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顧青至今為止有過好感的女人有五個，明裏暗裏表明想和她試試的有兩個，但顧青都有意的将她們止步在好感階段。
顧青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活得太清醒了，也想過為愛走一回鋼索，可一旦她有了這方面的念頭，腦子就會不由自主的把未來會經歷的種種空想一遍。或許是她本身性格的緣故，這些想象大多以悲劇收尾。
楊念念聽說她有好幾個好感對象時有點驚訝，但想想從前有過的感情經歷，反應過來自己仍未把同性和異性之間的喜歡平等看待。
思及此，楊念念開始反思方才的問題會不會太唐突，但沒等她反思多久，門鈴響了。
來楊念念家的人不是敲門就是直接喊，很少有按門鈴的，她奇怪的湊到貓眼上看了看，發現是個穿着黃色沖鋒衣的外賣員。
楊念念愣了一下打開了門：“我沒點外賣啊。”
外賣員聽了這話趕緊低頭看了看手機，确定地址沒錯後問楊念念：“你是不是尾號2598的楊女士？”
楊念念：“是。”
“那就是你的了，”外賣員把手裏包裝嚴實的大盒子遞給她的手裏，“生日快樂。”
說完飛速下了樓。
楊念念捧着盒子有點懵，她轉身回屋，瞧見顧青正盯着自己手上的東西看。
“我以為蛋糕得晚上才能做好，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
楊念念聽說是她買的，嗔怪道：“你買這個幹什麽？浪費錢。”
“不貴，同事愛人家的私房蛋糕，聽說味道挺好的，”顧青接過楊念念手裏的盒子問她，“蛋糕晚上再吃，我們先看看樣子？”
楊念念感覺自己笑快繃不住了，她咧着嘴點點頭：“好！”
蛋糕是梁薇的女朋友加急做的，樣式也是在梁薇的強烈推薦下讓她女友自由發揮的，結果沒讓顧青失望，梁薇女友蛋糕做的不錯，她和楊念念都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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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完樣子以後楊念念很小心的把蛋糕放進了冰箱，顧青則去陽臺給梁薇打了個感謝電話。
梁薇聽說她們喜歡蛋糕特別高興，不僅表示今天的蛋糕免費，還說明天要帶她女友做的甜品給顧青嘗嘗。
顧青最怕承別人人情，連忙謝絕，梁薇卻道：“你吃是幫我的忙，不然賣不掉的都被茜茜扔了。”
言罷不等顧青再說直接挂斷了電話。
顧青有些無奈，她大致估算了生日蛋糕的價格，緊跟着用微信轉了一筆錢給梁薇，只是錢很快便被退回，顧青眉頭一皺打算再轉一次，可這次轉帳收到了微信“已被對方拒收”的提示。
顧青實在摸不透現在年輕人的脾氣，她将手機揣回兜裏，回身看楊念念正坐在客廳的小凳子上剝柚子。
楊念念剝的很專注，直到顧青走近才察覺，她擡頭沖顧青一笑，随後拿起一塊柚子肉遞到顧青嘴邊：“嘗嘗。”
顧青張嘴将柚子叼走，颔首：“好吃。”
得到誇獎的楊念念嘿嘿笑了一聲，望向顧青的雙眼亮得驚人。
顧青見她這麽看着自己，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扭過頭摸了摸鼻子，轉過來時發現楊念念還用那種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那個，我先回去，晚上再來。”
楊念念：“回去幹什麽？”
“回去躺一會兒，”顧青打了個哈欠，“昨晚沒睡好，頭有點疼。”
楊念念聽說她頭疼立馬放下手裏的柚子開始忙活起來，等瞧着顧青把布洛芬吃下去後拉她去了自己的卧室。
“來回跑太折騰了，你就睡我這兒吧，”楊念念說着拍拍自己的床，“我開了電熱毯，裏面可暖了。”
聽了這話的顧青伸手摸了摸被窩，果真觸碰到一手的溫暖，她瞅了眼楊念念，脫下外套坐到了床邊。
楊念念見狀連忙整理被子讓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後退了出去，過了三五分鐘又悄悄進來把自己和顧青腳上的鞋換成鞋架上放着的兩雙。
待她換完出了門，假寐的顧青睜開了眼。
被窩真的很暖，暖到顧青手心都出了汗，她将手伸出被外，随即閉上了眼睛。
半個多小時後，門被楊念念推開，她探頭看了看床鋪，見顧青呼吸悠緩邁步走了進來。
靠近床邊楊念念才看見顧青的手在外面，她用手心輕貼顧青的手背，感覺到涼意後将她的手塞進被子裏。
做完這些以後楊念念沒有立即走，她立在床邊盯了顧青幾分鐘，而後蹑手蹑腳的離開。
顧青醒時天已經黑了，她看了眼窗外将頭埋進被窩裏想要繼續睡，眼睛剛閉上突然想過來這裏不是自己的家。
楊念念原本打算炒完最後一道菜再叫顧青起來的，誰知她剛把菜下鍋就瞧見一臉迷茫的顧青走出了門。
