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護食進行時
殷恕不到五點就醒來了,趁齊奕還在睡,偷偷蹭過去将他塞進自己懷裏,身體相貼,契合無比。
殷恕輕輕撥開齊奕擋在額前的頭發,手指觸及他的皮膚,便再也舍不得離開,細細勾勒他精致的五官。他似乎還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過齊奕。
他長得很俊俏,眉眼線條柔和,嘴角微微上揚,即使睡着也帶着讓人舒緩的笑意,仿佛沒有任何煩惱。只是看着他,殷恕就覺得分外安心。
他第一次如此想要擁有一個人,想要他陪伴自己一輩子。
“齊奕……”殷恕低頭含住他的唇,逐步侵入,吞食他的氣息。
齊奕低吟一聲,無意識地偏過頭。
殷恕遺憾地退開,靠在枕邊靜靜凝視着懷裏的人,順勢将手搭在他腰間。
齊奕的腰,肌理均勻,後脊與臀部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摸起來手感不要太好!
殷恕翻起身,整個人虛虛地壓在齊奕身上,一手扶着他的後腰,一手微微擡起他的腿,試了試這個體位,頗為滿意。随即又讓齊奕側躺,将自己的腿纏上去……感覺也不錯。接着,他抱着齊奕轉了個身,變成他下齊奕上的姿勢……
齊奕被弄得不舒服,滾到一邊,将自己裹成一團。
殷恕呼吸急促,全身火熱,不敢再擺弄擺弄人家。
安靜了一會,他又忍不住看向身邊的人,視線在他脖頸處流連,最後終于忍不住湊過去在上面咬了一口……
這一晚,齊奕睡得渾身僵硬,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某人纏了個結結實實。他忍不住腹诽,這睡相也太差了吧!
齊奕艱難地移開殷恕的手腳,翻身起床。身上的睡衣像是被輪胎碾壓過一樣,皺巴巴的,扣子只剩下一兩顆還扣着,衣襟敞開,露出大片肌膚。
站在洗手間中,齊奕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半晌無語,暗暗決定,以後再也不和殷恕一起睡了!
洗漱完後,殷恕也起來了,又只穿着一條內褲在齊奕眼前晃悠。腿間傲然昂起,那形狀和大小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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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奕小小嫉妒了一下,打了聲招呼便離開房間,去廚房做早餐。
殷恕的視線追随着他,看到自己在他後頸上留下的吻痕,眼神暗沉。
這一早上,殷恕的心情都非常明媚,氣色紅潤,閃閃發光,走出去不知道會閃瞎多少人的眼睛,簡直帥得沒朋友。
齊奕不知道這家夥在發什麽春,那一身陰郁的鬼氣好像變成了粉色系,透着讓人無法直視的“妖(嬈之)氣”。
吃過早飯,齊奕将殷恕送去公司,自己則按照計劃去做兼職。保镖依然盡職盡責地随行護駕,不過距離拉遠了一點,好歹沒給齊奕造成多少困擾。
昨天答應殷恕要回絕柯少郁,齊奕想了想,決定先送一個月,第二個月再找理由拒絕。畢竟剛剛才約定就失信于人,未免有些失禮。
“齊奕你來了。”左誠見齊奕提着餐盒走進來,笑着招呼道,“殷總還在會議室,你稍微等一下。”
如今殷達公司上下,幾乎沒有人不認識齊奕。僅憑他能夠安然無恙地待在殷恕身邊,就足以讓人高山仰止了。
齊奕正準備将午餐送到殷恕的辦公室,卻見他已經帶着幾人從會議室走出來。
看到那幾人,齊奕瞳孔一縮,幾團鬼氣在他眼中翻騰。
跟在殷恕身邊的一共有四人,除了兩名是公司的職員,另外兩人都很面生。其中一個男人三十幾歲,衣着得體,笑容可掬,看起來是個善于交際的人。另一個男人五十上下,身體略有些發福,眉高眼垂,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頗有派頭。
讓齊奕注意的,是他們兩人身上都帶着深淺不一的鬼氣,不僅怨氣凝結,而且預示不祥。有怨氣說明品行不檢,為人不善;預示不祥則代表他們即将禍事臨頭。
更悲劇的是,他們還遇到了殷恕,鬼氣更加濃郁,而殷恕的鬼氣也受到了他們的影響,透着幾分不祥。
等殷恕回到辦公室,齊奕一邊将餐盒打開,一邊問道:“剛才那兩人是誰?”
“一個項目的合夥人。”殷恕回道,“不過具體合作方案還沒有确定下來。”
齊奕又問:“你仔細查過他們的背景嗎?”
“什麽意思?”殷恕擡頭看着他,敏銳道,“你懷疑他們有問題?”
