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渾元樁
禇家一下多了二十六個人吃飯，廚房壓力非常的大。馬懷安排凝香苑八人先進餐，前院的人後進餐。為了不耽誤褚睿淵七點正式用餐，凝香苑人五點半開始用餐，前院六點開始用餐。
這麽人多一起到軒正院用餐喧嘩聲把一向淺眠桃夭硬生生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爬起來在寬敞書房內找到正在練習導引養生功褚睿淵。
褚睿淵平緩收回啓式，溫柔看着身上還穿着米黃色小熊睡衣桃夭。
“桃夭怎麽醒了？”褚睿淵輕輕一使勁就把迷糊桃夭抱起來。
“外面好吵。”桃夭可愛皺着小鼻子，秀氣眉毛高高挑起小聲抱怨。褚睿淵長年習武促使他的聽力強于常人數倍。他比桃夭聽的更清楚，知道凝香苑的人正在吃飯。他們一邊吃飯一邊争吵，聲音很大都傳了上來。
“時間還早，我陪你再睡一會，不然你一天都打不起精神。”褚睿淵讓桃夭靠在他的胸前輕拍着她的背輕聲哼着兒歌。
六門所屬二十六位弟子早早等候在大廳內。桃夭才剛剛起床，懶洋洋，睡眼惺松被褚睿淵抱下樓。弟子見穿着白色運動裝褚睿淵緩緩走下樓均立刻起身歡迎。
“馬懷發本草給他們預習。”褚睿淵交待後牽引桃夭走進餐廳。兩人食物比起外面弟子要豐富的多了，陣陣菜香從餐廳飄了出來。年齡大弟子自然不會将想法表現出來，沈醉還小，嘴饞的似乎馬上要流出口水樣子。大約過了近一個小時褚睿淵牽着桃夭才從餐廳走了出來。褚睿淵翻看最近一段時間報紙，桃夭坐在旁邊翻看副刊故事。
褚睿淵在客廳正中主位座下，桃夭沒有遲疑在相鄰椅子上也坐下來。
“我向你們說明今後一段時間內課程安排。桃夭的武術課從早八點到十點，你們則要早晨四點半起來練功，練到六點。我每隔五天會指導你們一次。桃夭課程從基本樁功開始學習，你們可以來聽也可以不聽。”褚睿淵說到這裏特意稍稍頓了一下，如他所料下面弟子立刻就有人提出異議。
“師傅，您因允平一人而惘顧我們有基礎的弟子，這不公平。”話內容聽起很沖，可由于說話人的聲音嬌嬌柔柔，消弱了其氣勢，才沒有引起聽者極大反感。林佳音長發盤于腦後，穿一身火紅運動服，姿态婀娜的站到褚睿淵正前方，一副要代表群衆利益與他力争到底的架勢。
“我的弟子只有桃夭一個。你們只是過來旁聽，學多學少就看你們造化了。”褚睿淵很不給面子，直接點明衆人沒有争辯的資格。林佳音臉色瞬間蒼白，眼裏含着淚花，楚楚可憐惹人憐惜。褚睿淵皺眉頭不耐煩擺手示意她退下去。
“褚先生請問中醫部分知識您要什麽時候開始講。”天樞門一個叫章愛雨女弟子，見林佳音受挫。她立刻将話題帶到中醫方面，凡正她不學武，武術從哪裏開始教她都沒意見。
“下午一點到三點，我從《黃帝內經》開始講起，然後講授《傷寒雜病論》等其它中醫經典。《本草綱目》我要求你們私下自己研讀。你們首先把中醫常用四百味藥先記下來。不想聽的人下午可以不來，現在不想聽課的人也可以離開。”聽了褚睿淵的話，玉衡門與天旋門弟子表現最為不甘，天玑和搖光反應較小，他們雖然有學過一些卻不專精。有一個機會讓他們從頭學起他們其實比較歡迎。天權門和天樞門弟子只是懷着聽聽看态度，學好了算是一得，學不好也不算一失。凡正武術不是他們主攻專業。
“桃夭，你對武術有多少了解？”褚睿淵突然問正在與沈醉玩翻口袋桃夭，吓的她口袋都扔了出去。李北辰帶着幸災樂禍态度丢給沈醉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沈醉皮皮全當沒看見，窩到人群後繼續玩。
“早晨你練習導氣養生功。”桃夭疑惑仰望着睿淵，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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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武術，它僅僅是一種養生的功法。武術簡言概之就是一種打人的技術。”官方定義，武術是打拳和使用兵器的技術。褚睿淵的定義一針見血直指要害。
“武術有許多流派，僧門、岳門、趙門、杜門、化門、洪門、字門、會門、黃林派、點易派、青城派、鐵佛派、青牛派。具體武術分長拳、詠春拳、形意拳、鶴拳、太極拳、八卦掌、譚腿……。下面我開始講解樁功。”褚睿淵花了一個多小時功夫深入淺出闡述各門派關系及其武術特點。他說到興致盎樣處，側身想問一下桃夭理解情況。
