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給我買杯奶茶回來。”裴賜說，自從背了那個MP3的債後，他們就很少吃零食了。
“行。”汪智點頭。
比賽繼續進行，汪智從人群中離開，走出網吧。
卓昭邊看着游戲比賽，邊說：“你覺得裴賜玩得怎麽樣？”
簡行把貓從背包裏面拿出來，抱在懷裏，淡眸望向屏幕，撸着它的毛，沒有說話。
卓昭繼續說：“我覺得他玩得挺好的。”
簡行還是沒說話，卓昭也不在意，伸手想摸他懷裏的鐵蛋，鐵蛋一臉警惕地避開他，緊緊縮在他的懷裏。
“這家夥，當我能吃了它。”卓昭無奈地說。
“班長，學霸，真是你們。”
卓昭回頭，汪智提着袋奶茶走進來，拍了一下他的肩，有些驚奇地看着他們。
“我賜哥在比賽，厲害吧。”汪智繼續說，“沒想到你們也來看比賽，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卓昭點了一下頭。簡行低下頭玩貓，看着不怎麽想參與他們的話題。
“看在班長你請我們吃燒烤的份上，我帶你們去好點的地方看。”汪智自來熟的說。
“行啊。”卓昭說，有空曠又有視野的地方不去，在這裏擠他沒那麽傻。
汪智看着他懷裏的玩偶，随口問了一句：“班長，你是不是在旁邊的游戲城夾的。”
“嗯。”卓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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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啊，我不知道夾多少次了，都沒夾上它。”汪智笑說，他跟裴賜路過的時候，如果口袋裏面有多餘的硬幣，就會到裏面夾。觊觎這個玩偶挺久了，可惜他們的技術都太垃圾。
“是嗎？”卓昭也笑，“那我給你好了，正好不知道放在哪裏。”
“真的假的？”
卓昭說：“騙你啊。”
“那好。”汪智當下也不客氣，直接把玩偶抱在懷裏，笑嘻嘻的，露出一口白牙，“謝謝班長。”
汪智帶着他們到靠近比賽的地方。網吧老板看到他帶着他們過來，說：“汪智，你朋友啊。”
“是的，一起來看我賜哥比賽。”汪智說，看着上邊的比賽，快進入尾聲了，他猛吹了一記口哨，“賜哥，牛逼。”
第二場結束，裴賜捏了捏手腕，走下來，看到簡行和卓昭，挑了一下眉：“學霸怎麽也來湊熱鬧了，我以為你一心只思學習呢。”
簡行沒回他話。連眼神都沒給他。
裴賜也不在意。汪智遞給他一杯芒果味的奶茶，“賜哥，給。”
裴賜接過，提起吸管猛地戳進去，喝了一口，還很冰，一口下去，口腔裏一陣冰涼，在這還算炎熱的天剛剛好。他再喝了幾口。看向簡行懷裏的貓。
那貓也看着他，裴賜忍不住笑了一下，彎下腰，戳了一下它：“你這玩意兒，嫌我沒揍夠你是吧。”
戳了幾戳，再在腦袋使勁揉了一下。貓伸出抱住他的胳膊，往他胳膊舔了他幾下，搞得他的有些癢，裴賜眉眼止不住上揚，“怎麽像個狗似的，這麽愛舔人。”
他不知不覺就靠得近，他穿着的體恤寬松，麥色的鎖骨露出來，呼吸之間的熱氣呼到簡行的臉上，簡行身體往後面偏了一下。
裴賜沒有注意到，繼續低頭逗着貓。
“行了，別舔了，都是你的口水。”裴賜看着胳膊上的水印，有些嫌棄在它身上抹了幾抹，一不小心就抹到了簡行的黑色體恤上。
簡行冷着臉看他，裴賜聳了一下肩：“學霸，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簡行收回目光，沒理他。卓昭倒是有些意外，他可是知道簡行潔癖挺嚴重的。不過貓都養那麽久了，應該是沒了。
裴賜直起身體，不再逗它。
“賜哥，上場了。”汪智說。
裴賜塞手裏的奶茶給他，“拿着。”
“好嘞。”汪智屁颠屁颠的接過。
最後一局沒有懸念，他們很快就拿到優勢贏下比賽了。
裴賜說：“我衣服。”
汪智遞給他。裴賜往四周看了幾眼，沒看到有女生，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迅速換上，繼續喝着剛才沒有喝完的奶茶，朝笑眯着眼，高興得合不攏嘴的網吧老板說：“老板，別忘了一個月的網費。”
“當然。”網吧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以後有比賽繼續來報名，這麽好的游戲技術，埋沒了多可惜。”
“再說。”裴賜喝了一口奶茶，含糊的應了一聲。
汪智到老板跟前：“那個比賽獎金我賜哥能分多少？”
“誰多MVP誰就多。”老板說。
“Ok。”汪智笑着說。那裴賜肯定是不止兩千塊了，不枉他們天天瞞着跑來參加比賽，“賜哥，我們請班長和學霸吃火鍋吧。”
“随便。”裴賜挑了一下眉。
網吧老板說：“你們兩個要不要一起，今天我請客吃飯。”
“不了。”汪智說，“我們可不能待這麽久，家裏人會罵的。”
網吧老板不信，別的人說家裏的人會罵，他會信，就他們兩個說家裏人會罵怎麽都不可信：“難得今天這麽高興，怕啥。”
汪智心想，他倒不怕，怕的是裴賜。
