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貪欲無藝4

4.煞氣附身

煞,常居四季,成為四季之陰氣,極其狠毒,能游行天上,所理之地不可穿鑿、修營和移徙。子曰,起正南。

歐陽帶着梁一圍和童岚,來到了興化縣郊區的中靈山,據那個動物學家說,這裏的最深處,也就是最陰冷的地反寄居着五步蛇。

常年生活在煞氣所在之地的生物會帶上煞氣。林芳死的時候,妹喜發現了她身上帶有煞氣,還有一個沒有完全愈合的蛇類的咬痕及紋身。推測,沒準這姑娘是非自然死亡,所以讓歐陽他們帶上東西,來找藏煞之地。

不過,這一切都是推測,沒有告訴大家,就讓歐陽自己帶着人來了。

梁一圍手裏拿了一個八角的鏡子,上面畫着魑魅魍魉和日月星雲,他也不知道這玩意究竟是什麽,不過妹喜說,這東西遇到煞,上面的指針會轉動。

三人在林子裏兜兜轉轉,已經走了兩個小時,眼看天就要黑了。童岚有些大大咧咧,一邊走一邊四處亂看,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好奇,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腳下一個不小心,童岚滑了一跤,歐陽在他身後,趕緊上前扶住,“你小子就不能老實點”。

童岚還挺委屈,“這裏是山路,也不知道什麽東西絆了爺爺一腳”。他還挺不服氣,低頭仔細找究竟什麽東西絆到了自己。

歐陽剛要上去教訓,梁一圍趕緊擺手,示意他看自己手裏的寶貝。

八角鏡的指針已經開始轉動,而且不偏不倚,正指着在地上認真查找的童岚身上。

歐陽也猛然發現,童岚有些不正常。他平時和梁一圍都是沉穩的性格,雖說也會打鬧,但那都是為了放松心情,關鍵時候,從來不掉鏈子。

可是今天,童岚樣子很奇怪,好像一直在尋找着什麽,煩躁不安。歐陽轉到梁一圍那邊,這種樣子就更詭異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有些模糊,但是童岚的一雙眼睛竟然炯炯有神,即使看不清楚,也能感覺到那種被盯上的冰冷的感覺。被蛇盯上的感覺。

童岚還半彎着身子,保持着尋找東西的姿态,但是歐陽知道,他的眼睛盯着的不是地面, 而是離他不到兩米遠的自己和梁一圍。

此時此刻,歐陽不得不佩服妹喜精通的這些奇門異術,簡直未蔔先知。出來的時候,妹喜告訴他,“煞是一種邪惡之氣,會附在意志力較弱的人的身上離開。你歐陽隊長是鋼鐵般的神經,催眠都不管用,小梁也不錯。但是童岚差點,他是特警出身,曾經親眼目睹戰友被殺而無能為力,所以有很深的心結。雖然劉軒有定時為他心理輔導,但是很容易被這些邪魔歪道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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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口袋裏的符咒拿出來,背在身後,歐陽喊道,“走了,你小子幹什麽呢”?

可是,一向聽話的童岚竟然無動于衷,低低的說道,“是什麽呢,是什麽呢,挖出來好不好,好不好”?

梁一圍雖然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知道此時的情況不太正常,童岚樣子就像是中邪了。輕聲喊道,“小童,我們要回去了好不好”?

也不知道這句華裏哪個字刺激到他了,他突然擡起腦袋,大聲而凄厲的說道,“誰也不準走,要挖出來再走,誰走就得死,死,死”。

這一擡頭,歐陽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梁一圍也知道,這是歐陽的戰鬥姿勢,也就是說,眼前的人是敵人。不過,也是,他從不記得自己有一個紅眼睛的搭檔。

出于對歐陽的信任和服從,梁一圍和歐陽好像是說好了般一左一右圍攻而來。

梁一圍攻下盤,歐陽取上身。童岚格鬥的功夫在組裏不是最好的,不可能擋得住歐陽和梁一圍兩個人。可是此時,童岚,或者說是附在童岚身上的東西,竟然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兩人的攻勢。

招式輕巧,神色冷漠,紅紅的眼睛冰冷冷的盯着他們兩個。歐陽一個虛晃,另一只手将符咒貼在了他的腦門上,童岚瞬間停止了動作,就像是被撤掉電池的玩具汽車。

深更半夜,黑暗樹林,神秘煞氣,歐陽覺得這活妹喜肯定喜歡,只是她拿兩小當借口不肯出來,至于是不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大哥也進了雲霄的院子,好像連辦公室都搬過去了,準備二十四小時“看護”。

這符咒還真是管用,梁一圍盯着不到一分鐘,就看見上面赤紅如血的朱砂痕跡一點點變化,開始還是一些令人眼花缭亂的線條,最後竟然慢慢的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頭生單角的怪物。

符咒輕輕地從童岚頭上飄了下來,歐陽伸手接住,揣進兜裏。童岚也恢複了神色,至于剛才的事情他竟然清楚地記得,只是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伸伸胳膊蹬蹬腿,報怨“隊長下手太重了,這要算工傷”。

