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玉蘭嘻嘻笑着,不反駁,郡主說什麽就是什麽。
嘉善努了努嘴,心中卻想着也許是肖瑤想起自己了。如果是,那就算她還有點良心,如若不然,她的良心絕對是被狗給吃了。
自從肖瑤走後,他們的生活就恢複成枯燥無味的。嘉善每天都百無聊賴,致使她養成了時不時唉聲嘆氣的破習慣。沒有肖瑤的日子,實在是太悶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些丫環侍衛什麽的,除了“是”、“遵命”之外,就沒什麽可說的了。只有浦泰對她說話不會太客氣,但是他也太不客氣了,每次都要說得嘉善憤怒離場。
嘉善覺得,還是肖瑤好,肖瑤多有情趣,谄媚讨好時不加掩飾;告罪求饒時故作可憐;插科打诨時嬉皮笑臉,多好玩。
當初就不該那麽輕易放她走,應該用自己的身份命令她随自己入京,不行的話,就随便給她安個罪名,押她入京。浦泰表兄不要她的話,自己還有其他表兄呢。
唉……只可惜往事已逝,記憶不可追,能追的是表兄的侍衛。
不知有肖瑤的消息沒有。當初浦泰的手下送肖瑤母女到江南離開後,便在某個驿站将馬車換成馬匹,快速趕回茵城。
浦泰收到信鴿之後便告訴嘉善肖瑤去了江南。嘉善當時已經悶得快抓狂了,得知肖瑤的落腳點之後,便慫恿浦泰将肖瑤弄回來。浦泰自然不與嘉善同流合污,但是為了防止她在路上又搞出什麽幺蛾子來,就說回京述職時不會掩沒她的功勞,到時皇上要封賞的話,自會宣她入京。
嘉善聽罷,異常興奮,于是每日鞭策趕車的侍衛。順便叫那兩個送肖瑤母女的人折返回去,繼續關注肖瑤母女的行蹤。可是,昨日卻傳來不見肖瑤行蹤的消息。
原來的小鎮已經沒了她們的蹤影,兩個侍衛問曾經居住的客棧掌櫃,人家也說不清楚。也是,她們要去哪裏,為什麽要跟掌櫃說呢。
其實,這些都是肖瑤安排的。掌櫃是個熱心腸的人,不然也不會幫她打聽那麽多事情,也不會幫自己找房子,雖然自己給了一些錢。她離開的時候特意吩咐掌櫃不要将她們的行蹤透露出去,如若不然,極有可能惹禍上身。說出這些話之後,肖瑤立時在心中請求掌櫃的原諒,原諒她的危言聳聽。
那兩個侍衛被命令繼續尋找,找不到就不用回來了,找到的話,也不用回來,要好好看着她們。當然,這種命令是嘉善郡主下達的。
雖然都是不能回去,但他們都知道還是要盡快找到為好。
作死的表白
張詠樊家的別院坐落于廣業街最南端。此處遠離了街市的喧嚣,安靜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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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從外面看起來毫不起眼,門是普通木料所制,門楣上甚至連塊牌匾都沒有。不過,打開了門之後,就會知道,不能只看外表便妄加定論。
這處別院依山傍水,亭臺樓閣錯落有致,繁花錦簇,美不勝收。可惜,這些對江梓傑來說,實屬平常,像他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成長。
他來這裏是躲桃花的,如今看見花就有一種不大舒适的感覺。雖然自小就是被追逐的命,但是曾經僅限于那些女子的目光。出門行走,光明磊落,別人要看他也無法,反正被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
可如今不同了,被他那個曾經讓人聞名色變的娘親梅婉兒插足,他苦不堪言。
話說梅婉兒,十多年前是有名的魔女,一見到她,人人想跑。倒不是她有多兇殘可怖,完全只是因為她的愛好太過變态。
她捉弄人折騰人的喜好,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直到嫁人生子,才淡出衆人視線。至于如何捉弄于人,已經不可考究。對于那些傳言,江梓傑以前雖覺得稍微誇張,卻也知,誇張得還是有點道理的。
而現在,他覺得魔女這個稱號,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梅婉兒對自己兒子淡然高遠,看似溫和實則違和的特質十分不滿,這簡直就是他爹的複制品。像他們江家的這種悶騷屬性,她拯救了一個,另外一個需要別人來拯救了,而這個人,要靠她這個娘來發掘。