“我們跟朋友有約了。”汪智說。
“行吧。”網吧老板有些遺憾，“那改天再約你們。”
“可以。”汪智點點頭，轉身看邊低頭喝奶茶，邊看手機的裴賜，“賜哥，我們走吧。”
裴賜從手機裏擡起頭來，随手塞手機進褲兜裏。
走到卓昭和簡行面前，卓昭說：“恭喜啊。”
裴賜說：“謝謝。”
簡行沒打算參與進來，一直沒說話也沒看他，裴賜看了他淡着的臉，舌頭抵了一下牙床，啧了一聲，真是夠高傲的。不過嘛，成績好的，自然是瞧不起他們這些只會玩游戲的。雖然某人是這麽想，但明顯心情就不好。
汪智沒察覺到他的情緒，笑說：“班長，上次你請我們吃燒烤，我請你們吃火鍋怎麽樣。”
“可以啊，反正我有時間，”卓昭偏頭，“簡行，你呢？”
簡行說：“它在，不方便。”
“也是。”卓昭說，“那要不我們改天再去吧。”
“行。”汪智點頭。
裴賜走到一邊，扔奶茶杯進垃圾桶裏，雙手揣兜裏，看他們離開，“不去了？”
“學霸那貓在身邊去不了。”汪智說。
裴賜淡哦了一聲。
回到街上已經暗了，晚上八點多。汪智懷裏抱着玩偶，眉飛色舞說：“賜哥，網吧老板說，你能有三千二百塊錢，剛好能買那個MP3了，明天我們去店裏看一下，這可是你打比賽贏回來的，我還沒捂熱就要花出去了，有點舍不得啊。”
“出息。”裴賜手搭在他的肩上，看向他懷裏的東西，揚眉，“你夾上了。”
“不是，卓昭給的，他夾上了。”汪智說。望到旁邊的張叔，笑道，“張叔，還沒收攤啊？”
“裴賜，你過來。”張叔臉色有點凝重，低着聲音說。
“怎麽了？”汪智撓撓頭，不明所以。
裴賜也不知道，聳了一下肩，走過去 ，張叔攤一張海報到他跟前，低聲說：“你怎麽去打游戲了。”
裴賜望着那張海報一頓，汪智頓時也緊張起來，往裴賜家裏瞟了一眼，低聲說：“裴叔他知道嗎？”
“他拿給我看的，”張叔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小賜你好好跟你爸認個錯，态度好一點，你爸還是很好說話的。”
裴賜嗤了一聲：“為什麽要好好說話。”
汪智扯他的胳膊，小聲說，“賜哥，小不忍則亂大謀，我賜哥是要幹大事的人，這點小事不算事，裴叔說啥你應啥，別跟裴叔倔，他肯定能好好跟你說話的。”
“沒必要。”裴賜斂了一下唇，接着說。
汪智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麽晚了，還在外面愣着幹什麽，有你吃的喝的啊！”裴父從他家裏出來，看着他們，臉色很差。
汪智硬着頭皮，笑着低聲說：“裴叔好。”
裴父表情不怎麽好，沒應他，汪智有點怵，小聲說：“賜哥，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他說完就走了。
“還站着幹什麽，進來！”裴父沉着聲音。
裴賜雙手塞進兜裏，漫不經心的走進去。
“小賜回來了，先去洗澡吧。”裴母看着他進來連忙說。
“洗什麽澡！”裴父猛地拍那張海報扔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東西，還去玩游戲，打比賽，說了多少次，你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裴父拿起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鞭子：“伸出手來，看我不把你的手打斷。”
“裴元。”裴母說，“說幾句就行了。他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他有哪次知道錯了，你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他有什麽事是幹成的，讓人滿意的，只會打游戲，游戲能讓他學到了什麽！”裴父低罵，“你別插手。”
“把手伸出來！”
裴賜塞進褲兜裏面的手沒拿出來。裴父揚起鞭子直接朝他的褲兜裏打去：“不肯拿出來是吧。”
裴賜身體站直，臉上還是有點漫不經心。裴父看着他的臉色，愈發來氣，朝他背部猛地就是幾鞭。
鞭子到肉的聲音格外清脆。
“裴元，行了。”裴母看不過去了，擋在跟前，“你真想把他打殘才樂意嗎？”
裴父重哼一聲，扔下手裏的撣子，低罵：“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下次再被我發現打游戲，就送去寄宿學校戒網瘾，就不信還治不了他。”
他說完，把那鞭子扔到地上，那鞭子生生被他打折了。
“小賜，你沒事吧。”裴母翻起他的衣角 ，就想看他的傷口。
“媽，我沒事。”裴賜說完，也沒看她，轉身離開，走進卧室。他手捏着手機從褲兜裏面拿出來，就看到上面彈出來的信息。
汪智：賜哥，你沒事吧。
他斂下唇，看着手上面的幾道紅淤，摁下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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