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往外掏,除了手機證件就只有幾張十塊一張五十兩張一百的,中間還夾着昨天他從張曉波沙發縫裏摳出來的兩個一元鋼镚。
……張曉波傻了眼,拿了幾萬塊的衣服你跟我說沒錢。
“你昨兒從長沙爬來的?”
“昨兒兜裏就幾百塊,買了票打了車就只剩這麽多了。剛出號子的人哪有錢。”說的這叫一個坦然。
“放屁!”你家大業大的樹倒根還在跟我扯沒錢?
倆人說話的聲音太大前後排隊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張曉波嫌丢人把譚小飛拽出了人群扯到一邊。
“所以你打算拿這二百五買這些衣服?”張曉波簡直傻了眼。
“不是,你借我,我會還你。”
張曉波發誓他活這二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這幾件衣服都快趕上老子幾個月的工錢了。走走走,不買了。”拽着他就要走。
譚小飛指了指自己衣服上昨晚蹭到的血跡,眨了眨眼,無辜的看着張曉波。
張曉波恍惚了一下,他記憶裏的譚小飛除了狂拽炫酷吊炸天就是高冷的一逼,剛才他好像是在……撒嬌?
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換一家買,我帶你去。”
張曉波帶他去了自己經常逛的幾家實惠店,褲子衣服通通百元一件,經濟又實惠。
譚小飛試了個衛衣,出了試衣間就開始撓脖子,撓完脖子撓胳膊。
“怎麽了?”
“不舒服,好像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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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波扒開他脖領果然紅了一大片,還有要起疹子的跡象。
……果然是難伺候的大少爺啊。
最後倆人選了家中檔的店買了兩條褲子兩件t恤一件外套一件衛衣,又去超市的樓層買了一堆生活用品。
全都是張曉波掏的錢,看着加起來有一米多長的賬單張曉波打心眼的肉疼。
在商場折騰了一整天倆人才回家。
張曉波進屋就把鞋甩到了門口耷拉着腦袋光腳進屋垂直砸在了沙發上。“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
譚小飛拿着他的拖鞋走到沙發邊放下。“晚上想吃什麽?”
“我随便叫點外賣吧。”說着就要去拿電話。
“不用,你別起來了,剛才在超市不是買面條了嗎,我去煮碗面。”套上圍裙走進廚房。
盯着譚小飛在廚房煮面的身影,張曉波托着下巴想:三年能讓一個人改變這麽大嗎?還是說這人天生就是兩面派,那現在這出做給自己看的又是為了什麽呢。張曉波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拿遙控開了電視,決定不想這麽燒腦的問題了。反正現在自己是他債主,不好好表現就讓他滾。
第 4 章
倆人吃完了譚小飛煮的面便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某水果臺的泡沫劇。
張曉波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雙手拄在雙膝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電視,而事實上他早就魂飛天外了,電視演的啥他根本就不知道,此刻他內心的白天使□□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争,在播了一個姨媽巾兩個果汁三個泡面廣告之後,張曉波終于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指着門口鞋櫃道,“譚小飛,你把我錢包給我拿過來。”
譚小飛取過錢包遞給他,張曉波從裏面抽出今天一整天的購物清單。算了算也有個五六千塊。
“這裏是将近六千塊,就按六千算。你住我的吃我的還花我的,這筆賬我想了想,你得肉償。”
譚小飛聽到肉償倆字腦袋裏頓時閃出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肉償感情好啊,他正求之不得呢。
“嘿,你想什麽呢,笑這麽猥瑣。”張曉波拍了譚小飛胳膊一巴掌。
“沒什麽。你說吧,怎麽肉償。”譚小飛趕緊擺出嚴肅臉。
“酒吧現在就我和彈球兒倆人忙活,确實有點吃勁。你來酒吧打工吧,工資給你按兩千一個月算,我每個月給你一千現金,剩那一千算抵賬。平時咱倆吃飯買菜的錢我來淘,你再有借的錢繼續往上加,怎麽樣。”張曉波內心的如意算盤打的劈啪作響,這簡直就是超低價勞動力啊,去哪兒找。
