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乎都是倒頭就睡。
張曉波和譚小飛倆人都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容易啊不容易”狀似深表同情的語氣卻配着兩張幸災樂禍的臉。
“靠,一對兒沒人性的。”
簡單的聊了一會,張曉波就說他要去拖地,譚小飛說他要去洗杯子,倆人同時借機跑開了,只留下侯曉傑和彈球兒倆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彈球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開口,“曉傑哥,之前的事兒,對不起。”彈球兒覺得有些話他必須要跟他曉傑哥說清,否則就真的太混蛋了,他自己都不能原諒他自己。
侯曉傑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回答道,“彈球兒,我真沒事兒,我都這麽大個人了,這種事兒真的不會傷害到我,況且你被下了藥神志都不清楚。其實我反而更擔心你,我怕你因為這事兒心裏有疙瘩,你還這麽年輕。”被下藥這事兒除了張曉波之外他們幾個是都知道的。
“我也沒事兒的曉傑哥。”
兩個人說完這幾句話又開始陷入了沉默,氣氛中彌漫着尴尬的小顆粒。
彈球兒低頭看着桌子上的放在手邊的水杯,他其實還有別的話要講,只不過這些話需要耗費他很大的勇氣,他雙手放在桌子下握在一起,使勁搓了搓。
“曉傑哥。”
“嗯?”
彈球兒忽然從桌子上伸過去自己的右手,“我叫陸振生,嗯,本名。”
侯曉傑看到他伸過來的右手,愣了一下,聽到他的話才明白過來,笑着把自己的右手握了上去,“你好,陸振生,我叫侯曉傑,很高興認識你。”
柔和的陽光從窗戶偷偷爬進來灑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與兩人相對而視的笑臉相映成趣,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張曉波裝作拖地的樣子從倆人身後經過,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抑制不住的勾起了嘴角,這種感覺,真好。
張曉波和譚小飛倆人的日子越過越甜蜜關系也越來越好,可是相反的店裏卻讓他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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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球兒動不動就請假跟侯曉傑跑出去約會,扣他工資他也不怕,反正他家就他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張曉波幹生氣也拿他沒轍。
他跑了活兒自然就落在了譚小飛和張曉波倆人的身上,譚小飛每天都在張曉波耳邊嘟囔着,“好累啊”“要死啦”“腎虛了完了”。
晚上倆人回到家都累的直接往床上一倒,xxoo的力氣都沒了。
張曉波也知道兩人累,可是又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他舍不得錢再雇人,一個月下來本來純利潤就不多,還要養活三個大男人,再多一個就幹等着賠本吧。
思來想去也沒找到合适的辦法。
譚小飛最近開始瘋狂的往家搬旅游雜志,晚上吃完飯就招呼着張曉波一起看,睡前倆人躺在床上他還在張曉波耳邊吹枕邊風,“波兒,咱們倆出去旅一次游吧。”
張曉波翻了個身,拿後背對着譚小飛,“沒錢。”
“我現在這不是有幾千存款了嗎,就是你給我開的工資。”
張曉波本來就心煩,譚小飛還在耳邊聒噪個不停,真想把他嘴堵上,他轉過身,語氣不太好的說,“幾千塊?咱們倆?北京兩日游嗎?”
譚小飛被他噎的半天說不出話,只能幹瞪着眼看着張曉波。
張曉波看他那表情覺得好笑,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因為怄氣而皺起的眉頭,“我這幾天心情都不太好,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想旅游的話,等這階段忙的時候過去的,我攢點錢,咱們倆把店一關,去國外好好潇灑潇灑。”
譚小飛頓時眉開眼笑,他家波兒怎麽就這麽好這麽善解人意呢,竟然還想着反過來安慰他,他一把撲了過去,抱着張曉波拿自己的腦袋死命的往他臉上身上蹭,“波兒我好愛好愛你哦,我們來親親吧~”
張曉波一巴掌揮開他長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大腦袋,“起開!”
