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季的到來
那麽好好盡到審神者的職責吧。
然後好好了解刀劍們的性格，而不是以“暗堕”決定他們應該如何。
嗯，燕三了記得有什麽出陣、遠征之類的？他一甩袖子，青衣瞬間消散于長廊上。
說起來，他還真是不負責任的審神者，領着工資又沒工作，不好不好。
在最開始審神者就說清了一切：我這些年一直游山玩水，自由散漫慣了，不喜歡受約制，當然也不喜歡約制別人，所以你們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咱們互不幹涉。
自然是尊重，而且……他們也沒立場幹涉什麽。
第一次想要幹涉什麽是在審神者終日飲酒，擔憂其身體狀況，第二次……就是現在了。
審神者不再外出玩樂，反而閉門不出，連飯都不出來吃了，這兩種極端讓刀劍們不免憂心忡忡。
審神者畢竟是人類啊，真的不會有什麽事嗎？
江雪左文字跪坐于長廊之上，衣袍鋪展開來，冰藍色的長發随風飄搖，冰雪一般的出塵脫俗。
而在他身邊是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雖然經歷了不好的事從而有了暗堕，但不高興一家還是不高興一家，本性是不會改變的。
三個人如出一轍的面無表情，非要說不同大概就是宗三左文字漂亮眉宇間的隐隐憂郁。
小夜左文字原本就是內向沉靜，現在更是靜默，如果要按照他的臺詞大概可以來一句：自鮮血和怨念複仇劇中而來的刀劍就這麽永久沉淪于混沌黑暗中。
小夜左文字正在思考，和新任審神者有關，為什麽會選擇成為暗堕本丸的審神者？不過看上去很好相處的樣子……然而即便如此也和他沒什麽關系，在刀劍中他不是像三日月宗近、小烏丸那樣稀有名貴的刀劍，也沒有加州清光、兄長宗三左文字精致美好的相貌，更不是藤四郎他們那樣可愛的相貌和性格……
他不稀有珍貴也不漂亮可愛，機動偵查各項能力亦不出類拔萃，似乎……全無用處。
雖仍是面無表情，但身為他兄長的宗三左文字和江雪左文字怎麽可能不會注意到，江雪左文字側臉看了過去，聲音清清冷冷：“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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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便聽到有腳步聲從長廊轉角來了，這腳步聲屬于審神者。
不自覺挺直了脊背。
燕三了向來是青色道袍或是黑色常服，原因……黑色不顯髒嘛，至于青色道袍則是他從小穿得慣了。
而今日難得一身白如清雪的道服，黑色長發就披在身後，直挺的鼻梁居然還架了一副眼鏡，不過一笑一點沒溫文爾雅的樣子：“大家都在啊，正好我有問題需要問你們。”
多虧了本丸夠大，要不幾十個還真呆不下。
刀劍中的大家長小烏丸、三日月宗近微微一頓，颔首道：“您請說。”
燭臺切光忠和壓切長谷部眸光微閃，是有什麽事需要他們做嗎？
燕三了往長廊上一坐，從袖子裏摸出一卷紙，就這麽呼啦啦鋪在了地上，刀劍們有些茫然望了過去，只見紙上寫滿了數據公式，中間角落還帶着鉛筆白描。
頓時一腦袋問號。
燕三了咳了一聲：“是想諸位看看這些安排合理不。”
那些數據公式竟全與他們有關。
燕三了随手翻出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笑眯眯看着顯然流露出驚色的燭臺切光忠，“哎哎，這麽驚訝做什麽？是不是打破了我不務正業的形象？”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反正自從來到這裏他就沒認真工作過，什麽時間溯行軍什麽戰場……風太大，他沒聽見，也難怪刀劍們會驚訝。
——不、沒有不務正業。
但燭臺切光忠沒有說出來，燕三了笑道：“所以說我研究了下諸位的偵查、機動、打擊等數據以及相應所對的适合裝備，更适宜的戰場，制定更合理平衡的隊伍，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三日月宗近垂了垂眼睫，然後擡眸微笑：“那麽……謝謝您。”
別管短刀還是打刀、太刀都好像突然認真了……
燕三了一向對這種氣氛一向是敬而遠之，太嚴肅正經了，完全不符合他的氣質。
