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桑今低頭看了看看了看自己裸|露的上本身, 上面一條又一條的猩紅傷疤, 或條狀或圓點狀,沒入下身圍着的浴巾內。

灰色長發被他撩至耳後,他微微笑了笑,只當雄蟲是厭惡他身上醜陋的傷痕。

“那您得先把手松開。”桑今笑吟吟轉了轉自己被黎辰抓着的手腕。

明明稍稍用力就能将自己的手腕從雄蟲手中掙出, 他卻全然不動, 甚至卸了力讓黎辰抓着他。

黎辰迅速松開了手,一雙眼定定地盯着桑今, 打起了十分的精神,警惕着桑今的一舉一動。

桑今走到旁側的浴間套上了一層外衣,再走回黎辰的床前, 眼裏帶着明顯的侵略和欲望。

黎辰渾身微微冒出汗來, 腦子裏瘋狂搜索各種信息, 判斷着這名雌蟲到底想要幹什麽。

他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種奇怪的感受。他想, 如果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最初,他的心态會完全不一樣。他不會在意此刻自己身處何種境地, 也許他會對掌握自己性命和安危的綁架犯出言挑釁,絲毫不掩飾地表達不屑。

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對方到底從他身上要得到什麽, 不在乎自己會受到什麽傷害, 或者失去什麽, 盡管是生命。沒有什麽在意的東西所以活得格外灑脫,好像什麽都可以,生或死, 那為什麽不那樣做呢?

但是現在, 在他未曾注意到過的地方, 自己居然發生了這麽大轉變。他想, 如果自己在這裏死了, 時禹那只雌蟲肯定會很傷心的吧,還會很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他,然後把一切責任都背負到自己身上。

他想,如果在這裏死了,是不是就見不到時禹了,那只永遠伴于自己身側,注視着他的雌蟲。那只,只屬于他的雌蟲,而他這輩子還沒愛夠他,所以他不會死,也不想死。

“你想怎麽樣?”他問桑今。

桑今沉默了很久,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樣。

只是看見了那兩艘護衛艦被卷入磁風暴之中,艦身已經全然被撕裂,那些軍雌在最後一刻仍然不忘将黎辰所在的逃生艙往磁暴區外沿推。

他不禁停留下來,阻止了屬下駛離的動作。

看着磁暴區外緣漂浮着的逃生艙,裏面躺着的那位沉睡着的靜谧的黑發雄蟲,他想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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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曾經是那樣迷戀着另外一名黑發雄蟲,近乎要把他過往充滿陰謀算計的人生中所有的溫情掏出來獻給他,可是那名雄蟲親手打破了他的一切癡戀——他不會愛他。

他渴望擁有和雄蟲一起孕育的蟲崽,被容扶發現後,遭到了他從未想過的對待。雄蟲很生氣……非常生氣,他永遠不會施舍給自己一只蟲崽。

他不愛他,桑今再次意識到。

當他從愛中脫離出來,滿身的熱血冷寂下來,意識到容扶是個極佳的機會。過去生存下來靠的就是那份冰冷的算計,以及對于權力的渴望。如果他能利用雄蟲的身份,就能夠做到他一輩子可能都做不到的事情,獲得他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權勢。

容扶不是不知道桑今在利用他,只是他也不在意。

桑今就這樣把容扶的名號打出去,幾乎要收攏整個西北星域的星盜。他利用着自己曾深深愛着的雄蟲,一面向上攀升,一面向下堕落。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銀河號居然是帝國插入星盜之間的一枚棋子。唯一的意料之外,生生毀了他大半基業。

他恨毒了銀河。銀河銀河銀河……這個總擋在他面前的星盜團。如果能将銀河的寶貝,這只安靜的、沒有任何攻擊力躺在星河之間的雄蟲偷走,又當如何?

他又想到時禹,這名同樣冷心冷性充滿算計的雌蟲,中了他桑今制作的神經毒素居然還能安然無恙似的,神經毒素必然沒有擴散,不用想都知道是這位閣下的功勞。

也許……時禹得到了雄蟲的愛,可是為什麽?憑什麽他能得到雄蟲的愛?

