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了。
“小州……”過了一會宋清冉去拉李世州的手腕,手鑽進了他的衣擺,去摸側肋上的紋身,指尖在墨色的筆劃上描摹。
李世州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荒誕的笑話,他居然還把宋清冉的名字刺到了肋骨上,刻上自以為是的為骨血相融,可是宋清冉卻仍然舊情難忘。
外面大雨漸息,雨夜那麽凄那麽涼。李世州在顫抖,無聲無息地哭,伴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宋清冉伸起手抱住李世州,用幹燥的嘴唇掠過李世州的臉,将那些冰涼微鹹的淚水吸吮到口中。他将聲音放得很輕,“小州……你聽我說好不好?”
“宋清冉……”李世州哽咽着叫他,”我求求你,求求你別告訴我,我什麽都不想知道。”
他倆糾結得我快哭出來了,我最一開始想七八萬就結尾的啊!!
我覺得今天的自己兩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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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頭埋在被子裏,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個繭,蜷縮着身體,猶如嬰兒在子宮中安眠。宋清冉呼出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李世州突然掀開被子向宋清冉撲了過去,将他死死地按在床上親吻。這也許算不上是接吻,更像是單方面的掠奪。
“別哭了……”宋清冉的嘴唇被咬破,血從傷口裏滲出來,将唇紋染紅。李世州的嘴裏都是血腥味,他突然後悔了,小心翼翼地又伸出舌頭去舔宋清冉嘴上的傷,就像是一頭小獸在為人療傷。宋清冉揉揉他的頭發,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裏是化不開融不盡的柔情與愛憐,“沒事,我不疼。”
李世州把宋清冉抓得緊緊的,十指相扣。
第二天宋清冉有事出門,留李世州一個人在家。李世州坐在空曠的房子裏,覺得自己像是被舍棄了。
宋清冉之前明明已經向他詳細地解釋過自己去了哪裏,去見誰,去做什麽,但是李世州還是止不住地懷疑——他是不是去見趙言了?會不會跟他和好?
李世州厭棄于自己無止境地猜測,這幅歇斯底裏的樣子簡直像是個讓人厭惡又可憐的妒婦。
他咬住手腕,發了狠地咬,鑽心一樣的痛能讓他稍微轉移一下注意力,讓他放松下來。漸漸地,他又開始覺得不夠解恨,就從浴室的抽屜中拿出刀片。
李世州用手将刀片的包裝扒開,将銀灰色的纖薄利刃從紫色的紙衣中取出來。
這東西太鋒利了,一下子就将他的手腕皮肉割開,紅而通透的血珠沿着刀刃沁出來,李世州只是看着,這樣做會讓他興奮起來,像是嗜血的怪物。他忍不住将刀割得深一點,再深一點。
門鎖響了,李世州卻沒聽見。
“李世州!”宋清冉面色蒼白地沖進來,一把把刀片從他手中奪了出來,扔進垃圾桶。李世州不理他,也不跟他搶,只是呆坐在地上。
宋清冉立刻把他打橫抱起,回到卧室。用紗布把他的手臂纏上,隐隐可見血液在雪白的紗布上暈染開。“你做什麽!”宋清冉沖他喊,“想自殺嗎?”李世州看了一眼自己手臂,擡起手就又要咬上去,宋清冉立刻拉住他,低下頭卻對上了李世州布滿紅血絲的雙眼。
宋清冉忍不住一陣眼眶泛熱,“趁我不在你就這麽傷害你自己嗎?”
李世州搖頭,他擡頭看宋清冉,眼淚不自覺地淌出來。
“李世州你要是出了什麽事……讓我怎麽辦?”宋清冉指着自己,下嘴唇顫抖,“我今天要是回來晚了呢?你是不是要沖着動脈割!”
李世州低下頭。
宋清冉深呼吸了兩次,從進門開始,他的心髒就跳得飛快。他緩緩蹲下來,仍然心有餘悸地摸李世州的臉頰。他還是緩和了語氣,“怎麽了?今天心情不好嗎?”他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輕松随意。
李世州像是被喚醒了,他摸上宋清冉的手,貪戀地看着他的臉,“……你回來了?”