“如果你還沒有深入調查過,我建議你再查查。”齊奕斟酌道,“無論如何,謹慎一點總不會有壞處。”
殷恕沉默下來,并沒有詢問齊奕的懷疑從何而來。生意場上爾虞我詐,但凡有任何可疑,他都會慎重對待。
“嗯,我知道了。”殷恕端起飯盒,開始認真享用他的午餐。
齊奕見他聽進去了,也不再多說,靠在沙發上玩手機。
“以後多帶一份,和我一起吃。”殷恕突然說道。
“嗯?”齊奕看向他,“不用了吧,我在家吃挺好的。”
“我一個人吃無聊。”殷恕夾起一塊肉遞到齊奕嘴邊,“兩個人比較有胃口,你試試。”
齊奕張嘴,吃下殷恕投喂的食物。
“果然比較有胃口。”殷恕又給自己夾了一塊肉,筷子在嘴裏停留了幾秒。
“嗯,好吧,以後和你一起吃。”在哪吃不是吃呢,齊奕對此并不在意。
殷恕滿意了,又賞了齊奕一塊肉。
齊奕坦然受之,完全不覺得這樣的舉動在外人看來有多親昵。
幾天後,左誠彙報道:“殷總,您懷疑得沒錯,那兩個人确實有問題。”
殷恕接過左誠遞過來的資料,一邊看一邊聽他繼續道:“王新是B市市長秘書的小舅子,确實有些門路,但品行不佳,在B市風評很差,并非理想的合夥人。”
“至于吳峰,剛從國外回來不久,調查他的資料花費了一些時間。原來他曾在國外涉險經濟詐騙,善于利用一些稍有背景的纨绔子弟,從各個公司企業騙取資金。”
殷恕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資料,對左誠道:“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接觸。”
左誠應了一聲,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殷總,你怎麽會懷疑他們呢?他們手上的文件很齊全,身份也不假,頭頂還有個市長秘書,一般人應該都不會再懷疑了。”
“有人提醒。”殷恕回道。
“誰?”左誠眼中一亮。
“你手上的工作都做完了?”殷恕瞥了他一眼。他并不打算多說,齊奕的事情,他總會知道的,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左誠神色一整,拿着文件恭恭敬敬地離開了辦公室。
殷達拒絕了王新與吳峰的合作,這兩人屢試不果後,只能退而求其次,重新選擇目标。
而他們選擇的人,好巧不巧正是輝煌的老板。他在殷恕的有意針對下,生意每況愈下,便想着另辟蹊徑。王新和吳峰的出現就像一場及時雨,給他帶來了前景不錯的合作項目,他自然是滿心歡喜地接受了。
他并不知道,就在一個月後,B市市長将因為貪污而被雙規,他身邊數名親信也受到了牽連,其中就有市長秘書。王新作保的那個項目,因此流産,輝煌老板投入的資金付諸一炬,從此一蹶不振。
殷恕趁此提出收購,沒有耗費多少精力,就順利将輝煌酒店收為己有。
左誠後來一度懷疑王新和吳峰之所以會找上輝煌老板,其實是殷恕暗中派人牽線……
此是後話,齊奕對此一無所知,單看殷恕身上的鬼氣變化就知道他已經成功化險為夷。
這天,齊奕買菜回來,發現殷恕已經回家。
“今天這麽早就下班了,左誠送你回來的?”齊奕将菜提進廚房,問道。
“嗯。”殷恕見齊奕向他走過來,突然別過臉去。
齊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身上的鬼氣似乎透着幾分沉悶,感覺不太愉快的樣子。
“你怎麽了?”他走到殷恕身邊,誰知殷恕又将臉撇向另一邊,始終用左臉對着他。
齊奕頓了一下,然後突然伸手托住他的下巴,用力把他的臉扭過來。
殷恕不情不願地将自己整張臉露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齊奕戳了戳他的右臉,“怎麽腫了?”
看起來不像是被人打的,沒有淤青。
殷恕繃着臉不說話。
齊奕心頭一動,問道:“是不是牙齒痛?”
殷恕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真是的,牙疼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直說不就好了?”齊奕好笑道,“我去拿藥,你等等。”
他很快将藥拿過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問道:“牙疼什麽時候開始的?”
“兩天前。”殷恕一邊吃藥一邊回答。
“疼了兩天都不說,要不是臉腫起來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忍着?”齊奕瞪了他一眼,腫了半張臉的男人一點都不帥了好嗎?
殷恕默認。
“奇怪,平時都是我負責你的飲食,你自己也很注意牙龈健康,怎麽還會牙疼?”齊奕定定地望着殷恕,“你是不是又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對于一個經常食物中毒的家夥來說,這種事實在太平常了。
殷恕眼神飄移,似乎不打算回答。
齊奕雙手抱胸,閑閑道:“你可以不說,但從明天開始,我再也不給你做飯了,說不定就是我做的飯把你的牙齒給吃壞了。”
“不是。”殷恕悶聲悶氣道,“我最近吃了蛋糕。”
“蛋糕?”齊奕疑惑道,“吃一兩塊蛋糕就牙疼了?”
“不止吃一兩塊。”殷恕回道,“每天少說三塊。”
“你這麽喜歡吃蛋糕?”都吃出牙周炎了,這得多兇殘啊!齊奕表示驚奇。
殷恕又沉默下來。
“慢着!”齊奕突然道,“你吃的蛋糕不會剛好是從彩虹屋買的吧?”
殷恕點頭。
“我做的?”
殷恕又點頭。
“所以最近把我的蛋糕全部買走的豪客就是你?”
殷恕繼續點頭。
“你沒事買那麽多幹什麽?”齊奕瞪大眼睛,“你不會全都吃了吧?”
“還剩下幾塊。”
就剩下幾塊……齊奕看了看殷恕的肚子,無語道:“你是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