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此分開吧

太子跟太子妃被擡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橋小夏看到的瞬間,簡直立刻想吐出來。

還是身邊的齊書榕及時扶住她,這才沒有失态。

橋小夏還記得太子跟太子妃進林子的時候,跟她笑呵呵地打招呼,還誇獎然然聰明。

那麽和善的太子跟太子妃竟然遇難了。

除了禦醫之外,根本沒人敢靠近。

“小夏,喊小夏過來。”太子妃微弱的聲音傳來。

橋小夏一個箭步過去,只聽太子妃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小聲道:“幫我照顧好皇長孫,本宮只信任你。”

說着太子妃把手中象征太子的令牌交到橋小夏手裏。

竟然是沒等到皇上跟太後過來,太子妃跟太 · 子已經咽氣身亡。

自從穿到書裏之後,橋小夏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太多劇情她可以預料到。

但是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心裏犯惡心。

直到太子妃的手在她手心慢慢變冷,橋小夏才被人拉着離開,唯獨太子令牌在她手裏。

“別哭了。”齊書榕這麽說,橋小夏才摸摸臉頰,她什麽時候哭了,滿臉的淚水。

似乎觸碰到太子妃鮮血那一刻,她對這個世界有了最真實的觸感。

這個世界會死人,會讓人感受鮮血的冰冷。

而她站在這個世界最危險的地方。

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所有人震驚,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太子跟太子妃剛熬過天花的事,就被猛獸咬成這幅模樣,甚至連個全屍都沒有。

太子妃撐到這裏,尚且能跟橋小夏說幾句話。

但太子屍體都涼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

他們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文武百官現在都處于傻眼的狀态。

反而是三皇子假模假樣的掉了幾滴眼淚,但那眼淚在皇上看來都假的很。

“去找皇長孫,立刻去找!”皇上最疼長孫,而太子雖然為他不喜,但也是自己多年精心培養的太子。

白發人送黑發人,皇上有些坐不住,還是禦醫施針,這才緩過勁。

一旁的世輝國靜靜看戲,似乎覺得是什麽有趣的事。

橋小夏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看了一圈,在場相熟的人除了齊書榕之外,還有季雅詩的相公郭忠。

除了這兩位可以信賴,別人都不好說。

眼看郭忠要進林子找人,橋小夏避開旁人,把齊書榕拉到一邊道:“我想進林子一趟,一會有人問起,就說我害怕去休息了。”

這話既是對齊書榕說,也是對春杏講。

他們兩個串通好,自己才不會穿幫。

齊書榕立刻道:“不行,林子裏的黑熊還沒捉住,你要是進去會有危險。”

橋小夏少見地嚴肅:“但我必須進去。”

裏面有個孩子等着她救,方才太子妃給她太子令牌的時候,還在她手裏寫了個字。

想必就是皇長孫藏身的地方。

太子妃既然不跟任何人說,擺明了不信任在場任何人。

她怎麽能見死不救,除了她親自進到林子裏,沒有更好的辦法。

眼看齊書榕說什麽都要跟她一起。

橋小夏沒辦法,只好同意。

只留了春杏一個人在這裏,要是有人問起,也能有個遮擋。

眼看郭忠已經帶人進林子裏,橋小夏跟齊書榕立刻悄悄跟上。

憑借他們兩個的能力肯定找不到人,郭忠不僅自己武藝高強,帶的手下也都是軍隊出來的好手,要是有他幫忙,那就再好不過。

可要讓郭忠信任他們才行。

郭忠見橋小夏攔在前面,皺眉道:“沈夫人,林子裏太過危險,你還是回去吧。”

說着又看看齊書榕:“世子您也是,不應該冒險的。”

“還請郭校尉借一步說話。”橋小夏鎮定道,“就當看在我夫君的面子上。”

上次在珍寶閣,郭忠言 · 辭中還是比較欣賞沈黎。

見橋小夏這麽說,郭忠只能下馬。

聽她說完事情經歷,郭忠立刻道:“為什麽不告訴皇上?!”

見橋小夏眼神意味深長,他也明白過來。

“這樣重要的事,為何能信賴我?就不怕我告密?”

