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機會來了
武媚娘有別的打算,李初顧不上,只纏着李治道明來意。
“父親,我錢不夠。”李初挽着李治的胳膊,巴巴地把情況說來,做生意還得找靠山,順便争取權利。
李治一頓,不過這麽多年算是習慣李初的直來直往了,這會兒笑着問道:“昨天不是還說有錢嗎?怎麽才過去一天,你就說自己錢不夠了?”
李初煞有其事地道:“父親,那是因為我今天出門選好了店鋪,比起租院子,租鋪面,自然是買的劃算?”
李治笑笑地道:“按這個道理來說确實不假,若是你想長久做生意,還是買的劃算,雖說一下子投入太多,後期總是能收得回來的。”
“兩千兩銀子,我買了一個鋪面,還帶院子的,可是我只有一千兩。父親,你給我借個兩千兩呗,三個月內,我翻倍還你?”李初和李治談條件,想要人家借錢,是得要談條件的,哪怕是親父女,該立的規矩還是要立。
這麽高的回報,李治上下打量李初一圈問道:“你已經想到做什麽生意了?”
點頭點頭,一開始還沒想好的,逛一圈後想好了,既然都想好了,李初更有信心一定能把借李治的錢還清。
李治嘆一口氣道:“你這可是不小的數目。要知道尋常人家一年幾口人也不過花個十幾兩的銀子,一口氣借兩千兩,三個月翻倍還有,不說你買的店鋪要兩千兩,加上你有的一千兩,我借你兩千兩讓你買下院子,你就剩下一千兩銀子,三個月你想用一千兩賺回四千兩,甚至更多,初兒,你是異想天開?”
當皇帝的人怎麽可能理不清其中的利益關系,李初這樣做事風險甚大,李治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父親就是認為我在玩的,那你就當是借我兩千兩玩玩。”李初心知她這事要是說出去,十個有九個和李治一樣是不相信的她能做到。雖說找武媚娘,武媚娘肯定會給,可是還是得找李治,宮中宮外說話算數,最做得主的還是李治。
打主意到李治這個老父親的頭上,李治必有條件的,條件好談,只要争取。
李治笑了笑道:“這樣不少的一筆錢,借給你玩玩不是不行,但是初兒清楚,錢不少,你說的條件還得加上另一個條件。”
李初早就料到了,要不然她怎麽會送上門來?
有附加的條件,李治一定會把兩千兩借給她的,那就是李初的機會。
“父親請說。”李初已經坐直了,等着李治把條件說出來,她保證一定會盡她所能的做到。
李治道:“若是三個月後你不能翻倍把錢還給我,從今往後你不許再提掙錢的事。”
昨天才答應李初掙錢的人,看到今天李初積極的态度,倒是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是就算做錯,必須都不能回頭。
但是,為了怕李初再折騰下去,還是有言在先吧,幾千兩銀子讓李初試手可以,總不能一直由着李初折騰吧。
宣太後:“你這位父親看着通情達理,也是未雨綢缪的,一次不成的事,往後你要是還想繼續折騰下去,那可怎麽行。杜絕你掙錢的事,更是把你的翅膀折了,往後你就只是大唐衆多公主中的一個,你的人生,你的未來,都由他們決定。”
呂太後:“争口氣群主,你可不能任由他擺布。”
李初握拳,她自然明白李治存的什麽心,她要做到,一定要做到。
“好!”李初爽快的答應,好在她來的時候已經想好做什麽事,李治最有可能提出什麽樣的條件,想明白還送上門來,必須誓要做成的。
李治道:“你我父女約定,總不會言而無信。”
李初道:“可以立字據。”
……李治一點都不介意李初立下字據的,文房四寶都在,李初趕緊的。
哪怕李治沒把話說出來,意思表現得夠明顯的。
蕭太後:“我總覺得群主像是跳進高宗陷阱裏的獵物!”
