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李臻若死死扒住朱凱,本意是不讓朱凱把二黃給帶走。

可是朱凱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伸手去拽李臻若後背,竟然連毛都給他拽掉一撮。

李臻若後背一痛随後一松,在意識到自己的毛被拽掉之後頓時狂性大發,揮舞着利爪對着朱凱一頓猛抓。

朱凱吃痛,不再留情一把抓住李臻若的脖子扯開,就要把他朝地上摔。結果被李臻然一下子抓住手臂,從他手裏把李臻若給搶了回去。

朱凱幸好臉上沒事,可是脖子和耳後爪痕清晰可見,甚至滲出血來了。

剛才李臻若差點被朱凱給摔在地上,這時候不禁有些後怕,趴在李臻然懷裏微微喘氣。

李臻然溫和地撫摸他後背,輕聲說道:“沒事了。”

“朱凱!”李臻泰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帶着些兇狠的恨意。

婚禮上那張照片,不管朱凱放出來的目的是什麽,這一家人都是沒一個會感激他的。包括李臻泰在內,直到現在,李臻泰還依然惴惴不安,害怕當時還有別人看出來那張照片,害怕他戴綠帽子的事情已經被傳了出去。

朱凱坐在地上,有些痛苦地捂着脖子,過一會兒伸手一看,見到滿手都是鮮血。

開始以為家裏進了賊的工人們見到是朱凱,便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只留下王媽見到朱凱被抓成了這個樣子,頓時心疼地叫了起來:“唉喲!怎麽搞成了這個樣子?”

朱凱“嘶——”一聲,瞪着李臻然懷裏的貓。

李臻然這時可顧不上他,低下頭朝看李臻若背後的傷,随後冷冷看了朱凱一眼。李臻若趴在李臻然懷裏裝可憐,不過也是真可憐,要知道朱凱看起來慘,可他也是很痛的。

王媽跑到朱凱身邊,蹲下來看他臉上的傷,說道:“這怎麽辦啊?得去醫院吧?要不要打狂犬病疫苗?”

李臻若有些不悅地看過去,心想要有狂犬病,也是朱凱那個瘋子有狂犬病的可能性大一些啊!他那麽天真可愛,哪裏像是有狂犬病?

只有二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興奮地圍着朱凱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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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臨皺着眉頭,喝問道:“你回來幹什麽?”

朱凱擡起頭看他,有些可憐兮兮說道:“我回來看我的狗。”

王媽開口勸道:“先給他把傷口處理了再說吧。”

李江臨捏緊了拐杖,說道:“先進來。”

王媽去找了家裏的醫療箱來,一家人全部坐在沙發上面,盯着捂着脖子的朱凱。

朱凱沐浴在衆人的目光下,似乎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只是忍不住伸手去摸脖子上的傷口,然後有些兇巴巴地瞪着李臻若。

這一趟他本來是打算回來偷偷摸摸帶了二黃走的,結果沒想到讓一只貓把他的計劃給破壞了。

想到這裏,朱凱眼神越來越兇狠。

李臻若也毫不示弱,回瞪着他。

王媽拿着醫療箱,坐過來給朱凱處理脖子上的傷口。朱凱怕疼,嘴裏一直“唉喲唉喲”個不停。

李江臨神色嚴肅,叫了一聲朱凱的名字:“朱凱。”

朱凱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一邊呲着嘴叫痛,一邊說道:“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老實說,你兒子勾搭你兒媳婦,怎麽也怪不到我頭上,我不過是作為長輩,不忍心一直瞞着我大外甥,哪像你這個當爹的,明明早就知道了卻瞞着不說,非要讓兒子結這個婚。”

他話音一落,溫純和李臻泰都詫異地看向李江臨。

李臻泰更是站了起來,“爸爸,他說什麽?”

李江臨面不改色,“我是為了你們好。”

李臻泰質問道:“你早就知道她跟老三有一腿?”他說話時,一手指向溫純。

朱凱低下頭偷偷笑了笑。

給他上藥的王媽顯然是注意到了,沒忍住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怒道:“朱凱!你怎麽能這樣!”

李臻然仍然抱着李臻若靜靜坐着,只是看李臻泰站起來時,不自覺挺直了腰。

李臻若感覺到李臻然一下下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頭頂,注意力卻是放在李臻泰那邊的,他敢肯定李臻泰如果對李江臨有什麽過激的舉動,李臻然一定會站起來阻止。

李江臨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

李臻若突然覺得李江臨看起來雖然還是一副鎮定的模樣,可是對于現在這種局面,肯定還是應付得有些艱難吧。今天晚上他一個人在外面走了那麽長時間,定然也是因為幾個兒子的事情心裏苦悶。

李臻泰壓抑不住怒氣,也顧不得如今的态度,他吼道:“什麽是為了我好?這個婚姻是你安排的我沒話說,可是明明知道這個女人紅杏出牆,還非要讓我娶她,你說是為了我好?爸爸,我究竟是不是你親兒子啊?其實只有老二和老三才是你兒子吧?”

