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不退,大夫也束手無策,郡主醒來之時命屬下來請大人回去。”
浦泰的眉頭越蹙越緊,他知道侍衛不會欺騙他,但是午時見到嘉善,她不還是生龍活虎的麽,哪有生病的征兆。
不能怪浦泰這麽不信任嘉善,因為嘉善确實不值得信任,這種裝病的伎倆,她用的實在太泛濫。就連上次發現她跟來時,她就是用腹瀉的借口留下,說等好了再走,可是他答應之後,手下就來禀報她躲在房裏大快朵頤。
對這個表妹,浦泰了解她的性子,也知她雖得寵,想要什麽就有人雙手奉上。但是他知道人後的她并不十分快樂,因此并未拆穿她,并讓她留下,讓她高興高興。
這一次,不知是不是又在裝,若是事實,她在這裏,作為表兄的他确實該好好照顧,但是若是騙他的,他可沒那麽多時間陪她玩。
斟酌一番,浦泰起身吩咐:“備車。”
昭然若揭
夏日的夜晚,黑幕将白天的燥熱隔斷,即便如此,勞累了一天的浦泰仍然感覺不到涼爽。坐在馬車上,就着車內懸挂的一盞馬燈,繼續看未看完的公文。
張豐同坐于車內,偶爾與浦泰讨論公事。浦泰疲憊的神态他看在眼裏,心中想勸說他休息一會,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說了也無用的話,他輕易不說。公文還沒看完,他知道以浦泰的性格,不做完是不會休息的。
忙碌了一個時辰,浦泰終于看完最後一份。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他開口問張豐:“以你看,這次嘉善又在玩什麽花樣?”
張豐輕笑,“大人為何肯定郡主生病不是真的?”
浦泰微微挑眉,吐出兩個字:“直覺。”
“呵呵。”張豐笑道:“沒有事實依據,大人就如此肯定,這可不像大人的風格。”
浦泰無奈,“對嘉善這樣孩子,光憑直覺就夠了。”
“大人這領悟還挺高,不過這種直覺适用于大多女人。”張豐與浦泰,與其說是主子與下屬,倒不如說是前輩與晚輩。
在浦泰還小的時候,皇上就讓張豐跟着他,保護他,也是指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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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張豐這個穩重又心明的長者,浦泰是尊重的,許多事都會虛心地聽取他的意見,對于他的教導,他也很受用。
只是對于女人的探讨,他們之間進行地很少,這一次,為什麽要提及?
浦泰用目光詢問。
“大人的年紀是該成家了。”若不是皇上賜婚的将軍嫡女不幸早亡,如今應該已經當父親了。
作為皇子,浦泰自然不缺女人,不過那些并不是能與他共同出入的,而他也不是沉迷女、色之人。父皇母後也曾提議給他再賜婚,只是被他暫時推脫了。
他對這件事并沒有什麽想法,于是無所謂地道:“這次赈災,若是父皇對我的能力滿意的話,應該會給我賜婚。若是他不滿意,就算賜婚,想必也不是十分好的婚事。”
好不好的,也不過是女方家身世背景的差別。
這種強求不了的東西,他不重視。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兩人趁着短時間的閑暇,都在車上閉目休息。
難得的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比較快,感覺才剛剛閉上眼睛,馬車就停下了。已經到達茵城,茵城城門已經關閉,但是欽差大人自然仍可通行。
知府府邸內,沒有人敢睡覺,當朝得寵的郡主在府內病着,他們都擔心着急着。
浦泰從大門進去,知府大人很快迎上去,跪下向浦泰請罪。在他的地盤出事,不管怎樣都是他的過錯。就算是有一只老鼠跑出來吓到郡主,那他也是有錯的。
浦泰的神色看不出喜怒責怪,“曾大人無需自責,此事與你無關。”知府姓曾,曾知府此人政績還算不錯,只是這幾年天災太多,治理艱難,皇上自然有些不滿。不過這幾天接觸下來,浦泰覺得他為官還算清廉,責任心也還不錯,因此此時浦泰确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來到嘉善的房間,外面有一群侍衛守着,裏面一群侍女伺候着,還有好幾個大夫忙碌着。看到這種陣仗,浦泰皺眉道:“這裏用不着這麽多人,無事之人都退下,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
于是就剩一半的人,這樣才感覺舒服點,那麽多人聚在一起,也不嫌熱。
浦泰來到床前,看見嘉善昏睡着,面色果然透出不正常的紅暈,額頭上放着一塊濕潤的布巾,睡得也不甚安穩的模樣。難道真的不是裝的?他轉頭問大夫,“郡主得了什麽病?”