他少見地躊躇起來,某種冰冷的滋味在他胸膛中蔓延,想要化成毒蛇的信子,卷走這位漂亮得如同故事中的小王子一般的雄蟲。

桑今指揮屬下将黎辰的救生艙拖進了“霧色”,然後又把空的救生艙放入了磁風暴區邊緣,吩咐道:“用能量束将那個救生艙撕裂。”

救生艙碎片漂浮于磁暴區附近,一塊一塊,像是已經被磁暴完全撕碎了,其中的脆弱的雄蟲,也像是已經消逝于茫茫星海之中,再無蹤跡。

一切空曠得可怕。

而那些進入了救生艙卻處于磁暴區深處的軍雌們,桑今即使是将其全部殺掉以解心頭之恨,也沒有那個能力做到。

更別提霧色的能源已經消耗大半了,更無法消耗這個能量深入磁風暴去消滅幾只無關緊要的軍雌。

“霧色號”隐入無邊暗夜之中,絲毫蹤跡都沒有留下。這個漂亮的小王子……從此就是他桑今的雄蟲了。而這次,他不會再祈求愛,而是讓雄蟲……不得不依賴他,以及不得不愛上他。

桑今沒有回答黎辰的問題,只是伸手輕柔地按在了黎辰的胸膛上,隔着一層綿軟的絨被,手指曲起順着往下滑動,“反正您再也回不去了。霧色不會虧待您,”桑今的眼神暗了暗,“而現在……您不覺得熱嗎?”

他身上的香雖然不至于讓雄蟲立刻燃起興致,但也是催情的一個好東西,會讓雄蟲感到躁動情熱。而雄蟲這種生物嘛……想來是不會忍耐自己的欲望的。

他們既不需要忍,也從未學過忍耐。

“您放心,身上的無力只是您進入治療艙後,治療艙為了盡快讓您更恢複而注射的治療藥劑,副作用是感到無力疲乏。過一段時間就會恢複的,請您不要過度驚慌。”

桑今看着面色平靜的黎辰,像真是沒有半點因為自己目前的處境感到驚慌,這樣也好。他可不想費勁力氣救回來的雄蟲最後因為恐慌而死。

他笑了笑,“現在您可以好好休息,享受……我為您帶來的服務。”

随着桑今俯下身的動作,本就大開的領口更是像兩邊張開,大片的胸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展露于黎辰面前。黎辰甚至能看到起伏,以及峰尖。

“唔嗯……”在桑今頭向下之時,黎辰一把扼住了他的下巴,在對方有些愕然的表情下将他的頭甩向一邊,由于力氣還沒恢複,桑今倒也只是微微偏了下頭。

但他依然面露錯愕,像是想象不到怎麽會有雄蟲放棄送上門來的服務,還是在這種本身就撩撥得情熱的情況下。

黎辰看不見的地方,桑今陷入柔軟被子的手指正在逐漸收緊,雄蟲這是……嫌棄他髒嗎?他只能找到這一個解釋,頓時站起身來,下擺的浴袍随着他而晃動,臉陰沉了下來。

黎辰依舊用平靜又不為所動的表情看着他,不知是否真正把他看進了眼裏。桑今倏然從床頭邊拿出一對金屬手扣,将黎辰從床中心拖到床邊,取代了原本更加柔軟的繩縛,扣上了那對特制的金屬手扣。這一手扣沒有他們的特殊解鎖方式是絕對解不開的。

做完這一系列的桑今溫聲道:“再給您一些時間思考。”随後走向房間門口。

黎辰感覺到手腕被更加堅硬的冰冷的東西卡住,不知是否這個手铐材質原因,還是有什麽電流設置,僅僅只是一會兒,手腕就變得十分疼痛,針|刺似的。

他動了動腳,不出意料也被縛住了。雙手被緊緊縛在一起,挂在床頭邊上,雙腿倒是被打開縛在身體兩側。就連黎辰這個雄蟲,也不得不對這樣的姿勢産生一些危機感。

“綁住我一個雄蟲又有什麽用呢,我還能對你們做什麽不成?”黎辰的聲音讓走到門口的桑今停下了。

衆所周知,雄蟲的力量相比雌蟲來說可謂是極弱,根本沒蟲會特意限制雄蟲的人生自由,像是在害怕他做什麽似的。

“您說得對,”桑今咧開最,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完全失去身體自主權的您,做什麽都将依賴于他人。

“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我的閣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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