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睡書房還是睡卧室

京城,寬闊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

“哇,好大的路啊。”沈殊然小聲道,從車窗往外看。

沈殊然眼前一亮:“那是什麽?它的背好奇怪啊。”

橋小夏看了看道:“是駱駝,沙漠裏用它來背重的東西。”

還是跟着沈黎到京城了。

橋小夏不敢回想那天被沈黎抓包什麽感覺。

沈黎盯着她,讓她回答,背着行李到底要幹什麽。

面對沈黎的眼神,橋小夏覺得自己腿有點軟,立刻回答:“當然是跟上你們,和你們一起去京城啊!”

總不能說自己是要逃跑吧。

他們兩個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逃跑這種事是會被浸豬籠的!

沈黎似笑非笑讓她坐上馬車。

一路上陰陽怪氣的,讓橋小夏只好跟然然說好。

還是兒子貼心。

馬車停在偏僻的小院子門口。

這是杜倬正給他們暫時找的落腳點,提前付了一年房租。

如果一年後,沈黎一家不能在京城站穩腳跟,那杜倬正肯定不會給沈黎眼神。

小孩子歡快地看自己新家,他爹娘倒是對視一眼。

知道來了京城沒那麽簡單。

如今京城兩股勢力最大。

便是太子一派,跟貴妃一派。

而沈黎來到京城并無選擇,他就是最顯眼的太子黨羽,以後受到貴妃那邊的人刁難也很正常。

不過這也是以後的事。

杜倬正給他們找的小院子一共三個房間,一個客廳。

而且都收拾好了,很明顯孩子自己住,給沈黎留個書房,剩下的主卧便是橋小夏跟沈黎的房間。

橋小夏有點頭疼,希望沈黎以後天天睡書房!

不過最重要的地方還是廚房。

廚房裏放着新鮮蔬菜還有雞鴨魚肉,非常豐盛。

杜倬正也夠盡心了。

不過這些東西,對杜倬正這種身份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橋小夏開口:“我先去做飯,你們想吃什麽?”

一路上風餐露宿,然然都瘦了不少。

更不要說兩個大人了。

沈黎搖頭:“我去街上買點吃的,你先休息。”

舟車勞頓,橋小夏确實有點累,趁着沈黎去買吃食,她把三個人的髒衣服給泡上,準備休息一會再洗。

再看看周圍,這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了。

到京城第二天,沈黎頻繁出門,橋小夏領着孩子在周圍逛了逛,也沒敢走遠。 ·

她知道,劇情要正式開始了。

不過那些朝堂上的事跟她沒有關系。

安心等着被休妻就行。

反正這個書裏面的女主很快就會出現。

女主長得好看不說,身份還尊貴,是宮裏容妃的女兒,也是朝中的二公主。

二公主看見沈黎,便一見鐘情,說什麽都要嫁他。

即使那時候原主還在,但誰又會在乎一個村婦呢。

橋小夏搖搖頭,她也要做點什麽才行。

不然真的被趕出去,以後連個營生都沒有。

她最熟悉的工作還是廚房裏的事。

在現代她最喜歡琢磨怎麽做好吃的,當時還想過以後自己開個小飯館。

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回到家中,橋小夏就看見門口站滿了人。

“聽說這是忠良之後,皇上直接封了六品官啊。”

“天子腳下,街上随便抓一個人都是六品好嘛。”

“那也不錯了,聽說是從鄉下來的,肯定沒見識的很。”

橋小夏皺眉,走到自家門口,旁邊放着禮物。

但沈黎顯然還沒回來。

看着院子裏的禮物,沈黎顯然已經進過宮,面見皇上了。

送禮的宮人們還沒走,特意是在等着他們。

橋小夏嘴角帶了笑意,眼神平和穩重:“勞煩你們,都進來喝口水吧。”

旁邊看熱鬧的人沒想到這家女主人的态度竟然這樣穩重。

還以為是沒什麽見識的婦人,肯定要鬧笑話呢。

不少人多看了橋小夏幾眼。

見她穿的雖然樸素,但衣服整潔,頭發利落,相貌也姣好。

手裏抱着的小孩穿的倒比大人好些,臉蛋也是白白嫩嫩。

但二人看着都不像鄉下人,讓人高看幾分。

房門打開,院子收拾的很幹淨,一看就是個會持家的婦人。

不少人看熱鬧的心散了些。

橋小夏端來糖水,給送禮的宮人們解渴,又讓然然遞給周圍鄰居們,大大方方讓他們進來看。

看着宮人們臉色好看了些,橋小夏慶幸,還好之前熬的糖給包過來了,否則豈不是要招待這些人白水。

這些宮裏的人最會捧高踩低,一來就讓他們看不起,沈黎那邊也難做。

橋小夏又問了沈黎的情況,寒暄幾句把之前做的蛋黃酥拿過來送給他們。

看見蛋黃酥,其中的宮人驚訝道:“這點心是出自你手?”

橋小夏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頭道:“對,你知道這點心?”