……李初雖然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沒辦法,誘餌恰是李初想要的,李初就得咬上,死死地咬着,打死也不松口。
李初利落地執筆寫下約定的內容,簽上自己的大名,還給畫個押,李治看了一眼道:“字寫得不錯,甚是不錯。”
那麽的誇着她,李初沖他笑了笑,李治将紙拿起來吹幹了,吩咐道:“去取兩千兩來。”
契約在手,李治立刻讓人去把李初想要的兩千兩取來。
李初讨好地沖李治道謝,“多謝父親。”
“這等怎麽樣都不賺的買賣,初兒以為,是你更高一籌,還是我?”李治問了李初。
宣太後:“從來不知一個皇帝可以這麽無恥。”
呂太後:“你那是沒見過劉邦。”
蕭太後:“作為一個皇帝,最不需要的就是臉,能成為一個好皇帝的人,已經把臉丢得一幹二淨。”
李初倒是不管李治紮心的話,“三個月後才見分曉,父親別着急。”
“我兒若是能在三個月內掙到四千兩,可見頗有經商的天賦,理應讓你展翅高飛。”李治所說的怎麽他都不會賠的生意,更着重于最後的結果。
內侍取了錢來,盒子裝着呢,不輕的份量,遞到李治的手裏,李治伸手接過,放到李初的手裏,“拿好了,拿穩了。”
“多謝父親。”別管李治存的什麽樣的心,可是李治把錢借她了對吧,接下來的事,就得李初自己闖,自己辦。
“今天出宮遇着什麽事了?”李治點到即止,還是想問問李初出長安逛街都碰到什麽事了。
李初意味深長的道:“長安的傻子真多。”
沒想到會問出這麽一句話來,李初不想多說了,抱着一盒子的銀子起來道:“父親我回去準備掙錢的事,不和你多說了,你要是想知道怎麽回事,問問衛因,慈心被我安排去做事了,你只能問衛因。”
對于李治派人到她身邊守衛,何嘗不是可以清楚知道李初都發生什麽樣的事,倒是省得李初禀告了。
“你倒是坦然得很!”李治聽到李初說的話,反問一句。
“事無不可對人言,尤其是父親,還是要多謝父親派來的人,一個賽一個的好本事,我多虧有她們護着。”肯定李治送來的人都是好本事的,還有她們盡心相護,這件事也得讓李治知道,功勞都要記上。
李治微微一頓,李初已經揮手走遠了。
李治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作為一個帝王豈會分不出真話還是假話,李初對于他派到她身邊的人,滿心只有感激,沒有絲毫其他的想法。
當年,他在李初這個年紀,面對同樣的事情時,他是怎麽想的?
多是不相信的吧,滿心的認為那都是父兄派到他的身邊來監視他的人。
因為是女兒,沒有争權奪利之心,所以不會多想,很多事都往好裏想?
李治想到可能他們的心不一樣的原因只有這麽一個!
“去把衛因叫來。”李治開口吩咐下,內侍趕緊去辦,沒一會兒人已經領着進來,李治道:“這麽快?”
“公主走的時候把衛因留下了,道是皇上尋衛因有事。”情況是這麽樣的一個情況,內侍聽着侍衛們說起此事,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一位像他們公主這麽坦蕩的,好像不管做什麽事都不怕人知道,不畏于人言。
李治想到李初臨走前說的話,輕笑了,“真是個機靈鬼啊!”
沒有人敢接李治的話,李治朝衛因問道:“今天出宮發生的事說說。”
衛因就是個孩子,見着李治都挺害怕的,但是李治有所吩咐,她不敢隐瞞,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從出宮之後發生的事盡都說來,連同剛剛楊氏帶人進宮賠禮的事也都一并說明。
李治目光灼灼,“武氏,拿着皇後的令牌欺負到初兒的頭上了?”
關注這一點,難道李治沒有聽完嗎?
