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人湖4

４.警察與妖

歐陽正跟幾個小護士打聽了一下情況，因為他比較帥氣又健談，幾個沒什麽心眼的小姑娘幾句話就被他拿下了。

事情有些棘手，有些詭異。

開始的時候，有一個游方的道士來到醫院門口，說醫院最近的鬼氣比較重，想要為醫院降妖作法。院長一看，這是作死的節奏啊，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些封建遺留，趕緊叫兩個保安，将那大師架走了。

醫院的确是傳說比較多的地方，雖然大家都是知識分子，但遇上無法解釋的事情的時候還是喜歡将那些平時都甩在腦後的鬼神請出來，以訛傳訛。

道長同志雖然被請走了，但是他的消息留下了，經過經驗人士的總結，就四個字，“醫院鬧鬼”。

之後，有三個姑娘都看見了醫院裏的鬼影，很豪氣，很直接的就辭職了。今天受傷的丫頭是新來的，不知怎麽招惹到惡靈了。

歐陽正到出事的地方看了看。這裏是車庫，沒什麽可以隐藏的地方，地下是管道，也不是人可以進去的地方。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警察，與自己共事的同事裏有一半的人都有特殊能力，通靈、念咒什麽的。

不過，他倒是不熱衷于這些，他只喜歡破案，為被害人找到逍遙法外的兇手。

雲霄曾經教育過他，“如今逍遙法外的人多了，殺人放火，貪贓枉法。大官出國銷贓，小官忙着摟錢，官官相護，你怎麽管的過來”。

想想也是，如今，雖然看着經濟是一天比一天好，動辄上億，但是世風日下是不争的事實。只是有些人看不見，有些人不讓大多數人看見，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想看看最後的結局，或者是僅存的希望。

從口袋裏拿出一面八角的羅盤，在原地轉悠了兩圈。這東西也是局裏的同事給的，可以測量異常靈體的能量，比如妖鬼之類的。

看沒什麽反應，歐陽正收了羅盤。回到醫院和伊水道別，并去院長辦公室拿走了幾個小護士的全部資料。院長也是愁容滿面，不過，刑事案件總比鬧鬼好聽點。

歐陽在車上摸摸鼻子，總覺得伊水那個女朋友對自己有敵意。難道女人對自己男友身邊的所有活物都有敵意，包括小寵物和警察。

傍晚的時候，雲霄懶懶的在餐桌上等着喂食，紅姬和白訛在廚房裏忙乎着準備晚飯。三人的夥食都是紅姬和白訛二人準備的，雲霄是大小姐，整天無所事事。

“你叫什麽啊，有名字嗎”？對着桌邊的黑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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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也不客氣，“蘇捍”。聲音很冷，也很幹淨。

雲霄知道他的身體很虛弱，要不然這麽高傲的一只鬼也不會來自己的房檐下低頭。而且倆個孩子明顯不喜歡他，能離多遠有多遠，一個坐這頭，一個坐那頭，跟殺父仇人似的。

“哦，那你以後就叫阿捍了啊”。見他沒有搭理自己，雲霄繼續說道，“不過，你是男子漢，要讓着丫頭，她們都是小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雲霄看着廚房裏叮叮當當的兩人，臉上帶了些暖色。小苑已經回去了，伊水覺得一天不見，如隔三秋啊。

蘇捍沒在意，他自然不會和幾個丫頭計較，他來這裏也是不得已，等自己恢複得差不多了，自然會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将那些害過自己的人、背叛過自己的鬼，連根拔起。

看着他眼裏的怨毒，雲霄沒動聲色，不過，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水水的，帶些藍色，妖豔鬼魅。

阿捍這個名字不錯，男子漢嘛，自然要有自己捍衛的東西。所以看着眼前樂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兩小，雲霄有些摸不着頭腦。

“笑笑，聽着啊，啊……”

“啊，汗……”

雲霄趕緊伸手捂住嘴，咳嗽了兩聲——噎到了，噎到了。

白訛和紅姬也顧不得笑話新來的夥伴了，趕緊跑下來給她拍胸口和後背。

蘇捍腦門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這倆孩子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吃過晚飯，幾天不見的歐陽正風風火火的進了門，将一疊有些重口味的照片扔給了沙發上看電視的雲霄。

雲霄慶幸，還好自己已經吃了晚飯。

照片是在一個客廳拍的，一個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鏡頭，身下是一灘鮮紅的血，暈開在地板上，死不瞑目。

幾張照片都是拍的這個男人，雲霄死人見的多了，自然不會害怕。只是看到最後幾張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在這男人身邊，卧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潔白的皮毛上沾了些血跡，配着腦袋上紅紅的眼睛，說不出的邪惡。

這一人一兔，雲霄都認識，是伊水的那個助手，叫白宇的，還有那只叫小苑的小兔妖。

“小苑沒有離開嗎”？雲霄覺得奇怪，兔妖并不嗜血，怎麽可能去傷害身邊的人呢。

歐陽也覺得難以理解，“沒離開，伊水也是早上起床看見的屍體，有些不正常”。

“小苑殺人了嗎”？白訛看着雲霄，有些不相信。她們都是妖，也殺過人，吃過同類，但是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她們覺得小苑是只非常善良的兔妖，一定不會用這麽兇狠的方式傷害自己人。