宮人笑:“當然,宮裏點心師傅嘗過您做的點心,總想去問杜太傅這點心是誰做的,可是奴才們身份低,根本不敢上前搭話。”

聽這個叫陶言的宮人講才知道。

上次那點心盒子杜倬正都沒打開,随手給了下人。

那下人跟宮裏的點心師傅又有些淵源,見了新奇的點心就送過去。

誰料就讓點心師傅心心念念,可惜不敢問杜太傅,這點心是誰做的,又是什麽方法讓蛋黃保存那樣完整。

可巧今日遇見了橋小夏。

陶言道:“您要是不忙的話,回頭跟師傅請個恩典,您進宮教教點心師傅吧, · 不然他吃不下,也睡不好。”

像他們這種做膳食的地方,請一兩個外人過去也是可以的。

橋小夏爽快點頭:“最近我都有空,到時候你們來接人就行,只是我要帶着然然,總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家裏。”

晚上沈黎回來,橋小夏把進宮的事跟他講了。

沈黎知道現在的橋小夏心裏有分寸,也就沒說什麽。

等吃完飯,橋小夏把然然哄睡,就看見沈黎跟着她進了卧室。

這是幹什麽?!

他們到京城這段時間,沈黎還是睡書房,根本就沒來過主卧。

這會想幹什麽?!

橋小夏磨磨蹭蹭也沒換衣服,小聲問道:“你今天晚上要睡這嗎?”

沈黎反問:“你說呢?”

我說你還是走吧!

但這種話說出來太奇怪。

沈黎幹嘛啊。

其實橋小夏要進宮的事沈黎下午就知道了。

那個太監陶言的幹爹陶庚在太子身邊當值,見沈黎之後,一直誇他有個賢內助。

說自己幹兒子誇沈黎媳婦兒聰明漂亮為人大方。

看着一點都不比大家小姐差。

沈黎啞言,一時不知陶庚到底說的是不是他妻子橋小夏,

那明明是個狡詐又迷糊的小狐貍,滑不留手。

搬到京城那天沈黎就看出來,橋小夏很抗拒跟自己睡一個房間。

偏偏還不說出來,好笑的很。

其實沈黎還在生氣橋小夏要離開的事。

那天他故意在村口等着,果然看見橋小夏背着包裹離開。

被自己抓包之後,竟然還撒謊說想到京城。

很好,那就如她所願。

這會橋小夏被沈黎反問之後,瞬間喪氣。

見沈黎又看她一眼,直接推門離開。

太好了!

橋小夏差點歡呼出聲,看着沈黎的背影別提多開心了!

今天又是自己睡的一天!

第二天橋小夏抱着然然進宮。

一路目不斜視,到了廚房才把孩子放下。

陶言愈發欣賞這位小娘子。

明明是鄉下來的,卻謹言慎行,好像對皇宮一點好奇都沒有。

就連孩子也是乖巧的很。

再想到太子殿下對沈黎私下的稱贊。

就知道這對夫妻以後必然大有作為,故而态度客氣了很多。

宮裏的點心師傅一共有十二位,每四人一組,在禦膳房輪值。

哪個師傅做的好,得到的誇獎多,也就更容易升職。

所以三個組之間隐隐有些比較。

跟陶言相熟的點心師傅叫鄭建波,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但手底的點心卻精巧的很。

連太後都誇過好幾次。

這次的蛋黃酥也是想做給太後吃,适合老年人下口。

鄭師傅來了之後對橋小夏也算客氣。

橋小夏根本沒有藏私,利索地教了鄭師傅怎麽做蛋黃酥,一句話也不多問。

這讓鄭師傅不由得感慨,這人與人就是不同。

“按理說這也是個秘方,我不該問你學的。”鄭師傅道,“只是如今宮裏競争大,誰要沒點花活,真的很難讨得主子高興。”

橋小夏笑笑,在她眼裏哪有什麽主子,吃飯就完事了。

見她還是不問,鄭師傅只 · 好說:“其實請小娘子你過來,還有件事。”

橋小夏就知道,只為一個點心,何必這麽麻煩喊她過來。

肯定還有別的事。

橋小夏裝作驚訝:“還有什麽事?鄭師傅請講。”

“是這樣,馬上就到太後誕辰,宮宴的點心會挑十種出來,現在有七款定下了。還有三種必須有新穎些。我見你蛋黃酥做的好,想必還有別的點心方子,能不能教我做出來,好獻給太後。”

鄭師傅其實不大看得起什麽六品小官的妻子,對她客氣也是看在太子的面子。

他這話一說,被說橋小夏了,就連陶言也是有點生氣。

這也太不客氣了吧。

張口閉口要點心方子,誰欠你的不成。

但是鄭師傅确實在太後面前是紅人,直接拒絕又不大好。

橋小夏卻點頭:“行啊,我把方子寫下來,你照着做就行。只是需要的配料太多,你要給我點時間。”

鄭師傅大喜,連忙感謝。

但只是口頭感謝,半點沒有實際的。

等陶言送橋小夏出宮門,這才變了臉色:“真是對不住你,沈家娘子不用給他什麽房子,他也太不客氣了。”

橋小夏只是笑笑:“不妨事,他要什麽就給他什麽。不然會得罪太後娘娘,對不對。”

陶言愣住,沒想到橋小夏這樣機靈,竟然憑借三言兩語看清其中的關系。

當今聖上最是孝順,很聽太後的話。

所以太子跟三皇子之間的争權也要看太後的臉色。

這可讓太後身邊這些人抖起威風。

不過是個做點心的師父罷了,竟然這樣戲耍人。

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搪。

橋小夏讓陶言跟她回家,橋小夏飛快寫下點心方子。

一共寫了五種,各個都是聞所未聞的點心。

只是上面的配方有些奇怪。

什麽用料少許,用料許多,到底一份點心加多少糖,多少材料,根本看不懂。

還有一些材料簡直聞所未聞。

拿了方子也做不出來啊。

橋小夏遞給陶言道:“讓鄭師傅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問,但是我接下來幾日生病了,出不得門,肯定是不能進宮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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