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食色
內院, 玄冰殿。
這是一處充斥着濃郁寒冰氣息的殿室,占地不算特別大,但卻布置得十分雅致, 這裏不僅是陸寒溪的宿處, 也是特別為她打造的修煉場所。
身為玄陽宗宗主的寶貝孫女, 又是陸延心目中未來的接班人, 待遇自然不是其他弟子所能比拟。
玄冰殿深處,有着一處十分別致的庭院,庭院之中有着石橋流水, 有着假山竹亭,甚至還有着一方寒氣凜然的冰瀑。
與別處庭院相比, 此處最大的區別, 便是沒有青翠靈植。
冰瀑之下的一方冰臺之上,陸寒溪正盤膝而坐, 随着手印的變幻, 一縷縷冰霧正順着鼻息被其吸入體內,沿着特定經脈路線運行一周, 最後化作靈力鑽入氣府。
最近一段時日,陸延都将她看得有些緊,以至于完全抽不開身去外院找楚绫歌, 陸寒溪便索性将心思都用在了修煉上。
同一時刻, 玄冰殿外,一名身着黑色長袍的‘陸寒溪’正在侍女們驚訝無比的目光注視之下,施施然的朝着殿門走去。
直到那抹修長優雅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侍女們才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咦?小姐什麽時候出的殿門呢?我還以為她一直都在殿內修煉呢!”
“小姐怎麽突然換上黑色修煉袍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哩,不過小姐人長得漂亮, 穿什麽都好看,嘻嘻。”
“你們等會兒!不對呀,不久之前,我還見小姐在冰亭那邊修煉,怎麽一轉眼的工夫,就從外邊回來了?”
侍女們的疑惑,楚绫歌自然不得而知,此刻她正頂着陸寒溪的面容身形,大搖大擺的朝着冰亭那處走着。
借助着鬼面之力,楚绫歌将自己改頭換面瞞天過海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這個法子,也是她很早就想好的,以陸寒溪的身份,自然不會跟普通弟子同宿,而且在來宗門的路上,後者也曾說過,其宿處是在一座名叫玄冰殿的地方。
楚绫歌雖然能在內院的公共區域肆意行走,但許多需要出示院牌的地方,還是進不去的。
Advertisement
不過,她此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閑逛,在鬼面的指導下,尋尋覓覓,終于來到了玄冰殿之外。
尋了個無人之處,将自己變作陸寒溪的模樣,又細心的将腰間的大日屠魔扇收回納戒,這才朝着殿內而去。
作為玄冰殿的主人,‘陸寒溪’自然不需要出示任何東西便能随意進出。
侍女們雖然覺得今日的小姐哪哪都透着一股子奇怪,卻也不敢多嘴多舌,恭恭敬敬的将其迎入殿內,而後自己做自己的事。
玄冰殿的侍女數量并不多,除了看守殿門的四名,楚绫歌一路走來,也只遇見了寥寥幾人。
對于自家小姐清冷的性子,侍女們早已習以為常,并不多加打攪,只是在前者遠去之後,才帶着些狐疑面面相觑起來。
楚绫歌不知對方此時還在修煉,又找不到路,轉悠了一小會兒之後,便攔住路過的一名侍女道:“有些累了,你服侍我回房休息吧。”
侍女一聽,頓時心頭大驚,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什麽異樣,躬身行禮之後,便帶着楚绫歌朝着宿房走去。
一路之上,侍女都是目不斜視,但心裏卻在打着鼓:“小姐今日怎麽有些怪怪的,喻蘭姐姐也沒跟在一旁伺候,真是奇了怪了!”
走到宿房之外,楚绫歌忽然開口道:“你去忙吧。”
侍女應聲稱是,滿腹疑惑的退了開去。
心中的小鹿亂撞個不停,推開房門,找了整整一圈,卻沒有見着陸寒溪的人影,楚绫歌立即就焉了,心道:“不會吧,難道寒溪真的外出了?”
正愁眉苦臉間,鬼面突然在心中出聲道:“陸姑娘好像在修煉,你出了門,朝後方走,任務完成,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打擾了。”
話音落下之後,兩人之間的聯系便戛然而斷。
聽得鬼面所言,楚绫歌頓時就又來了精神,推門而出,鬼鬼祟祟的朝着宿房之後走去。
冰亭并不是什麽秘密修煉場所,院門之外,也沒有侍女相守,服侍陸寒溪多年,衆女自然皆是知曉自家小姐的規矩,不會随意出入冰亭。
楚绫歌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踏入院落,剛走出沒幾步,就遠遠的瞧見盤坐于冰瀑之下的窈窕倩影。
陸寒溪坐在一片皎潔的月光下,隔着一段長長的距離,楚绫歌瞧不太清她的面容,但僅僅是那一抹柔美的身影,已是讓她心潮起伏。
心念一動,楚绫歌立即就恢複了自己的身形面貌,嘴角挂着笑容,不動聲色的朝冰瀑那處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楚绫歌一顆心都撲在遠處心上人的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之處的竹亭之中,一道冰冷的目光,正朝自己極不友善的射了過來。
還未走到一半,一道寒冰匹練便自斜旁飛出,朝着楚绫歌激射而來,随着破風聲一同響起的,還有一道冷冰冰的喝聲。
“你是何人?小姐修煉重地,豈是外人能夠随意踏足的!”