她可說得很清楚的,李初當時就把令牌搶了,欺負李初是斷無可能的,李初不欺負人就算她手下留情了。
“你去問問皇後,武家的人該如何處置?”李治吩咐一聲,內侍立刻聽話去辦,這件事關系不小,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怕是要出大事了。
可是那內侍出去沒一會兒又折回來了,衛因是沒有李治的吩咐都不敢退下,李治這個時候好像在想什麽,折回來的內侍喚一聲皇上,剛想把聽到的話告訴李治的,一眼看到衛因,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李治豈會看不明白,沖着衛因道:“下去吧,往後護好初兒,不容有半點閃失。”
誰都知道李初這位公主哪怕諸王出生,現在又有了更小的一位公主,還是沒能奪去她在李治和武媚娘心中的位置。
像太子身邊都沒有像他們這樣守衛的人,衛因應下一聲是,立刻退出去。
沒了外人,李治意示內侍有什麽話只管說,內侍立刻把自己剛出門聽到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李治,李治的臉黑了。“好,好啊,真是好本事,武家的人,一個賽一個的有本事,朕還真是小瞧了他們。”
此話藏着的怒意,令旁聽的人都打了一個冷顫,喚一聲皇上,李治很快斂去怒容。
“去,讓皇後自己看着處理,朕只要一個結果,敢冒犯皇家公主,敢意圖謀害皇嗣,一個都不能留。”
如此命令下達,就是不想讓人活着了,內侍驚心吓着一般地擡起頭看向李治,似乎想确定李治是一時氣極所言,還是真有這般的打算。
“還不快去。”李治催促着,內侍不敢不聽,應着聲退下去。
“等等。”李治想了想又喊住人,內侍乖乖地立在一旁,李治道:“武家的人讓皇後自行處置,韓國夫人,朕來。”
有些事,他想親自去問問,內侍自不敢多言,李治怎麽處理一個人是他的事,有吩咐下去,武媚娘不管想聽還是不想聽都要聽。
“諾。”內侍得令退下。
李治便準備去見一個人,一個他應該要見,也一定得見的人。
武媚娘那裏很快收到李治的命令,有些事既然是她有意為之,李治只說讓她處置武家的人,還有一個沒說要怎麽辦。
不說,便是李治有自己的想法,那便随他去吧,想來也就這一兩日會有結果的。
“去武家傳個信,目無王法,蔑視皇族者,當誅!武家的人,讓他們自己想好怎麽處置。”武媚娘讓人去武家傳話,武家的人自己作死,自己敢不把李治和李氏放在眼裏,心中沒有大唐便該處置他們。
律法不是擺設,李初作為公主都謹守禮法,武家的人也沒有資格踐踏大唐的律法。
有些事,有些罪名,若是沒有人計較自然沒事,反之有人想跟他們計較,那麽他們連逃都沒辦法逃。
李初正拿着紙筆畫着東西,宣太後冒出一句:“武後竟然沒有處置武家的人,我覺得要出大事了。”
呂太後:“你說,武後這些年執掌內宮,前朝也有她的人,她要是想對付一個武順,就算武順得高宗的心,她就拿他沒辦法了?”
蕭太後:“要說這種事情,最有經驗的該是你,戚姬那樣的人你是怎麽忍到最後的?”
呂太後:“還不是因為明白一個道理,殺一個戚姬不是什麽大事,我要是想,直接能讓宮人将她杖斃,殺了她如何脫身最重要,我可不是獨身一人,殺了她萬事大吉,一命賠一命都無妨,我還有兒女要護着。”
道理分明,蕭太後:“忍了許多年,這難道是機會?”
宣太後着急地沖李初喊起來:“你作為一個公主,怎麽連點消息來源都沒有,宮裏的事,朝廷的事,你都不關心,也沒個消息渠道,你就不能發奮一點?”
