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時雨，你還有什麽姿、勢沒做過？”他咬着牙，滾燙的唇瓣在我突突跳動的血管上碾磨：“還敢在我面前裝純。”
他冷笑了一下，問我：“修膜多少錢？好歹我享受了，不能讓你虧本，是不是？”
我和他深入接觸過太多次了，他知曉我每一處要害，強硬的指尖隔着布料按壓着我，引得春意湧動。
可是，我的心裏一片冰涼。
我好歹是真心實意拿他當啪友，前後就睡過他一個人，他卻拿我當個人盡可夫的女表子。這心情，比大冬天裏吞冰塊還要冷上三分。
咽下心裏那口怨氣，我也跟着冷笑起來：“趙總說笑了，一張膜而已，不是給你就是給黃瓜。看在您技術不錯的份上，送你了。”
“你！”趙啓明的唇瓣抖了一下，再也動作不下去。只好拿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我：“你有種再說一遍！”
“再說什麽？”我不屑他的威脅，故意裝傻嘲諷道：“說你還不如一根黃瓜？”
“秦、時、雨！”趙啓明伸手把我按在牆上，兩只眼睛血紅地瞪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趙啓明，你特麽放開我！”我被他的樣子吓住，掙紮着想要逃跑。
誰知門外響起了一道陌生男人的聲音：“啓明，有什麽事出來說。”
“秦時雨，你真的夠狠。”趙啓明似乎挺忌憚外面那人，聽到他的勸說後居然松開了我的肩膀。他咬牙切齒地盯着我：“我特麽就沒見過比你更狠的女人！”
我不敢與他糾纏，一溜煙沖到門口，擰開了鎖。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白襯衫，領口最上面的扣子沒扣，從縫隙裏露出一小片胸膛和兩條清晰的鎖骨線，說不出的禁欲和性感。
一旁的梁婉拉了我一把：“怎麽有血？大雲你沒事吧？”
我這才回過神來：“我沒事，不是我的……”
“嗤……”白襯衫發出一聲輕笑。
我擡頭，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
他的眼睛很亮，在明亮的燈光下反射着溫潤的光芒，仿佛滿載星光的湖水。
他從褲袋裏掏出一塊手絹輕輕按在我的唇上：“家弟頑劣，我替他向唐小姐道歉。”
我對趙啓明的家庭狀況了解不多，各路新聞采訪裏也從來沒提過他還有一個哥哥，不由愣了一下。
那人朝我笑笑：“傷口雖然不大，還是需要上藥的。如果秦小姐不方便，可以等我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他的口音用詞都有些拗口，像是中文不精的外國人，不過臉卻是一張标準的東方面孔。
和趙啓明的張揚不同，他的五官毫無攻擊性，溫柔的下垂眼和帶着笑意的唇角都讓他顯得溫潤可親。
大約我的視線太直白，他挑了挑眉，幹脆伸出手來：“鄙姓齊，齊修宇。”
我還沒緩過神，條件反射地配合他握了手：“秦時雨。”
他微微一笑：“真好聽。”
接着，他轉頭對趙啓明道：“今天就到這裏吧，謝謝，我玩得很開心。”
趙啓明沒有理他，眼睛仍舊緊緊盯着我，像是想用眼刀給我戳幾個窟窿。
齊修宇側了側身子，狀似無意地擋去趙啓明的目光：“你喝醉了。我已經給陳叔打過電話，他一會兒就來接你。”
“哼！”趙啓明扔下我們，徑直穿過人群，唐敏見狀立刻追了上去。
瞎子也看得出來，這對兄弟關系很不好，我和梁婉都有點尴尬。
齊修宇反倒什麽都沒察覺出來似的，微笑着對我和梁婉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我開車送你們吧。”
梁婉謹慎地把我護在身後：“不用，叫了代駕。”
面對我們的防備，齊修宇好脾氣地把手收回褲袋裏，慢條斯理地解釋道：“今天的事是啓明不對，唐小姐又受了傷。作為啓明的哥哥，請給我一個替他彌補過錯的機會。”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們不好再說什麽，只能上車。
趙文遠昏迷，樂瑞正在風口浪尖上，一個從沒聽說過的兒子突然冒出來，想做什麽，我也能猜到幾分。
我原以為他千方百計把我們邀上車，肯定會說些什麽。誰知他一路上都專心致志地開車，只在中途看見藥店時停了一會兒。
到了我家樓下之後，他把藥袋遞給我：“今天的事請別放在心上，希望以後能經常見到你們。”
然後就開車走了，把我和梁婉都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早上，我準時踏入事務所大門。
公司卻不像往常一樣各自忙碌，而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看到我來了，又一哄而散，躲在格子間後面探頭探腦。
“時雨，”主任笑呵呵地朝我招了招手：“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主任替我和他泡了兩杯茶，然後才慢悠悠地問道：“聽說昨晚你把樂瑞的老總開瓢了？”
昨晚在場的就那麽多人，他聽誰說的，不用想也知道。我不動聲色地看着他：“樂瑞要取消合作了？”
“呵呵，這倒沒有。”
趙啓明要換掉我的事，他肯定早就知道，為了保住大客戶，故意和我玩釜底抽薪罷了。我心裏有氣，語氣也就帶了刺：“既然沒有影響到公司，那就是我的私事，沒義務交代吧？”
“這是自然。”主任是摸爬滾打上來的老江湖，早就練就了一張鐵笑臉，不露半點情緒：“時雨啊，你在律師這個行當做了這麽多年了，很多不拿到臺面上說的東西你也該明白，有的時候出身比努力重要……”
他突然又換了話頭：“……呵呵，律師說到底是服務行業嘛，客戶選擇律師的時候也是要看律師個人形象的。作為前輩和領導，為你好，我才多嘴提醒你，別讓私事影響了你的工作。”
主任找我談話雖然是為了保住大客戶，不過講的道理卻是真的。要是我和趙啓明的那點破事走漏了，最受影響的人是我。
理智重新回到大腦，我的态度也謹慎起來，我重新坐正身子，嚴肅應道：“謝謝主任提醒，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
和主任談完話出來，唐敏攔住了我：“時雨姐，昨天我看了一下你給我的資料，有些地方不明白，你什麽時候方便給我講講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