身為陸寒溪的貼身侍女,喻蘭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麽不懂規矩的人,宗門上下,誰不知道這裏是小姐的私人殿室,偏偏有人還敢夜闖!
楚绫歌也沒料到這院落之中還有着一名女子,聽那女子的口氣,猜得她應該也是陸寒溪的侍女。
愛屋及烏,楚绫歌的态度那叫一個禮貌溫和。
閃身躲過那道冰匹練後,楚绫歌便朝來者道:“姑娘莫惱,是陸姐師讓我來這裏找她的,否則的話,我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話音剛落,喻蘭的身形也掠至近前,聽着楚绫歌的話語,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對方,又道:“小姐從不在晚間會客,你若再不說實話,我便将你交給執法院!”
就在喻蘭以為對方要開口繼續解釋的時候,楚绫歌卻突然轉身,朝着冰瀑那方大聲道:“陸師姐,我不要去執法院,你快來救我啊陸師姐!”
喻蘭:“......”
數息之後,一道優雅的倩影,便出現在兩人跟前,在月光的傾灑下,陸寒溪周身都像是籠罩着一抹輕紗,出塵得似那月宮仙子。
不待喻蘭說話,陸寒溪已是率先開了口:“是我讓她來的,喻蘭,你先回房休息吧。”
對于陸寒溪的話,喻蘭從不會有半分微詞,古古怪怪的掃了楚绫歌一眼,而後便躬身退下。
待喻蘭離開之後,整座庭院,頓時便只剩下楚绫歌兩人。
陸寒溪蓮步輕移,走到對方跟前,眼神之中帶着驚喜,輕啓紅唇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話音尚還未全然落下,就被楚绫歌伸臂抱住,一個輕輕柔柔的吻落在頭頂,而後便聽那人喃喃道:“媳婦,我想你了。”
陸寒溪耳根子瞬間就紅了起來,伸手輕輕拽住對方衣袍,雪白的下巴抵在其頸項處,小聲道:“我也是。”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抱了一會兒,陸寒溪才又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來的內院。”
楚绫歌将其從自己懷裏放開,捧住佳人如玉般的臉頰,低頭在其唇間啄了一口,才笑嘻嘻的将自己這些日子修習煉風訣的事道了出來。
陸寒溪面頰有些發燙,聽完對方所言之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指導你修習功法的年輕女子,一直都沒告訴你她的名字?”
楚绫歌雙手摟着那令人愛不釋手的細軟腰肢,心裏像是燒着一團火,面上卻仍是正正經經的回答着陸寒溪的問題。
“嗯,別說她的名字了,就連她是不是內院裏的人我都不太清楚,她很少說話,基本上都是将我功法不足之處指出來就走。”
“控風之術特別厲害的女子,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但我一共也只見過她兩次,不知與指導你功法的那女子,是不是同一個人。”陸寒溪認認真真的分析着。
聽得自己媳婦一直跟自己談及功法之事,楚绫歌拉過對方的一雙柔荑,微微晃了晃,可憐巴巴的嘟哝道:“媳婦,這裏好冷啊,我們回房再聊好不好?”
陸寒溪聽得那人說要與自己回房,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之前在外院那會,某人在房間裏對自己做的好事。
一抹動人的紅霞在臉頰之處暈染而開,看得楚绫歌都愣住了,那幅呆頭呆腦的模樣,讓陸寒溪很想伸手去擰她的臉。
避開所有侍女,心慌心跳的将楚绫歌帶回了自己房間。
瞧了瞧沒有侍女在附近轉悠之後,陸寒溪這才将房間輕輕關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
陸寒溪身體頓時一僵,腳跟隐隐有些發軟。
“寒溪....”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楚绫歌的低喃就如魔音一般,鑽入耳內,敲開她的心房,在心湖之上蕩起層層漣漪。
細細密密的親吻,落在陸寒溪耳後,沿着那天鵝一般優美的曲線,來到雪白的頸項間。
陸寒溪頓時如遭雷擊,腳下一軟,剛想說些什麽,卻被人攔腰給抱了起來。
“绫歌,你....你先等等。”
聽得陸寒溪聲音裏的急意,楚绫歌立即停下了腳步,就這麽打橫抱着佳人,立在原處,低頭盯着對方那動人的明眸,等她說話。
陸寒溪其實也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對上楚绫歌那跳動着欲望的眼瞳,更是羞臊得厲害,連忙将目光移開,不敢再去與她對視。
見着懷中人兒那面紅耳赤的扭着頭,楚绫歌知道她可能是有些害怕,于是彎腰湊到陸寒溪發紅的耳邊,柔聲道:“寒溪,我想要你。”
楚绫歌這番赤/裸直白的話語,像是壓垮陸寒溪清明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事實上,自從前些日子被那人壓在椅塌中深吮的時候,陸寒溪便知道自己遲早會被對方吃掉。
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日來得這麽快,情/欲宛如潮水一般,徑直将兩人席卷而進。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跑開ing 我可以擁有打分和留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