“還不确定，你去看看吧，小苑現在在局裏，伊水也在”。

雲霄聽完歐陽的話，趕緊上樓拿了件外套，抱起阿捍就出了門，至于原因，自己也沒多想，可能是怕他們幾個打架吧。紅姬和白訛可憐兮兮的看着雲霄離開。

走到半路，雲霄又轉身回來，彎腰在二小的額頭親了親，安慰道，“沒事，我會把小苑帶回來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雲霄突然讓歐陽正改變了方向，去了伊水的家。那裏現在是案發現場，已經被封起來了。而且伊水也是一個重要嫌疑人，不能放任自流。

屋子裏沒有開燈，厚重的床簾擋住了外面的路燈和霓虹。空氣中還有些血的腥味，有些躁動，有些緊張。

二人悄聲進屋，隐在了玄關的牆後，因為裏面有人。

伊水和小苑都在特別行動組，被不知名警種的警察問話。伊水這裏還好，小苑那裏就詭異了。一個女人和一只兔子，在審訊室裏大眼瞪小眼，吓得小苑直往後縮，莫名的覺得，除了雲霄，這裏的女人都好吓人。

對于這個有女人，有醫生，有瘋子的地方，伊水很陌生，這裏不像是警局，倒像是精神病院。

“10月29日晚上12點到淩晨2點之間，你在哪裏？”

“在睡覺，最近休息，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死者和你是什麽關系”？

說到這裏，伊水有些難受，“是我兄弟，也是助手”。

“晚上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沒有，我睡覺很輕的，不過最近總做噩夢，睡得比較沉”。

負責審訊的叫孫曉玓，歐陽正的同事，也是組裏的新晉成員，來不到兩年，外號孫小弟，年紀小又機靈，大家都當成弟弟疼。

看實在問不出什麽，孫曉玓看了看攝像機，像是等待着指示，耳機裏傳來一個女聲，“問問他那只兔寶寶”。

“你那只兔子怎麽會在現場”？

“小苑比較機靈，估計是晚上聽到聲音自己跑出去的”。

之後，孫曉玓又問了些和案件有關的問題，伊水也是一一回答，知無不言。

對于伊水來說，他實在不能想象自己的兔子殺人的事實。雖然小苑有時可以與自己對話，但是他也當成是自己的幻覺。心裏自我安慰，反正凡是自己不承認的都是不存在的。

對于小苑的感情，自己也很疑惑，雖然寵愛，但裏面多了些悸動。

雲霄和歐陽躲在暗處，就聽見裏面有絮絮叨叨的說話聲，而且是自言自語的那種類型。

二人對視一眼，雖然黑，但還是看清了彼此的神情，大晚上的她來這裏幹什麽，抽風了不成。

屋子裏的聲音還在繼續，都是“天靈靈地靈靈”“收兔妖”“害人精”什麽的，看來是回來“做法”的。

那女人披着頭發，手裏拿着一個香爐，還是廟裏面那種供奉的香爐，裏面幾點火光，在這陰黑的夜裏，像是惡魔的眼睛。

“嘿嘿，這樣看你還怎麽作怪”。說罷，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從桌子上拿過了什麽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歐陽看不清楚很是着急，伸手打開了手邊的開關，看看這女人究竟是鬧什麽妖精。

“啊”，女人仿佛是被刺激到了，趕緊伸手捂臉，想要跳窗而出。歐陽一愣，大姐，這裏可是二十樓，你是貓女嗎？

歐陽雖然有些吃驚，不過身手也不是蓋的，大步跨過去，揪着那女的脖領子就給提溜回來了，另一只手已經拿出了手铐，将她铐在了茶幾的腿上。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二人就是眉頭一皺，這女人真是瘋了不成。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卷發美女愛麗絲，伊水的那個嫉妒小心眼女朋友。

她的狀态已經接近瘋癫，癱坐在地板上嘴裏念念叨叨的說着什麽“狐貍精”“害人精”“永不超生”什麽的，聽的雲霄心裏煩悶。

她的嘴角還殘留着血的痕跡，一雙眼睛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滿是怨毒，長發披散，倒真像是一個活鬼。

阿捍一個跳躍，蹦到了桌子上，剛才愛麗絲就是從這裏拿了東西塞在嘴裏。

歐陽和雲霄也知道其中計較，趕緊走上前來。

桌子上是一碗，裏面不知什麽動物的血液，黏黏稠稠的，沿着碗沿流下一道血痕。裏面有些已經被染成紅色的皮毛，看着有些作嘔。

香爐已經摔在了地上，裏面也并不是香灰，而是一些紫檀的佛珠，滴溜溜的在地上翻滾。雲霄見阿捍的眼睛裏有些危險，就知道他認識這些佛珠，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蹲在愛麗絲的身邊，雲霄伸手将她的頭發疏好，又取出紙巾擦去她嘴角的血漬，沒有聲調的說道，“別裝了，要是真瘋了早就鬧起來了”。

歐陽查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麽可疑，也坐在二人身前的茶幾上，看雲霄腹黑耍手段。

雲霄是個不錯的人，對生活熱情，對人也真誠，就是讓人覺得有些疏遠，親而不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