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變故再起

冰蓮清淨無染, 十二道蓮瓣輕輕拂動,猶如姑娘家那纖細柔嫩的玉手,僅是瞧着, 便能給人一種柔婉之感。

然而, 就是這麽一朵小小的冰蓮, 其上所蘊含的能量, 卻龐大的令人咋舌。

一朵完整的冰蓮,不僅僅是十二道獨立蓮瓣疊加起來那麽簡單,其凝聚所成之力, 便是法相境強者碰上,也夠其喝上一大壺。

陸寒溪任由腰間那手臂緊緊摟着自己, 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緩緩飄行的冰蓮。

這是她傾盡全力且超強發揮的一擊, 若是無法擊敗對手,情況将變得無比糟糕。

先前身體恢複自由之時, 她便悄然嘗試過從納戒之中取出玉片, 結果卻令她有些失望。

或許是那神秘聲音的主人早料到她會有此一舉,故而直接将其納戒封印了去。

陸寒溪知道, 如若自己不能達到那前輩的要求,便沒有逃離此處的可能,自己無法離開, 楚绫歌也會傻裏傻氣的留下。

陸寒溪從來都不是一個依賴別人的人, 甚至很是排斥與人肢體接觸,然而此時此刻,被楚绫歌如珍寶似的護在懷中, 卻令她自內心深處湧上一股安心之感。

感受着對方的緊張, 陸寒溪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喜歡楚绫歌護着自己的感覺, 溫暖得讓人,怦然心動!

楚绫歌确實十分緊張,一邊盯着冰蓮的運行,一邊在心中不斷的與鬼面商量對策。

“這下真是糟了,那大日屠魔扇究竟發的什麽瘋?它的那些個愛恨情仇,與我們何幹?”

“大日屠魔扇倒是沒瘋,在其扇面之中,附着着一道意識,你們所見到的這些攻擊,皆是由那道意識控制着它所施為。”

“對了鬼面,先前蹿入寒溪體內的,是紫虛冰魄沒錯吧?”

“準确來說,是同樣附着有一縷殘魂的紫虛冰魄,不出意外的話,那殘魂之主應該便是冰棺裏的那位,唉,也不知該說你們是運氣好,還是太差!”

“那現在我們還能做點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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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等看吧,陸姑娘的這一擊,借助了紫虛冰魄的力量,看來冰棺裏的那位也是出了手,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現在還不太好說。”

冰蓮所過之處,風刀盡數凝作寒霜,晶瑩剔透的懸浮在半空,每柄風刀,皆是保持着劈斬而出的态勢,層層鋪展而開,像是淩空架起了一座冰橋。

約摸着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冰蓮終于緩緩飄落至大日屠魔扇跟前,微微一頓,而後便輕輕柔柔的靠了上去。

大日屠魔扇沒有一絲一毫要躲閃的意思,扇面相合,任由那冰蓮朝自己靠來。

兩者相相剛觸,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破聲響便是傳蕩開來,勁氣如潮水一般洶湧而出,餘波過處,冰橋寸寸崩裂!

楚绫歌大驚,趕忙摧動着全屬性靈根之力,彩色光芒閃爍之間,很快便兩人要害之處覆蓋,這種情形之下,除了硬接那勁氣潮汐的沖擊,沒有第二種選擇。

先前在冰室那處之時,楚绫歌後背便已是在靈鐘的爆破中傷損,此番第二輪沖擊之下,可謂是傷上加傷。

在那目力瞧不見的黑袍之下,其原本光潔白皙的背部肌膚,已是一片血肉狼藉。

鬼面自然知道這一點,嘆息之際,卻又是無話可說。

楚绫歌那傻姑娘,自己的身體都快被打成篩子了,偏偏将陸寒溪護得周全,幾輪勁氣沖擊下來,愣是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眼瞧着楚绫歌傷勢越來越重,鬼面也無法再無動于衷。

一圈圈散發着玄奧波動的光輪自楚绫歌體內而出,替她将剩下的餘波盡數擋下。

稍微得以喘息,楚绫歌這才松開牙關,撕扯般的疼痛自身體各處傳來,冷汗涔涔而出,耳畔鬓發也漸漸潤濕。

淡淡的血腥氣息萦繞至鼻間,陸寒溪只覺咽喉好似被無形之手狠狠掐住,窒息一般難受。

剛欲掙紮着從對方懷裏出來,不料陸寒溪剛有所動,又被收緊的雙臂按回了原處。

“疼....別亂動,讓我靠一會兒。”

楚绫歌一邊說着,一邊将自己下巴輕輕抵在對方頸間,嗅着那幽幽的發香,方才覺得疼痛減緩了些。

聽得楚绫歌的喃喃細語,陸寒溪心中一陣發軟,輕擡玉臂,繞過對方後背,将掌面輕按于那瘦削的肩胛處,摧動起體內為數不多的水屬性靈力,替她稍作修複。

玉掌剛剛觸及肩頭,陸寒溪就敏銳的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微微顫了顫,不動聲色的翻掌一看,掌心之中已是一片殷紅。

陸寒溪美目微微泛紅,再度将手掌更加輕柔的放下,柔和的靈力如泉水般湧出,以期能夠為對方減輕一絲痛楚。

十數息之後,冰蓮與大日屠魔扇的較量才徹底平息。

楚绫歌依依不舍的将懷中人兒松開,轉過身來,滿眼戒備的朝那大日屠魔扇所在之處望去。

只見那冰霧彌漫之處,冰蓮早已消逝不見,一柄有些破損的折扇于半空之處懸浮,其上光澤,與先前相比,已是黯淡了許多。

正當楚绫歌兩人細細感應之際,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忽然在這片區域低低響起。

“寧兒,你就這麽讨厭我嗎?不惜與我為敵,也要離開我嗎?”

