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羅地進行時

齊奕腰酸背痛地走過去,又腰酸背疼地走過來,殷恕一直盯着,兩只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眨都不帶眨的。

“你盯着我幹什麽?”齊奕忍不住問。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他說。

“什麽準備?”

殷恕走到齊奕面前,指了指自己的頭又指了指腿間的東西,說道:“除了這兩個地方,我身體其他部分随便你揍。”

齊奕:“……我現在沒力氣揍你。”

“如果你今天不揍,以後就沒機會了。”殷恕将臉湊到齊奕近前,低聲道,“我會愛你一輩子,不會再讓你有理由揍我。”

齊奕呼吸一滞,靜了片刻,随即伸出巴掌将他的臉推開:“你欠揍的地方多了去了,以為有愛就萬事大吉嗎?”

殷恕在養傷期間就沒有掩飾過他對自己的欲望,而自己也沒有抵觸。既然如此,現在與他發生關系也沒什麽好矯情的。他生氣的是殷恕太沖動,完全不給他适應的時間,半強迫的做法,讓一場本該圓滿的初體驗變得不那麽美好了。

不過他也需要反省一下自己,以前沒有戀人,所以與朋友來往毫無顧忌,今日應該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避免和別人有太過親密、容易引起誤會的身體接觸。

“那你要怎樣才解氣?我任你處置。”殷恕寧願讓他大罵一頓,也好過如今不冷不熱,猜不出他的心思。

“從今天開始,我們分房睡。”

殷恕聞言,整個人僵在當場。

“我,我保證不會再強迫你,不要把我趕出房間。”

“你的保證完全不可信。”齊奕又不是沒見識過他腹黑的一面,商場上不知有多少人被他表面的冷峻欺騙過。

殷恕深深凝視着齊奕,試圖用眼神打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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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奕不為所動,拿着飲料和零食走進自己房間,将殷恕關在門外。

殷恕覺得齊奕并不是真的讨厭自己,至少還願意與他同居。他想借此争取更多利益,确立自己的名分。經過那一晚,房客、雇主、普通朋友的身份已經遠遠滿足不了他了。

雖然被齊奕暫時拒之門外,但殷恕的心情總體來說是激動而興奮的,睡沙發也睡得心滿意足。唯一煎熬的是,嘗過齊奕的味道之後,身體就像上瘾一樣,時時刻刻都想要擁抱他,根本睡不着啊!

第二天,齊奕起來便看到一副餓漢模樣的殷恕,眼神綠油油的,好像随時會撲過來啃幾口。不過他忍住了,只在腦中把齊奕這樣又那樣地狠狠辦了幾回。

齊奕用一頓美味的早餐将他喂飽後,便開車送他去公司。殷恕的腿傷恢複得不錯,又重新開始上班了。

車開到公司門口,正好遇到左誠,左誠只是朝齊奕點點頭,便高冷地進了公司,看到殷恕居然都招呼都不打一聲。

齊奕好奇地問:“是不是你曠工太久,你公司職員都不待見你了?”

“我之前不是因為車禍才受傷的嗎?”

“是啊,怎麽了?”

“我當時開的是左誠的車。”

齊奕:“……”默哀。

送走殷恕,齊奕又聯系了沈流七,将答應借的錢轉給她。

沈流七慎重地寫下欠條,然後一把抱住齊奕:“謝謝你。”

“重新創業不容易,你可能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了。”齊奕笑道。

“你替我談就好了。”沈流七挑眉道,“殷恕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只要你把他拿下,讓他愛你愛得死去活來,那我就是終身不嫁也值了。”

“別,你要是不嫁,好男人豈不是要便宜別人了?”齊奕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你一定會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

沈流七見他沒有否認與殷恕的關系,沉默了片刻,說道:“齊奕,我是你的朋友,永遠都是。”

“我知道。”齊奕眼神柔和,透着信任與支持,讓沈流七忍不住想落淚。齊奕是她落魄時,毫不猶豫對她伸出援手的人,不問前因,不問結果,只為“朋友”二字。

她收拾感情,對他揚起笑容:“我要帶着你的錢遠走天涯,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去吧,敗光了再來找我,我。”

沈流七擺擺手,潇灑而去。

齊奕交朋友,看的是鬼氣,直接而真實,雖然有些投機取巧,但他對待朋友,卻是真心實意的,從未想過回報。他感謝自己擁有這種能力,讓他總能得到別人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友情、親情、愛情……這些用壽命換來的奢侈品,讓他短暫的人生,變得豐富多彩。

手機傳來短信聲音,齊奕打開一看,屏幕上顯示四個字:我想你了。

齊奕回訊:上班的時候不要三心二意。

殷恕:我有分神術,工作想你兩不誤。

齊奕:是嗎?試驗一下,我正在和流七約會,午飯你自己解決。

殷恕:什麽?你們在哪?!