譚小飛看張曉波那副財迷嘴臉覺得可愛極了,這冒着精光的小眼神兒,譚小飛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捏了一把張曉波的臉,手感跟想象中一樣好啊,嘴裏答道,“好。”
張曉波聽到這個好心裏樂的炸開了花,掐他臉那一下也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蹦蹦噠噠進了卧室,臨關門前回過頭眉飛色舞的對譚小飛說,“明兒早上我要吃韭菜餡兒包子,晚安啦。”
這一夜張曉波睡的格外香夢做的格外爽,他夢見自己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穿着華服翹着二郎腿,譚小飛系着他家的圍裙跪在他腳下一邊捶腿一邊問“主人,主人,晚上想吃什麽。”時不時還有錢從天上掉下來,譚小飛把這些錢一摞一摞的堆放在張曉波身邊。
張曉波一邊享受着按摩一邊吃着遞到嘴邊的葡萄,高興了再往天上灑幾把錢把自己埋在錢裏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曉波是被自己笑醒的。
抓過床頭手機,一看才六點多。走到客廳發現譚小飛不在,估計是買早飯去了。
張曉波走到浴室剛擠好牙膏把牙刷插嘴裏,門鎖就被轉動了。譚小飛穿了一身自己的運動服,藏藍色系的運動服顯的譚小飛皮膚更加的白皙,鎖骨隐隐約約的顯露着,普通的運動服硬是被譚小飛的好身材穿出了模特的感覺,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譚小飛正在門口低頭換鞋,後腦勺感受到了一道炙熱的目光,擡起頭正看到張曉波那憤恨的眼神,譚小飛朝着張曉波飛了個眼,“愛上我了是不是。”
張曉波狠狠的往水池子裏蹙了口泡沫,“呸,臭不要臉的。”
譚小飛的頭發潮乎乎的,明顯是剛運動完。他換完鞋走進客廳,把早點放在了餐桌上。
“你的韭菜餡包子,阿嚏。”譚小飛抽了兩張餐巾紙擦了擦鼻涕,又揉了揉自己頭上的紗布處,應該是打噴嚏的時候牽扯着到了傷口。
“感冒了?”張曉波嘴裏插着牙刷,一說話直往出噴沫子。
“可能睡覺着涼了。”
張曉波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深秋,夜晚越來越寒,客廳比卧室還低了不止一兩度,确實很容易傷風。
張曉波發現譚小飛這人看似雲淡風輕講出來的話卻總能準确無誤的往人心坎兒上戳,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還是他真的別有深意,要真是後者他這人也忒可怕了點。張曉波趕緊錘了錘自己的腦袋,你想什麽呢,把人往壞了想,太不應該。
譚小飛進廚房拿了碗筷,醬油醋擺在餐桌上,“你趕快洗漱,我得進去沖個澡。”
張曉波嗯了一聲,漱了口,拿毛巾擦了把嘴巴,“你來洗吧,我完事了。”
譚小飛應了一聲。
張曉波轉身進了卧室,在櫃子裏掏出了一床厚被和毯子在他床邊打了個地鋪。拍了拍手,覺得自己真是上下五千年最仁慈的債主了。
譚小飛沖完澡走出浴室,邊擦頭發邊掃了卧室一眼,看到床邊打的地鋪滿意地勾起了嘴角,之後裝作沒看到一般走到餐桌邊挨着張曉波坐下,吃起了早飯。
後海酒吧一般開的都比較早,下午兩三點左右就能開門,白天游客到這邊逛累了喜歡找一家酒吧坐坐,喝點東西。
譚小飛和張曉波趕到酒吧的時候剛好三點,門已經開了,彈球兒正在店裏面擦桌子,掃地。
張曉波那胳膊肘怼了怼譚小飛,“看到沒,當我家員工就得有這眼力見兒。”
大長腿邁進了店裏,“早啊,彈球兒。”
“波哥早。”
看到張曉波身後的人彈球兒瞬間變了臉色,“你來幹什麽。”
譚小飛第一次來店裏的時候彈球兒恰巧回了老家沒看見他。彈球兒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小學辍了學,孤身一人來北京打工賺錢,就是在打工的時候認識的六爺,他被工地人欺負不給工錢,他氣的動手要揍人,一群人把他圍在中間奚落他推搡他,彈球兒長的小,在中間被推來推去,但還是倔強的仰着頭,不服輸。恰巧路過工地的六爺幫了他還給他讨回了薪水。 六爺帶他回了這片胡同,幫他租了房子,找了個跑腿的工作,從那天起,彈球兒開始以“小炮兒”自居,騎着老式橫梁自行車整日穿梭在後海胡同裏。六爺走了之後他跟着張曉波一起開起了店,他打心眼兒裏敬六爺,知道六爺和譚小飛那些事兒之後他恨不得把譚小飛嚼碎,仗勢欺人的東西。
張曉波看彈球兒的臉色青了紫紫了紅的就知道他肯定是對譚小飛有意見呢,這倆以後可都是給他幹活,不能産生內部矛盾啊。
他扯過譚小飛和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