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沒有。”
陸硯直接朝着電梯那邊走去,扔下一句:“你看錯了。”
周樹:“?”
周樹幾步跟上去,進去電梯,又看了眼陸硯,但這時候陸硯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他又清楚陸硯性格,所以也就沒有多問。
……
秦伽其實就是裝的,那杯酒後勁确實足,但也只是讓她渾身發軟沒力氣走路,不至于就連知覺都沒了。
剛才……
他們是接吻了吧。
沒錯,是接吻了。
哪怕只是,嘴唇碰到了嘴唇。
其實就跟手指碰到手指差不多。
但總歸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後來他分明走了,卻又轉身回來,給她脫了鞋。
是想要她睡得舒服一點。
秦伽腦袋開始發暈,昏昏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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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個夢,夢見陸硯。
夢見上輩子,她去世過後……
她死後,許國明将她火化,還算有良心,給她尋了一處墓地,墓碑上面的字樣,只是“秦伽之墓”,不是“愛女秦伽之墓”。
她的下葬儀式很簡單,許酒酒跟蔣雪蓉甚至都沒有來。
許國明處理好事情便離開了,她下葬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
墓碑前沒有一束鮮花。
秦伽在夢裏疼的快要窒息,卻忽然看見有人的身影出現在雨幕中。
高大挺拔的身影,有人,像是保镖之類的扶着他過來,到她的墓碑前,保镖将他帶過來站在他身後,幫他撐着傘,但她的世界裏似乎只剩下陸硯。
陸硯……
他眼睛看不到,年輕男人半蹲在墓碑前,伸出手,手伸出雨傘覆蓋的範圍,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被雨水打濕。
這樣的下雨天很冷,雨水似乎都夾雜着雪。
陸硯伸出手,碰到墓碑,男人手指摸到上面的字,男人的動作緩慢,像是電影裏的慢動作,每一下,似乎都帶着感情。
忽然之間,秦伽卻怎麽也看不清男人的臉,不知道他此刻臉上是什麽表情。
她拼了命地想靠近,卻怎麽也走不進她身邊。
畫面倏然轉換,又像是進去了一個迷霧的世界,她被困在裏面,有人拿出鐵索将她捆住,将她帶走……
“陸硯,陸硯!”
秦伽猛地睜開眼睛,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她仿佛還在夢中,心髒如針紮密密麻麻的疼,又四肢虛軟無力,像是剛墜入深淵。
秦伽伸手捂着心髒,那痛意從心髒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這時候甚至都分不清,現在自己到底是在哪個時空,直到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秦伽?”
秦伽聽到聲音,聽出來是姜雪。
秦伽掀開被子起床,然後看見床邊的鞋子,昨晚上的記憶浮現腦海,她回歸現實。
頭發用手随便梳了兩下,秦伽過去開門,門外是姜雪。
“我剛去樓下問了下前臺,原來是昨晚上那幾個男生送我們來的,你沒事吧?”
姜雪醒來還吓了一跳,畢竟自己一個人在陌生的房間,她甚至還脫光了?
幸好身上什麽異樣都沒有,不然姜雪肯定覺得自己是被壞人帶來酒店,然後這樣那樣了。
秦伽搖頭:“我沒事。”
“你沒事就好,那我們現在回去學校?”
“好。”
兩人收拾了一番,然後便下樓,錢昨天晚上就他們就已經給了,所以兩人可以直接離開。
“我聽說是周樹和另外一個男生送我們來的,錢是另外一個男生給的。”
“是陸硯。”
秦伽還記得昨晚上的事兒。
姜雪:“啊,陸硯給的錢?你說他為什麽要給錢,還不是因為你!”
秦伽:“……”
姜雪朝秦伽笑了下,然後拿出手機:“昨晚他們幫了我們,怎麽我們也要感謝一下的,你有陸硯的電話嗎?我有周樹的聯系方式,我給周樹發個消息。”
“沒有。”
姜雪:“你居然沒有陸硯的聯系方式?你要到聯系方式啊,昨晚上你沒加?”
“他沒給。”
秦伽倒是想要,但陸硯的聯系方式是誰也能加上的嗎?
姜雪:“哦,也是,其他三個我也加了,就陸硯的沒加上。男神嘛,要他的聯系方式肯定要難一些,你加油呀!”
秦伽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兩人在附近吃了早餐再回去的學校。
上午有課,兩人回去宿舍準備拿了書再去教室,路绾跟陳雨曦都在,路绾在化妝,陳雨曦正打算去教室。
看到兩人回來,陳雨曦起身:“你們倆昨晚怎麽沒回來,打電話你們也沒接,還以為你們出什麽事了。”
路绾這時候也看了兩人一眼,她先看了姜雪一眼再看着秦伽,然後道:“有些人就是表裏不一,表面上裝的淳樸清純,實際上是夜店太妹。我勸某人交朋友還是擦亮眼睛,免得被帶壞了。”
一開始姜雪對路绾也是很好的,結果因為路绾實在是太大小姐脾氣,結交的朋友也多,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姜雪就沒和她一起玩了。
她這時候這麽說,分明就是在針對秦伽,話裏話外都是不好的意思,姜雪就有點想為秦伽出頭了。
“你……”
但她還沒說話,秦伽就已經拉了她一下,然後自己上前一步:“哦,夜店太妹?”
“是啊,我都看到了。”
路绾冷嗤一聲,正眼也不給秦伽一個。
秦伽點頭:“所以你不是也去了?那你這意思,我去酒吧打工就是夜店太妹,你去就不是?”
路绾:“……”
“你能和我比麽?我是去消費的!”
路绾冷着臉,秦伽居然這麽跟她說話,一個鄉下來的打工仔。
秦伽勾唇,想到一個電視劇裏的經典臺詞,她沖着路绾笑了笑,然後道:“這麽說起來,我可比你高貴多了,因為我是去賺錢的。”
“花父母錢心安理得還自以為是,又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去酒吧駐唱就是夜店太妹麽,沒想到你還有職業歧視,真的枉費了這麽多年的素質教育。”
說完,秦伽也不再給路绾一個眼神,她拿了洗漱用品出去刷牙,徒留路绾在座位上氣的牙根癢癢。
她哪裏氣的是秦伽在夜店打工駐唱,她氣的是昨晚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