因此,她開誠布公地對那些女娃娃說:“別看我家小傑傑沉默寡言笑比河清,其實那是因為他害羞,不敢主動,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期盼有位勇敢女子将他撲倒,然後……”話不能說得太清楚,要留點想象的空間。
圍在梅婉兒身邊的四位小姐四個丫環,眼睛都變得閃閃發亮。
在不遠處的涼亭裏喝茶的江老爺,十分想去跟自己夫人确認一下,她口中說的到底是誰的兒子?想到自己兒子将來的不安生日子,他很同情。除此之外,也有一點竊喜,夫人有事可做,就不會總來煩自己了吧。
在梅婉兒的曲解下,江梓傑所在之處,熱情奔放的女子源源不斷。饒是他身姿矯健動作迅猛腳下生風,也招架不了多久啊。
江梓傑知道自己對所有女子保持适當距離的局面已被打破,往後定是再難安寧,還是想個應對之策為好,最好來個一勞永逸。可是,為何他腦子裏出現的都是瑤兒姑娘兇悍的模樣。
難道她是可以助自己度過此次難關的人?想着若是她站在自己身邊,也許別的女子就會望而卻步了吧。怎麽有種牽着一頭老虎耀武揚威的感覺。
總是躲着也不是辦法,反正看那姑娘也不喜歡自己,不如……心生一計的江梓傑哈哈大笑起來,引得領路的小厮和遠處做事的丫環仆從虎軀一震,不明白這位江大公子到底吃錯了什麽。
第二日,肖瑤的生意比前一天更好了,忙了一個早上,腰酸背痛腿發軟,但看到自己所賺的錢很有分量,因此一直都是笑容滿面的。
沒有顧客,視線便開闊起來,肖瑤不經意地擡頭,掃了掃街景,冷不防被一個白色身影給驚住了。
那個江公子,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站在對面四十五度角的位置的?最驚悚的是,他到底看了自己多久?
冷靜下來之後,肖瑤釋然了,想來這種被衆星捧月慣了的公子哥,因為自己的視其如敝履而覺得新鮮奇特,故而又來找罵。
既然如此,她改。
他喜歡冷豔的是嗎?那好,她笑,眼睛嘴巴臉蛋一起,而且要看着他笑,就算自己的動作語言被譯成——公子,你來呀,其實奴家心儀你已久……那也無所謂,只要令他感覺索然無味就行。
肖瑤的熱情的确令江梓傑訝異了,不過他的反應卻脫離了肖瑤的預想。只見他回已一個迷人笑容,而後一步當兩步行至肖瑤面前,心情愉悅地道:“瑤兒姑娘是否有話與在下說?”
肖瑤想着,也許是火候不夠,要再接再厲。“公子天人之姿,氣度非凡,小女子一見之下便心生愛慕,心裏眼裏都是你,而我知道,公子定然也是歡喜的,不如……我們……”古代有交往一說麽?
江梓傑愣住了,一時間頭腦一片空白,如此直白的表白,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想着自己的打算,江梓傑再次欣喜起來,“如此甚好,誠如你所願,我們……一起吧。”
這下,輪到肖瑤愣了,不過她的感覺是仿若被人十分用力地在心口上捶了一拳,而最要命的是,罪魁禍首是自己,難道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江梓傑毫無芥蒂地笑逐顏開,肖瑤好想抱着他的大腿問:“你為什麽不嗤之以鼻無比厭惡滿眼險惡甩袖而去,此後見而避之?就算你說我沒才沒貌沒身材你看不上,我也不會反駁的啊!”
可是這一切肖瑤都做不出來,此時的她,淚往心裏流。
“公子,難道你連我的戲言也相信麽?”你就那麽笨麽。
江梓傑揚起無害笑容,說:“你說什麽我都相信。”
肖瑤一口的黃連味,“那我現在說,其實我很讨厭你。”
“嗯……”江梓傑想了一下,“記得我娘曾說過,女人口中的讨厭其實是喜歡。”
“其實……我不是女人。”我是男扮女裝的行不行。
聽罷此話,江梓傑的目光在肖瑤身上上下逡巡。肖瑤見狀,立馬雙手交叉于胸前,怒瞪他,并在心裏大罵登徒子。只是,她的這一動作,已然洩露了真相。
“從此之後,你我便是情投意合的一對,堅不可摧。我約了朋友,下午再來看你,我先走了,我的瑤兒。”江梓傑說完,便身輕如燕地離開了,留下面如死灰的肖瑤。
江梓傑走後,陸陸續續來了一些顧客。賣完一屜子面點之後,肖瑤發現,她的手中只有五文錢。
江梓傑昨日便與張詠樊說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