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玉簡上所刻畫的文字乃是小篆,這種文字久已淹沒漫漫歷史洪流之中。
桃夭臨摹各家書法曾經涉獵一小部分,可她掌握數量不足以順暢閱讀整卷玉簡。
“師傅,我看它有看天書感覺。”桃夭耍賴閉上眼睛靠在褚睿淵胸前拒絕學習。
“桃夭,中國漢字是自鐘鼎文到大篆再到小篆,小篆簡化形成隸書,隸書又逐步形成我們今日廣泛書寫楷書。古人在書寫小篆之時是用刀竹片或木片刻畫,所以漢字轉折之處都是圓轉。小篆字體是刻刀書寫結果,隸書出現時古人已經發明毛筆,漢字書寫能夠容易方轉字體也工整。”褚睿淵放下玉簡大手惡意掐住桃夭嫩滑臉頰。桃夭鼓着臉頰睜晶亮眼眸控訴褚睿淵暴行。
“不許躲懶,你自己先仔細閱讀一遍之後我再把翻寫成楷書版本給你。你結合兩方面理解參悟開陽功法第一層。”褚睿淵自己在修習開陽第一層功法時耗費三年多時間,他希望在他幫助下桃夭能夠順利且快速結束第一層功法修練。
“我看完玉簡和你的翻寫內容就休息。”桃夭清晨起的早,又爬半天山,現在困勁上來了狠不得馬上可以閉上眼睛。
“可以。”褚睿淵痛快答應桃夭要求。他知道桃夭一旦答應他的事情都會盡量做好,不會糊弄他。桃夭拿起玉簡後大腦第一時間将玉簡上小篆翻譯成現在漢語,然後逐片玉簡記憶理解。玉簡着重講述血液運行,氣體運行,身體更新。桃夭在讀了幾片玉簡後深深為先祖智慧所折服。她參照現代西方解剖醫學理解其中精要,又甩開解剖醫學應用中醫思想理解先祖闡述氣血運行規律。
桃夭用自己思想全面理解之後又比照褚睿淵翻譯深層次理解玉簡功法。桃夭慢慢由深思狀态滑入定冥想之中。桃夭內神顯現随着自己呼吸進入肺部,之後随氣運行周身。桃夭理解氣血運行規律,爾後思維試圖感覺自己周身氣血運行。褚睿淵自桃夭入定後,他一直緊張觀察桃夭臉上表情,呼吸變化。桃夭這種冒然進入入定狀态是極度危險的事情。
桃夭突然呼吸急促起來,臉色漲紅。褚睿淵意識到桃夭練功出了叉子,他立刻雙手抵住桃夭的雙掌,将他綿長氣息緩緩輸入桃夭身體以導正其紊亂呼吸。桃夭在褚睿淵穩健氣息協助下體內紊亂氣流歸于正常,困于角落內神得以重新回歸大腦。
桃夭緩緩睜開眼睛,見到褚睿淵雙眼微閉臉色蒼白額頭汗水成股流下。
“師傅,辛苦了。”桃夭嫩白小手虛弱撫上褚睿淵部滿汗水額頭。
“壞丫頭,你吓到師傅。”褚睿淵白皙修長大手順勢拉起桃夭手臂準确搭在她的手腕上。
桃夭脈搏逐漸恢複正常平穩,臉色回複平日白皙。
“桃夭,玉簡內容是開陽第一層功法全部,大約兩年時間參悟透既可,你不必急于一時。你今天看完既可,不必苛求一定要理解透徹。”褚睿淵這幾句話說的要比平常快上許多,他真的被桃夭吓到了現在火氣狂飙。桃夭經歷打座入魔災難,心緒卻出乎意料平緩。她在危急關頭一直相信褚睿淵會将她解救出。她心底有這樣篤定才沒有陷入癫狂糟糕的境地裏。
桃夭望着眼睛布滿焦急與怒火,聲調高抗情緒失控褚睿淵會心的笑了。她張開手臂環抱住仍然在緒緒數落褚睿淵,臉頰感受着他暧暧身體傳來熱度不斷溫煦着她,伴随他略快心跳慢慢閉上了眼睛。
褚睿淵發洩出他滿腔擔憂後知後覺察覺到桃夭沒有如平常一般巧言辯解,低頭便瞅見桃夭美麗眉毛下雙眼阖實。小丫頭已經睡着多時了,看來真的累壞了,不然一向覺輕桃夭不可能在他緒緒唠叨聲中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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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陰涼要比外面低出七八度,桃夭陰寒體質令她不自覺一直向溫暖褚睿淵靠攏。
褚睿淵緊擁着桃夭時刻感知她身體變化,害怕她在夢中再一次入定陷進可怕歧途。一旦走火入魔輕則癫狂重則氣血逆行而亡。
