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
越知看完短信将注意力轉到場上時,雙打二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他分辨了一下認出了曾經和自己打過比賽的那個戴眼鏡的少年,微微蹙眉:“上次和我們打比賽的搭檔……換了?”
“小仁王上次說的他們關東大賽打最後一場雙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毛利笑着前傾,雙手托腮,“好像全國大賽上他們是沒再組合了。”
越知:……不是很懂你們立海大。所以上次練出來的同調呢?就這樣不用了?……有點奢侈啊。
接下來的單打二進一步刷新了越知對“國中生網球水平”的認知。
就連他都被蔓延到觀衆席的精神力給影響了那麽一會兒。
這是什麽招數?
新招?
……也可能只是上次打雙打的時候發揮不出來,畢竟這種招數看上去也有大部分精神力招數的通病,就是并不能對搭檔免疫。想一想那個戴眼鏡的少年大概是扛不住這樣的招數的。
雙打一的比賽也很迷。
前半段拖延時間……後半段突然開同調拉大比分……
這年頭,同調也成了國中生雙打搭檔的标配了?
這才是之前那對立海大的搭檔那麽着急要練成同調的理由?
越知突然有了一點危機感。
他側過頭:“……同調,很多人會?”
毛利眨了眨眼:“這個啊……我聽說冰帝也有搭檔能開同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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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知:“……”
在這樣的洗禮下,越知看到那個神奇的一年級小子開了天衣無縫時就已經麻木了。
他想:有朝一日居然能看到國中生開天衣無縫……還是個國一生……滿十三歲了嗎?一軍裏有人用過這個嗎?大家都偏向于用更易于控制的招數,好像也不太了解到底誰會天衣無縫誰不會……等等!那個人是越前南次郎?!……來看兒子比賽也看的這麽光明正大真的好嗎?這會給那個一年級的小子帶來不小的壓力啊。
而再之後,當幸村用出了不完全版的異次元時……
越知:我看不太懂這個中學網球聯賽。
看完比賽他沉默了許久,在觀衆席歡呼聲落下去之後才回過神來。
吐出一口氣,越知心情有些沉重:國中生裏的這些正選,從基礎數值上看平均水平是不如高中生的(如果以一軍來指代高中生的話),但是一些高端戰力……
那些更高層次的東西已經掌握的話,基礎這種東西完全可以靠時間的積累來增強。
時間。
他原本對資歷這種事嗤之以鼻,但當自己看似只能用資歷來取勝時,心裏的滋味……是不爽吧?
他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夾雜着震撼和不甘的,像是初學網球不久後那種極力想要增強自己實力的心情了。
果然今天來看比賽的決定,是正确的。
賽後是領獎環節,越知琢磨了一下,拍了拍毛利的肩:“我先回去了。”
“前輩要走了嗎?”
“接下來該是立海大的慶祝活動了吧?”越知道,“我需要消化一下今天所見,如果可以的話,能弄到一份今天比賽的錄像就好了。”
“今天來看比賽的學校和一些媒體應該都會錄像,前輩想要的話,我去問問看幸村他們。”毛利道。
“……麻煩嗎?”
“一句話的事。”毛利笑了笑,“不是前輩你說的嗎?我心中的隊友是他們。所以相對的,他們眼裏我也是同伴啊。”
越知慢慢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了。”
越知走後毛利就混進了立海大的看臺(嚴格來說并不能用‘混’字,他進的光明正大)。
和其他在臺下的正選們一起看着幸村領了獎杯和錦旗以後,毛利拍了拍柳的肩膀:“嘿~”
“……毛利前輩。”柳回過頭。
“今天的比賽我們錄像了嗎?”毛利道。
柳點了點頭。
“那你回頭給我一份。”
柳點了點頭。
那之後立海大的正選和校車一起回了神奈川才開始準備聚餐,除了正選以外參與慶功的除了毛利以外還有在賽場外合流的森川和麻生。
“相葉今天有競賽所以沒來。”森川笑着解釋道,“我會把他的那一份吃回去的。當然,祝福和恭喜也是雙份。”
“前輩能來,我們都很高興。”幸村彎起眉眼,“還有,之前向前輩承諾過的,立海大的王朝,我們實現了。”
森川看着幸村的笑臉,忍不住伸出手按住了幸村的頭揉了揉。
大概是生了一場大病的關系,幸村的身高比起國二時沒有太大的改變,173這樣的數字讓其實也沒有長到一米八的森川也能輕松揉亂幸村的頭發。
他看着幸村的目光,是看着令人驕傲的後輩的目光。
同樣彎起眉眼,森川在揉亂了幸村的頭發以後,也彎起了眉眼:“嗯,我很高興。”
很高興,能見證傳奇。
今年的全國大賽比起往年要推遲了将近一個月。這導致了全國大賽結束後沒多久就是第二學期的開學。
暑假的最後幾天U17給選手們放了假,重新召集的時間就是開學以後。
和前一個學期差不多的,學期的開頭,U17的訓練時間也是每周的周末。
而正式的封閉式訓練,則是在10月份過後,也就是大家的期中考試都結束以後。
毛利再見到越知就是在U17裏。
他暑假的剩餘幾天過的非常安逸,既不用擔心暑假作業(同班有幾個女生主動提供了作業範本呢~),也不用擔心學業。
至于開學後……保健委員的工作量幾近于無,而高中部的花草房也少有人光臨。
不用在花草房擔心遇到幸村(怎麽說呢,逃訓次數太多,見到部長總會有點心虛?),毛利摸了摸花盆裏的草葉幸福地感嘆着自己最近的生活。
輕松的生活終止于U17。
再次進入訓練營時,所有器材又經過了一遍維修和更新。
已經進入一軍的毛利有了挑選宿舍的權利,可以一個人住也可以和別人搭夥。宿舍樓的房間是足夠的。他想了想問越知說,月光桑你房間還有空位嗎?