李初正落筆畫着,壓根沒看群時的信息,宣太後心急如焚了,喊了半天李初都沒反應,最後只能@人啊。
李初被這麽大震動喊冒頭,一眼看完太後們的分析,不急不慢地說明想法:“權,不是不可以争,但是要找一個合适的機會。我就是一個公主,就算想消息靈通,總不好做得太明顯,否則會出事的。”
“我娘,武後,她在這宮裏的人脈誰能比,事事想知道的公主,那是想幹什麽?偷雞不成蝕把米,把人張羅起來,最後我失了他們的心,這筆買賣劃算?”
當然是不劃算的!
李初立于宮中的根本就是皇帝和皇後的寵愛,只要他們寵着李初,那麽李初想做什麽都會事半功倍。
宣太後:“依你看什麽時候是合适的時候?”
少聽着李初的忽悠,李初心裏的主意正着,要是不小心點應付,真讓她給繞進去了。
李初:“等哪天我娘想到該讓我練練宮務了,自然就是時候了。”
執掌宮務就得要人,哪裏都得有自己的人,做起事情才能事半功倍。
對李初來說最重要的事在眼下:“我正忙着想掙錢的事,你們自己玩去,就別叫喚我了。”
宣太後:“你一個沒做過生意的人,天知道皇帝怎麽會願意把這麽大一筆銀子交給你,難道是錢多不怕?”
李初:“我父親不能寵人?能寵別人,寵一回女兒不可以?”
問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的,宣太後:“可以,所以說我們一群太後為什麽要跟你一個公主混在一起?”
跟李初那麽多年,好些話都學了,混這個詞,宣太後用起來一點都不違和。
李初:“系統,出來接受詢問,你給大家一個交代,說說看你到底想怎麽樣?”
系統:系統已死,有事請燒紙。
那麽一個沒用的系統,好在李初從來也沒指望過系統,系統給諸位太後畫的那個圓餅對李初是沒用的,李初只管看戲。
幾位太後使出渾身解數想讓李初争氣一點,最起碼收攏收攏人心,哪怕面對的人少,宮女內侍的人李初不可以收攏?
偏偏李初不啊,太刻意什麽?她要不要收攏人心,為了一點點人的心思諸多算計,累不累?
當公主和想當太後的人,起點不一樣,一個完全可以不需要去争就能得到一些,一個是不争也得争,要是不争的人,沒準連宮裏都沒法兒呆。
蕭太後:“群主,請你正視一下我們這個群,為我們這些太後着想。”
李初:“我只想說,你們當太後的都是一步一步鬥上來的,無風也得掀起三層浪?現在太平的時候該你們休養生息就休養生息,否則将來真鬥起來,你們就是想休息都沒得休息。”
呂太後:“請相信我們,我們只怕沒人跟我們鬥,不怕有人和我們鬥。”
……算了,她還是關了聊天窗口,由她們聊去,她要忙正事。
“公主。”李初低着頭繼續幹活,衛因顯得有些慌張地走進來,看這樣子是出事了?
李初放下筆問道:“怎麽了?”
“宮外出事了,慈心姑姑傳來消息,有人想放火燒了劉家。”這樣一個消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恰恰正是李初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燒着了嗎?人有沒有事”李初心急的問,衛因搖頭道:“沒有,慈心姑姑及時調了巡防軍來,把賊人吓走了,人都沒事。”
人沒事就好,李初暗松一口氣,來回的跺步許久,吩咐道:“讓青蕪進來。”
青蕪跟着人去了半天,原想回宮後再細說,一忙起來倒是忘了。
“另外提醒慈心随機應變。這件事,要不要去告訴父親?”李初是猶豫的,房子可是押上她所有的錢,還有一個賭注,輸了她可要虧大了。
慈心和衛因都是李治派給她的人,手裏沒人的李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不要利用李治把這件事完美解決?
衛因道:“其實這點小事不用告訴皇上,公主買下的宅子,眼下出事,奴婢們可以調些人護着宅子。”
李初一下子看向衛因,聽這話裏的意思,李治給她的還不僅僅是這麽兩個人?