話音剛落,楚绫歌便感覺身邊佳人氣息徒然變冷,扭頭望去,卻見陸寒溪美眸牢牢鎖定遠處那大日屠魔扇之上,似是入了魔障一般。

“寒溪!”楚绫歌驚呼出聲,趕忙伸手,想要去拉住對方的胳膊。

手掌落空,眨眼之間,陸寒溪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楚绫歌只覺眼前有着道道殘影浮現,再定睛相瞧時,前者已如鬼魅般立在那大日屠魔扇跟前。

楚绫歌大驚,連忙朝着一人一扇所在之處奔去。

對于陸寒溪突然表現出的異常,大日屠魔扇卻是顯得極為歡欣,扇面微展,嗓音也是帶上一絲顫抖。

“寧兒!是你嗎?”

陸寒溪并沒有開口說話,一道溫柔如水的女聲,緩緩自其體內傳蕩而出:“阿肆。”

聽到這道聲音,大日屠魔扇之上忽然再度有着光澤迸發。

“寧兒!我....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

“阿肆,放過你自己吧,也放過我。”

此言一出,一股狂暴的勁風頓時自扇面之上爆發而出,風聲呼嘯間,猶如厲鬼咆哮。

正朝此處奔行的楚绫歌,剛行至一半,便被勁風所阻,雖然這勁風并不具備攻擊性,但卻令得她再無法前行一步。

另一邊,陸寒溪身形再度飄飛而出,落到不遠之處的冰棺之前。

玉掌緩緩探出,輕撫于冰棺之上,垂眸望向冰棺之中那張沉寂了數百載的熟悉面頰,眼神之中似有懷念。

大日屠魔扇見狀,扇面一轉,也掠至其近前。

陸寒溪美眸微移,再度落到扇面處,聲音清雅淡然,聽不出悲喜。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阿肆,你我早在數百年前已然殒落,即使你能以靈棺護我屍身不腐,這一切,又有何意義呢?”

勁氣鼓蕩,大日屠魔扇幾乎是嘶吼出聲:“能伴在你左右,就是最大的意義!今生如此,來世亦然!”

陸寒溪螓首輕搖,玉掌按于冰棺一角,輕啓紅唇,道:“但我不想再這樣了,焱魔未除,天道不寧,紫虛冰魄,應該留給更需要它的人。”

話音剛落,冰棺處便有着清脆聲響傳出,只見一道蜿蜒而細小的裂痕,自陸寒溪掌下蔓延而出,瞬息之間,已如蛇行一般擴散至棺面另一側。

“寧兒!快住手!你若一意孤行,我便殺了那兩個小輩,天道安寧與我何幹!我只要你!”

大日屠魔扇的威脅,并沒有令陸寒溪有半分停手,磅礴的靈力如山洪一般暴湧而出,将前者遠遠拂開,與此同時,冰棺轟然而碎。

冰棺一去,身着大紅喜服的冰美人便淩空懸浮而起,萬千光點閃耀之間,冰美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散。

“不!”

極度痛苦的咆哮,穿透風聲與冰川,回蕩在整座太陰島上空。

無論是身在奇異之地的楚绫歌兩人,還是外界各處的武者,皆是感到整片空間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開去!

即便是借助着鬼面之力,楚绫歌仍是步履維艱,好不容易來到距陸寒溪僅有數丈之遙的地方,大日屠魔扇也在這一刻徹底發了狂。

扇面猛然相合,直指陸寒溪,聲音陰冷得猶如九幽冥泉:“都是你!若不是你的出現,事情又怎會變成這樣!我的寧兒沒了,你們統統都要陪葬!”

言罷,大日屠魔扇便如箭矢一般,直朝陸寒溪咽喉暴射而去。

眼瞧着大日屠魔扇越離越近,陸寒溪卻紋絲未動,面對着前者襲來的方向,再無任何只言片語。

看着這一幕,楚绫歌頓時駭得亡魂皆冒,用盡全力飛撲至陸寒溪身前,大聲朝那已經襲至近前的大日屠魔扇吼道:“前輩!你好生糊塗!”

瞧着那大日屠魔扇似乎頓了一頓,楚绫歌趕緊繼續道:“寧前輩此舉,所為就是要與你斬斷一切聯系,若你真的痛下殺手,便是親手毀掉那紫虛冰魄。”

“敢問前輩,在你的心裏,難道就不曾想過,大日屠魔扇存在的意義,便是要永遠護得紫虛冰魄周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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