生命危險的，誰知道老爺子能不能夠護得住他呢，更不用說，幕後黑手如果是他猜測的那樣的話，朝爺爺恐怕也是要死不瞑目的吧。

不過，這些都是和他沒有關心的了，他只是擔心昔仲的安全，更多的卻是無能為力，還好，接下來幾天，昔仲都是按時給他打電話，他也是略微放心起來。

昔仲的事情暫且是不提，傅迩拍完了戲份從隔壁回來之後，居然還是專門過來看望顏秋嵘，不過他是和顧楠益打了招呼的，顧楠益模棱兩可地應了，等到傅迩一過來，就是看到顧楠益正是在坐着等他呢，他也是不怵，讓人挑不出錯地給兩人打了招呼。

“我就是過來問一下昔仲的事情，那個朝辭是先找的我，他是不是找你們麻煩了。”傅迩的詢問過後，顧楠益從鼻孔哼了一聲，“你現在過來問的話，什麽都晚了，說到底你就是自己的事業最重要，其他的壓根不管吧。”要不然，傅迩就是應該第一時間趕過來的，而不是拖拖拉拉到現在，事情都是結束了好吧。

“我想着他們是來找昔仲的，總不會為難秋嵘的吧。”這也是他的私心，反正顧楠益是會操心好一切的，就算是有麻煩也是沒有大問題的，他就是喜歡看到顧楠益為自己做嫁衣的樣子啊，忍不住。

顧楠益覺得很惱火，“反正你就是覺得這事跟你沒關系是吧，不想着遮掩，居然是遇到了問題，第一時間就是将別人推出來，再者說，秋嵘是你叫的嗎？”要不要臉啊，他顧楠益還沒死呢，說着他忍不住瞪了顏秋嵘一眼，都是他惹的麻煩。

顏秋嵘不明所以，他純粹在一旁看些來着，這可是主角攻受的對決啊，打是親罵是愛，兩個人說的不是挺投機的嗎，難道顧楠益蹬自己那一眼是嫌棄自己太礙事，顏秋嵘秒懂，他決定找個借口避讓一下，不要做電燈泡。

“哎呀，我到了喝湯的時候，你們慢慢聊吧，傅先生要是有什麽關于昔仲的問題，都可以問問楠益哥，他都知道。”說完就是離開了，根本不給兩個人拒絕的機會，他反而覺得自己是個善解人意的惡毒男配呢。

多好啊，就算是劇情不存在了，他也是盡職盡責呢，就是要促進主角攻受的感情啊。等到顏秋嵘一離開，傅迩就是将昔仲的事情抛到了腦後，反正只要是知道昔仲是朝家的人就行，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都和自己沒什麽關系，按照顧楠益的态度，肯定都是已經處理好了的。

“恭喜你啊，很快就要做爸爸了，我們一起長大的幾個人當中，你的速度是最快的呢。”傅迩說着便是翹起了嘴角，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恭喜，實則暗含惡意，這可是自己的娃啊，傅迩內心都要笑瘋了。

不愧是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最是了解自己的死對頭的，顧楠益居然從傅迩壓制不住的笑容中讀懂了什麽，他覺得傅迩此時想的應該是這是他的孩子，他要第一個當爸爸了，心中嗤之以鼻，面上還是不露聲色的，點頭，“沒錯，這個殊榮我就是領了，不是我說，你也是要抓緊的啊，哎呀，我都要忘了，娛樂圈哪裏是那麽好混的，你戀情一出來，恐怕就要被妹妹們給生吃了。”

那些女人們平日裏喊的是親熱，只要是傅迩一爆出來戀情，她們就是第一個瘋的，別看他不碰娛樂圈，也是有點了解的，像是自己就沒有那些煩惱。說的好像他真的是要打算和顏秋嵘結婚一樣。