李江臨的眉頭瞬間緊緊蹙起,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李臻泰拳頭都捏緊了,他看了一眼李江臨,又看了一眼溫純,最後狠狠一拳砸在了茶幾上面,他說:“可能我是李家最多餘的一個,還是我走吧。”

說完,李臻泰轉身朝外面走去。

李臻然站起身來,喊李江臨道:“爸爸?”意思是說要不要他去把人追回來。

李江臨卻緩緩搖了搖頭,說:“他心裏有怨氣,讓他去吧,以後我和他說。”

李臻然聞言點了點頭,他看李江臨臉色不是太好看,走過去蹲在他身邊說道:“爸爸,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先去休息吧。”

李江臨今天确實很疲倦,他看了李臻然一眼,此時無心再多說什麽,用力拄着拐杖站起來,随後對還坐在沙發上發愣的溫純說道:“你也去休息吧。”

溫純處境尴尬,勉強露出個笑容掩飾情緒,點點頭說道:“爸爸晚安。”随後便率先朝樓梯方向走去。

看李江臨打算回房間,李臻然便一手抱着貓,一手扶着他的手臂。

卻不料李江臨輕輕推開他的手,“不用了。”大概是對于今天在李臻然辦公室裏的事還耿耿于懷。

這時,朱凱從沙發上一下子站起來,走到李江臨身邊要去扶他,“我扶你去休息啊。”

李江臨動作大了些,用力一揮手說道:“滾開。”

朱凱連忙縮回了手,站在原地看着李江臨慢慢朝房間走去,神情有些無辜。

可是當李江臨一消失,他臉上的無辜又收了起來,說:“我今天睡這邊不走了,你們沒意見吧?”

剩下一個王媽一個李臻然,當然都不會有意見。

看李臻然要走,朱凱叫住他說道:“臻然,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麽矛盾吧?”

李臻若恨恨看着朱凱。

李臻然撓撓李臻若下巴,輕聲道:“我們之間還有深仇大恨,你慢慢等着,我會跟你算賬的。”

這話把朱凱說得一愣,等到李臻然抱着貓上了樓梯,他喊道:“什麽意思?因為那個小男孩?”

李臻然沒有回答他,徑直朝樓上走去。

王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重重嘆了口氣,說話帶了些哭腔,“這是怎麽回事啊?一家人搞成這個樣子。”

朱凱聞言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摟着她後背,說:“沒事兒的,別哭。”

王媽打了他一下,又心痛他脖子上的傷,說:“再給我看看傷口。”

李臻然帶着李臻若回去房間,自己坐在床邊上讓他趴在自己腿上看他背上的傷,有一塊确實被扯掉了毛,看起來顯得有點禿,雖然不是太嚴重,但是那時候肯定是很疼的。

“你這樣我看不清楚,要把背上的毛給你剃了嗎?”李臻然問道。

李臻若一下子趴在他腿上現出了人形,說:“你瘋了嗎!”

李臻然看他後背一片有些紅腫,擡起手在他渾圓白皙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我去給你拿點藥。”

李臻然去拿了管清涼消腫的藥膏來,依然讓李臻若趴在他腿上,用手指沾了藥膏給他抹在後背紅腫的地方。

李臻若趴着,抱怨道:“朱凱下手還真是狠。”

李臻然聞言說道:“你也不比他手軟。”

李臻若悶聲道:“我就知道他會回來把二黃帶走。”

李臻然說:“他要帶着狗離開你就由着他吧,反正爸爸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李臻若一只手撐着頭,若有所思,“你說你爸為什麽對朱凱那麽縱容?”

李臻然問他:“你在暗示我什麽?”

李臻若從他身上起來,盤腿坐在床邊,對李臻然說:“從小到大難道你沒有奇怪過?”

李臻然似笑非笑看着他。

李臻若知道他就是不願意說,于是主動說道:“小時候,我想可能因為朱凱是朱韻的弟弟,李江臨一輩子就愛朱韻這一個,他不喜歡我的親媽,所以對朱凱格外偏愛是可以理解的。後來年齡大了,覺得就算是再怎麽偏愛,小舅子和親兒子也是沒有可比性的,所以我在想,朱凱會不會才是李江臨的親兒子。可是也不對,如果他是李江臨的兒子,李江臨沒有任何理由不接納他,而且還不讓他進韻臨。”

“所以呢——”李臻然看着他。

李臻若說:“我想,朱凱和朱韻不是長得像嗎,你說會不會是被你爸爸當成了朱韻的替身……”說到這裏,李臻若自己都說不下去了,老實說,他并不願意往這個方向去想,不管怎麽樣,畢竟他在心裏一直當李江臨是他父親。

李臻然聞言不置可否,問他:“你覺得像嗎?”

李臻若默默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道:“應該不會的,是我胡思亂想了。”

李臻然偏過頭看了一眼他背後,“傷不疼了?”

李臻若說:“不怎麽疼,不管它。”

李臻然伸手攬着他躺下,“那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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