桃夭初初睡着之時整個人處于極度放松之中。整個人懶洋洋好似徜徉廣闊無限大海之上,又好似躺在春日和煦陽光下。桃夭心情愉悅徘徊繁花盛開山林間,紅日當空彩蝶翩翩,漸漸紅日西墜晚霞染滿天際。
桃夭看見自己臉帶微笑安然眠于百花叢中。她恐懼看到那個自己漸漸消解了溶入無邊黑暗之中。
桃夭害怕大聲呼喚着褚睿淵。
褚睿淵立刻出現在桃夭眼前,手臂輕輕一揮桃夭就又重新凝聚,被他捧在大手裏。
“淘氣孩子要受罰。”褚睿淵說着将桃夭含進嘴裏。桃夭氣悶爬進血管,随着血液在褚睿淵身體東走西逛。
桃夭長時間躺在哪裏不移動分毫,淺眠褚睿淵立刻驚醒。桃夭在睡夢中再次入定,褚睿淵喜憂參半看着沉睡中美麗小丫頭。喜的是桃夭能夠極快參悟開陽第一層功法,不像他歷經長時間打座苦思折磨,憂的是桃夭經驗少會迷失其中不能自拔。
褚睿淵全神貫注投入為桃夭護法。睡夢桃夭不過經歷一段有趣旅程,清醒褚睿淵卻是一場驚心動魄痛苦煎熬。
三天,桃夭一睡就是三天,褚睿淵除為了潤濕桃夭嘴唇而離開取水半刻鐘就再也沒有離開桃夭半步。
褚睿淵不時溫柔用湯勺喂半勺糖水給桃夭。他自己卻因擔心桃夭滴水未進,嘴唇幹的都起皮幹裂,兩眼熬的騰紅,眼下皮膚浮現濃重的黑眼圈重。俊俏臉孔三天時間便瘦的棱角分明,多了一抹骨感美。眼睛透露憔悴讓人不忍直視。
褚睿淵抱着桃夭陷入痛苦糾結,此時叫醒桃夭,思路可能會被打斷前功盡棄,不叫醒,可能就此逝去。兩害相權取其輕。
“桃夭,桃夭……”褚睿淵輕聲附在桃夭耳邊呼喚。
睡夢中桃夭在褚睿淵身體裏玩的正高興,聽到褚睿淵呼喚,一向乖巧桃夭沒有猶豫沿着來路返回。
桃夭夢見自己又回到褚睿淵手心裏,見褚睿淵不高興皺起眉頭。桃夭脆生生叫了一句。
“師傅”桃夭叫出聲時,人也跟着醒了。
“桃夭”褚睿淵見桃夭醒了,眼淚奪眶而出。剛剛醒來桃夭着實被褚睿淵眼淚吓着了。
“師傅,你這是怎麽了?”桃夭心疼看着面容憔悴,眼睛布滿血絲,嘴唇幹裂,聲音粗啞褚睿淵。
“沒事,你餓了吧,師傅為你做飯去。”褚睿淵細細為桃夭切過脈後,高興起身離開。
桃夭不放心欲跟着下床讓褚睿淵制止了。
“你躺着理理入定時心中感悟。”褚睿淵說話的語氣極為慎重,桃夭聽話慎重回想夢中情境。
桃夭從褚睿淵短短數句話裏體認到她已經應該是入定很久,否則師傅為不會一看到她醒來眼睛流下激動的淚水。
桃夭害怕再次思考會引得自己再次入定,聰慧拿出鋼筆把自己感悟一條條的記錄了下來。桃夭整理自己寫出感悟時驚喜發現她已經理解四十九枚玉簡所述內容。
桃夭需要找一個恰當時機再次入定,親自在自己體內走一趟。
“桃夭喝湯。”褚睿淵端來一個小湯盆,裏面裝半盆噴香肉湯。
“師傅你也喝。”桃夭接過湯碗首先為褚睿淵盛了一碗。看的出來他在外面梳洗一翻,臉色不那麽的憔悴了,嘴唇也不那樣幹了。
褚睿淵慢慢啜吸湯汁咀嚼肉末,桃夭開始吃的還挺慢,後來餓勁被勾了出來,她一連喝了兩碗湯,還把湯裏骨頭上肉都收拾了,才滿足拍了拍鼓脹的肚子。
褚睿淵則一直都極慢喝着肉湯,眼睛一直盯着桃夭不放。
“師傅,我去洗碗您休息。”桃夭懂事端着湯盆湯碗出去。褚睿淵心終于放了下來,緩緩閉上眼睛。
桃夭僅僅離開三四分鐘,褚睿淵就躺的不安穩着急欲下床尋找。兩人恰在門碰的正着。
“師傅”
“桃夭,你怎麽才回來?”褚睿淵略責怪拉着桃夭走向兩人同眠架子床。
“師傅,我陪你躺一會可好。”桃夭小手被褚睿淵握的有些痛也沒有喊出聲。她相信師傅一定剛剛被自己吓到了才會如此失态。師傅失控行為皆是源于對她深沉的關愛。
在桃夭陪伴下褚睿淵沉沉睡着了,只是兩臂依然緊擁着桃夭。
桃夭不敢再看玉簡害怕再次入定,連累師傅受罪。她學着褚睿淵樣子扳開架子床邊緣床板,随手掏出一本小冊子。
桃夭展開畫冊看了一眼,便被上面內容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