終 章
倆人在一起前前後後也想處了半年多,張曉波能看出譚小飛對他是真心的,而他自己好像也已經習慣了身邊一直有譚小飛的存在,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但是他知道他是真的對譚小飛動了心。
男人嘛,在感情問題上就要直截了當,不能拖泥帶水,喜歡就是喜歡了,男人又怎樣,他張曉波認定的事兒管他別人怎麽看怎麽想。
所以他最近一直在心裏琢磨着一件事兒,他眼睛不藏事兒,譚小飛幾次三番的想從他嘴裏套出話兒,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星期一這天早上,張曉波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他搖了搖身邊的譚小飛,“起床,穿衣服。”
睡眼惺忪的譚小飛揉了揉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呼扇了幾下才勉強把眼睛睜開,疑惑的問他“怎麽起這麽早,發生什麽事兒了?”
張曉波趕緊在心裏默念十遍阿彌陀佛,譚小飛起床的樣子實在是太性gan、太誘人犯罪了,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美男計啊。
他避開譚小飛探究的目光,隔着被子拍了拍還在被窩裏“睡美人”的屁股,手拍在棉被上發出好聽的聲音,“別廢話,帶你去個地兒,起來穿衣服。”說完自己先一咕嚕爬下了床,鑽進了衛生間。
譚小飛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老婆大人的話就要無條件的遵守,便也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換衣服。
這次出門張曉波自己主動坐進了駕駛位,譚小飛坐在了他身旁的副駕駛位置上。
在車上的一路張曉波都沒有出聲,表情凝重的直視着車前方。
譚小飛主動跟他搭了兩次話他都嗯嗯啊啊的應付了過去,譚小飛直覺他這是心裏有事兒,便也閉上了嘴,車內除了音響裏流淌出的音樂聲再沒有了其他聲音。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譚小飛眼看着他把車駛離市內,現在這位置應該是在郊區,路邊的行人開始變得稀少,建築也沒有之前那麽多,譚小飛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心裏開始變得忐忑起來。
到了目的地,停好車,譚小飛跟在張曉波的身後沿着樓梯一步一步的往半山腰走去。
如果要具體形容譚小飛此刻的感受,他覺得不僅僅是緊張這麽簡單,用他的話說就好比有一只無形的手遏制住了他的心髒,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和急促起來。
能帶他來這裏是不是證明張曉波是真的接受他了?
兩人在一座墓碑前站定,張曉波上前一步然後蹲下身,伸出右手慢慢的撫了撫石碑上的照片。石碑上非常幹淨,一絲灰塵都沒有,張曉波知道一定是霞姨經常來看望張學軍的原因。
譚小飛的眼神跟随着他手的動作。
照片上的男人還是那麽的意氣風發,眉宇之間透漏出不凡的氣度,時間仿佛定格在了三年前湖面上的那一刻。
譚小飛在心裏感慨,這張照片選的真好。
張曉波站起身,指了指身邊的譚小飛,對着石碑說,“張學軍,我帶個人來看你。”
譚小飛也應着這話對着石碑深深的鞠了一躬,“六爺,我來看您了。”
接下來的話張曉波好像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了,他看了看身邊的人又看了看墓碑,像是又重新确認了一遍自己的心意之後才緩慢的開口。
“爸,你還記得譚小飛這號人不?”張曉波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嘆了口氣,“也是,你怎麽可能會不記得。”三年前張學軍走之前見的最後一波人裏就有譚小飛。
“說個你可能會打死我的事兒吧,我們倆現在在一起了,嗯,就是男女談戀愛的那種在一起。”
他閉着眼睛使了很大力氣才把這話說出口,話一出口整個人都洩了一口氣,放松了不少。
只不過他跟了男人,以後還要“斷子絕孫”,如此大逆不道不知道張學軍如果在世的話又會怎麽往死裏揍他呢。
身邊的譚小飛伸過手來握住了他的手,他沒察覺到自己的手原來已經變得這麽冰,譚小飛身體的溫度從包裹着他手的手心傳遞過來,沿着他的血液走遍全身,讓他整個人仿佛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反手回握住譚小飛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他在譚小飛這汲取力量的同時也在給他回饋。
“爸,你看到了,我們倆現在過得很好,他很包容我、照顧我,我從他那兒得到了好多年都沒有感受過的家的溫暖。我不是在埋怨你,你也知道我媽走之後咱爺兒們淨顧着對着幹了,都沒有好好的坐下來談談心。你老怪我不聽話,我常埋怨你不懂我。現在想想那時候我真的太不成熟了,我真的很後悔。”說到最後一句,張曉波明顯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話裏都伴着哽咽。
他想起三年前,爺倆兒好不容易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