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姜還是老的辣

在東窗事發的那一天，被拉扯回家後的林本也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只是家人往日寵愛慣了并不像紀父那樣不顧後果的施虐。可怕的往往不是拳腳相向，一個未成熟的心智是最容易被動搖的。

“是不是那個人勾搭你的？你說”林父惡狠狠的攥着林本的衣領。“我喜歡他！我就喜歡他，你憑什麽把他打成那樣？”林本嘶吼着對抗着來自父親的威壓。“NTMD就是豬油蒙了心，男的能喜歡上男的？一定是那個不要臉的倒貼是不是？”林父的字字句句都在引導着林本的思維。就在林家父子二人到家後沒多久，黑瀑布就把電話打到了林本的鄰居家裏。在電話說黑瀑布直言不諱的說了自己的想法：“校領導想要保住紀無憂，不過以往日交情來說，我肯定是要保住林本的，領導說了兩個必須走一個，我會想辦法讓紀無憂走的，前提是你必須要讓林本承認是紀無憂主動先勾搭的他，明白了嗎？你能把這件事搞定，我就能紀無憂那邊搞定。”在經過了和黑瀑布二人事先通氣之後，林父打定了主意要讓兒子松口。

“你不是還想去北上廣上大學嗎？你現在要是過不了這關，別說大學了，高中畢業證你都拿不到，還滿口情情愛愛，你惡心誰呢，誰TMD教你這些了？？？”林本的父親依舊痛罵着眼前這個在當時看來很不成器的兒子。“為了讓你上這個學校，老子花了4萬的擇校費，還不算給學校領導上上下下的打點，你TM的知道個屁。就會給我惹禍。”林父繼續說着。“謝謝你給我花的那些錢，要不是上了二中我也不可能遇見無憂，你越是想拆散我們，我就越恨你”林本不甘示弱的說着。“別TMD跟我提那個變态的名字。你小子厲害啊，跟我橫是吧？我實話告訴你，那個變态家裏已經和老師說了是你勾搭的他，是你恬不知恥的騷擾人家，是你沒臉沒皮的非要跟人家好，別人說了從沒喜歡過你。那變态一個不字都沒說就把你給推出去了。”林父用一種看着傻子的表情對着林本說。“不可能，無憂喜歡我，你撒謊，”林本沖着怒吼着。“我騙你幹嘛？這是你同學告訴我的，說紀無憂私下跟別人說特煩你，每天沒完沒了的纏着他”林父看着林本的情緒漸漸失控窮追不舍的說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多大歲數見過多少市面。有事就把屎盆子全扣你頭上了？你還當自己多招人待見吧？”林父說着反鎖上了林本的房間走了。

“不會的，無憂是愛我的，就算是我先喜歡的無憂，無憂也不會把這些話說給老師害我的，無憂不會的，無憂是愛我的，”被父親連番轟炸後的林本漸漸的開始思緒錯亂，腦子裏全是愛我不愛我這樣的問題反複重複着。林本已經到達了思考的極限，想着當時昏倒在自己懷裏的無憂對自己說你快走時的場景，又想起了父親剛才說的那些無法分辨真假的話語。好的不好的，真的和假的反複的蠶食着少年所剩不多的意志。

“愛我？無憂愛我！為什麽他不說出我愛你，為什麽不說，為什麽還說要等到時候能保護能承擔的時候才能說愛我？是不是無憂其實不愛我，保護？承擔？他為什麽沒有保護我？？為什麽要說不喜歡我是我窮追不舍？不是說要有保護了承擔了才是愛我嗎？無憂不愛我？”林本現在的大腦裏混亂的充斥着這個年紀不能承受的各種混亂思緒幾近崩潰。

林本就這麽躺在床上想着一切可能性，愛或者不愛的問題，終于林本睜開了眼睛，目光呆滞的想着：“無憂其實不愛，如果他愛我，他就不會對老師說那些話，他會不承認，這就是保護，然後我也不承認，這也是保護，這樣才對，無憂一定是不愛我，”相比紀父的拳腳暴力，林父的手法似乎更加高明，但是帶來的傷害也更大，林本對于無憂深深地喜愛和那些曾經的畫面反複的在林本腦中重組變化着，頭腦不清的林本想得越多得到的答案也越混亂越傷人，就這麽一整晚反複的想着直到了天亮。

還沒等林本起床，林父就已經來到了床邊說着：“學校給我打電話了，說那人已經和他爸先去了學校了，說是把責任全推給了你，學校兩個人只留一個，他把責任推給了你，你覺得會走的是誰？帶着這樣的污點被勸退也可能是開除，我再有本事也沒有哪個高中會要你了，初中畢業的你能幹什麽？街上發傳單？還是去路邊給人擦皮鞋？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你要是還想上學，我就再想想辦法去求求你們學校領導，你在屋裏給我好好地反省一下。”林本這一次絲毫沒有懷疑父親的話，心裏想着無憂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真的那麽讨厭自己，還是從一開始就是騙自己。回憶起最初的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無憂一直不怎麽搭理自己，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不管自己怎麽讨好無憂也是有些冷淡，心痛萬分的林本越想越覺得紀無憂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自己。恨自己為什麽這麽傻相信了紀無憂，結果害得自己上不了學還要帶着污點被開除。

林本就這麽在家裏傻傻的等了一天，等待着父親能否帶來一些好消息，至少自己不想帶着這樣的污點被開除。晚飯時林父帶來了一個讓此時的林本很受打擊的消息。“學校領導已經決定了讓那個人留下，因為他成績比你好，而且說一切都是你主動的，他沒有怎麽回應過你。你找個機會去學校收拾下東西然後和同學們道個別，記得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一下你們張老師這段日子對你的照顧，收拾好了一切必須要去知道嗎？主要是幫我帶句感謝的話。”林父一邊吃着飯，一邊平靜的說着。聽到了這個消息後的林本猛地站起身就要出門，林父并沒有阻攔之時笑着繼續吃着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