傅迩順着他的話說道：“所以我才是恭喜你啊，至于我，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也是不着急的。”兩個人不懷好意地互相扯了半天，早就是将昔仲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顏秋嵘看到兩個人相談甚歡，就知道自己的做法沒有錯，雖然劇情不是那麽不可打破的，但是他可是沒有心思去和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扯上關系，只要是擺脫自己的命運就好，至于傅迩和顧楠益要鬧出來什麽火花，那就是随便他們吧，他一點都是不好奇的。

此時，昔仲的電話打了過來，顏秋嵘趕緊去關心昔仲的安危了。昔仲的聲音很沉重，明顯帶着一股壓抑，顏秋嵘暗道不好，“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不行你就是回來吧，千萬不要讓自己受了委屈。”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昔仲都快要哭出來了，壓制了很久，昔仲才是說清楚前因後果，顏秋嵘聽後差點爆炸。卻是原來朝爺爺已經是查清楚了真相，這是他的另外兩個兒子聯手做得，其實也就是和顏秋嵘猜測的差不多，并沒有太多複雜的原因，無非就是利益之争罷了。

想想看，自己兄弟二人，為了這個家族不斷地打拼，好不容易才是走到了這一步，結果老爺子天天将另外一個早就是沒有音訊的兒子挂在嘴邊，還讓自己去找，說是要讓他們回來，回來做什麽呢，分自己的那一份財産嗎，這換成是誰恐怕都是要想不通的吧。

早幹嘛去了，現在才是要将人找回來，兩個兒子原本就是有些不對付，小心思，如今倒是走到了一致去，雖然是按照老爺子的意思去找人，可是也沒有報什麽希望，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是真的找到了，這就是比較尴尬了，他們原本想的是時間久遠了，找不到，可是想不到的雖然那位兄弟變了樣子，生的兒子倒是有幾分相像，順着照片就是将人找到了，這下子就是太難辦了。

幸虧是老爺子并沒有抱太大希望，他們就是說沒有找到，老爺子也是嘆了口一口氣，說是那孩子脾氣倔強，怕是不願意露面，那也是不用勉強的，順其自然吧。

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們要做的就是不要讓那位兄弟太過有露臉的機會，省得是不小心別人瞧見了，這就是有了後面的事情，雖然那人死去的時候他們有一點心虛，但是發現并沒有什麽後果，反而孤兒寡母還知道要低調之後，他們就是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老爺子精明了一輩子，最後卻是受到了這樣的打擊，一方面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一方面是虧錢的孫子，要說是感情，當然是沒有多少的，不過是人之将死，就是放心不下罷了，此時他，能夠如何呢，無非就是想要息事寧人，然後被最小的這個孫子一些補償。

昔仲知道真相的時候是難過的，可是老爺子的做法更加是讓他寒心，他想到自己父親的做法或許才是正确的，這樣的家族的确是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他得知了仇人，可是卻無法報仇，老爺子求他原諒，他已經沒有了一個，不能夠沒有另外兩個，而且也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就是這種間接的手段。

昔仲原本升起的一絲血緣親情，就是這樣煙消雲散，老爺子希望他能夠喊自己一聲爺爺，可是昔仲只是冷笑一聲，便是從朝家跑出來了，這一次連朝辭都是說他冷酷無情。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要是二叔他早點回來，就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你們為什麽不早點回來呢。”他要是想到有人搶自己辛苦奮鬥來的東西，也是要惱火的啊，所以他從來都是不努力的那種，大哥也是說過，二叔他們可以直接回來求助的，可是他們沒有，這是自作自受，空有傲氣而害死了自己。

昔仲覺得所有人都是不理解自己，他回來果然是個錯誤的選擇，唯一能夠傾訴的大概就是顏秋嵘了，顏秋嵘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他好像哪個人都是不能夠怪罪，好像大家都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沒有是單純無辜的，可是昔仲呢，他又是做錯了什麽，就是因為沒有投好胎，就是要被改變了人生嗎，這是什麽道理？

“你回來吧。朝家不适合你，你不要勉強自己。”既然是報仇的事情沒有了希望，昔仲能夠做的恐怕就是像他父親說的那樣，就堅決不要和朝家扯上關系，如今昔仲父親已經是用生命還了他們的養育之恩，昔仲不欠他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