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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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回來的時候離開學就剩十來天了。

每天我下班之後的時間都跟他膩在一起，抓緊一切時間談戀愛。

向南沒提過我跟江展顏的事，就像完全不知道似的。我也沒問他打不打算找別人，不是不想知道，是不敢問。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他開學後一個多月，期間我們做過愛，可狀态還是那樣，他爽我不怎麽爽。

從他回來快兩個月我都沒找過江展顏，說真的，憋得有點難受。左思右想之後我找了個時間跟向南談了談，想周末請個假。畢竟我和江展顏都是社畜，我們那種做法不放在周末根本緩不過勁來。

對話的過程有點艱難，我總得停下組織語言，有時甚至張不開嘴。向南倒是很放松，我有來言他有去語的，坦誠得讓我驚訝。

“以前我接受不了肉體出軌，我認為相愛的兩個人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一定都是排他的，可咱倆這種情況讓我想嘗試一下，也許會獲得成長，也許會升華，我不知道。說實話，到現在我想起你跟別人做愛多少還是有點別扭的，但每次咱倆在一塊吃飯看電影，每次你吻我，我都覺得這些更重要。所以……可以，這周末不見面，咱們試一試吧。”

在我磕磕巴巴地說完之後向南做了如上總結。我沒有見好就收，而是鼓起勇氣打破砂鍋問到底——你想不想找別人？

“其實不太想，我的性欲沒那麽強，可如果我不找別人可能很容易讓自己心理失衡，所以我也會試試。”

聽他這麽說我忽然覺得手心裏的糖果要被別的孩子搶走了，有點難過，趕緊湊過去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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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的是愛我的，他給我的吻和所有人都不一樣，那麽甜美，那麽溫柔。就算不以做愛為目的我們也可以吻很久，輕輕撩撥，舔弄，撫摸臉頰。

除了他再沒有別人能讓我心甘情願地把時間消耗在接吻這件事上，只有他。然而他的唇就快要交給別人吻了，我心裏不舒服。

我想，他心裏應該也有同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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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江展顏約在他家裏，痛痛快快爽了一晚上，之後就住在他那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他忽然跟我說起了八卦——你知道麽，鄭安他們家出事兒了。

我很驚訝，問他出了什麽事。他說具體的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資金出了什麽問題，鄭安除了吃喝玩樂也沒別的能耐，急得不行。

離開江展顏家之後我給鄭安打了個電話。我什麽也做不了，只安慰了他幾句，說想喝酒随時找我。他也沒客氣，讓我立馬打車去他家。

我到的時候還不到十一點，鄭安已經喝了三瓶了。我看他那樣也不太可能出門吃飯，幹脆叫了個外賣。

外賣到之前他一直沒怎麽說話，外賣到之後他就只管吃，還是不開口。

吃完飯我收拾了餐桌，然後跟鄭安一起拎着酒瓶坐回了沙發裏。

我沒打聽他家裏什麽情況，一是我不懂，二是我也幫不上忙，他要是願意說我就聽，不說我也不問。

鄭安又喝了不少，眼神有點飄。他放下酒瓶碾滅煙，一頭癱在沙發上說：“太煩躁了，你幫幫我。”

“怎麽幫？”

鄭安解開褲子拉開拉鏈，抓着我的胳膊把我的手覆在了他的內褲上。

行吧，我想，反正我只出一只手，這不算背着向南跟別人打炮。

鄭安喝得太多了，不太敏感，我胳膊都酸了才給他撸出來。射精的時候他閉着眼挺了挺胯，喃喃地叫了向南的名字。

我愣了幾秒鐘才想起來拿抽紙擦手，擦完又給他擦了擦，然後夠過煙點了一根。

鄭安提好褲子，之後安靜了兩分鐘才緩緩開口：“要是他想找別人，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他說他要試試，你自己跟他說吧。”

“我是真喜歡他……”

聽見他微微顫抖的聲音，我回過頭，看見他用肘窩遮着眼睛，胸膛一起一伏的。我裝沒看見，回過頭碾滅煙又點了一根，深吸一口說：“你喝多了，去睡一覺吧。”

他深呼吸兩次，又安靜了幾秒，然後坐起來拍拍我的肩。“我不送你了。”說完他站起來晃晃悠悠地往樓梯口走。我怕他摔了趕緊跟過去扶着他上了二樓，随便找了一個房間把他放到了床上。

鄭安很快就睡着了。我回到客廳碾滅煙頭，收拾了啤酒瓶，然後帶着垃圾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