“對。我不是說了嗎,我出去拿了東西,很快就回來了。”宋清冉勉強笑笑,“你剛剛在做什麽?吓死我了。”
“我不知道。”李世州說。
宋清冉揉揉他青紫的手腕,“不知道?那是傻了嗎?傻子才不知道疼。”
“我沒覺得疼。”宋清冉問一句,李世州就答一句,木偶一樣。
“那你以後咬我好不好?”宋清冉擡起手腕送到李世州嘴邊,“你咬我吧,想怎麽咬就怎麽咬,反正不會疼。”李世州垂下眼簾,看着宋清冉的手,張開嘴立刻便咬了上去。他咬了一下,卻舍不得繼續使勁,只是犬牙在他血管上磨了兩下,就放開了。
宋清冉抱住他,拍拍他的背。然後他給李世州拿藥喂給他,若無其事地改了話題,“寶貝你晚上想吃什麽嗎?我給你做。”李世州兩只手掩住臉,搖了搖頭。
“那你睡一會好不好?”宋清冉問,“還是想看一會電視?我陪你。”
李世州說,“我想睡覺。”
宋清冉幫他把身上的睡衣脫了,給他蓋上被子,出卧室的時候帶上了門。他去浴室把所有的刀片都扔了,又去廚房把刀都藏了起來,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李世州沒多大一會就出來了,頭發亂糟糟的,“我想洗澡。”
宋清冉看了看他的手腕,“可是你現在手臂不能沾水……”
“我的頭發很癢,好難受。”李世州可憐兮兮地說。
“那我給你洗頭。”宋清冉說,“你把陽臺的小凳子搬到浴室去,等我一下。”
李世州點頭。宋清冉換了衣服,一進浴室就看見了李世州乖順地坐在小凳子上,腦袋枕到浴缸邊,脖子還墊了一條毛巾。
宋清冉笑,“準備好了?”他打開水,用手試了試溫度,就澆淋在了李世州的頭發上,“水熱嗎?”李世州小聲說,“正好。”
宋清冉把洗發露打出沫,抹在李世州的頭發上,手指抓捏他的頭皮,“少爺,請問還有哪裏覺得癢?”李世州臉紅了下,不好意識地說,“再往下面一點。”
宋清冉照做,低頭親了下他的臉頰,很快為他沖了水,用毛巾包好。
“我第一次給人洗頭,要不要打個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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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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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州擡起頭在宋清冉唇上親吻了一下。
宋清冉笑起來,指着自己的嘴,“這是獎勵嗎?那再來一下好不好?”
李世州偏過頭,扭捏了起來。
“一會你吃了飯,就去睡覺,我還要再出去一下,事沒解決完。”宋清冉說,“我回來的時候不想再看見你用刀對着自己,好嗎?我剛才心髒都快被你吓出來了。”
他要與人洽談合作事宜,早就定好了時間,不能一拖再拖了。
李世州答應下來,就聽宋清冉說,“聽話,過幾天你不是還有比賽嗎?好好休息。”
“我知道!”李世州說,“你不要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即使如此,宋清冉走的時候也還是不放心,他對李世州問道,“要不然你跟我去吧?”
李世州打了個呵欠,眼前朦胧一片,“我困了不去了,我等你回來。”
宋清冉點點頭,出了門。
李世州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也睡不着。他索性不睡了坐起來身,他想到比賽,就放了歌聽好再熟悉熟悉曲子。他并不極緊張于比賽,只要宋清冉不在,即使臺下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也覺得無所謂。
他能堅硬地面對所有人,在宋清冉面前卻不自覺地變得脆弱柔軟。
那枚戒指還放在他的外衣兜裏,李世州光着腳去了客廳,把衣服裏那其中的一枚戒指取了出來,套在無名指上,他擡起手,讓戒指對着光,然後傻兮兮地笑起來。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李世州手一抖,另外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就從兜裏滾了出來,叮叮當當地砸到地上,滾到沙發裏。
李世州着急地跪到地上,上半身前趴,把手伸到沙發裏,卻夠不到——他生怕宋清冉突然回來。只是外面的人走了過去,不是宋清冉,他也只摸了一手的灰。
音響裏的還在放着,這首曲子帶着悵然,男歌手的嗓子沙啞又攜卷着無限眷念情絲,帶着欲望和綿延的痛苦。這是寫給已經分手戀人的。
李世州站起來,用力把沙發向左一推,将戒指撿起來。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寶貝似的揣回了兜。
——沙發下有一張照片露出了一角,大部分都被陰影遮住了,正面朝下。
李世州猶豫了一下,便将照片撿起,翻了過來。
這張照片是兩個年輕男人的合影,是宋清冉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個子稍高一些的那個将他摟在懷裏,下巴墊在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