他順手拿了塊糕點：“那什麽，我先出去一趟。”他悄咪咪看了一圈發現這本丸缺了挺多東西的，比如微波爐之類的，燭臺切光忠、歌仙兼定這些刀劍似乎很喜歡廚藝，還有護身符，這玩意不同于刀裝，好像需要用什麽金去買？無所謂啦，他應該還有錢吧。
——您……又要去什麽地方？
要擱開始燕三了說完肯定擡腿就走了，他要做什麽是要立刻做的，既然要立刻做何必聽別人如何。
他自己要是覺得自己做的事不是太過，那基本是不聽人勸的。
但現在也來這裏有一段時間了，對刀劍們感官還是不錯的，燕三了多問了一句：“你們要不要一起？”
他咬了口花糕，恰到好處的清甜十分滿意彎了眼睛：“你們是不是都宅男啊？”
燭臺切光忠聲音有些幹澀：“您不覺得這樣很難看嗎？”
代表了暗堕的黑色符文，怎麽能出現在人前，同情、憐憫、厭惡、輕視……所有的異樣目光都已夠了。
難看？
燕三了看了看燭臺切光忠想到了對方的一個特質，很在乎形象，臉上突然多了一道紋身估計是覺得不太好看。
他一點沒當回事，滿不在乎道：“嗨，就這啊，我跟你說這是個看臉的世界，長得帥你彈玻璃球都帥，長得醜的打高爾夫都像在鏟屎，一點紋身而已又不是毀容，難看啥啊。”
放眼望去，本丸裏就沒一個不好看的，或是英俊或是俊美再或是清冷風雅……
靈力所化的相貌都這麽bug嗎？
燕三了也不強求對方出去什麽的，順其自然呗，他起身道：“撤了撤了，午飯記得給我留……”
突然擡頭看向了庭院，眉目忽的有了冰雪般的沉靜，随後又笑了：“老季，你怎麽來了？”
燕三了的本丸不同于季弦思，季弦思是八角小亭、流水淳淳、蘭草繞出一方淺碧色的湖水，因為靈力維持那是四時之花常開，總體來說十分風雅。
哈哈，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燕三了的本丸相比簡單的多，他剛來本丸的時候因為本丸那時已沒有靈力維持，不僅四時之景春花秋月是不存在的，就連天色也是介于白天黑夜的灰蒙蒙，草木更是枯敗。
燕三了性格喜玩好樂，不喜歡費心勞力，更常常忽略很多事，他用靈力将一切複原，至于本丸的建設……哈哈哈哈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庭院中漸漸顯出幾個人的身姿，當先一人廣袖流袂，漆黑長發松松束在身後，面上帶着微微的笑意，竟有着可以令萬物失聲的清絕瑰麗。
左右分別是藍色和服容姿清俊的三日月宗近和黑色勁裝、容貌秀美的小烏丸。
燕三了眨了眨眼笑：“萬萬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豔之男子。”
季弦思以及他的刀劍：……
燕三了所在本丸的刀劍們：……
片刻，季弦思無奈道：“你又來了。”
燕三了樂了：“老季你來幹嘛了？”
季弦思邁步走了過來：“一是我無所事事，二……”他彎着鳳目：“想看看你現在過得怎麽樣。”
不該去憑空猜測別人如何，就算是暗堕也是極度無奈之下的選擇，總是傷心事。
雖然這麽想，但是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被審神者傷害的“暗堕”刀劍會不會很難相處？會不會太過敏感脆弱，燕三了又沒那麽細心，不會打起來吧？
于是就來了。
看來還不錯。
燕三了總結一句：“有吃有喝有玩有樂，簡直美滋滋。”
他不是能隐藏得很好的人，再說……如果燕三了覺得一個地方讓他呆的不愉快，大概會毫不猶豫選擇離開。
季弦思點了點頭，“你……”
但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燕三了身形已開始消散，季弦思就看到自己好友笑的陽光燦爛：“你該幹嘛幹嘛，我先撤了。”
一點沒給人回答的機會。
季弦思：……還真是幹脆利落。
他輕輕咳了一聲看向了“燭臺切光忠”他們，相貌并未有絲毫變化，唯一的不同就是或臉頰上、或手背、或脖頸上所有的黑色暗紋。
“壓切長谷部”微微垂了垂眸，疏冷有禮：“您請坐。”
“歌仙兼定”也開口了：“您想要喝什麽茶？”
季弦思突然想到了自家的壓切長谷部和歌仙兼定，一口一個主公的廢嬸專業戶，一個溫文爾雅，笑的很好看總是各種求關注。
真是……截然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2333我要閉關考試去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