顧青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接着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出來看到一桌子的菜時吃驚地說：“我們就兩個人沒必要做這麽多吧？”
“你不是說想吃我做的菜嗎？”楊念念道，“我尋思多做點給你帶走，回頭你放冰箱冷凍，吃的時候加熱一下就行了。”
說着楊念念頓了頓：“其實新鮮的味道更好更健康，但是咱倆現在作息不一樣，冷凍方便些……”
顧青明白楊念念的意思，她想回應點什麽，可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話，于是在廚房站了一會兒後她回到了客廳。
幾分鐘後最後一道菜上桌，楊念念讓顧青先吃，自己去卧室翻了瓶五糧液出來。
顧青在楊念念家住了那麽久，知道她有每天喝一小杯酒的習慣，只是今天和往日不同，小酒杯換成了玻璃水杯，且在動筷前楊念念便灌了一大口。
顧青被她這豪放的喝酒方式震住了，沉默了一下勸道：“少喝點。”
“我心裏有數。”楊念念抹了下嘴又抿了一口進嘴，繼而勸顧青吃菜。
這頓飯的味道很好，可兩個人吃得并不愉快，楊念念只顧悶頭喝酒，惹得顧青頻頻看她，在楊念念喝到第三杯的時候，忍無可忍的顧青拿走了她的杯子。
“給我！”
“你醉了。”
“我沒有，”楊念念瞪眼瞅她，“還沒有吃蛋糕，我沒有醉！”
顧青見楊念念都對眼兒了明白自己和她說不通，她嘆息一聲，拉楊念念去了卧室。
楊念念掙紮了兩下就任由顧青擺弄了，然而躺到床上以後她又鬧了起來，一會兒要吃蛋糕，一會兒扭着身子亂蹬，顧青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折騰，但不出三秒就被楊念念踢開了。
顧青清楚自己不是楊念念的對手，她插着腰沒好氣的睨了楊念念片刻，繼而去了洗手間。等她拿來了毛巾，就見楊念念趴在枕頭上嗅味道，嗅完了也不知道高興什麽，忽地開始呲牙傻樂。
顧青不知道她怎麽了，但瞅她終于安靜了趕緊拿毛巾幫她擦臉，擦完了正要去洗手間把毛巾洗了，衣袖突然被楊念念拽住。
“我有話要對你說。”
顧青半蹲下身：“說吧。”
對着眼兒的楊念念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她，過了大概一分多鐘，她撇撇嘴：“我忘了。”
顧青：“……”
顧青沒有照顧醉鬼的經驗，好在楊念念鬧了十幾分鐘就睡着了。顧青走之前先将客廳廚房收拾好，接着确定楊念念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在她床頭櫃上放了一杯溫水後出了門。
下了樓顧青見今晚的月亮很大很亮，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楊念念，配文：“生日快樂。”
楊念念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随即一個鯉魚打挺跳下了床。
客廳和廚房明顯被人整理過，楊念念怔了幾秒叫了顧青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後她不死心的去其它房間找，等找完了所有房間，真的沒發現人後楊念念才蔫頭蔫腦的回了卧室。
就在她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門被人叩響，楊念念趿拉着拖鞋去看貓眼，見來人是誰後她不可置信的打開了門。
“你怎麽來了？！”
顧青把手裏的糖炒栗子遞給她：“蛋糕不是還沒吃呢嗎？”
聽了這話的楊念念感覺頭有點暈，她将栗子放到桌上，蹦跶着去洗手間刷牙洗臉，顧青瞧她那副開心的模樣，竟也有些高興。
顧青是趁着午休時間過來的，結束後還得回去上班，楊念念起得晚來不及買菜做飯，只有把昨晚吃剩的加熱糊弄一下。
吃完飯兩個人分吃了三分之一的蛋糕，等把生日該做的事情做完，顧青問楊念念：“你昨天要對我說什麽？”
楊念念茫茫然：“什麽說什麽？”
顧青見她不記得了以為她是醉酒說的胡話，搖搖頭說沒什麽，楊念念看她這樣不樂意了，皺着眉頭開始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這一想就想了很久，直到顧青要出門上班了楊念念才記起來自己要對她說的話。
“你現在對我還有好感嗎？”楊念念問。
顧青穿鞋的手一停：“什麽？”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楊念念搓了搓手，重複道，“你對我還有好感嗎？”
顧青看着她，腦裏最先冒出來的答案是沒有，可要開口的時候她遲疑了。
顧青約莫遲疑了三分多鐘，然後在楊念念緊張到不行的時候回答：“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