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全城戒嚴
晚自習後的校園十分靜谧,教學樓的頂層是實驗室此時已經全部熄燈了。無憂和林本靠在走廊的護欄上一起看着校園外的風景,林本從後面環抱着無憂,臉頰輕輕的貼着無憂的頭發。“你以後想去哪個城市上大學?”無憂随意的問着林本。“那要看我能考多少分了吧,我其實挺想去北京的,不是說去北上廣深機會多,好發展嗎?”林本認真的回答。“你去了北上廣深那我怎麽辦?”無憂輕聲的問着。“我又沒說不帶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我去哪也帶着你!”林本說着親吻了無憂的臉頰。無憂對這個答案很是受用随即問着:“那以後怎麽辦,就是~~就是結婚生孩子”。“我其實想過,只要我們都努力奮鬥,不依賴家裏,家人就不會有太大的權力幹涉我們了,等我們混出頭了,也許國家就能允許我們結婚了呢,我們還能去國外結婚呢?”林本很是鄭重的回答着無憂。“假設這一切都能實現,可是我們不能生孩子,你會不會覺得不圓滿?”無憂一邊說着一邊有些為難和自責。“有的人在一起就是為了一起分擔生活壓力,有的人在一起是為了傳宗接代,我不知道我為啥會喜歡你,也從沒想過那些問題,就想着有你在就夠了,能遇上你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這世上誰也不能阻撓我們,更不能欺負你,除了我!”說着捧起無憂的臉龐就親了下了。柔情蜜意最能亂人心智,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的二人單純的幻想着未來的一切,而無憂卻是那個即将“溺斃”的人。
第二天早上的最後一堂課上,黑瀑布一如既往的訓斥着學生同時帶來了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因為非典疫情已經波及到了我們市,所以教育局決定停課,具體持續時間不定,住讀的同學隔離在校園裏不得出去,走讀的同學立即回家隔離,在此期間凡是出了校園的住讀同學一律按照出入公共場合可能感染非典定論,具體開課時間請關注我市電視臺的早晚間新聞。”此話一出教室裏就亂了套,同學們不禁開始恐慌。“都別亂,走讀的同學立刻收拾東西回家!”黑瀑布嚴厲的說着,不一會兒教室裏的學生就走了大半。文江用筆戳了戳無憂的後背說“你怕不?”“有什麽好怕的,應該是大驚小怪了吧!”無憂并不在意的說着。“咱們要不要買點板藍根,口罩什麽的,好歹預防一下吧?”林本插嘴道。“現在開始住讀的就不能出去了,怎麽買啊?”無憂看着林本說。“我現在跟走讀的一起混出去,然後買好了再混進來不就結了?”林本笑嘻嘻的說着。“別去太危險了,萬一真像黑瀑布說的那樣,被發現了就要趕你回家,或者真的非典已經在我們市傳播的很嚴重了呢?不許去!”無憂越想越擔心緊緊拉着林本的胳膊,就是不想撒手。“江姐你看着無憂,別讓他跟來,我去去就來。”林本說着就掙脫了無憂的拉扯跟着出校門的人群溜走了,只剩下一臉擔心的無憂和在一旁安慰的文江。
站在校門內焦急等待的無憂,眼見着離校的人群漸漸的稀少,林本再不回來恐怕就混不進來了。就見一個大個子提着一袋東西弓着腰從門衛室的窗臺下混進了校園,然後就站直了向無憂和文江跑來,“看,咱爺們這技術不是吹的。”林本得意洋洋的抖動着手裏的塑料袋,板藍根口罩都有,看着林本一頭的汗無憂有點心疼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以後不要再這樣讓我擔心了!”,“是是是,媳婦兒,老公知錯了!”林本笑嘻嘻的說着。一旁的文江看着兩個秀恩愛的大男人一臉的鄙夷說“別惡心我了,咱們先回教室吧!”。“剛才是林本偷偷跑出了學校又跑回來了吧?”聽見這聲音三人都是一驚,就在十幾米開外站着一個一頭黑直發戴着眼鏡的女人正是黑瀑布。“我剛說過的話就當我是耳旁風,是吧?你!現在立刻回家隔離,你們兩個各回各的寝室。”黑瀑布嚴厲的對三人說着,順手推着林本的後背,将他往校門外趕。“記得戴口罩,喝板藍根!”被趕出校門的林本對着無憂大喊着。無憂不顧在場的黑瀑布沖去了校門隔着大鐵門對林本說:“沒事,我肯定沒事的,你快點回家,別出門別來看我,照顧好自己,我等你”。“把我說的話當放屁是吧,都回去,別在我眼前幹些不要臉的事。”黑瀑布完全沒有老師的形象一邊說着難聽的話一邊拉扯着無憂就往寝室的方向走。校門口的林本又怒又急不知道該怎麽辦,無論怎麽大喊都沒能改變事态的繼續,一直到看不見了無憂的身影才萬般懊惱的回了家。
如果說感情并未明了的二人覺得當時的寒假已經是三秋之隔,那麽此時已經共沐愛河的林本和無憂正在經歷着一段無盡漫長又充斥着嚴重疫情的黑暗歲月。林本回到家後和家裏人解釋了下為什麽自己會提前回家,刨開了買藥和被趕回來的那一部分。在當時戒嚴的那段時間裏,不只是學生很多成年人的工作也被疫情的波及所影響,停工停學,公共交通暫停,街上的店鋪商場也關閉了,這個城市陷入了一片死寂。
被困在校園內的無憂和文江每天就是起床去食堂吃飯,吃完了就去頂樓坐着,然後吃飯睡覺周而複始。無憂并不說話很是消沉,無論文江怎麽逗他無憂都是提不起精神。文江就這麽每天陪着無憂在頂樓的天臺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校門,偶爾看着有個子很高的人路過校門無憂都會挺直了身子仔細遠望着然後又失望的萎靡下來,雖然林本一直沒有出現可卻發現了肖龍龍每天都會到校門口和一個男生隔着鐵門聊很久,無憂并不在意這些心裏除了林本此時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關注。文江知道無憂在想什麽,可是幫不上一點忙,只是告訴無憂戒嚴是一時的,要不了多久就會解禁了。
另一頭的林本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自從回去以後就和家人每天捆在一起,不能出門的林本天天看着地方臺的新聞,祈禱着疫情快點得到控制,快點解禁。躺在單人床上的林本每一夜都難以入眠,想念着無憂的體溫,每一寸肌膚的觸感和身體上散發着的令自己着迷的味道。
“經過我市疾控中心醫護人員的不懈努力,目前我市非典疫情得到了初步控制,經市委領導;市疾控中心以及市教育局領導決定明日開始恢複教學工作,公共交通和公共場所逐步開始解禁~~~~”一周後一個深夜守候在電視機前的林本看到了緊急插播的最新消息,恨不得立刻飛去學校的林本難以壓制內心的激動,在屋裏大喊大叫的唱着各種走調版的流行歌曲,在父親的一聲怒喝之後林本才冷靜了許多灰溜溜的上了床,腦子裏想着明天要怎麽好好的抱抱親親自己的小媳婦兒,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久久不能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這一段故事,作者記憶猶新,腦海中有着完整的畫面以無憂的視角看着整個腦海中的回憶,校園,大鐵門,,,算是很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