若是嘉善知道浦泰看到自己如此模樣還要懷疑自己,想來又要氣得跳腳了。
衆大夫惶恐,支支吾吾的,看到浦泰面露不耐煩,方有一個年紀稍大,看起來也比較有實力的大夫上前鞠躬道:“回大人,從郡主的脈象上看,郡主并無傷寒之症,心肺也并未受損,只是脈搏頗快。能用的藥都用了,郡主的體溫卻高而不退,我等才疏學淺,找不到郡主病因。”
一般發熱症狀都是傷寒、心肺炎症,或是外傷感染所致,而且就算發熱了,服用退熱的藥物也能降溫,可是郡主的狀況實在是太與衆不同了。
浦泰冷峻地反問:“照你的話,沒找到病因,就是沒病了?”
聽到這樣的話,衆大夫驚惶跪下,紛紛告罪,并說并無此意,說是自己學術不精。
浦泰又轉頭看嘉善,沉思了一會,突然看到嘉善的眼皮動了幾下,那是眼珠子在眼皮下轉動所致。他嘴角微揚,聲調也微揚,說:“既然這裏的大夫都看不好,那我只好将郡主送回京,讓宮裏的禦醫醫治吧。”說完便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聲叮咛,嘉善緩緩睜開雙眼,一副懵懂的模樣,問:“我這是在哪兒?”表面很柔弱,其實她的心中已經快要怄死了。
她一直昏昏醒醒,就算是睡着了,旁邊有人說話大聲點她都聽得清,浦泰剛到時她還迷迷糊糊的,慢慢地就清醒了。他們的話她都聽到了,感覺到浦泰在俯視自己,心虛的她緊張了,因此才會露了陷。
浦泰微笑道:“你在回京的路上。”
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壞人!腹诽完畢,嘉善一臉茫然地看向上方的浦泰,“表兄,我不要回京。”
“你病得太嚴重,這裏的大夫太沒用,都醫治不好你,還說你沒病,暗指你是裝的,我看還是回京讓禦醫給你醫治為好。”
一直侯在一旁的張豐眨眨眼,有點不能接受,這樣調皮的浦泰,不是在五六七八歲之後就消失了麽?
嘉善熱淚盈眶,嗯,本來有發熱症狀的人眼睛就特別容易熱熱的,再被人這麽一氣,想不流淚都難。“表兄,你認為我像是裝的麽?”
不像裝的,但是可以做手腳。
“你當然不是裝的,不然我為何還要送你去給禦醫醫治?”浦泰覺得,處理公務正事多了,是比較單調乏味,偶爾調劑調劑也不無不可。
嘉善默默流淚,難過地說:“表兄不要擔心,誰人不生病,我的體質一直都不錯,一向是病來得快去得也快,想來明天就會好的。”所以不用送我回去了。
“哦?是這樣的啊?”浦泰不确定的模樣。
“表兄,要回去也等我稍微好些好麽,我目前不想再坐馬車了。”嘉善這是哀求了。
浦泰笑了,于是妥協,“好的,那就等你稍微好了再走。”
說完就要離去,嘉善想起了什麽似的,趕忙說道:“表兄,你叫張豐把那個肖瑤弄過來,我要她伺候我。”給表兄看看她跟肖瑤相談甚歡老老實實不闖禍的樣子,到時候他就不會再叫她走了。
相談甚歡什麽的,也虧得她說得出來。
浦泰頓住腳步,想了一下,說:“你不是說她要害你麽?怎可讓有害你之心的人留在身邊。”
嘉善都快忘記這一茬了,暗嘆失策,不過她頭腦靈活,很快就找到新的說辭。“表兄我那是誇張了點,她只是害我受到颠簸而已,那時實在太生氣了所以才……現在我也覺得對她們太過分,她們的遭遇本來就夠慘的,我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表兄你要給我贖罪的機會。”
這一番悔悟說辭實在精彩,只是不知有幾分真,不過對于贖罪什麽的,誰都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真的。
但是,總好過讓她們母女繼續呆在牢房裏。
正處在陰暗潮濕,味臭蚊多的牢房裏的肖瑤,本以為自己今晚就要與蚊子蟑螂進行一個晚上的激烈戰争,不想卻被通知可以出獄了。
這種時候出獄,晚上該安身何處?她們的行李已經與她們分散多時,按照所了解的監獄黑暗史,東西甭想回歸物主。那個好心大叔在還好,這種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