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兒子的幸福目前是楊阿姨的頭等大事，所以離開陳天明的公寓後她根據張瑞給的地址和電話立刻開車往顧阿姨家趕。

顧阿姨一早便被張瑞通知大學生的媽媽要上門讨說法了，還沒應對過這種場面的她在家裏來回走了好幾圈，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她趕忙拎着籃子出門買菜，回來的路上天上飄起了雨，顧阿姨心頭一驚小跑着往家趕，好在她回去的及時，衣服和被子收回來時只濕了一點點。

只是她來得及，楊阿姨卻來不及了，她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心裏急的不得了，可她沒存鄰居的手機號碼，一時找不到人幫忙，正當她火氣蹭蹭蹭往上漲的時候，她看到了張瑞給自己的那張紙條。

顧阿姨怎麽都沒想到楊阿姨會讓自己幫忙，她根據對方說的地址很快找到楊阿姨的門牌，随即從門口的鞋盒底下拿出備用鑰匙，然後開門收衣服。

只是楊阿姨電話打的太晚，顧阿姨到地方的時候衣服和被子都濕了大半，就在衣服被子收到一半的檔口，楊阿姨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了。

待二人衣服收完，楊阿姨拿着手機氣呼呼的對顧阿姨說：“你看這什麽鬼天氣預報，上面說好的今明兩天都是晴天，怎麽好端端下起雨了！”

顧阿姨讪讪一笑，沒吭聲。

見她不說話，楊阿姨也不再開口，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顧阿姨率先道：“張瑞跟您說過我們的事兒了？”

“說了，”楊阿姨道，“但我不相信他。”

顧阿姨理解的點點頭：“您放心，我們就是姐弟，他……”

“你倆領結婚證了嗎？”楊阿姨打斷她的話，“有小孩嗎？”

顧阿姨一哽：“結婚證有，但沒有小孩。”

“為什麽不要小孩？”

顧阿姨挺不喜歡她這種咄咄逼人的态度的，但這事兒确實是張瑞的錯，她只好如實道：“因為我和張瑞都喜歡同性。”

張瑞的确把事情對楊阿姨說清楚了，但他沒說顧阿姨的事，只說自己一直都喜歡男的，而顧阿姨是堅定的獨身主義者，他倆當年結婚純粹為了應付父母，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系。

楊阿姨問顧阿姨那麽多主要是懷疑張瑞話裏的真實性，她沒想到能問出顧阿姨的隐私，因而遲疑了一下才道：“張瑞從沒告訴我兒子他結過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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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阿姨聽完苦笑：“他從小到大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跑的，後來長大了又和我結了婚，我倆一直以來從沒分開過，所以我想他不是故意不說的，而是根本沒把和我結婚這事兒當回事。”

聽了這話的楊阿姨心情放松了些，但還是不情不願的說：“他都結婚這麽多年了，可我兒子還是個黃花大小夥呢。”

顧阿姨抿抿嘴，提議道：“要麽我和他一起去領個離婚證吧。”

楊阿姨思索了一下：“也行，但你父母那邊好交代嗎？”

顧阿姨笑了笑：“沒關系，我父母幾年前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