桃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座在他身旁了。他在客廳掃了一圈沒有找到桃夭蹤影，稍稍動怒了。
“桃夭”褚睿淵夾雜怒氣大聲喊着桃夭。
“我在這。”伴随着桃夭奶聲奶氣應答聲，一個穿着白色運動服小丫頭從褚睿淵椅子後站了起來。褚睿淵被突然冒出來桃夭小小的吓了一跳。
“讓你學習武術基本知識，你卻給我躲在一邊玩去了。”褚睿淵看着手裏拿着數個小口袋一臉無辜桃夭，臉都氣白了。
“我聽了，你講的內容我都記住了。”桃夭見褚睿淵真的生氣了緊張地抛掉口袋伸出小手抓着褚睿淵胳膊搖晃。
“那我都說什麽了？”褚睿淵笑裏藏刀輕笑的問。客廳裏瞬間靜了下來，衆人幸災樂禍等着桃夭挨批。大家對褚睿淵這個高徒是相當有意見。他們只是礙于褚睿淵威嚴才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武術有許多的流派，僧門……”桃夭讨好努力把自己小手塞到褚睿淵的大手裏。
“……下面我開始講解樁功。”桃夭語速平緩一字不差把褚睿淵的剛剛所說的話複述一遍。
“渴了吧，喝口茶。”褚睿淵溫柔将一個漂亮白玉蓋碗茶杯推到桃夭手邊。很明顯他的怒氣已經消溶了。
若大客廳只有褚睿淵與桃夭兩師徒真心在笑。年幼不懂事沈醉和李北辰一臉無聊表情外，其他人表情可謂是十分精彩。先是一片錯愕接着震驚最後是不可言喻晦澀表情。
跟桃夭這樣的人一同學習注定是件痛苦的事情。他們完全理解為什麽褚睿淵會收桃夭為徒，為什麽褚睿淵說桃夭才是他的徒弟。
桃夭小口小口的啜飲清香茶湯，她确認褚睿淵似乎完全不生氣了才把茶碗放回茶幾。
“桃夭，我下面話你要注意聽，每一個動作要注意看。”
“考慮到你比較小耐性不足。你學習渾元樁功最為适合。我先演試一遍給你看。”褚睿淵頗有仙人之風邁步到客廳中央平息調氣。他兩手自然下垂體側，兩腳平行向前，與肩同寬，兩眼微合。他看起來非常悠閑自在樣子。
“桃夭，你來做一次。”褚睿淵演試無極勢後先停了下來，示意桃夭做一次。
桃夭偏過頭無奈翻了個白眼，不過仍然聽話做了第一個動作。
“桃夭，你看好了，下面十三勢我會一口氣打完。”
“我知道了。”桃夭乖巧站到褚睿淵對面三步遠處站定。
“第一勢，真人推掌……”褚睿淵每勢都會提前道出這一勢名稱。他打的極為緩慢，桃夭看的也很認真。沈醉站在褚睿淵的身後慢慢跟着比劃。年齡稍大的弟子有武術基礎的人很大一部分都練習過渾元樁。看了一會後，他們發現這個渾元樁與自己練過不大一樣。江湖流傳最廣渾元樁只有一個動作，而這個卻是有一連串動作組成。褚睿淵教授這套樁法是傳自武當樁法。褚睿淵把江湖長見渾元樁僅作為啓勢罷了，後面十三勢是則拼合另一套功法。
這套功法動作多，比起靜樁要有趣的多了，更容易培養起桃夭習武興趣。
“真水生精”
“離龍練丹”
“二龍金劍”中國話講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他們也是練過混元樁，只是氣勢遠遠不及褚睿淵。褚睿淵一舉手一投足間都給人一種飄飄欲仙感覺。
“你從頭再打一遍。”桃夭輕快的跳到褚睿淵左側站定。
褚睿淵贊許的點了點頭，耐心從頭打到第四勢二龍金劍。
“桃夭還需要我再打一次嗎？”褚睿淵停下對上桃夭眼睛，桃夭笑着輕輕的點了點頭。她重新到褚睿淵對面站好。
“真人穿刺”
“合掌穿刺”
“真人劈掌”
“移出道通”褚睿淵緩緩打完這勢後停了下來。
“桃夭需要我再重新打一下這四個動作嗎？”
“不用，你繼續打把我記得住。”
“搗杵丹成”“天心五雷”“風擺金蓮”
“真人飛升”“無極渾元”褚睿淵打完收勢，桃夭走向茶幾取回一碗茶遞到褚睿淵手上。
“今天就到這了，你們都休息去吧。”褚睿淵揮手示意其他人可以離開了。大廳內弟子陸續的撤了出去了。
桃夭把褚睿淵推坐到椅子上休息，她開始一招一式按照褚睿淵剛剛動作認真打了一遍。
桃夭模仿非常到位，形體有九上成九相似，褚睿淵滿意點頭贊許。
“桃夭，下面我給講講練習渾元功需要注意事項。”褚睿淵聲音不大，卻暗中用氣功使聲音可以傳遍半個院子。他知道樓外暗處藏有不少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