越知點了點頭。
于是毛利就拎着行李和越知住了同一個宿舍。
他們的雙打練習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越知始終都更重視個人實力的訓練,這回動了想要練成同調的念頭,卻在思考過一段時間後放棄了。
一軍從頭到尾都更注重個人素質的鍛煉,只要個人實力上去,又有基本的雙打素養,随便組合也能有不錯的效果。再加上國家隊出戰時不能重複出戰的要求,到頭來進行比賽時的組合也很大程度上是臨時的,那麽會不會同調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像是陸奧兄弟那樣天生有雙胞胎心靈感應加成的屬于例外。
雖然國中那邊會同調的搭檔也挺多的樣子……可立海大本身不就放棄了一對會同調的雙打搭檔而解放出更強的單打戰力嗎?
他現在是三年級而毛利是一年級,雖說從教練那裏看過對毛利的“擅長雙打”的評價,越知卻認為這樣的評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低估了毛利。
那個小子沒理由只在雙打上被認同。
明明是個打單打也可以掌控全場的人。
“我調整了一下你的訓練單。一軍是自主訓練的,我們可以拿前三號球場的訓練單做參考,不過具體的項目還是要自己斟酌。”越知說着把修改過的訓練單給了毛利。
毛利接過一看,忍不住苦了臉:“前輩,你這一調整,訓練量都快翻倍了啊。”
“你現在就是需要一定強度的訓練才能提高。”越知道,“找個更強大的人做目标吧,有幹勁一點。”
“前輩你不行嗎?”
“我?”越知微微蹙眉後很輕地扯了扯嘴角“你這麽說我挺高興的,但也麻煩你有志氣一點。平等院,種島,渡邊,随便哪個都好。現在我們倆打比賽的話,我也沒辦法像幾個月前那樣輕易打敗你了。”
毛利眨了眨眼:“我知道了。”
其實幾個月前也沒有輕易啊……最初的那場比賽會輸的那麽慘,明明是因為自己還沒适應U17高強度訓練的關系!
不過目标什麽的,不能光從實力上看。
平等院,種島,渡邊……唔,一軍的前三确實很強,但和他自己,并不能算同一個類型的選手吧。
況且……
看了一眼越知,毛利心想,比起壞脾氣的平等院前輩,惡趣味的種島前輩,雖說脾氣不壞但對平等院有單箭頭還是個力量型選手的渡邊前輩……
果然還是嚴肅認真偶爾會開玩笑還會安慰他的越知前輩比較讓人放心。
總覺得是U17裏難得的正常人呢。
關于“正常”這樣的看法,在越知這邊也是一樣的。
他也覺得U17,特別是一軍的小夥伴都有程度不同的怪癖。相比起來只是偶爾偷一點懶(并且事實上還是會很認真把訓練做完)的脾氣好的小卷毛後輩,真是十足的“正常人”了。
越知想到最近脾氣變得暴躁了一些的君島,就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很不錯。
毛利打入一軍陣營的過程還算順利。
他的脾氣并沒有別人以為的那麽好,只是很多時候一些東西戳不到他的點,因而他能始終保持不在意的态度。與其說是脾氣好,不如說是關注點與別人不太一樣。更貼近的說法,大概是心大。
當然,只要在訓練時面對前輩的調侃能夠面不改色地給予回應,并且對待挑釁以正确的态度(不能軟弱也不能一點就炸)給予回答,就能很容易地在U17裏站穩跟腳了。
期間他還是喜歡去圖書館前面的那棵大樹上休息。
那棵樹的高度和粗度都很符合他的要求,就連樹枝的角度都是恰好能夠躺靠的角度,毛利為自己能找到這麽一個安全基地而感到高興。
大概是跑圖書館(門前的樹)的次數多了,他也會遇到時常來圖書館翻閱書籍并且義務(大概是強迫症)整理書架的大曲。
大曲第一次見到毛利躺在樹上時吓了一跳,站在樹下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提醒說你小心別掉下來。
毛利做了個高難度的動作:他翻了個身側着躺在幾根樹枝上,用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眉眼彎彎,說謝謝前輩關心,我會小心的。
大曲:……你這一看就不是會小心的樣子啊。
後來見的多了大曲也就發現了毛利有特殊的爬樹和躺樹技巧。
再一琢磨,這書雖然大可毛利躺着的地方并不算特別高,就算摔下來下面也是一層厚厚的草地(這裏有定期修剪但還是很厚實),那家夥也會穿着外套帶着護膝護腕,不會出事的。
這麽想完以後大曲的強迫症才好受一些,不再每次路過那棵樹都覺得瘆得慌:樹上多了個人什麽的實在是不太符合對稱美學。(不對啊樹本來就不是對稱的啊!)
總之,托那棵樹的福,毛利和大曲的關系也變得好了起來。
雖然和越知眼裏的“雖然有一點小毛病但還算乖巧的後輩”不同,大曲眼裏的毛利,大概是“厚臉皮不聽勸讓人很想教訓一下的後輩”……吧?
唔,教訓也打上引號會更吻合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沒能寫到小仁王的戲份,啊我選擇狗帶……
以及毛利要開啓前輩攻略路線了!
小道消息說毛利和大曲關系也好,不知道真實度,随便編一編好了……