歐陽摸摸鼻子,當做沒聽見,繼續低頭觀看剛才童岚所在的位置。插上标記,明天再來,這也就是妹喜所說的極陰之地,生了煞氣,危害一方。

孫曉玓和韓夏出了酒吧,就發現有人跟着他們,不過來人手法不是很高明,被發現了。二人開着車,兜了幾圈,就将人不知道甩到哪裏去了。

韓夏看了直樂,“老大,那方向是火葬場,大晚上的真缺德”。

“你們女人就是事多,沒準又是一個好色之徒”。孫曉玓嘴上胡說八道,被擰,車子成S型前進,後面喇叭聲,叫罵聲,此起彼伏。

韓夏盯着窗外一閃即逝的路燈,心裏說道,跟着你就是快樂。快樂,快樂,時間過得快,才會有樂吧。

胡思亂想間,一只肥肥的小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妹喜一把抓住,身邊的白訛笑嘻嘻,“師父,你最近總是在發呆”。

“恩,人老了,就是這樣”。妹喜随口應付了一聲,便回了心思,陪白訛玩拼圖,還是那幅永遠拼不完的東西。

紅姬在廚房裏煮咖啡,言淺和言忠在客房休息,門口已經換成了不認識的黑衣人,張穎在陸偲的房間裏報告工作,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風平浪靜,但是妹喜知道,這這時候山雨欲來之前的暫時現象而已。

“總裁,您是不是對妹喜師父有感覺”?報告完工作,張穎肩負整個秘書室的八卦因子,大膽開口。

陸偲在床上躺的無聊,妹喜也不是很熱絡的感覺,自己有些氣悶,“人家看不上我”,陸老大實話實說。

張穎笑的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陸偲在上層社會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女人都排着隊的想要爬上他的床,遇見妹喜這種軟硬不吃的估計麻了爪兒。

“妹喜師父夠硬氣,屬于女王型的女人,人家自己也有本事。她就像是一個世外高人,超脫紅塵,您要是想要把她追到手,讓她為您入了凡塵,不能用一般的手段”。張穎分析的頭頭是道,看床上的男人聽的入神,趕緊繼續,“這種傲嬌型的女人,就一招,死纏爛打。不是有句話叫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嗎。總裁,你就用這招吧”。

陸偲右手輕輕地握了握,擡起頭說,“傲嬌女王在你身後”。

張穎眼睛瞪得銅鈴大,再回頭的時候,臉上已經都是谄媚的神色,嘻嘻哈哈的一頓幹笑,側着身子離開了,順便給關門,帶走滿室的尴尬。

妹喜本來是催促陸偲吃藥的,沒想到剛進門就聽見那丫頭說些有的沒的東西。

看陸偲如有所思的神色,妹喜放下手中的藥,給他倒好水,說道,“你要是不要臉,我就給你換一張,也不費事,簡單的很”。

她臉上帶着柔柔的笑,陸偲趕緊伸手拿藥,喝水,動作一氣合成,怎麽都覺得,她的臉上有殺氣。

事實上,陸偲不怎麽懂得愛,女人都是送上門的,看得上就上,看不上就滾,事後也不會再聯系。不要問為什麽沒有一個懷孕鬧上家門的,因為有萬能秘書張穎,将尾巴掃得幹幹淨淨,陸偲也不是白癡,不會出現家庭矛盾什麽的。

他珍惜的人自小就是陸玖,一個小他幾歲的妹妹,後來又來了一個更小的雲霄。他知道,這個世上,這個家裏,只有她們兩個,是他的親人,永遠不會離開的那種,生死不棄。

後來,陸玖去世,他廢了很大的力氣挽回雲霄,還好她不是一個死心眼的姑娘,給他這個哥哥一個彌補的機會。

遇上妹喜之前,他的時間是一個混沌的整體,沒有任何起伏,度日如年。但是遇上妹喜之後,他的時間被不規則的分割,去找妹喜吃飯的時間,陪她的時間,看她的時間,想她的時間,時光飛逝。

有人說,度日如年,那是因為他沒有将時間計劃好。也有人說,時光如梭,那是因為,他的時間變化太過,來不及枯燥。

伸手握住她的,陸偲很想表達一下他的心思,無奈,沒有經驗,千言萬語如鲠在喉,一句也說不出來。

妹喜也知道他是一個從不會說愛的男人,因為他的愛太少了,也沒有說什麽逼迫或者拒絕的話,轉身離開。

不料陸偲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将人扯了回來,欺身而上,堵住了她性感的嘴唇。

長長的一吻結束之後,妹喜有些走神,眼神有些呆愣。陸偲看着好笑,貼着她的耳朵說道,“你就是磨人精,明明知道就是不說。你也不是沒感覺,是不”?

妹喜心裏就像是一道閃電劈過,點亮了心底最黑暗處的一點光亮,自己等了這麽久,不就是在等着他麽,就是這個人,不遠不近。

屋外的張穎默默的捂住嘴巴,眼裏都是笑意,總裁就是精英啊,現學現賣。截住要上來的白訛和紅姬,給他們一個短暫而安寧的空間。

有些人,在一起一輩子,也不會覺得是彼此的歸屬。有些人,只要一眼,就知道非她莫屬,這種感覺,叫注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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