宣太後不放過機會地@:“早就讓你培養自己的人了,出事了你看看你能怎麽辦?還不得靠人?”
李初:“要是沒有出事,怎麽能明白要得有自己的人,有因有果,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你別忘了我曾經可是險成妖孽的人。”
宣太後:“……你不是只顧着做你的事,不想看我們的信息嗎?回得這麽快?”
果斷關閉聊天,李初沖衛因道:“那麽把人和宅子護着了,讓青蕪進來。”
為了錢的事把青蕪忘得一幹二淨,李初現在得補救。
衛因應聲退下,沒一會兒青蕪進來了,“公主。”
“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李初把喚人來原因的道明,青蕪立刻把自己追刺客出去後發現的一切都和李初一五一十地說來……
聽完事情的經過,呂太後興奮了:“這是一個大案,大案,是你表現的好時候,沖吧。”
宣太後:“你也該讓人看看你的本事。做生意能牽出這樣一個案子,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蕭太後:“按這說法,此事青蕪肯定會去告訴武後,你是想要她說,還是不說?”
問得真是……
李初毫不猶豫地朝青蕪問起道:“此事你和誰提起過?”
“沒有公主的吩咐,奴婢誰都沒說,包括皇後。”特意提起皇後這兩個字,青蕪依然的低眉垂目。
但是李初道:“不,你跟我走,此事要告訴母親。”
呂太後一聽着急地道:“你怎麽能把這件事告訴武後,告訴她後,還有你什麽事?不對,你是想讓武後同意你去做這件事?”
李初:“要是換了是你,你的孩子發現此事,請你交給她來處理,你會不會同意?”
呂太後:“若是我家的,斷無可能。”
孝莊太後:“事事捉住,事事都想自己幫他做了,養出來的孩子也就廢了!”
喂,紮心了啊!
呂太後那個氣啊,她可不是把兒女都養得半廢了。
孝莊太後繼續:“我養廢了一個,後來就放手讓他自己折騰。”
剛剛還以為孝莊太後想針對她的時候,聽完孝莊太後的話,倒是開心了。
開心不是針對她的話,呂太後覺得自己怎麽樣都應該安慰一下孝莊太後,“你還有機會試另一個人,哪裏像我,只有一次的機會,錯過,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改。”
蕭太後:“還是有機會的,指望群主好生努力,什麽時候她能得到威望,民心,幫助她得到這民心威望的人就有積分,到時候你們想怎麽樣都可以。”
這麽樣的安慰,對的!這是她們在你們奮鬥的目标。
呂太後:“群主,請你上進一點可以嗎?我們幾個太後在你的身後為你出謀劃策,你多少也動動手,哪怕做點事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吧。”
李初沒有回應,這個時候她去見武媚娘,只不過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宮女在武媚娘的耳邊輕語,李初有些奇怪,拿眼看了過去,武媚娘正好看過來,沖李初招招手讓她過去。
這麽不避着李初,李初大方地走過去。
不過她這一去,宮女似乎禀告完了,人已經立在一側,武媚娘道:“知道了,都下去吧。”
宮女福福身退了出去,武媚娘道:“有件事你惦記許久了,想來聽到定會高興的。”
李初是有事過來尋武媚娘的,突然說起有件讓她高興的事,李初詫異地看向武媚娘,無聲地詢問。
武媚娘幽幽地道:“當年我生賢兒的時候難産,眼下查明竟然不僅王氏和蕭氏她們所為而已,還有一個人。”
李初一個激靈,這麽說起的另一個人,靈光一閃,“韓國夫人?”
有些事李初确定武媚娘知道後,便沒有再多管,如今武媚娘能說是讓她高興的事,還提到許多年前的事,李初立刻明白那是怎麽回事。
武媚娘微颔首,“是啊,誰能想到我的親姐姐,那麽多年前就想讓我死了。”
宣太後:“看吧,動手了動手了,武後動手了吧。早就勸過你想動一個人,要取一個人的性命,有的是無數的辦法,你還不樂意用手段。你不用,怪不得你娘用。啊,我說呢今天武家的人鬧出這麽大的事她連罰都不說罰人,原來是在這兒等着。”
李初沒功夫理宣太後,“還有其他嗎?”
