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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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的元旦比17年的元旦平靜多了,沒有吓人的HIV,只有向南。

三天假期我和向南一直膩在一起,狀态還不錯。上班之後向南忙了幾天考試的事,忙完了就又收拾東西準備走。

我說你一個大學老師不光不讓放寒暑假,還得長期出差,學校真沒人性。向南就笑,說這樣挺好,我出差就相當于給你放假了。

我知道那是他的玩笑話,可聽在耳朵裏還是有點別扭。

他都能拿那事兒開玩笑了,是不是證明他真的想開了?

他都想開了我還有什麽想不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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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走之後沒過幾天鄭安的生日又到了,他說過生日要是再不組局就對不起自己了,開開心心組了個大的,比去年那個人還多。

我跟江展顏一塊去的,吃喝玩樂,跟鄭安他們一堆人做游戲,比去年高興。

生日趴從下午持續到深夜,鄭安喝了不少,嗨得不行。

我和江展顏等到人都散就把他扶上樓,想安頓好他就走,誰知道鄭安抓着江展顏不放,又親又摸的。

“你來不來,不來下樓等着去。”鄭安邊說邊捏他的屁股。

我看向江展顏,見他無奈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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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喝多了,江展顏累慘了,結束之後他們倆随便收拾收拾就睡在鄭安的卧室了。我穿好衣服下樓,坐進沙發裏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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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狂歡後一地的垃圾,我的大腦忽然被一陣空虛感侵襲了。

我想向南。

我掏出手機給他發了個信息,內容就“我想你”三個字。淩晨兩點多他肯定睡了,但我知道他睡覺關機,不會被我吵醒。

我沒跟他說剛剛的事,上次3P我也沒告訴他,因為我覺得我又沒操鄭安,不算違反規則。

發完信息放下手機,我去紙箱子裏掏了兩聽啤酒出來。

拉開拉環的瞬間二氧化碳叫嚣着蹿出來,嗤嗤的聲音被空氣放大,在靜谧的夜裏格外動聽。我舉起易拉罐往嘴裏倒了一口,含着啤酒體會氣泡在舌尖炸裂,那感覺好像小時候吃的跳跳糖。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是容易胡思亂想。一聽啤酒下肚我又想起了那句話,向南教育我的那句話——先把你該做的事做好了,你才有資格抱怨生活。

我不想抱怨生活,我也不想做好我該做的事。

為什麽?為什麽感覺活得那麽沒意思呢?看着別人一個個的都有正經事兒幹,我也想幹點什麽,可我什麽都不想幹。

我的同事們當中不乏真正熱愛設計工作的,日複一日周而複始也熱情飽滿;也有一心考證的,為了那本執業資格證書年年苦讀;還有些年輕的目标就是賺錢,抱住總工大腿求私活。我呢,活派到頭上就幹,活沒派到頭上就癱。

我領導說我沒幹勁兒,像個老頭子,我不置可否。

其實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還是有幹勁兒的,但說實話,也不多。跟江展顏打炮打多了也膩,對那碼事我并不像幾個月前那麽熱衷了。

這是要萎了麽?想到這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要真是那樣,我跟向南是不是可以來一段純純的精神戀愛?什麽矛盾都沒有,什麽隔閡都沒有,兩個人愛得死去活來,再過過平靜恩愛的小日子,直到現實把我們分開。

呵……我嘆口氣,又開了一聽啤酒。

我又想向南了。我想起那個泳池生日趴,想起他的淡藍色襯衫,那杯長島冰茶,他修長的手指和紅潤的唇。想着那個場景我忽然就明白鄭安為什麽會對他念念不忘了——他真的太好看了,太誘人了,像塗滿毒藥的紅蘋果,明知吃了要死也控制不住,一定要咬上那麽一口才舒服。

我咬到了,而鄭安沒咬到。

我想起鄭安罵我混蛋,想起那一拳打在我臉上時骨頭的鈍響,想起他對向南放不下的感情,還有江展顏對我的感情。我想起這些年我們幾個人之間混亂的關系,想起圈子裏那些只走腎不走心的人,想起徐亮,最後又想到江展顏。

剛剛他無奈點頭那一刻的表情忽然出現在我腦子裏,我猛地意識到一件事:他好像不只慣着我一個人。

可能他就是那樣的性格,對誰都不錯,又或者說,是因為跟鄭安關系好才慣着他?我不知道,而且這似乎跟我也沒什麽關系。

感情,都是感情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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