齊奕:不告訴你,你安心工作吧。

後面再沒有訊息,齊奕猜殷恕正在惱火,也沒在意,繼續閑适地喝他的咖啡。誰知沒過十分鐘,殷恕便大步流星地出現在他面前。

他四下掃視了一遍,問道:“她呢?”

齊奕反問:“你怎麽找到我的?”

殷恕坐下,表情平靜地指出:“你騙我。”

“沒騙你,她剛走不久。”齊奕轉了轉勺子,說道,“她今天是來和我道別的,以後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了。”

殷恕安定了,和服務生點了一杯拿鐵,順勢将他和沈流七的“約會”變成他和自己的約會。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殷恕喝了口咖啡,嫌棄道:“難喝。”

齊奕:“……”小樣,裝傻。

“我最近要開始兼職了。”齊奕說,“以後除了接送你上下班之外,沒時間再給你做午餐了。”

殷恕表情一凝,沉聲道:“答案換午餐。”

“成交。”齊奕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手機上有定位系統。”殷恕回答。

不錯嘛,為了随時掌握他的行蹤,居然都動用高科技了。

殷恕見他一語不發,正色道:“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沒有要監控你的意思。”

齊奕繼續沉默。

殷恕又道:“你生氣了?”

“你覺得我不該生氣?”

“該,所以我随便你揍。”

“不知道是誰說過不會再給我理由揍他?”

“……那肯定是那個人愛的姿勢不對。”殷恕慎重表示,“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認真鑽研,保證擺出最好的求愛姿勢。”

“……”敢不敢別用這麽正經的表情說出這麽非主流的話?

齊奕又在心裏給殷恕記上一筆,等着以後慢慢清算。

咖啡沒喝幾口,齊奕便把殷恕“遣送”回了公司,然後回家做午飯,讓保镖送過去。

午餐時間看到保镖那張不下飯的臉,殷恕又給齊奕發去短信:飯不夠吃。

齊奕:自己叫外賣。

殷恕:外賣不衛生,我會食物中毒的。

齊奕:那就餓着。

殷恕:你不怕我餓出病來?

齊奕:你不餓也病得不清。

殷恕:說得對,誰叫某人有藥也不給我吃?

齊奕:……你還是放棄治療吧。

隔了一兩個小時,齊奕才又收到一條新的訊息,又是熟悉的四個字:我想你了。

齊奕望着手機,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似乎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在胸口化開,一圈接一圈,緩緩遍及全身。

“齊奕。”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打斷了齊奕的思緒。他回過頭,赫然看到殷恕略帶喘息地出現在門口。

“你……”齊奕還來不及詢問,就被一雙手臂擁入懷中。

他緊緊抱住齊奕,火熱的氣息鑽入他的耳朵。

“你……怎麽回來了?”齊奕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才四點多,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我餓了。”殷恕低低說,“餓得無法專心工作。”

“你不是說自己有分神術嗎?”

“都分給你。”

這家夥的情商是不是産生質的飛躍了?分分鐘變身情聖啊!

齊奕心髒砰砰直跳,好半晌才推開他:“好了,我去給你做飯。”

“嗯。”殷恕放開他,坐在沙發上等着,眼神時不時在廚房門口游移。

電視打開,播放着某某歌手即将在銀館舉辦個人演唱會的消息。

齊奕端着菜從廚房走出來,正好聽到“銀館”兩個字,想起之前霍陽給他打來的電話,他好像說過那把子刀的主人近日可能會在銀館出現,這場演唱會應該是尋人的最佳時機。

不過看看時間,距離演唱會開始只剩下兩天了,估計票都已經賣光了。

“想什麽?”殷恕湊過來問。

“想去聽演唱會。”

“白沛的演唱會?”

“嗯。”

“我們一起去。”殷恕撥通左誠的電話,“左誠,給我弄兩張白沛個人演唱會的票。”

“老板,你今天突然翹班,丢下這麽多工作不說,居然還有閑情去聽演唱會!”左誠的怨念簡直要爆棚了。

“演唱會之後給你批長假。”

“真的?”左誠驚喜。

“嗯。”

“好,老板,我立刻去辦。”左誠挂上電話,鬥志昂揚。但十幾秒後,他猛然驚醒,白沛的演唱會?那位大神的票早在三天前就賣光了啊,現在讓他到哪裏去買啊!

魂淡,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想休個假怎麽就這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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