“還有當年你和弘兒險些中毒,都是她所為。”武媚娘告訴李初,這些事武媚娘怕是查到不少日子了,一直沒有說出來,僅僅是因為時機不對。
“母親打算如何處置韓國夫人?”比起事情到底牽扯多少的人,李初更想知道武順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武媚娘道:“此事你父親親自去處置,我不過問。”
呂太後:“這件事捅出來的時機這麽巧,要說沒有武後的功勞我半個字都不信,武後啊武後,既得寵于君,更有光明正大參與政事的權利,她比我好命。”
李初問起武媚娘,“今日那位武家女呢?”
武媚娘原以為李初聽到武順即将可能會有的下場一定會高興,不料李初只是問起別的事,但還是答道:“你父親親自下的令,蔑視王法,目無朝廷,你說犯下這樣的大錯,當如何。”
“母親。”這麽一動就想要人命,李初只是想給人一個教訓,讓人安份一點,往後少打武媚娘的旗號出來耀武揚威。讓人死這種事,非李初所願。
“此事不算因你而起,事情處置也和你沒有關系,你該明白你父親此意何在。”聽着李初一喚,武媚娘已經知道李初在想什麽。
她可以告訴李初,這件事沒有轉寰的餘地。李初不想殺人,不想讓人死。可是這是李治想要借此敲打武媚娘的機會,李治不可能放過。
武媚娘,或許更是借這樣一條人命,讓武家的人明白,她早就不是當年的她,想要武家的人生或死,易如反掌。
李初道:“我去找父親。”
“不許去。”武媚娘告訴李初,群裏的太後們同樣阻止李初。
宣太後:“你別犯傻,帝後相争,這是起了猜疑,這件事按你那父親的意思,他是不想告訴你的,武後會選擇主動告訴你,那是因為她想讓你明白一個理。皇帝的心裏,她是妻,更是臣。你也一樣,你就算是女兒,有些事同樣不該摻和。”
呂太後:“再者,就今天武家女做的事,死有餘辜。你怎麽知道她背着人的時候拿了皇後的令牌做過什麽?行俠仗義?害人不淺才是。就算沒有李治出面,武後要不是打着主意要物盡所用,她早就死了。”
蕭太後:“現在人也已經死了。你回來到現在,武後都和你說有件高興的事要告訴你,證明事情早就已經安排好,不管是武順還是離宮的武家女,都死了。”
孝莊太後:“有些立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成大事者不能心存婦人之仁。該死的人你想為她們求情,你蠢嗎?”
裏外夾擊的炮轟,武媚娘拉住李初道:“你要知道處在我們這樣的位置上意味着什麽,你處處想撫平你父親心中的諸多猜疑,想讓我們相安無事,偏偏外面的人不斷地扯我後腿。初兒,你可知道武家這個女郎雖然只比你大了兩歲,死在她手裏的人并不少。”
自己生的女兒自己清楚,武媚娘雖說想讓李初因此認清李治和她的不同,她們母女才是真正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治從來不會為了他們之間的血緣手下留情的。但并不想讓李初有一種自己害死一個人的想法,那對李初來說不是好事。
一個心狠的母親,不代表她會希望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心狠手辣。
“母親。”李初哪裏會聽不出來武媚娘的意思,就算這樣,李初還是喚出聲來。
武媚娘道:“人已經死了,你記住了,每一個死去的人都和你沒有什麽關系,你用不着盡把事情往你的身上攬,你是公主,不是皇帝,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的人,是皇帝。”
宣太後同意:“我告訴你,你可以心軟,但是不能心軟得沒邊,你有什麽錯?一個搶你母親丈夫的女人,要趕走她,告訴你的母親有什麽不對?”