橋小夏開口:“郭家一門忠肝義膽,一心為萬奇國。這點小女子還是知道的,故而特別信賴郭忠校尉。”

雖然他是個武将,但也明白朝廷有派系。

他們郭家乃是直臣,根本沒有參與到這裏面,橋小夏倒是聰明,知道找他幫忙。

“事不宜遲,還請郭校尉跟着我走。”

後面人給橋小夏牽匹馬,原本以為她根本不會騎,但見橋小夏翻身上馬利落的很。

在現代的時候,橋小夏學會幾個月的馬術課,花架子還是有的。

其實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想的地方,是不是太子妃說的藏身處。

太子妃只在她手心畫了條溪流,然後一個小小的拱形。

也就是說皇長孫的藏身處,應該是溪流附近的洞穴或者橋梁。

這種地方哪有什麽橋梁,也就是洞穴了。

應該是太子跟太子妃拼死把孩子藏起來,又引開黑熊,換孩子一條生路。

想到這橋小夏就難受的很。

那麽好的太子妃竟然去世了,她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強忍悲痛,橋小夏順着小溪往前走,還沒找到藏身的地方,倒是看見溪邊的沈黎正在拉着二公主手腕。

二公主衣服破碎,明顯是遇到什麽事。

他們兩批人馬相遇,立刻交換自己知道的消息。

原來沈黎在林子裏已經知道太子跟太子妃出事的消息,于是直接留下來找失蹤的皇長孫。

二公主又不能自己回營地,只好跟在沈黎身邊。

剛剛是二公主衣服被樹枝劃傷,沈黎帶她過來梳洗一下。

沈黎特意解釋了剛剛的事情,眼神明顯看向橋小夏。

這是對誰說的,大家都明白。

橋小夏沒有搭理。直接道:“順着溪邊找吧,要不分兵兩路,一個去上游找,一個去下游找。”

這種時候齊書榕還能理智分析,讓郭忠不由得起了些敬佩之心。

回了個沈黎自求多福的目光。

不過是男人都想享受齊人之福,要是能娶公主又要原配就好了。

兩隊人馬分開的時候,橋小夏明顯要跟着郭忠跟齊書榕。

沈黎剛想握橋小夏手腕,被她直接躲開:“幹什麽?”

“你跟着我。”沈黎皺眉。

“不想去。”橋小夏耐心道,“我跟郭校尉和齊書榕合作還可以,就這麽分開吧。”

最後一句讓沈黎瞬間臉色變得不好看,感覺橋小夏仿佛在意指什麽。

橋小夏并沒有多想,只想趕緊找到皇長孫。

不用說,三皇子的人肯定也在找孩子。

要是讓三皇子那邊找到,誰知道會有什麽事。

沈黎還想說什麽,齊書榕直接打斷:“放心,我照顧小夏就行。”

只有沈黎注意到這一點,齊書榕說的不是沈夫人,而是橋小夏的閨名。

眼 · 看他們分開,沈黎深深注視橋小夏的背影。

二公主小聲道:“我是不是做錯什麽?讓沈夫人誤會了?但是我沒有別的心思。”

沈黎懶得聽這些話,大步往下游走,二公主小跑着跟過去:“要是沈夫人介意的話,我可以離開。”

“好。”沈黎停下腳步,指了幾個侍衛:“你們送二公主回營地。”

二公主沒想到會是這樣,當下委屈的眼圈都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我之前是很喜歡你,但怎麽會破壞你跟你夫人的感情。”

這位公主哭哭啼啼讓沈黎心煩,要是橋小夏跟着自己的話,哪有這麽多事。

“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沈黎頭一次對二公主說這麽多話,“只要不影響我跟我娘子就行。臣這輩子,只會娶橋小夏一個人。”

說完沈黎直接讓侍衛送二公主回去,就算自己身邊的侍衛少點也沒關系,他不想讓橋小夏誤會。

但還沒行動,就聽到小溪上游傳來熊吼聲。

娘子在那!

沈黎騎馬飛快過去,只見一人半高的熊沖着橋小夏在跑,而橋小夏懷裏緊緊抱着皇長孫。

這不對勁。

明明附近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攻擊橋小夏跟皇長孫。

其他的人遠遠躲着沖熊射箭,但黑熊皮糙肉厚,沒有大力氣基本傷不了這畜生的皮毛。

沈黎去沖着橋小夏跑過去,手裏的劍擋在橋小夏前面。

“快,脫皇長孫的衣服,他身上肯定有吸引黑熊的東西。”

別人還沒反應過來沈黎在說什麽,但橋小夏立刻剝皇長孫齊迎的衣服。

也許其他人還會顧及皇長孫的身份,橋小夏卻只想讓他活下來。

先是把他身上所有的香囊都扔到水裏,直到裏衣也扔過去,被沈黎跟郭忠死死抵擋的黑熊終于離開,順着水流追那些裏衣。

看來一定是衣服上有什麽東西,吸引黑熊的注意。

說不定太子妃跟太子也是被這些味道引誘過來。

“不好,應該撕一塊裏衣,查查上面是什麽東西的。”郭忠懊惱道,手上動作沒停,把自己衣服包裹住吓傻了的皇長孫齊迎。

橋小夏笑了下,一手拿着簪子,另一手赫然是幾塊碎布。

她在剝衣服的時候,竟然還在能想起來留證據?

在場的人都沒有她一個人心思缜密。

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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