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幫你買了他的大鐘，”梁婉指着小豪對我道：“從現在到明天中午十二點，他都是你的。”

“……”我下意識地看了小豪一眼，他依然面無表情，就好像被讨論的人不是他似的。

梁婉看我這麽在意小豪，臉上的笑容又大了幾分：“加油！”

她朝我擠了擠眼睛，然後就摟着小男生離開了。

氣氛又冷了幾分，我默默喝光杯裏的酒，轉頭對小豪道：“你可以下班了。”

“……”小豪沉默了一瞬，突然伸手攬上我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說出來，心裏會舒服一些。”

他的語氣雖然不熱情，但也沒之前那麽冷漠，我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朝我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喜歡高冷的男人呢。”

原來之前的高冷都是演出來的，我心裏反而輕松了一些：“我還以為你為錢所迫呢。”

“沒有啊，”小豪從酒櫃裏翻出幾只新的空杯，手腳麻利地用桌上的酒水調出一排簡易雞尾酒：“這工作挺有趣的，工資還高，幹嘛不做？”

他把調好的雞尾酒遞給我：“我才進來的時候，你看了我好一會兒，是在我身上找誰的影子？你前男友嗎？”

我矢口否認：“沒有啊。”

“啊，”小豪彎了彎眼睛：“那我看錯了。”

我吞了一口酒，他把送的幾聽汽水都調在裏面了，有些泛甜，酒味并不大：“你這調酒技術還挺專業的，工作需要？”

“沒，就覺得好玩。”

我又喝了一杯，還要再喝的時候，他伸手擋住杯口：“混合酒挺容易醉的，你喝慢點。”

我只好把杯子放回去：“行了，你下班吧。”

他在照片裏的時候，我以為我能接受這種事。可看到他真人，我才明白，我做不到。

我口口聲聲說我和趙啓明只走腎不走心，其實是騙人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經對他動心了，所以才會借着酒意任由自己和他發展下去。

我沒我說的那麽潇灑。

小豪沒有走：“你買了我的鐘。”

酒精在血液裏擴散，我漸漸有些困倦：“買了鐘不就該我說什麽你做什麽嗎？”

我拿了包歪歪扭扭地朝門口走：“聽我的，各回各家吧。”

小豪跟上來扶住我：“至少讓我送你回去吧，你醉成這樣，半路被人‘撿屍’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呀。”

我擡頭看他，他無辜地朝我慫慫肩：“職責所在，別為難我嘛。”

我自己往前走了兩步，感覺腿軟得不像自己的。只好伸出胳膊讓他扶着：“那好吧，只能送我到樓下，別打其他主意。”

他笑出了聲：“放心，不幹活就能拿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從會所出來，街上的人稍稍多了一些，各式豪車往來不息。

小豪沒騙我，他調的那酒喝着甜，酒勁兒并不小。等車的時候，我吐了兩回，腦子就像在甩幹機裏甩了十幾圈一樣昏昏沉沉。

後來車子來的時候，司機看我醉得厲害，不敢讓我上車，硬是取消訂單開車跑了。

我氣得追在車子後面跑：“我記住你車牌號了，我要投訴你！”

小豪趕緊拉住我，胃裏一陣翻騰，我站在大馬路中央又吐了一回。

我吐得心肝脾肺腎都被翻了個個，正難受着，手機又響了。我硬着指頭劃了幾次才劃通：“你拒載，我要投訴你！曝光你！你趕緊給我道歉！”

再後面的記憶就有點模糊了，只記得等了一會兒，那司機又回來了。

大概是我的威脅起了作用，他服務特別到家，不但不怕我弄髒他的車，還主動下車拉我。

我怕他吃我豆腐，打着挺不配合，伸手去拉小豪：“你就看着呀？幫我啊！”

小豪卻一直擺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痛罵：“你拿了錢不幹活，你的職業道德呢！做人要講良心！”

那人見小豪走了，更加嚣張，直接把我打橫扔進了後車座。我掙紮着往外跑，就被他按了回去。

我伸手撓他：“救命，綁架！”

他躲也不躲，直接把我撈進懷裏困住：“陳叔，開車。”

我掙不過他，于是低頭咬在他的小臂上：“放開我。”

那人‘嘶’了一聲：“秦時雨，你屬狗的嗎？”

我不理他：“你放開我！”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發頂：“好，你安全到家我就放開你。”

鼻間是一股淡淡的海洋混合草木的氣息，我突然就軟了防備：“你要說話算話。”

頭頂的大手繼續撫摸着我：“嗯，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