孝莊太後第一個附和:“你難道會因為料到她們的死不告訴武後,不會把你知道的這些一五一十的告訴受害的武後?”
李初哪怕心中的有些不确定,孝莊皇後的話讓她明白親疏遠近,是她們先對不起武媚娘的,李初是武媚娘的女兒,不護着自己的母親護着別人,她是有病嗎?
李初被群中太後轟炸晃神的一會兒,武媚娘有些擔心地喚着李初,李初終于理清了,“我知道了,母親放心。”
武媚娘松一口氣,方才李初的的樣子讓她有些擔心,現在恢複了平靜,李初道:“是她們先對母親不利,對你不利的人,我就是想趕走她們。”
最後再有李治插手其中,就算原本挺簡單的一件事,都會變得複雜,李初都不會後悔曾經的決定。
握緊李初的手,武媚娘是暖心的,笑得溫和,“初兒能明白就好。這些人,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有些事,武媚娘點到即止,李昭前來的目的?武媚娘把事情說完,擡眼看了李初問道:“初兒這個時候來是有事?”
青蕪還在一旁立着,适才武媚娘說話的時候沒避着青蕪,可見信得過青蕪的。
李初想起此一來的目的何在,趕緊的道:“有一件事要同母親說。”
呂太後已經在群裏喊起來:“這件事要是武後不同意你去做,你也得去做,一定不能錯過。”
像她們是在靠李初得到的民心,威望掙積分的主兒,必是想盡辦法,拼盡力氣也要做到的。
李初把讓青蕪追去查到的事一五一十的道明,武媚娘聽完頗是奇怪地問李初道:“明知那宅子有問題,就算位置再好,你為何偏要選那處?”
“宅子鋪面總是要買的,能救人之急,不過是結個善緣罷了。”哪怕一開始李初沒有非買不可的意思,進屋看到劉厚那般樣子,李初下定決心,非買不可了。
武媚娘聽着結一個善緣,一想也對,“旁人或許怕麻煩,你總是用不着怕的,你背後有靠山。”
李初認同,“若不是知道父親和母親在我身後護着,我确實不敢要這一看就知道有□□煩的房子。可是,作為大唐的公主還怕對付不了幾個宵小?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作為公主,就得有公主的氣度,她是創業不假,起點都比別人高,拿着天生的優勢不懂得利用,還要從底層爬起來,她是有多無聊?
武媚娘笑了,“就今天的事,你在外面有他們護着,沒有人能傷你,随機應變的事我是不必擔心了。”
看李初處理事情的果斷,膽識,李初還是有勇有謀的,武媚娘豈還會有那諸多擔心。
李初道:“這件事我想自己去處理。”
前來的目的在此,李初得和武媚娘讨個準話。
“若是此事辦好也是一樁功德,不過你手裏沒有幾個人。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們幾個該調人的調人,定要把人拿住。”武媚娘後面的話沖青蕪說的,更指的還有慈心和衛因兩個李治放到李初身邊的人。
李初道:“母親,你給我點權力,可以調動兵馬的,好讓我有點底,你給他們,他們知道的我不知道,沒底氣。”
很大的一句實話,李初就盼着武媚娘可以答應下,武媚娘一下子笑了,“你都去找你父親立下字據借錢了,怎麽不去尋他一道借兵?”
“明知借不到的,何必問。”李初分得清什麽事可以和李治提,什麽事不要提,像這樣藏有內情的事,萬萬不能和李治提起,否則她們都不能去。
武媚娘上下打量李初一圈,“你既然不怕事,想去做便去吧。總歸有那麽多的人護着你出不了什麽事,我沒什麽不敢放手的。你長大了,将來不定要面對多少的人,多少的事,現在歷煉起來,吃不了虧。”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你們想加更嗎?默默看了看存稿,額,木有留言,木有灌溉,木有打賞,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